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可一直幫洛裏揉胳膊,孩子的皮膚十分嬌嫩,被繩子肋的痕迹已經慢慢變成了淤青,安可不停按着,想讓淤血消散些。
這一路,皇甫翊都沒有說話,安可偶然瞥着他黑沉的臉色,想對他示好,卻根本開不了口,無可否認,她心裏十分忌憚他。
而洛裏,她從前一直生活安穩,第一次遇到這樣戲劇性的事情,真真被吓壞了,上車以後,就抑制躲在安可懷裏抽泣。半晌後,稍微恢複了一些,小家夥很會察言觀色,她從剛才唐欣瑤的話裏已經聽出了一些道道來,這會,眼睛直溜溜在皇甫翊的臉上打轉。
一個不小心……和皇甫翊四目相接。
她縮了縮脖子,又縮到了安可懷裏,過了會,從安可的胳膊下伸出頭,眨着大眼睛看向眼前這位疑似"爹地"的大白菜。
皇甫翊從來沒有過跟女兒相處的經驗,當下,依舊闆着臉,看向她,沉聲道:"過來。"
洛裏猶豫片刻,掙開安可的懷抱,蹬蹬蹬跑到皇甫翊面前,一汪水靈靈大大眼睛瞅着他,閃閃發亮。
"怕嗎?"皇甫翊冷聲問。
洛裏點點頭,依舊打量着他。
皇甫翊從懷裏掏出手槍,手指靈活的把手槍轉來轉去,像是轉筆一樣,很是輕松。他把手槍遞到洛裏面前。
"想玩嗎?"
洛裏看着那冰冷的像玩具一樣的手槍,想到它剛剛射出的子彈讓人流了那麽多血,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着,可是,想了那麽多年,第一次明确的知道自己有了爹地,不想在他面前露出惬意,她硬着頭皮從皇甫翊手裏拿起槍。
冰涼的觸感讓這把槍像是毒蛇一樣,"嘶嘶"吐着信子。
皇甫翊把她抱到懷裏來,環住她的小身體,手把手教她:"其實很簡單,眼睛對準,瞄準你的獵物……"
"用你的槍去殺要殺之人。"說完,他拿着洛裏的手,迫使她把手槍對準安可。
那把槍直直對準安可的腦門,目标明确,毫不晃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射上來,安可的身體陡然滞了下,心猛烈的跳動起來。
皇甫翊要做什麽?他要殺了她?
"然後,扣動扳機!"
說完,皇甫翊的表情陡然變得冷冽,他眼神狠絕,下一秒,毫不遲疑的扣動扳機。
"媽咪……"眼看着自己的槍居然對準安可,洛裏驚叫一聲。
砰……
安可下意識閉上眼睛。
忽然,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了過來,安可感覺頭被人死死按在了座椅上。
"趴下!"皇甫翊的吼聲傳了過來。
安可這才反應過來,子彈并沒有射向她,而是從她邊上偏過,射向車後方。原來,他們的車被人追蹤了,而皇甫翊剛剛的舉動,正是爲了殺追蹤的人。17svw。
一時間槍聲四起,司機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他鎮定的開着車拐來拐去,最終,在滅掉了後面追殺的人以後,車子安全如常的行駛在高架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切平靜後,安可這才捂着胸口坐起來,心無法抑制的,猛烈跳動着。
洛裏也才放下心裏,來不及去怕這槍響,隻顧着跑到安可身邊,看她有沒有受傷。
回到别墅的時候,皇甫翊單手抱着洛裏進門,安可跟在他們身後。洛裏和安遠似乎早就聽到了風聲,聽到開門聲,兩人一起圍了上來。
"爹地,阿姨,你們沒事吧?"洛宸忙問。
"姐姐,洛裏,你們還好嗎?安遠很擔心你們。"安遠神色焦急。
"我們沒事。"安可道。
皇甫翊冷着臉把洛裏放下,随即轉過身,表情陰森,看向安可,冷聲道:"現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了!"說完,陡然抓起安可的胳膊,幾乎拎着她一樣,把她往後院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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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裏擔心的看着他們,依偎到洛宸邊上,說:"洛宸哥哥,媽咪會不會有事啊?爹地的樣子看起來好恐怖哦!洛裏怕怕!"
洛宸一聽這話,便知皇甫翊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那麽多年的事情,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清的,加上他了解皇甫翊的性子有多别扭,心道,父母之間,怕是免不了一場争論。
他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當哥哥,不由寵愛的摸着洛裏的頭發,說:"沒關系,哥哥帶你回屋休息,我從國外剛訂了幾套限量版的芭比娃娃,哥哥陪你玩。"
"好呀好呀!"洛裏拍手笑道,眼睛簡直眯成了一條縫。
兩人間心有靈犀,已經不需要多餘的話去交流。隻有安遠一頭霧水的愣在原地,不明白,爲什麽洛裏會喊那個讨人厭的臭臉鬼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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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被皇甫翊一路拉到了後院的一個極其隐秘的,用木頭做成的屋子裏,安可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從不知道後山有這樣一間房子。
屋子裏沒有光,看起來很大很寬敞,兩人進門的時候,屋裏甚至有些輕微的回音,安可心裏很慌,不确定皇甫翊會怎麽來對付她。
她一進門,便感覺到腕間一疼,緊接着被皇甫翊抵到了牆上。
皇甫翊曲着胳膊,狠狠壓住她的脖子,眼睛沖血,狠聲問:"你敢騙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可提着一口氣,心裏十分緊張。
"不是故意的?"皇甫翊冷笑,他陰鸷的看向他,嘴角露出嗜血的弧度。"擺平了唐欣瑤和田秘書,那麽,你說,作爲僅剩的,最後一個騙我的人,我該怎麽對付你?"
安可見他動怒,連忙辯解,似乎想一股腦把這段時間以來,所有想說的話,都将給他聽: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但凡我有一點選擇的餘地,我就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來!"
安可說着說着,哭了出來。"六年前,我本來是想告訴的,可那天我跑進你的房間,你從浴室裏走出來,以爲我要gou引你,後來皇甫旭趕到了,他怕我說出所有的事情,就編出了那些話,說我是他的女人,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後來這個樣子,這麽多年,我一直很思念洛宸,我經常在想,哪怕折壽十年,換來見他一面,我都願意。"
皇甫翊心念一動,有一瞬間他甚至心軟了,軟在了她随意擠出來的幾滴眼淚裏。随即,他壓下心裏這種莫名的情愫,腦海裏映出唐欣瑤做過的那些事情。
騙了他六年,把他像個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這其中,她也有份!
心頭的恨意翻滾,皇甫翊一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狠聲道:"裝出這幅可憐的樣子給誰看?你在我身邊這麽久,你有千萬次機會可以告訴我!可是你沒有!"
他渾身籠罩出翻騰的怒意,沖血的眼睛通紅,死死盯着他:"我會讓你知道,騙我的下場!"
說完,陡然打開燈。
刺眼的光亮讓安可不由眯上眼睛,頓了片刻,适應了光亮,她陡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屋子的正中央。
這間屋子确實很大,約有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四壁十分空曠,沒有任何家具,隻有一些用來喂食的工具,因爲……這裏根本不是給人住的!
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個約有5米高,10米長的大鐵籠,籠子裏……有一頭白狼正虎視眈眈的看向她。
它渾身雪白,毛發偏長,站在那裏不動也不吼,顯然品種優良,訓練有素。它的眼睛因爲燈光照射的關系,泛着詭異的綠光,嘴角還流着粘稠的口水,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會撲上來一樣,。
而鐵籠的底端有着許多灰色的骨頭,它左腳邊還有一個帶着血的頭蓋骨,像是某種動物直接被它生吞了一樣,四周還散落着一些動物的皮毛,仿佛正悉數講述着它曾經扒皮抽筋的光榮曆史。16655774去一話瞥成。
而不妙的是,這白狼看安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種食物一樣,仿佛爲了應景,它還舔了舔嘴唇,露出粘濕的血盆大嘴。
安可被它看的發毛,一股涼意從腳底升了起來,竄遍全身,她縮着身子,忍不住發抖。
皇甫翊見狀,冷冷笑道:"知道我怎麽處置那些騙我背叛我的人嗎?"說完,眼神瞥着白狼地上的骨頭,一切不言而喻。
"敢背叛我的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看着他一點點被夜枭吃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說完,一把抓着安可的胳膊,把她往鐵籠的方向拖。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安可使命掙紮,使勁嘶喊着,她的手抓住籠子上的鋼條,想反抗皇甫翊的力道,然而皇甫翊卻陡然打開鐵籠。
哐當一聲,鐵門打開的聲音沉沉敲打在安可的心上,安可怕到了極緻,這聲音讓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肩膀一疼,緊接着就被皇甫翊一個用力推了進去。
"不要!皇甫翊!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裏!不要!"那頭白狼仿佛在預估她的武力值,正待在原地,爪子扒了扒地,仿佛正伺機進攻。
咔嚓一聲。
鐵門緊接着上了鎖,皇甫翊一臉陰沉的站在鐵門外,聲音冷冽的說道: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說完,像是忽然想起來一樣,嘴角勾出岑冷的弧度:
"對了,忘了告訴你,夜枭已經很久沒有喂食了,如果你鬥不過它,那麽,它一定會一口一口吃了你……我想,不用等到明天早上,我就能過來爲你收屍了!"
安可使命拍打着鐵籠的門,哭喊:"不要!你放開我!我要出去!我要見我的孩子!"
"孩子?你是說,我的孩子?"皇甫翊勾起唇角,絕情說道:"他們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們,至于你……一個品行不端的母親,隻會教壞自己的孩子!"
聽到這話,安可的心更沉了。"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皇甫翊冷冷瞥着他,無情宣告:"孩子是孩子,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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