洛宸和洛裏趴在房門口,做賊一樣,看向屋子裏的情景。
"哥哥,爹地怎麽那麽壞啊!"洛裏咬着牙,兩眼淚汪汪,都要哭出來了。
久久不見他們下去吃飯,所以兩人上樓來觀察情況,沒想到,一上來就聽到了爸媽的對話。嗚嗚,爹地好壞哦!老師欺負媽咪,還沒結婚就要跟媽咪離婚!17070239
洛裏替安可抱不平,洛宸抓住她胡亂揮舞的小胖拳頭,冷靜的說道:"不要怕,隻是媽咪一人簽了離婚協議而已,爹地還沒有簽,所以,結局怎麽樣都還不一定。"
"可素!"洛裏咬着手指頭,十分擔心:"人家還是擔心媽咪被欺負!"
"不要擔心,以後哥哥保護你們。"洛宸淡淡的說。
洛裏愣了下,随即抱住他,撒嬌:"哥哥,我們去把爹地的公司搶過來吧!這樣他就不敢這樣對媽咪了!"
洛宸認真的擰眉思考:"嗯,或許可以試一試!"
"小少爺,小小姐。"阿晉一臉爲難的看着他們。
哎呦!強行偷聽就算了,還當着他的面,要篡權謀逆他的主人,這當他是死了還是瞎了還是聾了?
兩隻默契的回過頭,像是沒看見他一樣,一臉漠然的看向他。阿晉一愣,連忙咳了咳,說:"快下去吃飯吧,不然,會被抓到的!"
宸做出下啊。洛宸點點頭,理了理襯衫上的領結,随即牽着洛裏,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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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完協議後,兩人去了民政局,他們趕到那裏的時候,民政局還沒有開門,十分鍾後,兩人才去了結婚登記處。由于是周一,也不是什麽特殊日子,空蕩蕩的結婚登記處,隻有他們兩人。
辦事人員問:"你們已經考慮清楚,要正式結爲夫妻了嗎?"
安可思索片刻,而後咬牙,慎重點頭,不管将來會如何,她都會盡力氣維護兩人的關系。
皇甫翊聽到這個問題,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有些不耐煩,沉聲道:"我待會還有會要開,直接蓋章!"
工作人員瞅了瞅他的黑臉,随即一臉同情的看向安可。這種目光,刺的安可十分不舒服,她僵硬的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解釋道:"他工作比較忙,要麽我們快點進行下面的環節吧。"
"好,那請兩位在《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上簽字吧!"工作人員無奈道。
"好。"安可簽下自己的名字,等皇甫翊全部簽好核實後,兩人又去拍了證件照。
大紅色的背景非常喜氣,隻是看在他們眼裏,無疑覺得刺目,安可強迫自己嘴角上揚,盡量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攝影師正要拍,忽然停下來,說:
"兩個人往中間靠一點!"
見皇甫翊動都不動,像個雕像一樣杵在那裏,安可隻好尴尬的往他身邊靠了靠,歪着頭,盡量營造出相互依偎的氛圍。
"請男方稍微笑一笑!"攝影師又道。
皇甫翊面無表情的冷冷掃了他一眼。淩厲的氣勢和無形的壓迫感讓攝影師立刻閉了嘴。8沒多久,照片便拍好了。
安可看着紅本上的照片,大紅背景下,她笑的十分僵硬,像是一座蠟像,而皇甫翊雖然長相英俊,但面無表情,氣質清冷,渾身每個毛孔似乎都會放冷箭,像一尊雕塑。19ckr。
第一次發現,兩人真是絕配!
出了登記處的門,皇甫翊二話沒說,上了車,安可正要開車進門,卻見他砰的一聲,關好車門,随即搖下車窗,冷聲道:"你自己打車回去!"
"可是我沒帶錢……"
安可的話還沒說完,卻見跑車已經揚長而去,隻有揚起的灰塵在無聲訴說着她的無奈。
出門登記,她來的匆忙,皇甫翊又一直催,導緻她連包都沒來得及拿。因此現在,她沒錢沒手機,有的隻有兩條腿,這裏離别墅很遠,走路過去至少一個小時。
他這樣對她,以爲她就會屈服嗎?許是倔脾氣上來了,她咬咬牙,低着頭,不認輸的往别墅的方向走。
走了十幾分鍾,忽然,腳下一崴,安可拿起鞋子一看,短靴的跟已經掉了!"真是倒黴!結個婚都這麽不順利!"安可無奈的說着。
鞋跟掉了,一邊高一邊低,腳底還非常踮腳,路很難走,還不如赤腳走路。可是現在天冷了,赤腳走很容易生病。别無他法,隻能繼續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她隻顧着自己的慘況,沒有注意到,不遠處,跑車内,皇甫翊正透過車窗,遠遠看向她。
"爺,要不要先送安小姐回去?"
"不用!"皇甫翊眉頭緊擰,明顯不耐煩。"她要走就讓她走!"說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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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安可的腳後跟已經被踮出血來了,她疼痛難忍,拿着酒精消毒,好在傷口不太深,否則走路都困難了。
晚上的時候,傭人忽然走上樓,對安可說:
"夫人,先生派人送來一些新的衣物,請您過去看一下。"
"哦,好的!"安可答應着,下樓的時候,又不自在的說:"那個,下次别叫我夫人了吧?"
傭人低着頭,老實的說:"夫人,管家今天已經吩咐過,如果不這麽叫,我們會被罰錢的。"
"好吧……"安可隻得老實受着。
看到大廳裏擺滿的衣服,安可被下了一大跳,縱使她自己是做衣服的,也沒料到皇甫翊會叫人送來這麽多衣服。
怎麽說呢?随便拿一部分出去,都能開好幾家頂級名品店了,大廳裏擺滿了衣服,幾個店員恭敬的站在一旁,笑臉相迎。
"皇甫夫人氣質真好,穿我們家的衣服正合适。"
另一個店員不以爲然,"皇甫夫人是年輕的貴婦,當然穿我們香家的衣服比較适合。"說完,指着一排衣服、鞋子、包包,說:
"皇甫夫人,這些都是當季新款,按照皇甫先生的吩咐,調來了所有當即的限量款包,鞋子從休閑的靴子到正式場合穿的高跟鞋,各種适合您的款式都有,還有衣服,我爲您挑了許多套裝,都是夫人您的尺寸。"
安可看的有些頭暈,坦白講,她雖然買得起奢侈品,但是從未買過,一下子擁有這麽多時尚圈的頂級作品,她應該高興才對,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
也許以後,她将有很多時間來與這些冰冷的東西作伴,他或許會在每一個紀念日,她的生日或者重要節日裏,經由秘書的提醒,貼心的送她昂貴的鑽石,限量款的包,數不盡的衣服,卻也不願意花時間陪她。
屋裏還有許多小女孩的衣服,都是這些大牌的親子裝。也有一些青年男生的衣服,看起來是送給安遠的,不得不說他考慮的很周到。
洛裏聽到了動靜,從樓上跳下來,蹦蹦跳跳來到安可面前。"媽咪,好多衣服哦,還有包包,都好漂亮!"她抱起一個香奈兒的包包,左看右看。
這款手包很小,鏈子調一下就适合她背,安可笑着拍拍她的臉蛋,說:"喜歡媽咪就送你啦!"
"謝謝媽咪!"
"夫人,我們品牌今年出了很多小碼的包包,以小姐的年紀,可以直接背,很适合。"說完,把包湊到洛裏面前。
洛裏呆呆的看着那些個她自己尺寸的衣服、鞋子、包包……久久,嘟着嘴望向門口的方向,疑惑道:"奇怪,這麽晚了,爹地怎麽還不回來!"
違反家規了!哼!
安可見她不高興,立刻哄她。"爹地工作忙,這些都是爹地叫人送來的,洛裏不喜歡嗎?"
洛裏嘟嘟嘴,委屈道:"雖然很喜歡,可是收了禮物,卻沒有看到送禮物的人,沒辦法表示我的喜悅,洛裏會不開心的啦。"說完,還眼巴巴看着門外。
洛宸走過來,說:"洛裏,哥哥陪你去試試看這些衣服合不合身。"
"好呀!"洛裏立刻被轉移了視線,連連點頭。
"把衣服拿上去,放在新改造的試衣間裏。"洛宸吩咐着,随即拉着安可說:"媽咪,今天是你和爹地結婚的日子,待會我們喝紅酒慶祝一下吧。"
"好。"安可笑着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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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皇甫翊坐在酒吧包廂内,仰坐在沙發上,跟南宮禦和冷傲天喝酒。
南宮禦看着好友臉黑的跟黑煞神一樣,不由揶揄道:"今天你結婚,不要去來個燭光晚餐慶祝嗎?"
皇甫翊擰眉不悅:"不用!"
"哎呦!好可憐啊!某人結婚還有跟我們一起喝酒買醉!"
皇甫翊眉頭擰的更緊了,語氣更加不悅:"你話太多了!"
"嫌我話多,我非要說,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南宮禦不以爲杵的把玩着玫瑰花,挑着桃花眼問。
"不辦!"皇甫翊陰冷而簡潔的說。
"什麽?不辦婚禮?"南宮禦眨着眼角,滿是不相信,随即哼道:"你不辦婚禮我們怎麽鬧洞房?上一次,跟唐欣瑤,我們懶得鬧,這一次,好不容易換了一個人,你還不給我們鬧洞房的機會?"
"再說,不辦婚禮,豈不是委屈了女方?"
"委屈?她巴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以爲她會想要辦婚禮?"皇甫翊陰森說道。
他親自去店裏挑選了那麽多衣服鞋包送她,她不打電話來感謝就算了,他這麽晚不回家,她居然連個電話都沒有!真當他死了嗎?她到底知不知道該如何做别人的老婆!
"哦……"南宮禦拉長了語調,調笑道:"原來是某人吃味啊!哎,也難怪!我聽說,鸾月的粉絲們知道消息後都很激動,昨天還在群情激昂的說,要人肉這個女人,竟敢搶走她們的男人!今天聽到你們結婚的消息後,一個個都轉向了,居然說安可水性楊花,抛棄了她們的男人。"
冷傲天冷冷瞥着他,漠然道:"你這麽閑?每天看娛樂新聞?"
咳咳……被抓到了。
"當然不是!我很忙的好嗎!隻不過是在坐車過程中浏覽了一下快訊,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作爲一個掌控大局的總裁,要習慣耳聽八方,眼觀四面!就像我這樣的……"
沒人理會他。
忽然,阿晉一臉正色走上來,彎腰說:"爺,不好了。"
"什麽事?"皇甫翊擡起眼簾,臉上依舊是一片陰沉。
"是老夫人那邊……她剛剛在機場接受了媒體采訪,采訪裏,話說得很難聽……"阿晉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皇甫翊立即接過他遞來的pad,按下視頻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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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裏,他的媽媽孫慧平被記者們包圍在了機場。她戴着一副黑眼鏡,遮住半邊臉,身上的穿着依舊一絲不苟,就算是長久未見面,但一眼看去,便可知道,她這段時間似乎過得不錯。
"夫人,請問您知道您兒子皇甫翊将要結婚的事情嗎?"記者追問。
保镖攔下記者,爲她開辟了一條道路,孫慧平皮笑肉不笑,道:"我不知道。"
"您的兒子現在是單身狀态,請問您如何看待您兒子交女朋友的事情?"
她淡淡的回:"我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眼裏,外面的女人交的再多,得不到我的認可就不算進門。"
"您兒子現在是富豪榜排名第一的男人,他英俊多金,您對他未來的妻子有何要求嗎?是否一定要是富家千金或者名門之後?"
孫慧平稍顯嚴肅的笑道:"不管對方條件如何,但是,女方一定要家世清白,品行端正,我們皇甫家,不是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記者一聽這話,更加興奮了,他對着孫慧平繼續問着:"那麽,您兒子将要迎娶的這位安小姐,從前绯聞頗多,這樣的女生符合您選擇兒媳婦的标準嗎?"
孫慧平面色陡變,她眼神淩厲的打量鏡頭,冷冷道:"顯然不符合,不過,這類女人我是不會放在眼裏的。"說完,恢複笑意,繼續揮手跟鏡頭打招呼。
"孫女士,請問,如果您兒子執意繼續與安小姐交往,您會幹涉嗎?"
孫慧平沉沉注視着他,語氣裏有着明顯的鄙夷和專/制:
"就當我兒子在外面嫖了一隻雞,你說,我會讓一隻雞進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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