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宮主的描述,雲溪下意識地轉頭,瞄向了赫連紫風。後者氣定神閑,正将雲暮凡的寶劍拿手手中研究着,方才的認親,讓雲暮凡松懈了對劍靈的控制,以緻于讓劍靈落入了赫連紫風的手中。
“此人可有盜走什麽重要的東西?”雲溪問道。
“暫時沒有,禁閣内一些珍稀的寶物都被翻動過,但是沒有遺失……”宮主脫口而出,帶反應過來時,她冷哼一聲,她憑什麽回答雲溪的問話?她才是雲幻殿的主人!
雲溪了然,紫妖是何等人,他見識過的寶物數不勝數,尋常的寶物怎麽可能得到他的親睐?但是,他究竟在尋找什麽呢?
她苦無頭緒。
“禁閣的物品雖然沒有丢,但是你依舊脫不了幹系。整個大殿的所有人當中,隻有你懂得殘花秘錄,可以瞬間轉移到任何地方,你休想置身事外!”宮主的眼神一厲,突然沖着手下招呼,“來人,将雲溪押下!本座要徹查此事!”
宮主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性,雲暮凡現在身處内宗,地位顯赫,倘若再讓雲溪當上聖女的話,那麽她宮主之位就真的搖搖欲墜了。
她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誰敢動我女兒?”雲暮凡低吼一聲,渾身上下的溫潤氣質驟然變化,那天生上位者的威霸氣息盡顯無餘。
“你們别怕他!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你們要弄清楚,當初前往傲天**,殲滅禁忌一族者,你們人人有份!他們父女這一次回來,就是來找你們報仇的,今日若是放走了他們,後患無窮!”
卑鄙啊!爲了煽動九位蓮使們合力對付對手,宮主将陳年舊賬都翻出來了。
是啊,當初下令殺人的的确是她,但是付諸于行動,去執行命令的卻是蓮使們。
九位蓮使面色齊齊一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雲暮凡淡然一笑道:“你說得不錯,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找你們報仇的!”
随意的口吻,卻是驚人的内容。
沒錯,他是回來複仇的!
他妻子的仇、他族人的仇,必須要報!
本來還在猶豫中的九位蓮使,臉色驚變,現在已經不是她們要不要對付對方,而是對方肯不肯放過她們了。
“竹長老,你未免太輕視我們雲幻殿的實力了吧?就算你是内宗高手,可是你勢單力薄,怎麽可能抵擋得了我們雲幻殿所有高手的攻擊?”
“哼,既然他大言不慚,那就讓他領教一下我們的實力吧!”
九位蓮使齊齊拔劍,劍氣在大殿中亂舞,伴随着她們逐漸列成陣形,劍氣凝結成網,氣勢沖天!
大殿内的其他人,都強烈感覺到大殿的屋頂就快被氣浪給沖破了。
九大玄皇高手合力列陣,這是何等的氣勢?其中還有幾位是玄皇五品以上的高手,雲溪感受到了這股力量,隻覺得可怕驚駭,倘若由她一人來獨站九位蓮使的話,她很有可能在三招之内就落敗了。
“她們人多勢衆,咱們還是暫時避一避吧,沒必要和她們硬碰硬。”雲溪壓低聲音道。
雲暮凡輕拍了下她的肩頭,溫柔笑道:“别怕,對付她們,爹一人綽綽有餘!”
一人獨戰九大玄皇高手,還綽綽有餘?那該是怎樣可怕的實力?難道他真正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雲溪啞然,越來越崇拜父親了。心中暖暖的,前世的父親也是這樣,無論在什麽狀況下,他總是那麽溫柔地笑看着她,不讓她感覺到一絲恐懼。仿佛隻要有他存在,她便是最安全的。她愈加肯定眼前之人一定是前世的父親轉世投胎來到了這裏,亦或是他才是前世父親的前身,他們一定有着同樣的靈魂,所以她才感覺如此熟悉。
九位蓮使卻是怒了,他的話深深刺激到了她們。
“找死!”
劍陣的氣勢再度高漲,九位蓮使怒吼連連。在雲幻殿,她們每個人都可謂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誰敢藐視?
雲暮凡往女兒身前一站,眉峰忽厲,握在赫連紫風手中的寶劍立即得到了召喚,發出铮铮铮的聲響,如擂戰鼓。
赫連紫風松手,任由寶劍返回到了雲暮凡的手中。
雲暮凡掌中的寶劍斜斜向下,整個人宛如一尊掌握神兵的殺神,全身上下幾乎都是一股殺氣籠罩。
突然,劍光一揮,頓時茫茫鋒刃的光,遍布四周。
綿綿密密的鋒芒滲透進每個人的肌膚,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天地變色的錯覺。
“找死的是你們!”
驚豔的一劍,居然同時沖向了九位蓮使。
九位蓮使也沒有遲疑,她們同時怒吼,九柄長劍紛紛爆發出強大的劍氣,相互交織重疊、凝結成粗大的劍氣,如蟒蛇一般張大血盆大口,撲向了雲暮凡。
這是玄皇境界高手之間的戰鬥,根本不是玄尊境界的高手所能夠承受的,哪怕是玄皇五品以下的高手,都會感覺到呼吸急促、瀕臨死亡之感。
第一回合還沒有正式對上,大殿之中玄皇以下的高手已經紛紛暈厥了過去,這場面太刺激人了!
雲中天拉着雲溪急急退到一邊,跟他們站在一處的還有戴着面具的年輕男子,雲溪這時候注意到了他,他是一直跟随在他們父親身後的,他到底是誰?
隻不過,此刻似乎不是解惑的時候。
在九道劍氣纏繞而成的劍蟒沖出的一刹那,雲暮凡手中的寶劍沖天而起,劍鋒再次變化,周圍流動的空氣在他的劍鋒之下如玻璃一般破碎。這些破碎的玻璃又在他的劍鋒之下,不斷蛻變,或凝聚成晶狀,或天女散花般爆裂……這一連串的變化,讓所有人目不暇接。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連續九聲響動,九柄長劍被擊得粉碎,血光四射!
九位蓮使連連後退,她們的身軀上,無一例外地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墨蓮大人的肩頭被削去**的血肉,露出了森然的白骨;藍蓮大人的腰上留下一道斜長的傷口;還有黃蓮大人等人身上各處都留下了血洞……一招之間,九人同時敗北!
一劍之威,兇悍如斯,将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怎麽可能?你究竟**到了什麽修爲?”宮主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竹長老,你藏得也未免太深了吧?就算我和蘭長老同時聯手,都未必抵擋得了你的一劍……”芝長老驚歎,心底想,此人的心計也未免藏得太深了。
“一招之内,就連敗九名玄皇高手,啧啧,看來這一次内宗高手真的要重新排名了。”蘭長老若有所思。
這邊,赫連紫風低低一笑,揉搓着手指,道:“不愧是傳承了雲族高貴血統的傳人,你方才所使的劍招,應該就是雲萱年輕時候所創的、最爲得意的瓊華劍法。”是肯定的口吻!
作爲雲萱當年的死敵,他深知對方的底細,方才一眼就看穿了。
雲暮凡眼波流轉了下,暗暗警惕:“閣下果然好見識。”
此人真不簡單,這套瓊華劍法,乃是家族代代相傳,傳給每一代族長的劍法之一。就算是同族之人,也很少有人知道,此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隻可惜啊,雲萱所創的劍法都是偏陰柔的,最适合女子**。你雖然**得很純熟,奈何身爲男子,總是無法将劍法的精髓發揮到極緻,否則的話,你方才那一劍的威力足可以将她們九人全部擊斃!我說的可對?”赫連紫風一針見血。
雲暮凡暗暗吸氣,表面上風波不驚,内心裏卻是泛起了波瀾。
他的身上傳承了雲族百分之八十的高貴血統,乃是雲族繼先祖和禁忌一族的首領雲萱以來,血統純正度排行第三的雲族後裔,這也是他能成爲禁忌一族族長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雲族的血統畢竟是偏陰的。他身爲一個男子,血統再純正,也無法彌補性别上的詫異,所以他的修爲大大受到了**。
盡管如此,以他的天賦和修爲,想要勝過大部分的雲族高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們雲族的先祖就是一個女人,她所創的所有雲族的**也都是以她自身爲主的,所以你們雲族才會一直以來陰盛陽衰。呵呵,女人終歸就是女人,如何能與男人相提并論?你們雲族能一直傳承至今,也算是了不起了,不過很快,雲族就會成爲曆史……”赫連紫風笑得自信張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場的所有雲族的高手臉色齊齊一變,雲族内部的紛争是屬于内部的紛争,然而當雲族面臨外敵時,大家始終是站在一條戰線上,同仇敵忾的。
就如方才,一旦發現雲族的機密可能被盜,大家立即暫時摒棄了前嫌,以雲族大局爲重,這是一種默契,是不需要商議的。
“臭小子,别以爲你是盛寶齋的人,是我雲幻殿請來的貴客,就能在此大放厥詞!若是惹惱了本座,本座照樣收拾你!”宮主的怒意一下子轉移到了赫連紫風的身上,她自認不一定對付得了雲暮凡,可是收拾一個毛頭小子,肯定不在話下,也是時候她立立威了,免得這大殿上的人都忘記了,到底誰才是雲幻殿的主人。
雲溪聽到宮主喊赫連紫風爲“臭小子”,她一下子就笑噴了。
宮主啊,這可是你自找的!
整個大殿上的人,你誰都不挑,偏偏挑了一個最難對付的來收拾,你真是好眼光哪!
“赫連大哥,别忘了我們的賭約。”她不忘添油加醋,助他們一把力。
赫連紫風懶懶地瞥她一眼,鼻中哼哧了聲,算是應下了。沒等宮主出手,赫連紫風忽然邁步朝着宮主走了過去,威霸的步伐和氣勢,讓宮主腳下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待反應過來後,宮主面色驟冷,她乃雲幻殿之主,怎能被一個毛頭小子的氣勢吓到?
不退反進。
宮主挺起胸脯,也邁步朝着赫連紫風走去,氣勢洶洶。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對接,一個慵懶随意,一個兇狠毒辣。
突然,宮主推出一掌,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淩厲的掌風,掀起四周圍一陣旋風浪卷,勢頭逐漸上揚……突然間,氣浪驟停,被一股不知名的強大力量給半途**下去。
宮主來不及驚愕,她整個身體被禁锢住了,身上仿佛纏繞着萬千縷縷的細線,無法動彈。
在她無限撐大的雙瞳中,一個紫色的身影毫無預兆地欺近,飄逸的白發,晃過她的眼睛,然後一隻大掌摸上了她的前胸。
“啊!啊啊啊!”宮主嚎叫疊疊,衆**跌眼鏡。
隻見赫連紫風伸出右掌,在宮主前胸到腰間的位置一路下摸,那手勢那力道,跟拍蒜有得一比,分明就是将宮主當蒜頭來拍了,那真叫個絕!
别人或許不知道赫連紫風如此做法到底是爲了哪遭,還道他是在非禮宮主呢,雲溪卻知道,他多半是在找宮主身上所藏的魂靈珠。
這動作和畫面,太勾人胡想連篇了。
宮主的嚎叫聲更絕,引人遐想,不知她是因爲被拍疼抓疼,所以慘叫,還是因爲爽到了,所以嚎叫不休。
九位蓮使的臉色呈現菜色,難以言表此刻的心情,齊齊轉頭,避開了如此尴尬的一幕。
雲暮凡和雲中天父子二人輕咳着,也扭頭回避。
二掌櫃的表情最爲詭異,又是肌肉抽動,又是憋得臉色通紅,分不清他到底是怎麽個心情和狀況,總之看着很痛苦就是了。
唯獨雲溪一人毫無顧忌地大笑出聲,眼淚都快飙出來了。
太牛了!
天底下恐怕也隻有他會用這麽無敵的方式,從一個人的身上找靈珠了吧?
更絕的是,宮主何等厲害的人物,她隻要跺一跺腳,整個雲城都要震上一震,誰想到了赫連紫風跟前,宮主連還手掙紮的能力都沒有,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禁锢住了。
如此看來,宮主的實力的确不如雲暮凡,雲暮凡至少還能在赫連紫風手下走上幾招,宮主倒好,直接就一招都不能抵擋。
“接着!”
就在雲溪險些笑岔的時候,一顆泛着黑色幽光的珠子朝她方向丢了過來,她伸手,牢牢地接住。
魂靈珠!是魂靈珠!
太好了!
赫連紫風居然真的把魂靈珠從宮主身上取了來,而且是從她體内的氣穴中強勢拍出來的,雲溪差點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珠子落入手中的刹那,雲溪感覺到體内的其他七顆靈珠歡愉地跳動起來,與魂靈珠有了深深的感應。
比它們更加歡愉的,是九姑姑,在雲溪的耳邊魔音一般催促:“給我!快把魂靈珠給我!”
雲溪運氣,将魂靈珠悄悄地送入了體内,讓它與其他的靈珠融爲一體。
一刹那,腳底立即感覺到輕飄飄的,周身暖流橫溢,真是太舒爽了!
禁锢的力量突然卸去,宮主整個人頹然地癱倒在地,這一下,宮主裏子面子都掉光了。她恨恨地盯着赫連紫風,卻又不敢輕易出手攻擊,此人的實力太深不可測了。在他面前,她猶如巨人面前的小矮人,任人蹂躏宰割。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尴尬境地。
不止宮主看向赫連紫風的神色是充滿驚悚的,芝長老和蘭長老兩位實力僅次于雲暮凡的高手,也不敢仰視他,她們暗自在心底計較,不知道宗主本人的實力跟赫連紫風相比,能否對等一戰呢?
此人必将成爲雲族的大敵,每個人的心中都不自覺地産生了這樣一個念頭。
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大殿外插了進來,打破了怪異的氣氛。
“宮主,您讓小活佛測算的還魂之日,我們已經算出來了!”大呼着跑進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小斑和尚一行前來的年輕僧人。
“算出來?什麽時候?”宮主大喜,從地上一彈而起,仿佛看到了自己翻身出頭的機會。
“小活佛經過一番周密的測算,宮主所說那人的還魂之日,應該就在十日之後。”
“十日之後?”宮主眼睛一亮,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露出喜色。
“對,就是十日之後。到時候,我們隻要在黑蟒……”年輕僧人的話還未說完,宮主适時地打斷了他。突然意識到此事的機密性,宮主低咳了聲,道:“好,此事咱們稍後再談。至于今日的聖女大選,本座會前往内宗如實向宗主禀報,雲溪是否真有資格成爲新一任的聖女,等宗主親判之後再做決議。”
此時此刻,事态的發展已經容不得她來掌控了。
雲溪心中一動,知道他們所說的還魂之日究竟是什麽,十日之後,這麽快就要接近雲萱的魂魄了嗎?興奮的同時,她也擔憂,到時候能不能順利解救雲萱的魂魄呢?解救之後,又會有怎麽的際遇?
“我們走吧!”赫連紫風開口,一股無形的牽引力如絲般纏繞在了雲溪的腰間,在他的驅使牽引下,雲溪腳下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往大殿門口走去。
“溪兒!”雲暮凡執劍,欲往赫連紫風方向刺去,雲溪挺身而出,制止了他,“爸爸,我沒事的,他暫時不會傷我。請您代我照顧一下小墨和小月牙,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不行!我怎麽能眼睜睜看着你受人欺淩?”雲暮凡目光如箭,逼向赫連紫風,“閣下,你不介意我們跟你一道同行吧?”
雲溪詫異,難道他想一路跟着他們?
心中暖暖的,她很是感動。
“随你們!”赫連紫風随口說了句,頭也不回,邁步離開了大殿。
他這一走,雲溪也不得不跟着他走,臨走前,她不忘回頭囑咐年輕僧人:“大師,請代我向小斑問好,告訴他,别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完最後兩個字,她腳下一絆,沖出了大殿的門檻。
她曾經囑咐過小斑,一旦他們要去尋找那人的魂魄,一定要帶上她。她相信小斑一定會遵守承諾的,到時候她一定千方百計甩開赫連紫風他們,前往解救雲萱的魂魄。
雲暮凡和雲中天父子二人沒有逗留,緊緊地跟随在了他們身後。
戴面具的年輕男子往昏厥過去的幾名女子當中深望了一眼,遲疑了片刻,也邁步追随而去。
大殿内,過了許久,衆人才從方才一系列的事件震撼中清醒過來。
“宮主,你剛才說的還魂之日,究竟是什麽意思?”芝長老敏銳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貓膩。
宮主見雲溪等人已經離開了,她整肅了下神色,小聲道:“此事乃是宗主親自吩咐我去辦的,不容有失,具體的情況,請恕我不能如實相告。”
“原來是宗主吩咐你去辦的?好吧,那我不問了。”芝長老整理了下心情,目送着殿外逐漸離去的幾道身影,歎息道,“想不到今天會發生如此多出人意料之事,我們得盡快回去跟宗主當面禀報一聲才是。那位複姓赫連的公子,身份很值得懷疑,說不定日後他會成爲我雲族的大敵。還有雲溪和竹長老父女倆……”
芝長老長長歎息,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大殿外,雲溪牢牢地被赫連紫風牽着,亦步亦趨,她心情郁悶:“喂,你先放開我,我不會跑的!”
腰上的勁一松,雲溪終于恢複了**。她活動活動腰肢,道:“你們接下來打算去什麽地方?”
赫連紫風的腳步突然停下,徐徐轉身,從口中幽幽吐出了幾個字:“黑蟒山。”
黑蟒山?
雲溪眼皮猛然一跳,難道方才那年輕僧人沒有說完的字就是黑蟒山?紫妖也要去黑蟒山?
她隻覺得情況很不妙,倘若紫妖也去了黑蟒山,那麽到時候她豈不是既要應付雲族的高手,又要應付他?她還怎麽解救雲萱的魂魄?
兩面受敵啊!
“你們要去黑蟒山?”雲暮凡心頭也是猛然一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露出凝重,“閣下去黑蟒山,是爲何事?”
他試探問道。
赫連紫風看他一眼,冷冷一笑,笑而不語,幾分高深,幾分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