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不要胡思亂想!隻有壞人才會死,你這麽善良可愛,那是會長命百歲的。”
“真的嗎?”端木靜沒有什麽自信。
“當然了!我們都是善良的人,都會很長命的,說不定還能跟老老祖宗一樣,活上一萬年呢!”
在小墨自信的感染下,端木靜的心情漸漸回升,兩小一寵,繼續着他們對未來的憧憬。
煉丹室。
雲溪日夜研究毒性,終于有了眉目。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毒是經過另外一種毒演變而來,配制眼下這種毒的解藥并不難,但如果這種毒的毒源一旦出現,那就不好辦了。”
龍千絕和端木雄二人分立她的左右,不解地看向她。
“這種毒的毒源名叫迷蹤冰霧,名字聽起來沒什麽,但毒性很烈。根據我對各種毒藥的了解,這種毒藥在毒藥排行榜上,是排名第一的毒藥,比起那些斷腸草、鶴頂紅,它的毒性更爲刁鑽烈性。但凡接觸到這種毒的人,不會立即死亡,但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求死不能!”雲溪思索着,不知聯想到了什麽,神色逐漸異樣。
“難道就沒有解藥了?連誅仙丹也沒有辦法解毒?”龍千絕道。
雲溪搖搖頭:“誅仙丹也解不了此毒,除非是……”
“是什麽?”端木雄追問。
“除非是隻存在于傳說中的比誅仙丹更高一級的丹藥——造化丹!”雲溪道。
龍千絕和端木雄二人齊齊默然,龍千絕是最知曉誅仙丹煉造之艱難的,當初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收集齊百種的藥材,現在造化丹的等級比誅仙丹還要高一級,可想而知它的煉制過程會有多艱難了。
“迷蹤冰霧?造化丹?”小鳳凰突然現身在了當場,加入了幾人的讨論當中,“雲清婉派出這麽多的内宗高手,不惜拿海邊的村民試毒,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曾經翻閱過有關于迷蹤冰霧的書籍,書中寫道,迷蹤冰霧是一種劇毒,但同時也是一種保存屍體的好藥材……”
說到這裏,它的羽毛突然不可遏制地顫抖了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另有其人,一定另有其人……”
看到她如此反常的表現,雲溪和龍千絕二人似乎也猜出來了,同情地看向了她。
等待了萬年,換來的卻是這樣令人絕望的結局,她情何以堪?
“他也未必是真的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宗主大概就不會這麽費心地尋找迷蹤冰霧的解藥了。”
雲溪的話,讓雲萱的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你說的對,雲清婉那麽費盡心機地要弄到解藥,說明她是要救人的。逍遙當日身受重傷,我特意趕去天魔祭壇,爲他摘取魔心蓮,隻可惜我失敗了。沒有魔心蓮,也不知道逍遙的傷後來到底怎麽樣了,他會不會……”
“那就對了!想要煉制造化丹,魔心蓮是必不可少的一種藥材。”雲溪道。
“太好了!那你一定要幫我煉制出造化丹!”雲萱欣喜若狂。
雲溪擰眉,沒有直接答應她:“煉制造化丹談何容易?眼下還是先煉制出解毒的丹藥,将村民和神龍們救活了再說。”
就在雲溪等人商議着如何解毒的時候,端木家主迎來了不速之客。
“宗主,請您明鑒,内宗的那些高手,都是被雲溪給殺死的,在下迫于她的淫威,才不得不順從她。”
端木家主小心地瞄着雲清婉的反應,小心翼翼回道。
雲清婉眯眼,露出了幾分怒色:“又是雲溪!她怎麽會來到這裏?是你向她透露了消息?”
“在下絕對不敢!是雲溪他們自己找來的,據說是因爲發現了東海邊的村民有中毒的迹象,循着線索找到了這裏。他們目前正在研究村民所中的毒,并且研制解藥。”
“研制解藥?”雲清婉的神色蓦地一變,明朗起來,“我怎麽忘記了,雲溪乃是煉丹的高手,或許她可以煉制出迷蹤冰霧的解藥。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每時每刻給我盯緊了雲溪,一旦發現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彙報,知道嗎?”
端木家主心思轉得快,很快知道了宗主的用意,他表面上諾諾點頭道:“宗主放心,我一定會看緊了他們,随時向您彙報的。”
“嗯,如果他們需要什麽特殊的藥材,你也要盡快告訴我,我會想辦法替他們弄到手。”
“是,在下謹記。”
“你現在就立即去看看,他們需要哪些藥材。”
“是。”端木家主暗暗詫異,宗主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解藥,究竟是爲了什麽?以至于她爲了得到解藥,連内宗高手們被殺之事也可以暫時不顧及了。不敢多問,他快步離開了房間。
煉丹室,雲溪核算着煉丹所需要的藥材,左右盤算。
“其他的藥材,丹學院和丹盟都可以得到,唯獨這三樣有些麻煩,怕是需要一些時日去特定的地方親自采摘。如此一來一回,怕是需要耗費不少時日,也不知神龍們和這些村民能不能撐得住。”
“沒關系,你把藥材的特征詳細寫下來,我讓淩天宮的人乘坐神龍前去采摘,相信可以縮減不少時日。”
端木雄聽着夫婦倆的對話,不由地乍舌,整個龍翔**恐怕也隻有他們夫婦倆能幹出這麽牛掰的事了。
采摘藥材,都動用神龍,那該是有多拉風?
門外,叩門聲響起,原來是端木家主來到了煉丹室。
端木雄将家主迎了進來,龍千絕在同一時間隐去了真身,默立在一旁,打量端木家主。
“雲姑娘,解藥研究得如何?這些村民身上的毒,可有解除的辦法?”端木家主問。
雲溪看着他,道:“有是有,不過,收集煉制丹藥的藥材有些麻煩。”
端木家主主動道:“我府中收藏有不少珍貴的藥材,如果雲姑娘需要哪些藥材,盡管告訴我,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内将藥材弄來。”
雲溪手中正好拿着方才寫下的藥材列單,聽他如此說,她當然求之不得,直接将藥材列單交給了他:“那就有勞端木家主了,不過這上面有三味藥材可能比較難得到……”
不待她将話說完,端木家主搶先道:“雲姑娘盡管放心,藥材的事就包在在下的身上了。”
雲溪心底微微詫異,但是沒有細問,待端木家主離開後,龍千絕重新現出了真身:“問都不問是哪三味,他就一口答應了……溪兒,你在這裏繼續準備煉丹的事宜,我跟過去瞧瞧。”
雲溪贊同地點頭,端木家主的反應,的确很蹊跷。以她對端木家主的觀察,他絕對不是如此熱心的一個人,若是對他沒有好處的事,他根本不會去做,現在如此積極地搶着去準備藥材,背後沒有鬼才怪。
雲清婉一直等候在書房,看到端木家主去而複返,她連忙追問:“怎麽樣了?他們研究出解藥沒有?”
“已經研究出來了,這是他們準備煉丹所需要的藥材列單。”端木家主恭敬地将單子奉上。
雲清婉大緻掃了一眼,當她的視線掠過最後三種藥材時,她眉頭微微一皺:“看來,本座得親自去一趟萬丈崖,這三種藥材也隻有在那裏附近才能找到。”
說完,她轉身欲走,突然想起了什麽,回身,低哼了聲:“你最好認清自己的立場和身份,不要忘記了,你們端木家族曾經背叛過禁忌一族,他們若是知道了事情的**,你認爲你還有機會站在本座面前嗎?”
端木家主渾身一震,整個人好似凍住了。她終于還是記起了内宗高手們被殺之事,這是在對他的警告。
背叛二字,像是一把懸在他頭頂上方的快刀,随時可能落下,取了他的性命。
他一邊要防着雲溪,不讓她知道這件事,一方面又要遭受雲族的脅迫,以免他們将這件事曝露出去,給端木家族引來滅頂之災。
他感覺自己被夾在了門縫裏,進退兩難。
雲清婉說完,轉身翩然而去,比來時的步伐輕快了許多。
端木家族曾經背叛過禁忌一族?龍千絕守在門外,親眼目送着宗主離開書房,他不斷掀起驚訝。
首先宗主的出現,讓他驚訝,能讓宗主親自過問之事,想來此事的确與雲萱猜測的一緻,宗主想要得到解藥,多半就是爲了丁逍遙。
其次,宗主的話,讓他大大驚訝。
端木家族曾經背叛過禁忌一族,難道說,當年雲幻殿的高手能夠精确地找到禁忌一族的藏身之所,是端木家族的人通風報信,出賣了他們?
想到這個可能性,龍千絕的眼神蓦地深沉了下去,旋起一股股的漩渦。
若非禁忌一族發生變故,溪兒也不會自幼遭受那麽多的災禍,不會跟自己的父母兄長分離,這一切都是端木家族犯下的罪責!
絕對不可饒恕!
他的眼神越來越黯,低沉的氣息籠罩着他,他整個人宛如殺神降世。
龍千絕并沒有将此事立即告知雲溪,雲溪專注地準備煉丹的事宜,不到兩日的功夫,她所需要的藥材居然真的全部備齊了。
這一日,受端木家主的邀請,雲溪在衆多端木家族高手的圍觀下,公開煉制丹藥。
現場人山人海,所有端木家族的高手都聚集到了現場,比起那一日新秀比武大賽的熱鬧場面還要壯觀。
雲溪本不願意公開煉制丹藥,如此衆多的人在場,難免會對她煉制丹藥有所影響,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龍千絕很贊成此事,并且讓她跟家主要求,端木家族所有的人當日都必須到現場觀看,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如此才能彰顯端木家族對公開煉丹的重視。
端木家主也有自己的打算,公開邀請雲溪煉丹,一來供家族的煉丹師們偷師,二來也是方便宗主在暗中觀察,對于雲溪的要求,他沒有猶豫,一口就答應了,隻當是她虛榮,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關注。
煉丹現場,伴随着雲溪煉丹的進程,氣氛越來越高昂。
“雲姑娘不愧是丹盟最年輕的元老,煉丹的技藝出神入化,今日能有幸親眼目睹,再無遺憾了。”
“上一次雲姑娘在丹盟煉制誅仙丹的場面,那才叫震撼!當時丹盟所有的煉丹師都看直了眼,自歎不如,試問天底下除了雲姑娘,還能有誰可以煉制出隻存在于傳說中的誅仙丹?”
“可惜今日煉制的隻是解毒丹……”
“别小瞧了解毒丹,同樣的丹藥,普通的煉丹師和高等級的煉丹師煉制出來的效果是大大不同的。你瞧着吧,雲姑娘煉制出了的解毒丹,肯定是獨一無二的。”
“說的這麽神?不就是普通的解毒丹,難道還能變成仙丹不成?”
“……”
人群沸沸揚揚。
小墨跟着端木靜,混坐在了一群孩子們中間,聽着大家的評論,得意的嘴角飛揚而起。
“小墨哥哥,雲姨好厲害,大家都在談論她呢!”端木靜崇拜地閃着星星眼。
“等我以後成了高級煉器師,小靜也要來觀看我煉器哦。”
“嗯,我一定會給小墨哥哥加油的!”
兩個孩子相視而笑。
四周圍的孩子們紛紛羨慕地看着端木靜,從前他們都瞧不上端木靜,孤立她,不跟她玩。現在她搖身一變,不但擊敗了端木檸兒,赢得了新秀比武,還跟龍太子和龍家的小公子成了朋友。之後,說不定她還會被家主收爲關門**,成爲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
似乎所有的好事都攤到了她的身上,她未免太過幸運了吧?
端木家主坐在人群中,左右環顧着,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
宗主已經來到現場了嗎?爲何他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府内鬧哄哄,府外卻是寂靜得有些異常。
憑着直覺和多年來的江湖曆練,端木家主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沖身邊的謝長老招招手:“去府外看看,有什麽情況,立即向我彙報。”
“是,家主。”謝長老應聲,朝着門外走去。
謝長老很快來到了府門外,門外靜悄悄的,連風吹砂石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往日裏,門外的路人雖不多,但總有人頻繁經過,今日卻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家主的預感果然是對的,府門外太安靜了,安靜得很不正常。
“你們在這裏提起精神,瞧仔細了,一旦發現有什麽異常,立即發出信号彈預警,知道嗎?”他吩咐門外的兩名守衛道。
“是,謝長老。”
“我去前面的大街上瞧瞧。”謝長老是謹慎之人,也是因此才得到家主的重用,他不放心,決定再深入一步前往查探。
呼呼的風聲,刮在耳邊,謝長老立足在街頭,兩旁的商鋪都閉着門,沒有開張。本該人來人往的大街,隻餘下了風卷落葉。
怎麽回事?
躊躇間,有一家酒樓的房門打開了,謝長老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待見一名女子從門内走了出來,一身紅色的粗布衣裳,酒家女的打扮,她拎出一把掃帚,旁若無人地開始清掃起來。
謝長老見是名女子,而且看起來長得很是标緻,于是便放松了警惕,邁步向前:“這位姑娘,今日的酒樓怎麽到現在還沒有開張?而且,老夫從前好像沒有見過你,你是剛剛來酒樓裏工作的嗎?”
那女子沒有理會他,側了個身,繞過他,往别處打掃。
被如此忽視,謝長老頗有些惱怒,走上幾步,再度追問:“姑娘,老夫在問你的話,你怎麽不應?”
那女子還是不搭理,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不斷閃現,謝長老惱怒了,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你聾了不成?”
誰想,他這一抓,那女子突然高喊了起來:“來人啊,非禮啊!有端木家族的老頭兒耍流氓了——”
謝長老哪裏料到,這女子會突然高喊起來,而且……老流氓?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曾被人冠上這樣的污名,氣惱間,正欲發作,這時候,整條大街突然喧嘩了起來,一扇扇的門窗被推開了,有各色各樣的人,手持掃把、磚頭、剁肉的刀,紛紛朝着他圍攏過來。
“打死老流氓!”
“拍他磚,将他掃出大街去!”
“占了我夫人的便宜,還想活着出去?門兒都沒有!大家夥給我狠狠地揍他!”
一群人掄着各式的武器,沖殺了上來。
謝長老怒意橫生,一群烏合之衆,也敢在他面前舞大刀?
“統統給老夫滾開!”雄渾的玄氣自他身上奔湧,一浪接着一浪,翻湧奔騰。
四周圍的人潮立即向後湧退了十餘步。
怎麽說,也是長老級的人物,豈是那麽容易就被圍毆的?
謝長老勾着冷笑,斜睨着四周衆人,嘴角的弧度還未達到最高點,突然,左邊的天空中飛來了一隻長有雙翼的神龍,呼嘯着長嘶,右邊,也飛來了一隻巨大的飛獸,形狀頗爲怪異,待近時才發現,原來是一隻鲲鵬!
啊?神獸?!
謝長老倒吸了一口氣,立即明白過來,這些烏合之衆哪裏是什麽普通的百姓,他們分明就是有備而來!
他連連倒退了數步,突然,在他的身後,轟隆一聲,一隻巨大無比的巨猿從天空中墜落,震得整條大街震了三震。
霎時間,謝長老整個人被三隻獸寵包圍,天空中,地面,上下左右都被包圍了。
他的雙瞳越放越大,伴随着一聲撕破喉嚨的長嚎,三隻獸寵齊齊而上,将他一頓圍毆!
噼裏啪啦——
慘烈至極!
戰圈外,圍觀的“百姓們”紛紛同情地搖頭,早知道讓他們圍毆多好,他們肯定會比三隻獸寵“溫柔”得多,他偏偏不要,那就隻好讓三隻獸寵來招呼他了。
紅衣女子摘去了頭上的布巾,插着腰,對衆人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歸各位,咱們還要繼續守株待兔呢。”
人群中,有一名長得英俊帥氣的男子走了出來,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笑眯眯道:“雙兒,這種事還是換冰**來吧。你現在得小心身子才是,你的肚子裏說不定已經有了我們的小公主,謹慎爲上。”
話落,立時引來了衆人的一陣哄笑。
百裏雙兩頰立時飛起了霞色,沒好氣地瞪他。他們這才成親幾日,哪裏有這麽快?他這麽一說,豈不是更加惹人遐想,以爲他們兩個很勤于那什麽事呢?
“憑什麽讓冰冰來?我家冰冰說不定肚子裏也已經有了,你們這是想要害死我家的小冰冰嗎?”容少華不滿地瞪眼,結果腳面招來一記狠踩,他面部的肌肉狠狠一抽,無辜地看向自己的心上人。
冰**一臉的黑冰,黑中泛着可疑的紅。
這家夥實在太可惡了,對她的昵稱一天一變就算了,現在還說這種引人遐想的話,讓她日後還怎麽在淩天宮立足?
“原來你們也這麽快?恭喜恭喜啊!”龍千辰輕快地笑着,朝兩人恭賀起來。
“同喜同喜!”容少華還禮。
百裏雙和冰**二女相互對視一眼,齊齊黑線無語。
影子都沒有的事,經了他們的嘴,倒像是真的一樣了。
“拜托,孩子哪裏是這麽容易懷上的?我跟我家千浔每天不分晝夜地在努力,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你們一個每天晚上跪搓闆,一個還沒有正式成親,怎麽可能快過我們?”
白楚牧鄙視地看着龍千辰和容少華兩人,語出驚人,衆人紛紛朝着三個男人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他這句話裏的信息量太大了。
什麽叫一個每天晚上跪搓闆?龍千辰和百裏雙兩人齊齊黑了臉。
什麽叫一個還沒有正式成親?容少華和冰**兩人同時變了臉。
什麽叫每天不分晝夜地在努力?龍千浔羞得恨不得鑽入地縫裏去。
唯獨白楚牧一人十分得意洋洋,瞧吧,你們誰也比不上他,每天活得有滋有味的,不需要晚上跪搓闆,而且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