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動起刀劍來了?”雲逸父子倆打着馬虎眼,故作十分驚訝……
南宮翼握着劍柄的手青筋凸起,他的眼緊盯着雲溪,深吸了幾口氣,才徐徐地收起了長劍。隻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完美地收起了自己的怒氣,轉目之間,風華依舊。
雲溪心底冷笑了聲,真會裝!
“沒什麽,隻是聽說王爺劍法高超,我心中頓生仰慕之情,所以請王爺表演一下劍法而已。”
“王爺,真是表演劍法麽?”雲蒙繼續打着馬虎眼,虛心求教。
南宮翼冷哼了聲,寒眸黝深。
雲逸父子倆對視了一眼,就當他是默認了,連忙拍馬吹噓。
“原來如此!王爺青年才俊,不到二十二歲便已踏入紫玄之境,乃是我南熙國之幸。此次五國新秀争霸賽,還要全仰賴王爺大展身手了。”
“對!細數我南熙國境内,同齡人之中恐怕沒有一人能勝過王爺修爲的,難怪王爺如此深受皇上的寵愛,日後前途必定無量。”
馬屁誰都喜歡聽,南宮翼的面色終于好轉了些,沉聲道:“二位過獎了。”
“切!”雲溪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手下敗将而已,跩什麽跩?
南宮翼惱怒得兩眼噴火,方才好不容易收起的神色,再次破功。
“溪兒,不得對王爺無禮!快點給王爺賠罪。”雲逸還是顧忌着南宮翼的王爺身份,沖着女兒暗使眼色。
“賠罪就不必了,本王可承受不起!還是請雲小姐快點爲本王的師弟解毒吧。”南宮翼故意将“承受不起”四個字咬得很重。
雲溪渾不在意道:“我爲什麽要給他解毒?我跟他非親非故的,他的死活,與我何幹?”
“你……雲溪,你好樣的!”竟然把本王當猴耍,你會付出代價的!南宮翼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怒反笑。
“我自然是好樣的,多謝王爺誇贊!”是你先無端端地跑來惹我的,就該有自讨苦吃的覺悟,雲溪也跟着淺淺地勾唇,唇色滟滟,美不勝收。
這時候,白楚牧跟龍千辰兩人扭打到了院子裏。雲溪飒然轉身,對着白楚牧的方向,說道:“我兒子身邊正好缺了個護衛,你貼身保護他三個月,保證他毫發無傷,我就把解藥給你!如果你不答應,那就沒得商量。”
白楚牧的動作停了下來,瞪大着眼珠子看着她:“什麽?你……你讓我給你兒子當護衛?你請得起嗎?”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雲溪毫不留戀地轉身:“爹、爺爺,送客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這……”雲逸很是爲難,這位白公子的身世不簡單,比起靖王爺來毫不遜色,可不是他們這等普通人家得罪得起的。他很想問女兒要解藥,可是一想到自己替小女兒求情時,她那冰冷可怕的眼神,他望而卻步了。
白楚牧也沒料想她這麽幹脆就離開了,怎麽說談生意也有個讨價還價的過程吧,她怎麽能一點商議的機會都不給就走人了呢?
“等等!”他忍不住出聲喊住了她,也不知她究竟是下的什麽毒藥,怎麽就這麽癢呢?
“好,我答應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昂了昂脖子,頗有些英勇就義的意思。
龍千辰在旁高聲笑了起來,看着他吃癟,他心情大好。
“沒事了?這解藥這麽有效。”白楚牧服下解藥沒多久,精神渾然一振,俊美的臉龐上也綻放出了異彩。
“喂,你不會也給我下了别的什麽毒吧?”他心有餘悸。
雲溪不疾不徐道:“你現在問不覺得晚了些嗎?”
“哼,諒你也不敢!”白楚牧心思一轉,其實給一個孩子當侍衛也沒什麽,反正他本來就是來看這女人的熱鬧的,隻要有熱鬧可看,别的也沒什麽,又不是讓他當奶娘。
想通了之後,他的心情也放輕松了許多,他别的本事不敢說,自娛自樂的本事卻是相當了得。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每日裏無憂無慮,遊戲人間,不爲凡塵俗事所擾。
“你就不怕我食言?”
“你可以食言,不過明天一早,你就會聽到滿大街的人都在傳誦天下排名第九的美男白某某如何食言而肥的典故了。”雲溪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白楚牧咋舌,甘拜下風,這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
龍千辰聽了,高聲叫好:“這個好!隻要這消息一傳出去,他第九的排名鐵定不保了,哈哈哈……”
“哼,我白楚牧言出必行,絕不會食言而肥!不就是護衛麽?沒什麽了不起的!”
南宮翼在旁觀望着,早有些不耐煩了,他突然有些後悔,今日就不該來将軍府的,這女人簡直就是跟他犯沖。他拂了拂袖子,恢複了他優雅高貴的皇家風範,開口道:“雲老将軍、雲将軍,本王先告辭了!”
“老夫恭送王爺。”雲逸父子倆皆跟着送客去了。
羅意剛四人見靖王爺走了,壓根連瞧都沒有瞧過他們一眼,四人面面相觑,正思索着接下來該找什麽借口離開将軍府。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可怕了,以後若不是萬不得已,他們再也不要踏進這裏一步。
忽然間,雲溪一個淡淡的眼神掃了過來,吓得四人齊齊震顫了下,猶如驚弓之鳥。
“雲娘子,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得罪你了。你高擡貴手,饒過我們吧。”
“是啊,雲娘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請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吧。”
雲溪虛着眼,斜睨着四人,他們之中其中三人的臉上所流露的是真的畏懼,唯有羅意珊低垂着頭,讓人看不到她真正的神色,不過想也知道,她一定很不甘心。
“隻要你們乖乖地臣服于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但倘若讓我知道你們在我背後搞什麽小動作,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明明是雲淡風輕的語調,可爲何傳入耳中後,卻讓人發自内心地膽寒?
四人齊齊俯首出聲道:“臣服,我們一定臣服!以後雲娘子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你們先回去吧,晚上不是還有什麽芙蓉宴嗎?到時候就看你們幾個的表現了……”一抹狠厲的神色劃過她的眼際,看得四人膽戰心驚。
有些事早晚要面對的,躲都躲不掉,與其坐以待斃,接受沁陽城顯貴們無窮無盡的羞辱和謾罵,倒不如她主動出擊,讓他們重新認識認識她雲溪到底是何等人物。
回到房間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散去了,隻剩下雲夫人還陪着小墨說話。雲夫人溫婉大方,脾氣溫和,對孩子更是十分有耐心,從小墨甜笑燦爛的笑容上,雲溪就看出了小墨是極喜歡這個外婆的。
在她記憶中,雲将軍一共有兩房妻妾,二夫人是羅臣相的庶女,雖是庶女,但在臣相府裏很是受寵,而她的母親,也就是雲家大夫人的身世比較神秘,家裏人也從不提及。
雲溪站在房門口,遠遠地凝望着母親線條柔美的側臉,不由地感歎,在這個時代,女子無論多麽優秀,都難逃丈夫三妻四妾的宿命,這是女子的悲哀。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悲哀,也不奢望能找到一個願意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她隻想帶着兒子混吃混喝,快活一輩子。隻要是兒子喜歡的,她都會盡量地去滿足他,因爲兒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娘親!”雲小墨率先發現了伫立在門外的雲溪,可愛的小臉上綻放出愈加燦爛的笑容。
“溪兒,你回來了。”雲夫人也看了過來,笑容很是柔美。
“嗯!”雲溪生疏地應了聲,突然多了一個娘,有些不習慣。
“溪兒,這些年,你受委屈了。”雲夫人的眼中滿是歉疚和關懷。
“我沒什麽。”在現代,她也是一個人,父母早逝。餘下的長輩們個個如狼似虎地觊觎着她家主之位,還有她手裏的殘花秘笈,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她甚至就是死在了自己的長輩們手中。這殘酷的世道,再沒有比這更凄慘的事了!
雲夫人見着她眼底劃過一抹黝暗,以爲她是在爲靖王爺的事煩惱,任哪個男人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跟其他男人生下了孩子,都會惱怒的,更何況是堂堂的王爺了。她觀察着女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勸慰道:“溪兒,你放心,娘一定給你找一門好親事。靖王爺那邊……你也别太執着了,那皇家未必就是好的去處。”
雲溪撇了撇嘴,無所謂道:“靖王爺?我對他沒興趣。”
雲夫人頗爲吃驚:“溪兒,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靖王爺,非他不嫁的嗎?”
“他?他配不上我!”雲溪冷笑,那什麽王爺不過是須有外表罷了,除去華麗的外表和顯赫的身世,他還剩下什麽?不過是薄涼、無情和争奪名利之心……她壓根就瞧不上眼。
雲夫人徹底驚住了,許久,她忽然換上了一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欣喜道:“那娘就放心了,他的确配不上你!你放心,等過一陣,娘一定給你找一個勝過靖王爺十倍的好夫婿。嗯……說做就做,娘現在就去辦!”
“哎,娘……”雲溪瞧着雲夫人匆匆離開,不由地會心一笑。她這位娘親也蠻有意思的,看似溫婉,做起事來風風火火,這性格,她喜歡!
低頭看向兒子,兒子正拿着梳子在給小白整理毛發,小白舒服地眯着眼,一臉的享受,讓雲溪嫉妒得想發飙。
小白敏感地察覺到了敵意的目光,半睜開一隻眼,瞄向雲溪,随後又眯成了一條縫隙,鼻子裏哧哧地呼着白氣,十分得意。
女魔頭,羨慕吧?
小墨墨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搶!
雲溪微眯了眼,射出兩道冷光。她忽然伸出兩指,揪起小白的後頸,随手向上一甩,抛到了窗台邊的盆栽裏。
小樣兒的!
小白就地打了個滾,沾了滿身的泥灰,可憐兮兮地盯着雲小墨,嗚嗚地低鳴。
小墨墨,人家受驚驚了!
又玩這招裝可憐,你還能再有創意一點不?
雲溪很是鄙視地丢了它一個白眼,低頭摸摸兒子的頭,道:“小墨,晚上敢不敢跟娘去闖龍潭虎穴?”
雲小墨将視線從小白的身上收了回來,重重地點頭道:“敢!”
“都不猶豫一下?萬一娘把你賣了呢?”她輕扯了個邪氣的笑容。
雲小墨閃動着黑亮的眼睛,搖頭道:“娘親才不會呢!”
雲溪撇了撇嘴,道:“也對,娘怎麽舍得把你随随便便賣了呢?要賣,也得找個好的買主!”
一句話,逗得雲小墨咯咯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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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思雅親親的六朵大紅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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