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至院子裏,雲溪甩開了容少華緊攥着她的手,冷哼道:“現在沒人了,你也不必演戲了。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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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華長籲了一口氣,猛扇着折扇,道:“你們家的人太可怕了!他們該不會是想招我入贅吧?”他誇張地抖了抖肩膀,好似娶她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雲溪懶懶地甩了他一個白眼,他想娶,她還不肯嫁呢。
“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男人?”她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容少華怔了一怔,随即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說龍兄?”
遞過去一個别有深意的眼神,容少華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墨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不是!”雲溪想也不想就回道。
“那樣最好!”容少華忽然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收了折扇,負手而立道,“這個人,身份不簡單,你最好别去招惹,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雲溪雙目緊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他卻住了嘴,再也不多說一句了。
四目相對,盡在不言中。
長長的羽睫扇了下,他不想說,她早晚也會查出對方的身份,雲溪沒有久留,轉身飒然離去。
目送着她清麗灑脫的背影,容少華啞然失笑,他這個表妹還真是冷傲孤絕,與衆不同!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整個将軍府的上空回蕩着雲溪失控的咆哮聲,驚得府内的所有人全部聚攏到了大堂前,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小墨呢?你們是怎麽看着他的?”發現小墨不見了蹤影,雲溪赤紅着雙目,整個人殺氣騰騰的,生人勿近。
她怒目橫掃着白楚牧和龍千辰兩人,使得兩人皆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白楚牧還時不時地打着嗝,酒味四溢。
他們也沒有想到,在他們喝酒之際,竟然把小墨給弄丢了。之所以沒有反駁雲溪,是因爲他們心中有愧,擔心小墨的安危。
“小墨他……他那麽機靈,應該不會有事的!說不定是覺得悶,所以上街随便走走,很快就回來了。”白楚牧心虛地說道。他答應了雲溪要做小墨的護衛三個月,可是現在一天時間還不到,就把人給弄丢了,他很内疚,說話的底氣也明顯不足。
龍千辰打着酒嗝,也弱弱地說道:“放心吧!小墨他身上有武功,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就出去找,你别着急!”說完,兩個人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雲溪的胸前起伏不定,不止是氣他們的失職,更是自責。這是兒子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去向不明,安危難測,她的心全亂了。
容少華看她眼神空洞,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心中一軟,上前道:“表妹,小墨在回府之前有沒有什麽異樣?”他們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不須點明,就能洞悉一二。
雲溪回了神,眸底的黑色濃意翻滾,難道小墨他……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的面孔,她沒有料到今晚一别之後,還會再去找他。她才剛放話,說以後讓他離他們母子遠遠的,否則見一次毒一次,可誰想,現在卻換作她去主動找他了。無論如何,爲了小墨,她也隻能暫時忍耐。
“他在哪裏?”
容少華眉頭輕蹙了下,自然明白她問的到底是誰,沉吟了半晌,悠悠開口道:“城西的寒園。”
夜,寂靜無聲。
“呼。”
冷光裏一道白影如流星般飄過庭院,落在了飛檐畫角的小樓。
雲溪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寒園暗哨無數,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躲過所有的暗哨,像是一道輕煙落在了小樓,落地無聲。
假山旁,光影處,映着一名女子聘聘袅袅的婀娜身姿。
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泉水叮咚的悅耳嗓音悠悠遠遠地傳了過來:“絕,跟我回去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爲人我最清楚,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我會幫你求情的……”
月光勾勒着女子美妙的輪廓,如水波般流暢的曲線,豐盈處是湧起的一簇波浪,纖細處是精緻的細泉,教人看了心頭不由地一悸。
暗影處,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手指玉白,指尖拈着一朵白色的玉蘭。
花朵開得正豔,晶瑩剔透,美得攝人心魂,卻仍不及那隻拈花的手,玉琢般精緻。
然後,一個帶着磁性的男子嗓音在黑暗中幽幽響起:“别天真了,我已經和你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也不會再踏足那個地方……”
女子的身形搖曳了下,身子微微前傾,有一種情緒在醞釀、爆發。
“還有,以後都别再來找我。”磁性的嗓音冰冷到了極緻。
“絕,不要這樣對我!”拂柳的腰肢沒入了黑暗中,在清冷的地面上投下男女相擁的旖旎影像,女子幽怨的聲音刺破了寂靜的夜空,惹人哀憐。
雲溪隐在暗影處,冷眼旁觀,如此豔福,怕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得了吧?
寒園,深夜相會,無人驚擾……怕也隻有那個臭男人了。
哼,果然是處處留情的浪蕩子,風流債惹了一屁股!
雲溪對他的惡劣印象又加深了一層。
“走!”平平的一個字,卻讓天地間刹那冷凝,語調之中蘊含着幾分厭惡和嫌棄。莫非天生薄涼和無情,就是這個男人的本性?
雲溪微眯了眼,捕捉到那女子飄然離去的凄涼背影,猶豫着要不要在此時現身,詢問他關于小墨的下落。
“什麽人?”
低低的聲音分明離得很遠,卻又那樣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雲溪心中一驚,想要轉身逃離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朵白色的玉蘭花,在夜空中靜靜地綻放,八瓣花瓣無聲地炸開。
一瓣瓣的花瓣分明美得攝人心魄,此刻卻變成了殺人的利器,在萬物沉浸的延綿寂靜中驚起了風!
那一刹那,天空中仿佛炸開了萬千星輝,華麗的、燦爛的,絢爛至極!
“嗯——”小樓上的人影攢動,身如閃電,在跳離小樓欄杆的瞬間,動作還是遲緩了些,一個悶哼聲低低地傳了開去。
捂着心口不到一公分處,白色的玉蘭花瓣整個兒沒入了傷口,雲溪眉宇緊蹙,隐忍着痛意,她已經用了平生最爲迅捷的速度反應,可惜還是慢了。
不是她不夠快,而是對方實在是太快了!
這還是雲溪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遇上強敵,第一次受傷,第一次感覺到無力……
可惡,竟敢傷她?他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迎面一陣風揚起,入目處,墨色的袍角翩跹,随後是一雙繡有金線的長靴。
濃濃的男子氣息像一張巨網般籠罩過來,轉瞬之間,她的身周圍所充斥的全是屬于男子的氣息。清新如香草,隐約還有一絲特别的淡淡的香氣氤氲,不同于任何花草之香,純粹而高貴。
“是你?”懶懶的聲音裏有了起伏。
雲溪擡眸,與身前的男子有一絲的眼神交錯,來不及看清他的神色,便軟軟地前傾,倚入了他略帶寒意的懷中。
“該死!”咬了咬唇,雲溪勉力支撐着想要離開那個陌生的懷抱,卻發現自己是那般虛軟無力,唇齒間已經嘗到了甜腥味,莫非她今日就要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而且是死在一個身份不明,和她有着理不清的關系的男人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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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王思雅一顆鑽石,姜小5一花,習習涼風1鑽,葉清落1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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