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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铮從玉石店裏出來,又進了好幾家類似的玉石店,但均無任何收獲,街上擺地攤的古玩販子也非常之多,有些甚至抱着号稱有數千年曆史的出土文物,随手拉住過往路人便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上前誇誇其談,讓蕭铮無奈的很,那所謂有幾千年曆史的出土文物,蕭铮搭眼一看就知道沒有一絲古氣存在,莫說數千年,連他娘的數十年曆史都沒有,明顯一個做舊騙人的現代産物。
整條古玩街也有那麽幾件古物,但也都年月不長,例如在晚清時期窮人玩的雜玉、不知道被多少人的嘴吧叼過的三流紫砂壺、窮酸秀才手抄的當年的流行小說.
這些東西或許值個幾千塊錢,但在蕭铮的眼裏,連一毛錢都不值,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任何與修煉有關的事物,但遺憾的是,找了大半個下午,除了那五枚玉雕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獲。
失望之餘,蕭铮正準備離開,卻忽然聽聞背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蕭铮一回頭,卻發現一個女孩正快步向自己跑來,正是杜悅欣!
杜悅欣也是剛才看見蕭铮從地攤上站起來的一個側臉,覺得像他,便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随即,杜悅欣急忙上前,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也跑來這裏逛了?”
蕭铮道:“我來随便轉轉。”
杜悅欣卻有些不信,她之所以會來這裏,就是爲了趕緊買一塊與自己之前的玉佩相似的玉,免得被爸媽看到自己貼身戴了十幾年的玉佩不見了,而碰巧在這裏看到蕭铮,她本能的猜測,蕭铮應該和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相反,自己是想來買玉,他,應該是來賣玉吧?
想到這裏,杜悅欣心中頗不是滋味,幽幽道:“蕭铮,你不是答應我如果你真的想把那玉佩賣掉,就賣給我的嗎?”
蕭铮點了點頭,淡然道:“是啊,我答應你了。”
杜悅欣不禁追問道:“那你來這裏,是不是爲了賣玉?”
蕭铮撇了撇嘴,略帶不屑的從口袋裏将那塊玉佩掏出來,在杜悅欣面前晃了晃,道:“我蕭铮雖然騙人無數,但還從來沒有騙過女人。”說罷,他有些不爽的又道:“沒别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杜悅欣頓時知道自己誤會了蕭铮,心中不禁羞愧難當,暗自責怪自己也是一時心急想歪了,也是因爲自己太重視那塊玉。
随即,她急忙追了上去,跟在蕭铮身後解釋道:“對不起蕭铮,我不是有意誤會你的,隻是那塊玉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那是我爸爸當年賺到第一筆錢時,花了五萬塊錢給我買的,我聽媽媽說,他那次一共也就賺了不到十萬塊錢,之所以要給我買那塊玉,就是怕有一天做生意賠了,好歹還給我留點東西。”
蕭铮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杜悅欣說道:“這塊玉暫時還不能還給你,我有一些用處,再等兩天,等我用完了,就把它還你。”
杜悅欣一聽蕭铮這話,心知自己剛才的解釋又被蕭铮誤會了,急忙說道:“我不是想要回那塊玉.我剛才說那些話,隻是爲了讓你明白,我是因爲太在乎這塊玉,所以才會誤會你,但是,隻要你喜歡,送給你我不心疼,就是怕你不聲不響把它賣了,僅此而已。”
蕭铮無奈一笑,這女孩如此費力的跟自己解釋,倒也能看出她确實是很有誠意的,當即便點了點頭,道:“我不會往心裏去的,不過我剛才也不是在跟你說笑,玉佩過兩天我會還給你的。”
“我不要.”杜悅欣如做錯事的小女孩一般,急忙後退兩步,連連擺手。
蕭铮看她這幅模樣,笑着搖頭說道:“如果你不是爲了玉佩,又爲什麽會到這裏來?可能是咱們兩個人都有這種邏輯慣性,你以爲我是爲了玉佩而來,我也覺得你是爲了玉佩而來。”
杜悅欣抿了抿嘴,點頭說道:“我是想來買一個差不多的來着,我那塊玉雕工挺一般的,在市中心看了一上午,他們那邊賣的玉佩雕工都比我那個好多了,受人指點,我才來這裏碰碰運氣。”
蕭铮不禁笑道:“看來咱倆一樣,我也是受人指點才到這裏來的,不過我來這裏可不是爲了賣玉的,而是爲了看玉。”
杜悅欣的心裏也逐漸松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自然起來,笑問道:“你就這麽喜歡玉啊?還專門跑來這裏看。”
蕭铮聳了聳肩,笑道:“算是吧,和玉有些淵源。”
“怪不得。”杜悅欣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看完了嗎?”
“嗯。”蕭铮點頭說道:“看完了,正準備回去。”
杜悅欣微微一笑,道:“我也準備走呢,不過我不回學校,周末我一般都住在家裏,不過正好可以順道把你送回去。”
蕭铮輕輕點頭,與杜悅欣一同到了停車場,而杜悅欣的座駕也讓蕭铮頗爲驚訝,竟然是一輛并不起眼的大衆高爾夫,短小的兩廂車,在這個城市隻能算是基本的代步車,而杜悅欣的家境極好,開這種車,倒确實讓人大跌眼鏡。
其實杜悅欣本身就是一個非常低調的女孩,即便自己隻有這麽一輛不到二十萬的車作爲代步車,尋常時她也從不将車開到學校去,一般來說,周一到周五她都住在寝室,周末回家時亦或者周一從家裏來學校時,也都是坐公交,學校裏除了一些金陵本地的學生對杜悅欣家庭情況有一定的了解,其他人幾乎對杜悅欣究竟是什麽家庭出身絲毫不知。
蕭铮坐進杜悅欣的車裏,杜悅欣一邊發動汽車緩緩開出停車場,一邊偷偷用餘光打量着身邊的蕭铮,此時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蕭铮,眼神并沒有看向杜悅欣,而是仿佛雙眼失焦一般的盯着窗外,這讓杜悅欣頗爲詫異。
杜悅欣了解以往的蕭铮,但凡他接近自己,總是要沒話找話的紅着臉與自己閑聊,而且他是一個非常不善于言談的男孩,一旦他強迫自己沒話找話的時候,氣氛總是讓杜悅欣感覺到尴尬與不适。
此時的杜悅欣倒是希望蕭铮能夠繼續以往的表現,打開話匣子,但蕭铮卻一反常态的沉默了,猶豫再三,還是杜悅欣率先打破車内的沉默,開口問道:“你的身體感覺沒事了吧?那天晚上,你的樣子吓了我一跳。”
蕭铮淡淡開口道:“沒事了,一點皮肉傷而已,休息一下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嗯。”杜悅欣點了點頭,說道:“以後别主動招惹趙四海了,這個人挺難纏的,而且不是什麽善類,據說跟金陵不少纨绔子弟以及出名的混混走得非常近,在金陵大學基本上是無人敢惹的,最好能離他遠點。”
蕭铮開口道:“如果他能做到離我遠點,我是不會主動找他麻煩的。”
蕭铮對趙四海并沒有什麽恨,這個人再嚣張跋扈,和自己也沒有什麽幹系,雖說他曾痛打過此前的蕭铮,甚至手誤将此前的蕭铮害死,但這些卻和現在的蕭铮沒有什麽關系,現在的蕭铮甚至某種程度上要感謝趙四海,否則,自己能否重生還是一個未知數,不過蕭铮自然是不會真的心存感激,對趙四海這樣一個家夥,隻要他不找自己的麻煩,那麽自己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杜悅欣餘光偷偷打量着一臉淡然的蕭铮,心中卻在琢磨,蕭铮的變化爲何如此之大?難道就因爲上次的事情,讓他整個人的心态與脾氣秉性都變了?現在的蕭铮,給人的感覺不免有些冷漠,這讓杜悅欣感覺一時間很難适應。
汽車很快便到了金陵大學的門口,杜悅欣将車在校門外的路邊停下,眼見蕭铮開門要下車,急忙叫住他,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道:“蕭铮,要不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不必了。”蕭铮毫不遲疑的拒絕道:“我還有點事情,以後再說吧。”
蕭铮腦子裏想着的,是晚上還要到操場上繼續鍛煉,自己的身體強度與自己現在的修爲還有一些差距,要抓緊時間追趕上來,這樣才能跟上修煉本身的節奏,也能最大程度的發揮自己的真正實力,再次面對威脅,也就有足夠的能力應對。
可杜悅欣卻并不知道這些,蕭铮毫不猶豫的拒絕讓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眼看蕭铮已經下了車,杜悅欣雖然失落,但也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改天吧,我先回家了,周一見。”
蕭铮點了點頭,想起口袋裏的那塊玉石,便轉過身來,認真說道:“玉石過兩天就還你,不用太緊張。”
蕭铮的話讓杜悅欣心底湧上一陣莫名的失落感,爲了掩飾自己情緒的變化,她微微一笑,開口道:“既然送你了,我就沒準備要回來,你留着吧,做個紀念也是好的。”
說罷,杜悅欣将擋杆拉到d檔,輕踩油門,車便開了出去。
蕭铮頭也不回的直奔學校食堂,心想着趕緊到食堂随便吃點東西,然後就直奔操場,但沒想到自己剛才從杜悅欣的車裏下來那一幕,卻被不遠處的同寝馬啓昕看到,本來馬啓昕被蕭铮打了一頓,心中就窩火無比,但由于蕭铮一下子變得很辣無比,馬啓昕自知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蕭铮的對手,沒辦法跟他硬碰硬,不過昨天杜悅欣在寝室樓下等蕭铮、今日又開車把蕭铮送到學校,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望着蕭铮的本應,馬啓昕低聲咒罵:“這個混蛋,難道他真的跟杜悅欣有一腿?”
雖然心中極度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推測是真的,馬啓昕心中還是非常不爽,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影,他的臉上不禁浮上幾絲陰謀得逞的笑容,暗道:“我治不了你,不代表别人治不了你,蕭铮,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