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雲萱按捺不住了,心裏惦念着丁逍遙,也隻有從雲族宗主口中才能知道丁逍遙的下落了。
雲溪一聽,皺皺眉頭,如果她是以自己的身體出現,她自然沒有意見了,求之不得,可是現在卻是以她女兒的身體出現,這就關她的事了,而且大大關她的事。
現在宗主還不知道雲萱的魂魄附身在了小月牙身上,倘若知道了,她還不将小月牙視作眼中釘,狠狠地往死裏打麽?
“不行!你不能與她見面,别忘了,你現在占據的是我女兒的身體!”雲溪絲毫不給她面子,不行就是不行!
雲萱靜默了片刻,倒也沒有強行出來,她傳音給雲溪道:“你想辦法,幫我從她嘴裏打探出逍遙的下落。”
“這個……”雲溪有些爲難,想了想,爲了安撫她,隻好點頭答應,“我試試吧。”
在二人秘密交流時,宗主焦亂的心神慢慢鎮定了下來:“你在騙我!如果她真的來了,爲何不出來見我?她不是想要知道丁逍遙的下落嗎?這世上隻有本座一人知道他的下落!”
“我猜她大概是以爲丁逍遙已經死了,人既然已經沒了,還找他做什麽?就算找到他被葬在了何處,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麽大意義了。”雲溪勾笑道。
“誰說他死了?他沒有死!他一直就在……”宗主突然激動起來,說到一半,察覺到自己差點就說漏了嘴,她戛然而止,惱怒地瞪向雲溪,“你在套本座的話?本座才不會上你的當!”
“我又不認識什麽丁逍遙,就算知道他在哪裏,也沒有什麽意義。倒是你,我一說到丁逍遙死了,你就這麽激動,我看他恐怕是真的已經死了吧?”雲溪眯眼,眼神直勾勾地紮進她眼底,宗主的反應太不尋常了,所以她才會有如此的猜想!
果然,宗主的情緒再度激動起來,沖她怒吼:“你給我閉嘴!我說他沒有死,他就是沒有死!我不許你随意談論他,你沒有資格!”
“你說他沒有死,那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裏?”雲溪加重了語調,順着宗主激動的情緒,誘導道。
“他現在就在雲族内宗,在本座的……”關鍵的時刻,宗主回了神,察覺到自己又差一點上當,她懊惱不已。張臂,她長嘯一聲,滾滾的聲波,如長江大浪奔襲,欲将雲溪吞沒。
雲溪心底一驚,拿劍抵擋,呼——
她整個人連人帶劍,一起被勁風吹刮了出去。
“就憑你,也想欺騙本座?受死吧!”宗主的口中吐出了綿綿的音波,她整個人飄然而起,疾風驟雨般出掌,對着雲溪一頓猛襲。
雲溪睜大了雙瞳,驚駭于對方的掌力和攻擊速度,她一邊倒退躲避,一邊連連施展挪移術。
現場掌影漫天,雲溪的身影也跑滿全場,往往都是剛挪移一個位置,氣還沒喘穩,她又挪移到了下一個位置,如此反複,整個現場都是她挪移的虛影。
宗主的掌影更是犀利,如影相随,無所不至。
雲溪暗暗叫苦,再這麽下去,她非跑得累死過去。
“小九,反擊!”雲溪口中低喚一聲,九尾狐幻獸率先跳躍而至,迎擊掌風,驚鴻劍随後而至,劍花絢爛,劍氣噴湧!
一道道的掌風,被驚鴻劍破開,九尾狐幻獸穿透一重重被破開的掌風,襲向宗主。
“不自量力!”宗主厲吼一聲,又是推出一掌,将九尾狐幻獸遠遠地擊飛了出去。
這時候,立在牆頭的九姑姑呼嘯而來,在半空中長尾一甩,輕輕托了九尾狐幻獸一把,緩沖了力道,自己則以飛豹之速沖向了宗主!
雲溪趁勢運起玄氣,收回驚鴻劍,與九姑姑交替掩護着,施展出驚豔的一劍!
“飛星在天,一劍驚鴻!殺!”
在宗主的視野中,一隻九尾狐全速沖她奔來,在它的身側,隐有人影和劍光忽左忽右,忽前忽後,行蹤詭秘到了極點。
待臨近時,一道驚豔的劍光,破空而至,有劈山斬浪之勢!
宗主蔑視的神色一整,眯眼,疾步而退。
劍光之後,是九姑姑恢複了全盛時期的氣勢,如萬馬奔騰,直可将人踏爲肉泥!
如此驚險震撼的對決,看得雲幻殿的高手們驚歎不已,一個個瞪大眼睛,不肯錯過任何的細節。内宗的高手們沒有得到宗主的授令,不敢輕舉妄動,觀望着戰局,看宗主如何破解危局。
九姑姑大發神威,每一根長尾都堅如鋼槍,橫掃四方!
雙方又是一輪番的激戰。
雲萱自聽得宗主說起丁逍遙就在雲族内宗,整個人就跟失了魂一般,這會兒回神,看到九姑姑與宗主之間的激戰,她揚聲道:“聽我的口訣,施展諸神印記的力量,一定要擒住她!”
雲溪心中一喜,耳邊記憶着她的口訣,一邊暗暗運氣,一邊催動諸神印記的力量。
胸口處,一團火熱凝聚,愈演愈烈,直欲找到發洩的出口。雲溪厲喝一聲,将渾身上下的力量自胸口一點,盡皆釋放出來!奔湧不息的玄氣,帶着它特有的聖潔力量,鋪天蓋地,将宗主吞沒!
“啊!——”
宗主的身影一偏,被遙遙地擊打了出去。
雲幻殿的高手們紛紛驚呼:“宗主——”
如此可怕的力量,讓九姑姑也停止了追擊,不敢太過靠近。
諸神印記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驚呼過後,他們不由地重新審視雲溪,此人居然連宗主都可以擊退,難怪墨蓮大人、黃蓮大人不惜犯上作亂,也要尊奉她爲新任宮主,這樣的實力,的确有成爲宮主的資格。
宗主被遠遠地擊彈了出去,出乎雲溪的意料,雲溪本身受到了諸神印記的力量反噬,腳下連連倒退,出掌,卸去了幾股力道緩沖之後,她才站穩。
諸神印記的力量太過霸道了,她還無法正常地掌控它。
“來人,給我上!殺了她!”宗主站穩之後,怒極,一聲令下,命令雲幻殿的衆高手一齊對付雲溪。
在經過方才的戰鬥之後,雲幻殿的高手們紛紛猶豫了,此二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他們被夾在其中,隻能是兩邊受制,到底該幫誰呢?
“咱們一對一,才算是公平!你身爲堂堂雲族宗主,居然還要人幫忙,你害不害臊?”雲溪冷笑着,故意激宗主道。
宗主呵呵冷笑,目光往雲溪和她的幾隻獸寵上瞄了一圈:“如此,就是你所謂的一對一?你可真會數數啊!”
雲溪理所當然地揚眉:“當然是一對一!一人對一人嘛!至于其他的獸寵之類,怎麽能算入其中?它們又不是真正的人!你若是不服的話,盡管召喚你的獸寵出來啊!不管你召喚多少,我都算你一個!”
宗主的臉色忽青忽白,怒瞪着她,心底暗罵。她之前的确是有獸寵,可是爲了能瞞過紫妖的耳目,釜底抽薪,她将自己的四隻六尾狐給犧牲了,最後落入雲溪的口袋。現在還讓她去哪裏召喚出更多的獸寵來?
分明就是欺她獸少嘛!
“好!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否再次施展諸神印記的力量!看招!”宗主調整了一口氣,居然再度全力襲來,這一次的攻勢,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猛,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
雲溪一驚,此刻她體内的玄氣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哪裏還有餘力連續施展諸神印記力量?
“怎麽辦?”她連忙沖雲萱求救,施展諸神印記的力量是她提出來的,她應該也有後招吧?
“能怎麽辦?硬接吧!”雲萱的聲音很冷靜,話語的内容卻讓雲溪很想抽她。硬接?那也得看她能否有命接得住這招吧?
突然,體内升起了一股無比雄渾的力量,先前被掏空的玄氣,一下子被填海般填滿。
雲溪大喜,知道這是雲萱在将自己的力量傳輸給她,此刻,二人的力量結合到了一起,諸神印記的力量再度被催動,華光四射,耀眼奪目。
“什麽?真的再次催動了諸神印記的力量?”宗主攻擊到半途,臉色驚變,不得不抽身而退。諸神印記的力量鎖定在了她的身上,她逃到哪裏,它就追到哪裏。
宗主眼神遊離着,瞄向了雲幻殿高手們的聚集處,她心神一動,飛身朝着他們聚集的方向奔去。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找些人來當墊背,她要看看雲溪會不會對這些人下殺手。如果會,那麽雲溪就在雲幻殿高手們面前落下了一個濫殺無辜、心狠手辣的印象,再不可能得到他們的擁戴;如果不會,那麽正合她意,借着雲幻殿高手們的光,她逃過一劫。
在她的認識中,性命是第一的,至于是否有損宗主的顔面,她已經顧不得了。沒有了性命,一切都免談!
她這麽一飛沖,将雲幻殿的高手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個忘記了反應。諸神印記的力量追逐着她,快要擊到她時,她突然伸手,拉過兩名雲幻殿高手,将她們當作了擋箭牌,去阻擋諸神印記力量的攻擊,她自己則穿梭在人群中,飛速地逃離而去。
“砰!”諸神印記的力量擊打在了兩名雲幻殿高手的身上,餘波繼續奔襲,襲向了她們身後的雲幻殿高手。
一時間,人仰馬翻。
“大家快閃開!”雲溪高喝一聲,及時收手,不管怎麽說,都是雲族之人,同出一脈,雲溪不想枉殺無辜。
一個隻顧着自己逃命,不惜犧牲手下的性命,一個及時收手,讓大家閃躲,這樣的兩位上位者相對比,孰高孰低,立見分曉。
雲幻殿高手們,經曆了這一幕,不禁對宗主生出了失望。從前宗主在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勝的英偉形象,一下子一落千丈,這哪裏還是他們心目中形象高大、心地仁慈的宗主?分明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
“無恥!”雲溪擡頭,看到宗主落在了高處的屋檐上,忍不住咒罵。
宗主冷笑着,不以爲然:“本座的性命,遠比他們來得重要!他們能爲本座盡忠,那是他們的榮幸!”
衆高手們紛紛寒了心,原來他們在宗主的眼底,不過是一顆顆的棋子罷了,宗主何時要利用他們,何時放棄他們,都由宗主随心所至,原來,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人人都是平等的!你的性命重要,其他人的性命同樣重要。他們憑什麽爲你盡忠?你又給了他們什麽回報?虧你還是一族的領袖,居然如此自私自利,你不配成爲雲族的首領!你和雲萱相比,你連她萬分之一都不如!”雲溪一邊故意拿雲萱刺激她,一邊自我恢複力量,這諸神印記的力量比之神器的力量和冰封術不知要多消耗多少倍的玄氣。每次施展完,整個人就如同被掏空了一般,若非有雲萱的力量加持,她剛才很有可能被諸神力量給反噬,傷害到自身。
看來,想要發揮出諸神印記的力量,還是需要有大量的玄氣加持的,離應用自如,她還差了一大截。
雲幻殿的高手們聞言,心生共鳴,是啊,他們也都是爹娘生養的,他們的性命怎麽就不如宗主的性命來得重要了?宗主到底帶給了他們什麽,他們又憑什麽非要對宗主盡忠呢?
人心啊,都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是欺我,我爲何還要敬你?
“不要拿本座跟雲萱相比,本座能坐上雲族宗主之位,而她呢?她的成就能比得上本座嗎?”宗主的情緒波動,怒而斥道。
雲溪覺得可笑至極,區區的權位能說明什麽問題?爬得越高,就說明你越厲害嗎?你步步算計,除去自己身邊所有不服你的人,以此達到你的目的,這樣真的算厲害嗎?
“小宛,到現在了,你還冥頑不靈!究竟是宗主的高位蒙蔽了你的心,還是你的心從來都是如此得肮髒不堪?”雲萱的聲音出現在了衆人的耳中,在衆人驚詫的視線中,一個小小的人影突然出現在現場,就在雲溪的腳邊。
小得可憐的身影,在衆多的高手和獸寵環伺之下,顯得那麽不起眼。
不起眼的身影,卻有着不可忽視的氣勢!
雲溪低頭一看,吓了一跳,這小家夥怎麽還是自己跑出來了?她用力狠瞪雲萱,不是說好了不出現的嗎?她怎麽自作主張、破壞規則呢?
宗主居高臨下,看着雲溪身旁出現的小不點,用力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産生了錯覺。
沒錯,這聲音的确是雲萱的,可是爲何雲萱的聲音會出現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
莫非……
宗主眼睛奇亮,雙目牢牢鎖定在了小月牙的身上,她的機會到了,一定是雲萱的魂魄破解了封印之後,需要一具身體附身,所以就寄宿在了雲溪的女兒身上。雲萱的實力就算再強大,而今附身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再強大的實力也不可能盡情發揮出來。
這是個好機會啊!是她徹底除去雲萱的絕佳機會!
沒錯,隻要殺了這個小女孩,雲萱就再也沒有可能存活下去了。
感受到宗主可怕的目光窺視,雲溪心底一陣陣發寒,方才對付自己時,宗主殺人的欲望還沒有這麽強烈,而今,單是從她的眼神,她就察覺出宗主此刻想要殺雲萱的欲望勝過方才十倍、百倍!
不好!宗主動了可怕的殺機,小月牙危險了!
這個念頭剛一劃過腦海,宗主身影已經動了。
下意識地,雲溪抱起女兒,轉身欲逃。
啪!
一條長鞭突襲而至,卷入她的懷中,長鞭的一頭纏住了女兒的一條胳膊,用力一扯,将胳膊帶人從她懷裏拽了出去。
“小月牙!”雲溪捉住女兒的另外一條胳膊,拉扯間,女兒發出了痛吟聲。再繼續這麽拉扯下去,非把女兒的胳膊毀了不可,非常無奈的,雲溪隻得松開了手。
長鞭在夜空中清響有力,席卷着一個女童,到了宗主的懷裏。
宗主眼疾手快,牢牢扼住小月牙神身上的幾處要穴,防止雲萱突然襲擊她。她低頭看着皺着小臉的小女孩,忍不住放聲大笑:“雲萱,你終于落到我手裏了!你可以動一下試試,你若動一下,我就立即殺死這個小女孩!”
“不要!不許動我女兒!”雲溪急切道,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雲萱的身份,沖她喊道,“雲萱,我借女兒的身體給你,你不能恩将仇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女兒,求你了!”
看到向來不肯服輸、傲然驕橫的雲溪此刻終于露出了無助焦急的神色,宗主的心情大快,想不到自己一下子就找準了她們的要害,捉住一個小女孩,卻是連續把住了兩個死對頭的命脈。
好啊!真是太好了!
今日,不管是雲萱還是雲溪,她都要好好地折辱一番!如此,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雲溪,想要讓我放過你女兒是嗎?好,那你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向我磕頭認罪。隻要本座心情好了,或許就會放你女兒一馬。”宗主森冷地笑着,低頭觀賞着小月牙臉上痛苦的表情,她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瞧瞧,多漂亮的一個孩子,等她長大後,一定是個傾倒衆生的絕代美人。就這麽死了,太可惜了!你叫小月牙是吧?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你娘親她到底是不是個好娘親?她會不會爲了你,甘心下跪受辱呢?”
“你……”雲溪面如土色,看着自己的女兒,她的心在顫動,“卑鄙!無恥!你的最終目标是雲萱,就算我給你下跪,你也不可能放過雲萱,你何必多費周章、折辱于我呢?”
“本座高興,不可以嗎?”宗主冷哼一聲,目光忽厲,“本座就是要羞辱你、打壓你,誰讓你一再地違逆本座,讓本座在族人面前丢盡顔面?本座是誰?本座是雲族的宗主,一族之首領,但凡是雲族之人,都應該聽從本座的号令。唯獨你一再地違逆本座,處處與本座作對,還将本座的死敵雲萱從天魔祭壇裏救了出來。你說本座該不該恨你、該不該折辱你?”
她扼制在小月牙要穴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痛得小月牙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小宛,你适可而止吧!不要再濫殺無辜了!”雲萱試圖說服她,卻不想她的話,反而更加刺激到宗主。
“你給我閉嘴!不要再用教訓的口吻對我說話,你搶走我心愛之人,你不配做我的小姑姑!”宗主咆哮道。
有些人啊,一旦陷入偏執,就再也難以解脫。宗主就算已經知道了**,她也甯願活在自己的夢中,不願意相信事實的**。
“雲溪,你到底是跪還是不跪?你跪,本座就讓你女兒多活片刻,你若是不跪,本座現在就殺了她!”
“不要!我……我跪!”雲溪咬牙,每個字都是顫音,她從來都是驕傲的,并且視之爲自己的外衣,沒有了外衣,她就渾身不自在了,然而現在她所有的驕傲都卸下了,就等于是脫去了自己所有的外衣,将一個赤果果的身子裸露在了人前,那樣的羞恥,那樣的不堪。但是,她不得不這麽做,哪怕是有一線的生機,她都不能放棄。因爲,那是她女兒的性命啊。
不就是一身的驕傲麽?不要便不要了!還有什麽,比女兒的性命更加珍貴的?
她屈膝,慢慢地跪了下去,這一跪,千金之重。
她看着可愛小巧的女兒,眼底的濕意被狠狠收了回去,她可以跪,但絕不可以屈服!跪,也要挺直了胸膛,昂起頭顱!
“哈哈哈……就憑你,也想跟本座鬥?你還嫩得很!”宗主大笑了幾聲,忽然覺得雲溪如此的跪姿很礙眼,她不滿地搖頭道,“這樣不行!本座要你俯下身去,對本座磕頭認罪,祈求本座的原諒!”
“你到底耍夠了沒有?”雲溪握緊雙拳,憤怒極了。她已經下跪了,對方還不依不饒,要她俯下身去,磕頭認罪,她這是要将她卸下的驕傲徹底踩在腳底下啊!
爲何要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