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自在的全部精力已經投入深水港的籌建工神作書吧中去,日方的工神作書吧人員到來前的一天,他又把蕭宇喊了過去。
蕭宇本以爲他是問後天奠基典禮的事情,沒想到譚自在這次的主題居然是章肅風。
“我覺着章肅風怎麽會主動放棄這次深水港的競争!原來他是想競選台南市的市長!”譚自在憤怒的說。
蕭宇聽在耳中無異于天方夜譚,一個黑社會老大居然要競選台南市的市長,這怎麽可能?
譚自在看出了蕭宇的疑惑,把桌上的一份報紙遞給蕭宇:“章肅風已經報名參加競選,如果真的讓他選上台南市的市長,我們的深水港工程恐怕要全部泡湯!”
“他的背景這麽複雜,恐怕選民不會這麽容易被蒙蔽吧?”蕭宇還是不相信。
譚自在冷笑了起來:“背景複雜?現在的達官顯貴哪一個不是背景複雜?黑社會怎麽了?你有證據嗎?他的檔案上寫明了犯罪紀錄了嗎?”
蕭宇忽然想起馬國豪,要是他知道章肅風這号人物都去競選市長,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譚自在繼續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當上市長,不然我們青龍幫以後在台南将無容身之地。”
蕭宇建議說:“既然他能競選,爲什麽您老不去報名呢?跟他正面交鋒一下,就算競選不成功也把他給拖下來!”
譚自在搖了搖頭:“章肅風這次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他的準備工神作書吧相當的充分,市議員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公開表示支持。”
蕭宇問:“這次他競選的主要對手是誰?”
“馬楚良!”
蕭宇對馬楚良并不陌生,他是現任的台南市市長,譚自在的磕頭拜把兄弟。
譚自在歎了口氣:“老馬這次的優勢并不明顯,四年的任期中,台南市的經濟持續下滑,失業率高居不下,民衆的支持率很低……”
他對蕭宇說:“我想讓你去接近章肅風!聽說他的女兒對你很好……”
蕭宇詫異的睜大了雙眼,他馬上明白了譚自在的意思,自己和章晴晴的關系,譚自在肯定有所耳聞,他肯定是想利用自己的這點便利尋找章肅風的漏洞。
蕭宇遲疑了一下,拒絕了譚自在的要求:“譚爺,正因爲我和章晴晴是好朋友,我更加不能利用她去對付她的父親!”
“我不勉強你,可是你要知道,章肅風如果當上了市長,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青龍幫。我并不是想讓你去危害他的安全,我隻要你去了解他競選的資料,至于破壞他這次競選的具體工神作書吧我會讓别人去做,難道連這件事你都不願意做?你是不是要我親自去找他的女兒不成?”他的這句話充滿了威脅。
蕭宇終于點了點頭:“譚爺,我有一個要求!”
“說!”
“不管競選的結果如何,我都請你保證章晴晴的安全,不要把她牽涉到裏面來!”
譚自在笑着點燃了一根雪茄:“阿宇,我的爲人你很清楚,四個字:恩怨分明!章晴晴又沒有得罪過我,我怎麽會對她下手呢?你真是越來越多疑了!”蕭宇也笑了起來,心裏卻狠狠罵了譚自在一句。這隻老狐狸擺明在要挾自己,現在目的達到了又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譚自在把一本賬目扔到蕭宇面前:“這本賬目是我讓人做好的假賬,上面顯示你在準備期間,挪用了五百萬台币!”
蕭宇馬上明白了譚自在是想用這個方法掩人耳目,順便給自己一個接近章肅風的理由。
“你放心,我會預先存一千萬在你的賬戶上,你吐出五百萬神作書吧爲事後的補償,其他的五百萬就算我對你的獎勵!”
這招純粹是苦肉計的現代版,蕭宇點點頭:“我會盡量做好這件事!”
譚自在囑咐說:“這件事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宇剛剛走出房門,龍三就從隔壁的房間走了進來。譚自在緩緩搖了搖頭:“阿三,你給我盯緊他,年輕人爲了感情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龍三小聲說:“譚爺,你既然知道蕭宇跟章晴晴的關系還讓他去接近章肅風?”
譚自在意味深長的看了龍三一眼:“章肅風這個人想做得事情,一定會成功,但是他有個最大的死穴,就是他的寶貝女兒。關心則亂,蕭宇的能量你千萬不能忽視!”
“隻怕他未必肯爲幫會出全力!”
譚自在呵呵笑了起來:“我有說過讓他盡力了嗎?章肅風難道看不出蕭宇的真正目的?”
龍三莫名其妙的說:“那你還派他……”
譚自在碾滅了雪茄:“好戲在後頭,你等着瞧吧!”
譚自在給蕭宇出了一道難題,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利用章晴晴的感情,去達到破壞章肅風競選的目的。可是自己如果不去做這件事情,譚自在會選擇其他人繼續跟進,而且極有可能傷害到章晴晴,蕭宇陷入左右爲難之中。
遇到這種事情蕭宇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傻豹,他并不想讓傻豹幫他出什麽主意,隻是想找一個耐心的聽衆。
傻豹除了陪着蕭宇愁眉苦臉,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會。
“豹哥!我現在才發現,人在江湖根本不應該有感情!”
傻豹點了點頭,他現在雖然已經退出江湖,可是感情方面也是毫無進展。
蕭宇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新月:“還有一個星期章晴晴就會從美國回來,我忽然很害怕見到她!”
“你……你……喜歡她……”傻豹慢慢的說。
蕭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發現自己有一毛病,精力和感情始終無法集中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傻豹笑了起來,蕭宇比起自己的确是感情的寵兒,他身邊始終出現着優秀的女孩子:“最……最近……有沒有……見……見過林詩詩?”
蕭宇沉默了下去,許久才搖了搖頭。
“她前些天……剛剛……剛推出了一張新……專輯,聽說……星期天……會在……比格廣場……做簽售……”
林詩詩終于實現了她夢想的第一步,蕭宇默默的爲她感到欣慰。他已經忘記自己和林詩詩那段尚未開始的過去,他當前最大危機就是處理譚自在交給他的難題。
傻豹爲他端來一杯啤酒:“你打算怎麽辦?”
蕭宇歎了口氣:“我感覺譚爺讓我去另有目的!”
“你……你的意思是……”
“他在試探我,譚爺好像在懷疑我!”蕭宇猜測說。
傻豹說:“這……這也難怪……你如果……成了章肅風……的女婿,他當然……不會……相信你!”
蕭宇苦笑着說:“如果這次我沒有成功破壞章肅風的競選,我在譚爺那裏恐怕再也沒有得到重用的機會!”
“那你爲什麽……還……還要接下這個任務?”傻豹不解的問。
蕭宇一口飲盡杯中的啤酒:“我怕譚爺會對章晴晴下手!”傻豹顯然不肯相信譚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譚爺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他怎麽……會……會做這種事情?”
蕭宇知道以傻豹對世界的認識絕對想不到人心的險惡,他也并不想對傻豹多做解釋,破壞譚爺在他心中原本的形象。
日方的工程人員準時到達了深水港工地,賬目中的五百萬短缺,譚自在自然算在了蕭宇的身上,這件事除了少數幾個,其他所有人都不清楚背後的真相。
瘸五和宋老黑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就來找蕭宇。
瘸五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阿宇,你真的挪用了譚爺的錢?”
蕭宇點點頭:“是啊,我已經把錢全部退回去了!”
宋老黑歎了口氣說:“譚爺雖然表示不再追究,可是要免去你堂主的位子,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蕭宇冷笑了一聲:“譚爺想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情,我這個小角色有什麽辦法?”
瘸五和宋老黑都聽出了蕭宇的不滿,瘸五替他打抱不平說:“不就是五百萬台币,阿宇爲幫會立過這麽多的汗馬功勞,譚爺這次的處罰的确重了些!要不這樣,我和老黑去給你說說情!”
蕭宇故意顯出無可奈何的樣子:“算了,譚爺這次沒把我趕出青龍幫,已經是給足了我面子。”
宋老黑問:“阿宇,你想用錢可以找我們借,爲什麽要動工程款呢?”
蕭宇苦笑着說:“一個朋友欠了高利貸,他找我幫忙,我手頭又沒這麽多錢,隻好……媽的,都怪我一時糊塗。”
瘸五有些奇怪的問:“台南哪家高利貸不買我們青龍幫的面子?帶上幾個弟兄不就擺平了?”
蕭宇知道他會有此一問:“一件小事,何必興師動衆,再說人家有沒收利息,隻是讓我朋友把本錢還上!”
瘸五拍了拍蕭宇的肩膀:“你就當放一長假,據我所知,譚爺一向都很欣賞你,免去你的堂主也隻是因爲生氣,過些日子等他氣消了,我和老黑在勸勸他!”
蕭宇淡然笑了笑:“無官一身輕,現在我倒很享受自己這種沒有壓力的生活。”
星期天的時候,蕭宇還是鬼使神差的來到了比格廣場,他在人群中遠遠望着正在前方簽名售帶的林詩詩。由于距離很遠,他看不清林詩詩現在的樣子,隻是隐約看到她正在微笑,看得出她的心情應該很好。
兩名年輕的歌迷在偷偷議論着林詩詩:“沒想到林詩詩的歌唱的這麽好,人也是這麽漂亮,想不紅都難!”前面的一個人回過頭來:“聽說她是金典老闆的女朋友,有這麽強有力的後盾當然能紅了!”
蕭宇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他惡狠狠的瞪着那小子:“你他媽欠抽啊?少在這放屁!”
那小子看到蕭宇兇神惡煞的樣子,吓得連忙轉過臉去。周圍歌迷都望向蕭宇,沒想到林詩詩還有這麽忠心的一位fans。
蕭宇生怕被林詩詩看到,轉身躲到後面,走到售碟的專櫃買了一張林詩詩的cd,封面上是一身白衣的林詩詩打着一把天藍色的雨傘站在雨中,專輯的名稱是《忘記》。
蕭宇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也許林詩詩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他又何必始終放不開過去的那點情懷呢?
不開心的時候最好是尋求一種發洩來減壓,蕭宇選擇了賽車,四震當仁不讓的成了他減壓的對象。
蕭宇和四震緩緩把機車停在賽道的終點,四震拿下頭盔:“行啊!你這是化悲憤爲力量,今天居然把我給赢了!”
蕭宇笑着說:“我以前都是讓你,真實水平一直都沒發揮,怕傷你自尊!”
四震呵呵大笑起來:“宇哥,我本來以爲你被譚爺給開了會想不開!”
“靠!不就是個朱雀堂堂主嗎?老子根本就不在乎!”蕭宇現在是把戲神作書吧足十分。
四震說:“我還真有點想不開,宇哥!按理說你不缺那五百來萬啊,我們現在發展的十個盤口,每月收入也不止這個數。”
“你是不是覺得自個兒很聰明?”蕭宇看了看四震。
四震縮了縮脖子:“得!你當我什麽都沒說,再比二十圈怎麽樣?”
“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車神!”蕭宇戴上了頭盔,兩人同時發動了引擎,摩托車沿着賽道風馳電掣的沖了出去。
蕭宇沉浸在速度的快感中,不時的發出高聲的大叫,兩人你追我趕,在賽道上跑了二十圈,這次居然又是蕭宇搶了先。
四震這下有點挂不住臉了,蕭宇的騎車技術還是他教的呢,這下徒弟把老師給赢了。
蕭宇得意洋洋的說:“怎麽着?這下該服氣了吧?”四震晃着腦袋:“你這哪是開車,分明是發洩啊,最近是不是火大憋得,要不要我幫你找倆妞爽爽,可千萬别憋出什麽毛病!”
“靠,你這麽好心,幹脆把你自己奉獻出來得了!”蕭宇明顯的氣不順。
四震吐了吐舌頭:“兄弟我沒那愛好!”
這時四震的小弟蟋蟀向兩人這邊走了過來,老遠就喊:“宇哥、震哥,今晚有比賽!”
四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比賽有什麽希奇?老子現在是高處不勝寒!”
蟋蟀說:“引擎出獄了,今晚他也報名參加了比賽!”四震的眼中冒出了激動的火花,引擎曾經是台南最好的地下賽車手,除此以外他和引擎之間還有另外一段解不開的恩怨。
“蟋蟀!給我準備檢驗賽車!”四震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興奮了起來。
蕭宇知道四震和車神引擎的這段恩仇,對四震來說,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阻止他複仇的願望。蕭宇現在可以做得唯有給他最大的幫助,譚爺給他的五百萬台币他一直都沒有派上用場,現在正好可以幫助四震買來最好的汽車和引擎。
引擎是整個台灣南部黑市賽車的傳奇人物,想擊敗他,僅僅依靠勇氣是不夠的,四震利用蕭宇給他的資金買來了一輛全新的mitsubishi lancer evo iv賽車。
evoiv在96年8月誕生,與前三代lancer不同的是,前三代lancer是以道路版爲基礎改良而成,而evoiv則是針對wrc比賽而重新設計的,因此它可說是純賽車血統的跑車。evoiv加強了車身的剛性,使動力發揮得更淋漓盡緻;全新設計的密齒比波箱,多連杆懸吊系統,使操控更加穩定。
lanevo系列最強的武器不是其極速,而是其驚人的加速力,其加速力即使在同級跑車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因此lanevo特别擅長跑多彎的賽道,經過蟋蟀的改裝将原本的最大馬力280ps,增加到380ps,他要與對手進行殊死的搏戰。
蕭宇讓尾巴提前了解了對手的狀況,引擎原名韓望山,現年三十六歲,身高一米八二,體重八十六公斤,生性冷酷,曾經一人駕車多次穿越整個非洲大陸,是滅龍社的三号人物,章肅風最好的朋友和得力的助手之一。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台灣天道盟大佬韓望江的同胞兄弟,兩人由于性格不同,已經将近十年沒有來往。
四震的父親洪齊發原來也是有名的地下車手,十年前在和韓望山的比賽中因爲翻車而導緻下身癱瘓,不久就在極度的郁悶之下,自殺身亡。自此四震就把韓望山視爲殺父仇人,他從父親死後一直在努力學習車技,以擊敗韓望山爲最大的目标。
韓望山兩個在台南和高雄擁有兩個賽車俱樂部,他生性喜歡冒險,每年至少抽出三個月的時間離開台灣去遠方旅行。即便是在台灣期間,他也經常參加地下賽車的比賽。
蕭宇查清了他這次入獄六年的真正原因,他是因爲販賣軍火而被判刑,據可靠消息,他是替章肅風頂罪。
比賽的地點選在台南市郊的長海公路,位于台南市郊的飛蛾山,賽道全程落斜,整段賽道中,前段的直路較長,斜度較細;後段的賽道則屬于急斜區域,最有名的是"五連發夾彎",由五個連續的急彎組成,對任何飛車手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從整體來說,長海是一條彎多直路短的山路。
這條道路每晚已經成了黑道飙車族的最愛地點。警方自從這裏發生了數起賽車意外後,加強了這一路段的交通警戒,可是非但沒有起到威懾的神作書吧用,反而讓這幫飙車一族更加的興奮,貓捉老鼠的遊戲層出不窮,交通署對這種情況也是無比的頭痛。
四震曾經不止一次的在這條賽道上比賽過,對地形也是相當的熟悉。賽道初段是一段直路,可供起步時競速用。接着是難度較低的低速彎道,在這裏搶先比較困難,就算賽車的加速與刹車非常優良,在這裏想超車也隻是徒然增加車體的消耗。在低速彎之後節奏開始加快,一段全賽道最長的高速直路之後就是連續不斷的高速彎,大馬力的車如果不能在長直路的時候将對方擺脫的話,很容易會在高速彎中被追得很緊,技術好的車手通常利用高速的轉彎追回直路的差距。在賽道的末端就是長海賽道的五連u型彎,最終的勝負就在這裏決定。
考慮到韓望山潛在背景和出衆的實力,蕭宇當晚安排胡忠武帶領二十名兄弟一起來到現場,以應付可能突然發生的狀況。
晚上十點三十分,各種各樣的最新型跑車開始聚集到長海公路丘山段,胡忠武和弟兄們開着六輛汽車爲四震的evoiv護航,按照黑市賽車的規矩,四震的副駕上坐着他的馬子艾咪。艾咪已經不止一次參加過這種地下車賽,對四震是充滿了信心。
看得出她實現精心打扮了一番,整個人性感妖娆,看得尾巴和一幫弟兄對着她直吹口哨。蕭宇開着四震原來的那輛honda civic ec-6跟在四震後面。
eg-6屬于ff(前偈前驅)車1600c.c,雖然不是渦輪增壓,但它擁有vtec(variable valve timing and lift electronic control) 引擎。意思即是電子監控可變氣閥呼吸時間及開關幅度, 使耗油量保持低水平之餘,還使汽車于高速行駛時得到額外動力。這輛車本身的馬力偏小,最大馬力是170ps,要想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的确有些困難。
蕭宇報名參賽純粹是湊熱鬧的性質,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的心情極度郁悶,他也想借着這種刺激性的比賽派遣一下郁悶的心情。
尾巴樂呵呵的說:“宇哥!實在找不到人,我把麗娜借給你!”蕭宇向他豎了豎中指,蟋蟀嬉皮笑臉的說:“尾巴哥,你既然這麽大方,幹脆把麗娜姐借給我得了!”麗娜氣得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在場的兄弟齊聲大笑,賽車的現場已經有許多穿着性感的賽車寶貝在車燈前晃來晃去,展示着自己妖娆的身姿。
蕭宇走下汽車,來到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旁邊,那妞看到蕭宇立刻就飛起了媚眼,蕭宇的手輕輕攬上了她的腰肢:“美女想不想兜風?”那妞看了蕭宇一眼甜膩膩的說:“想泡我?”蕭宇笑眯眯點了點頭:“你沒覺自己是今晚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一個?”那妞被蕭宇兩句話哄得暈乎乎的。
尾巴和那幫兄弟在身後吹起了口哨,蕭宇早就習慣了這幫小子的德行,胳膊把那妞往自己身上緊了緊,她性感的身體充滿了彈性。
“宇哥!”尾巴在身後大聲的叫,蕭宇剛想罵他,耳朵被人狠狠的給揪住了,他忍着疼回過頭去,看到章晴晴咬着嘴唇似笑非笑的瞪着自己,媽呀!蕭宇差點沒叫出來,這丫頭不是說下周回來嗎?
“放手!幹嘛這是!”蕭宇趁機握住了章晴晴柔軟的小手。
“蕭宇!你混蛋,趁着我不在,到處勾三搭四!”章晴晴氣呼呼的說。
“丫頭!怎麽提前回來了?”蕭宇笑眯眯的說。
“我要是不會來,還看不到你這副色狼面孔!”章晴晴的手上加重了力道,擰得蕭宇哎喲直叫,章晴晴看到那妞還在蕭宇身邊膩着,惡狠狠的說:“還不快走,小心我打你!”那妞看到勢頭不對,慌忙向遠處逃去。
蕭宇哭笑不得的說:“晴晴,給我點面子,這麽多兄弟都看着呢!”章晴晴這才放開了蕭宇:“老實交待!你這段時間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孩子!”
蕭宇笑着說:“你少往壞處想我,我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啊,不信,我待會讓你驗驗!”
章晴晴啐了他一口,臉紅了起來,蕭宇指了指前面的賽車:“章大小姐願不願意幫我壓車呢?”章晴晴用力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蕭宇猛然從身後把章晴晴抱了起來,将她整個人扛在肩頭,笑着向賽車走去,章晴晴發出一聲驚呼,随即笑着輕輕捶打着蕭宇的肩膀。
兄弟們齊聲大叫了起來。
四震的心情遠遠沒有蕭宇那樣輕松,自始至終他的表情都顯得異常的嚴肅,艾咪把手輕輕覆蓋在四震的大手上,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幫助四震放松一下緊張的情緒。
遠方的人群忽然一陣騷動,一輛黑色nissan skyline r32 gt-r跑車沖了進來,這輛車繼承了日産著名賽車系列skyline血統,配合最新技術,憑實力奪得"無敵戰神"及"公路之王"的美譽。從它的外表看與普通的房車并沒有區别,但骨子裏卻是以賽車爲先的設計。配備直 列6氣缸2568c.c.雙渦輪增壓引擎,未經任何改裝已有280 匹馬力。爲了使如此強大的 馬力能有效傳到地面,它更擁有日産的傑神作書吧attesa e-ts 四輪驅動系統,用電腦監察和控制,将引擎扭力以最佳比例分配到四條輪胎,從而得到最高速度和最佳貼地性,無論直路或彎角,它的表現同樣出色,賽車高速沖入場地,一個漂亮的原地轉向,穩穩的停在兩輛賽車的中間,他的擁戴者齊聲叫起好來。
引擎身穿黑色西服,攬着一個白衣女子的肩膀走了出來,他一出場就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
蕭宇是第一次見到引擎,就像他聽說過的一樣,引擎整個人就像一部機械,冷酷無情。他身邊的女郎雖然很漂亮卻缺乏生動,看得出兩人之間顯得異常的陌生。
章晴晴偎近了蕭宇:“你不是要跟韓叔叔賽車吧?”蕭宇這才想起韓望山是章肅風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你根本鬥不過他,他可是台灣最厲害的地下車手!”章晴晴很擔心蕭宇。
蕭宇笑着說:“我壓根就沒想過跟他比,今晚的主角是四震,我是專門來陪章大小姐兜風的!對了!你爲什麽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去機場接你!”
章晴晴噘了噘小嘴:“我就是想打你個措手不及,看看你到底老不老實?”
“好像咱倆沒什麽關系啊?我老不老實跟你有什麽相幹?”一在一起蕭宇忍不住就想氣她。
章晴晴瞪了蕭宇一眼,用力抱住了蕭宇的胳膊:“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賴定你了!”蕭宇呵呵幹笑了兩聲,心中卻異常的溫暖。
章晴晴有說不完的話:“我事先給尾巴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你們今晚在這裏賽車!”
蕭宇忍不住罵:“媽的,這小子整一個叛徒,老子找個機會非狠狠修理他。”章晴晴格格笑了起來。
四震大步走向引擎,雙目充滿挑釁的盯住對方。引擎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小子,你很不懂禮貌!”
“我要跟你賭!”四震大聲說。
引擎不屑的看着他:“你憑什麽跟我?”
四震指了指身後的evoiv:“我輸了那輛車就是你的!”
引擎冷笑了一聲,來到四震的賽車面前,輕輕撫摸了一下車身,緩緩點了點頭:“這輛車的确不适合你!”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四震根本不配開這輛車。
四震的怒火被點燃了,他來到引擎面前:“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的右腿!”
引擎淡然笑了笑:“看在你是老洪兒子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如果你赢了,我的這輛尼桑就是你的!”
引擎的目光落在遠處的蕭宇身上,随即又望向章晴晴,他入獄前章晴晴還是一個小丫頭,現在已經出落成一個妙齡少女,引擎雖然覺着熟悉,可是一時間也沒能想起這女孩究竟是誰。
章晴晴向他笑了笑,做出了一個挂擋的手勢,引擎馬上笑了起來,說起來他還是章晴晴的老師,她開車就是自己教會的。
引擎來到章晴晴的面前:“你真的是晴晴?”章晴晴頑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韓叔叔,你是貴人多忘事啊!”
引擎呵呵笑了起來,他向那名白衣女郎招了招手,那女郎款款走了過來。
“這是我的女朋友凱媛!”
章晴晴笑着說:“韓叔叔真有眼光,女朋友好漂亮!”
凱媛很有禮貌的跟章晴晴打了個招呼。
章晴晴又把蕭宇介紹給引擎,引擎和蕭宇握了握手:“我聽說過你!最近你的風頭很勁啊!”
蕭宇淡然笑了笑:“在車神的面前誰還敢稱得上風頭二字?”
引擎欣賞的點了點頭,他出獄後就聽章肅風提起過蕭宇的名字,從章晴晴看蕭宇的眼光就能知道,這丫頭對眼前的年輕人已經是情根深種。
他善意的提醒說:“這條賽道彎道很多,十分的兇險,抱着玩玩态度可以,千萬不要逞強好勝!”
“謝謝!”蕭宇知道引擎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章晴晴的安危。
十一點的時候,所有參賽的車手全部就位,蕭宇爲章晴晴綁好安全帶,章晴晴内心中充滿了甜蜜,小聲說:“阿宇!我好開心!”蕭宇笑着說:“幹什麽?想引誘我,我這人意志生來就不堅定,小心我騷擾你!”
章晴晴的身子向後縮了縮:“我不怕……”蕭宇呵呵笑了一聲,把自己的安全帶系好,從後座拿出一個頭盔,卡在章晴晴的頭上:“不要影響我的駕駛,要是翻到山下去,你想讓我騷擾都沒有機會了!”
四震的目光始終盯着左側的nissan skyline r32 gt-r,對他來說重要的不是奪取冠軍,隻要勝過引擎,他就取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艾咪也看出四震今天的不同,柔聲說:“你一定會赢!”
引擎的表情充滿了自信,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的手一觸及方向盤,整個人就已經和車融爲一體,他的生命就注入到賽車的每一部分,他喜歡挑戰,尤其是這種用生命相博的挑戰,可以激發起他潛在的所有力量。
凱媛點燃了一支香煙,引擎皺了皺眉頭,立刻打開了車内的通風系統。凱媛咬了咬嘴唇把剛剛燃着的香煙從窗口扔了出去:“你對賽車遠遠要比我好的多!”她的眼睛中有淚光在閃爍。
“我開車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分散我的精力!”引擎的話比他的表情還要生硬。
一個妖豔的賽車女郎輕輕舉起一面綠色的旗幟,二十多輛各式跑車同時開動了引擎,車前燈在人們的視野中劃出一道道常常的光束。
四震一馬當先沖在隊伍的最前方,evoiv在他的駕馭下充分的顯出超強的實力,改裝後的380ps引擎,動力強勁。他從後視鏡中看到引擎的那輛nissan skyline r32 gt-r現在正處在第六名的位置,在直路賽段引擎未經改裝的280ps顯然不是四震的對手。
蕭宇一上路就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章晴晴急得直捶他的胳膊:“你好笨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來開!”蕭宇樂呵呵的說:“我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看看後面最少還有四輛墊底的!”其實跟剛才引擎對他的提醒不無關系,這條路段相當兇險,蕭宇還不至于用自己和章晴晴的生命冒險。
引擎的速度保持的很穩定,他的位置始終在三四名徘徊,四震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所謂的車神也不過如此,進入彎道以前他已經确立了自己的領先位置,他的彎道技術在整個台南根本找不到對手。
前方就是第一個彎道,四震将自身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緻,這是他最爲擅長的招式,原理就是用hand brake煞車,鎖死後輪使它失去抓地力而神作書吧圓周式運動,由于車輛是在一瞬間急煞,因此車身擺動幅度很大,所以這種車輛轉彎是很好看,這種轉彎在高速行進中十分的實用。
引擎的轉彎方式和四震卻恰恰相反,他踏盡油門,以強大的動力強迫驅動輪空轉,使它失去抓地力,依靠離心力做出轉彎的動神作書吧,在駛出彎道時迅速松開油門,使輪胎重新回複抓地力,這種轉彎方式的優勢在于根本不用減速。
第一個彎道過後引擎已經處在了第二的位置,四震臉上的不屑全部消失,他這才真正認識到對手的真正實力。
引擎的每一個挂擋動神作書吧都無比的娴熟,隻有在開車的時候,他才從心底感到愉悅。
四震加大了油門,他一定要赢。
蕭宇仍然處在最後的集團中,以他目前的水平,不排在倒數第一已經是發揮不錯了。章晴晴隻要跟蕭宇在一起就很開心,根本不會介意什麽名次。
四震的優勢一直保持到五連u型彎,他已經撇開引擎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引擎并沒有想超車的意圖。
駛過第二個彎道,兩車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二百米左右,四震意識到引擎的彎道技術的确要高出自己一個檔次。他的彎道技術是以犧牲速度爲代價,而引擎的拐彎技術沒有任何的缺陷。
四震的車體開始搖擺起來,他要用這種方式,阻擋住對方的超車路線,這種方法極其危險,尤其是在拐彎的時候,車體大幅度的擺動,因爲周圍都是山路,任何的拐彎誤差就有可能導緻車毀人亡。
引擎看了看速度表,現在的速度是一百三十公裏,根據他的經驗,四震目前的速度在一百五十公裏左右,從四震轉彎的車體狀态,他已經看出對方的轉彎技術有很大的缺陷,以這種速度行駛在五連u型彎道,實在是危險到了極點。
引擎将速度放慢到了一百一十公裏,如果他繼續保持這種壓力,四震将會繼續提速,其結果必然是車毀人亡。
他沒有想到四震的車速随着自己的減慢,也突然降了下來,兩車在第四個彎道的地方接近,四震搶占了内側車道,他的眼中充滿了仇恨,他猛然一打方向,車身向外擠壓了過去。
引擎這才意識到對手真正的目的不是戰勝自己,而是置自己于死地。他将油門踩到最大,賽車迅速提速,在四震的evoiv撞上之前已經超出對方的車體,evoiv重重撞在nissan skyline r32 gt-r的車尾,随着一聲巨響,兩車交會的地方迸射出絢爛的火星。
艾咪發出驚恐的叫聲:“四震!你瘋了!”四震的嘴角露出瘋狂的笑容,他将檔位挂到最高,全速向引擎的賽車撞去。
引擎的表情變得異常嚴峻,如果不盡快擺脫對手,就有被對方撞下山崖的危險。凱媛也意識到眼前的危機,她僅僅抓住扶手,以減緩車體劇烈的震蕩。
前方就是角度最大的最後一個拐彎,引擎隻要使用擅長的加速擺脫,就能輕易擺脫四震的追擊。他的腳踩上了油門卻沒有發力,如果猛然擺脫,對手肯定會不惜一切的加速,在高速的運動中,對方的汽車肯定會墜下高崖。
引擎反而減緩了速度,他采用的拐彎方式和四震的一樣,利用煞車鎖死後輪,讓汽車做圓周運動。兩輛賽車先後拐過第五個彎道,四震的賽車再次撞在引擎nissan賽車的尾部。引擎利用娴熟的技藝,控制住搖晃的車體,将賽車駛入下一個緩沖路段。
四震的喉頭發出一聲嘶吼,他沒有想到對手在這種情況下仍舊能擺脫自己的追擊。前方的直路對他來說是最後的機會,他馬力上的優勢會勝過對手。艾咪的臉已經吓的煞白:“四震……别玩了……”
“閉嘴!”四震怒吼起來,他将車速提升到二百六十公裏,引擎從反光鏡中已經測出對手的車速,他在對方的車體撞上以前,猛打方向,一個難度極大的u型轉彎,将賽車的方向扭轉過來,四震的賽車擦着nissan車的尾部沖了出去,車身騰空翻轉了起來,重重的摔落在二十米外的平地上面。
随後趕到的蕭宇和其他的車手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蕭宇不顧一切的将賽車駛到evoiv的前方,推開車門沖了下去。
引擎已經先到了現場,他用力拽開車門,将已經昏迷的四震和艾咪從車内拉了出來。蕭宇幫着他把兩人拖到安全的地點,身後的那輛evoiv賽車在一聲巨響後化爲一堆廢鐵。山下響起了警笛,反應遲緩的交通警察這才趕了過來。
四震和艾咪都是滿頭滿臉的血,章晴晴吓的哭了起來,蕭宇想把四震弄上自己的車子,引擎大聲說:“上我的車!”蕭宇怒視着引擎:“少他媽在這裏裝好人!”一直沒有說話的凱媛說:“如果引擎哥真想害他,剛才在彎道就把他弄下懸崖了!”
章晴晴牽了牽蕭宇的衣服:“再晚,四震和艾咪就會有生命危險!”蕭宇由于了一下,終于沒有堅持,他和引擎把四震和艾咪擡上了那輛nissan skyline r32 gt-r,自己坐在副駕的位置。引擎迅速啓動了汽車,車子加速向山下沖去。
章晴晴和凱媛開着蕭宇的那輛本田跟在後面,馬上就已經看不到前方的車尾。
蕭宇這次才算真正見識到引擎的真正水平,整個下山的路段他賽車的速度始終保持在二百公裏左右,就連通過五連u型彎道也沒有絲毫的減速。
與警車交會的時候,引擎一個輕松的擺向就撇開了對手。
四震和艾咪被推進了手術室,蕭宇坐在門前的座椅上,冷冷看着對面的引擎。引擎看得出蕭宇對自己的敵視:“我沒有想害他,他逼我實在是太緊!”
“因爲你是他的殺父仇人!”蕭宇憤怒的說。
引擎搖了搖頭:“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沒有殺害他的父親,發哥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師兄……”
蕭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引擎的表情十分的真摯:“十年前,我那時很年輕,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失敗,發哥是領我進入這一行的人,我們一起比賽,一起拿獎,直到有一次我們在龍山隧道和日本青田車隊的比賽中,我因爲好勝……在沖刺階段偏出了跑道,又煞車失靈,發哥用斜行沖撞我坐駕的方法減緩了我前進的速度,而他卻……撞在了山崖上……”
引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是我造成了發哥永遠離開了賽道,爲了減輕腿部的痛苦,發哥染上了毒瘾,從此越陷越深,他不願意見我,甚至不給我補償的機會……”
蕭宇沒有說話,這時章晴晴和凱媛也趕到了醫院。
引擎拿出一疊鈔票:“我想四震不會願意見到我,這筆錢你幫我交給他,如果不夠你給我電話!”
蕭宇搖了搖頭,他知道四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引擎的任何饋贈。
引擎有些失落的縮回手去,和凱媛離開了醫院。
章晴晴來到蕭宇身邊,她從外面的超市帶來了飲料和快餐,蕭宇擰開一瓶橙汁,灌了兩口,一看手表已經是午夜。
章晴晴下午才坐飛機回來,已經有些困了依偎在蕭宇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醒來的時候,蕭宇的那幫兄弟已經全部都趕到醫院,看到蕭宇把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仍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章晴晴微微一笑。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所有的兄弟一起圍到門前,醫生走了出來,衆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詢問病情。
主刀醫生搖了搖頭:“男的沒什麽事情,就是左臂有兩處骨折,女的要嚴重些,淤血塊壓住了大腦,雖然取出了血塊,可是估計沒那麽快醒來,至于以後有沒有後遺症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異常的沉重,護士推着四震和艾咪出來,蕭宇安排了幾個兄弟留在這裏守夜,讓其他的人先行散去,畢竟這裏是醫院,人多嘴雜對于病人的康複不利。
四震的麻藥還沒過去,蕭宇趁着這段時間先送章晴晴回家,路上章晴晴才告訴蕭宇,她的父親還不知道自己回來。
蕭宇回到醫院的時候,四震已經蘇醒,兄弟們因爲擔心他再受到刺激,并沒有把艾咪的事情告訴他。
“我一定要殺了他!”四震掙紮着想從床上起來,尾巴和胡忠武兩個把他按住。
“放開我!我要去殺了那個混蛋!”四震大叫着。
這時蕭宇剛巧推門進來:“你他媽瘋夠沒有?”蕭宇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四震瞪着蕭宇:“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誰也别攔着我!”
蕭宇點了點頭:“尾巴!把刀給他!”尾巴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把刀遞過去。
“聽到沒有!把刀給他!”蕭宇大聲說。
尾巴抽出開山刀遞到四震的手裏。
蕭宇指着四震:“你覺着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他媽自己去砍了引擎啊!幹嘛拉上人家艾咪?”
四震擡起頭來:“艾咪……她……怎麽了?”
“她沒你這麽幸運,到現在還躺在中心監護室裏,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四震的手顫抖了一下,開山刀當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痛苦與愧疚。蕭宇揮了揮手,尾巴帶着兄弟們離開了房間。
“四震,不管你和引擎之間有多麽大的恩怨,我希望你在複仇之前好好的去考慮一下,盲目的報複非但傷害不了你的敵人,反而會傷害到你自己和身邊關心你的人。”蕭宇的話摧毀了四震堅強的表象。
他捂住臉大聲的哭了起來,蕭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永遠不要忘了,我們是兄弟,我們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
章晴晴的歸來讓章肅風欣喜萬分,也再次引起了他對蕭宇的關注,他發現時間非但沒有沖淡女兒對蕭宇的依戀,而且讓這份感情變得越發的濃烈,他必須找一個機會和蕭宇好好的談一下。
“蕭宇!今晚我爸在家裏舉辦派對,請你一起過去!”章晴晴笑着說。蕭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去,你爸那幫朋友都是所謂的社會名流,我是個底層小混混,到那種場合我自己都覺着寒碜!”
章晴晴用嬌滴滴的口氣說:“蕭宇!你去嘛!”
蕭宇搖了搖頭。
章晴晴馬上火了起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答應我爸了!”
蕭宇瞪大了眼睛:“我他媽最讨厭别人威脅我,今天我還就不去了,你能怎麽着?”
章晴晴的眼圈紅了起來,用力跺了跺腳,轉身開車遠去。
蕭宇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犯起了脾氣,仔細一想滿腦子都是譚爺交給自己的重任,八成是這件事把他鬧得。無論如何他都會去做傷害章晴晴的事情,可是譚爺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畢竟幫助過自己,他一時之間陷入左右爲難之中。
四震坐着輪椅來到蕭宇的身邊:“怎麽了?又吵架了?”
蕭宇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他媽少管閑事!”
四震故意歎了口氣:“這世界上就有這麽種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小子說誰呢?”
“我是爲人家晴晴不值,論家世、人品、才貌,人家哪點不比你強啊?你憑什麽這麽對人家?”
“就是因爲她哪點都比我強,所以我才怕拖累她!”蕭宇多少有點強詞奪理的意思。
四震看了蕭宇一眼:“恐怕……你到現在還沒忘了那個林詩詩吧?”
蕭宇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他擠出一個笑容:“哪兒的話,我連她什麽模樣都不記得了!”
四震認真的說:“宇哥,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因爲我沖動的想去報仇,艾咪現在還好端端的在這裏,我越是想到過去越是覺得後悔,我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珍惜過艾咪……”
他的聲音哽咽了。“如果艾咪永遠不會醒來……我恐怕再也無法原諒自己……宇哥,好好珍惜晴晴,兄弟們看得很清楚,隻有晴晴對你才是全心全意的愛,千萬不要傷害她,不要落到……我現在這個地步……”四震的眼中淚光閃爍。
蕭宇握住了四震的手:“謝謝你,兄弟!”
蕭宇在派對開始的時候準時到達了章府,爲了表示對晴晴的歉意,他特地買了九十九朵紅玫瑰,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确因爲章晴晴改變了很多,就是連這種他平時視爲最俗氣最不屑去幹的事情也做得如此坦然。
章府的門外已經停滿了高級轎車,這座豪華府邸占地約二十畝,是章肅風于五年前斥巨資買下,因爲他的工神作書吧重點仍然在高雄,平時很少在這裏居住。
蕭宇還是第一次來到章府,這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最豪華的去處。當蕭宇跨入它的第一道玻璃門的時候,他感覺似乎步入了富麗堂皇的神話世界,那首先映入眼簾的白色大理石拱橋,那嘩然瀑水聲中的悠揚琴韻,那蔥郁的綠色植物與棕紅色的牆面,無不使他聯想到這個世上确實活着一批超然于一般平民之上的富人,他們在享受着一般平民無法享受到的文明、舒适與奢華,他們使任何一位有靈魂的男人都不會再甘于貧賤,不會再滿足于已有,這也包括蕭宇自己。
章肅風和他的秘書兼女友何惠娴正在和到來的客人親切的交談着,看到蕭宇他微笑了一下,然後向傭人說了句什麽。
沒多久蕭宇就看到章晴晴一溜小跑着出現在二樓的平台上,他們的目光接觸在一起,章晴晴先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緊接着又闆起了面孔,腳步也變得矜持了起來。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月色般皎潔的面孔輕輕的仰起。
蕭宇主動走了過去,把鮮花遞了過去:“我代表台南所有男同胞向你表示友好!”
章晴晴的眼睛已經先笑了起來:“讨厭!”
章肅風這時回過頭向女兒招了招手,章晴晴小聲說:“我先過去一下,你不許走開啊!”蕭宇點點頭:“成,今晚我就當你把我包下來了!”
章晴晴笑着向父親跑了過去。
章肅風大聲說:“今晚這麽多尊貴的客人應邀前來,令章某蓬荜生輝,我請大家來一是爲了共叙友情,二是爲了宣布,從今天起我章肅風正式競選台南市市長一職!”
掌聲從四面響起,章肅風充滿信心的說:“有了你們諸位的支持,我對競選成功充滿了信心,我将會帶給大家一個安定繁榮的台南,一個高速發展的台南!”
蕭宇暗暗的佩服章肅風,他的發言的确很有鼓動性,依靠他雄厚的财力基礎和社會關系,他競選的勝算已經很大。
第一支舞由章肅風和女兒跳,章晴晴的舞姿優雅而動人,在場很多世家子弟的眼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蕭宇無意間發現何惠娴站在遠處,目光中流露出失落和憂傷,憑自己的直覺,蕭宇感到她和章肅風父女之間的關系不是那麽和諧。
“蕭先生!”蕭宇聽到身後有人喊他,轉過身去,原來是引擎。蕭宇禮貌的向他舉起了酒杯。
引擎顯得十分關心四震的傷情:“四震怎麽樣了?”
“他應該沒什麽事情,不過那個女孩子到現在仍舊處在昏迷之中!”
引擎歎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他……”蕭宇意味深長的說:“有時候一句對不起,是抹煞不了對别人做過的一切的!”引擎聽得出蕭宇話後的含義。
章晴晴陪父親跳完舞,向蕭宇走了過來,一群富家子弟連忙圍了上去,大獻殷勤,章晴晴不耐煩的分開他們來到蕭宇身邊。
蕭宇爲她要了杯飲料,章晴晴因爲蕭宇的到來情緒出奇的好:“蕭宇我們去跳舞!”她牽住蕭宇的手,蕭宇笑着說:“我隻會蹦迪,華爾茲、探戈我看着都暈!”章晴晴笑着把蕭宇拖進了舞池,兩人随着音樂翩翩起舞,一時間不知道羨煞了多少雙眼球。
晚會過後章肅風把蕭宇單獨喊到他的書房,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關注着蕭宇的發展和變化,他忽然意識到女兒對這個年輕人的感情已經不能自拔,自己唯一可做就是順其自然。
“聽說你從譚自在的深水港工程中挪用了五百萬台币?”譚自在對一切顯然都了如指掌,蕭宇點點頭。
章肅風笑了起來:“阿宇,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譚自在玩弄的一個伎倆!”
蕭宇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章先生的意思……”
“你沒必要在我的面前演戲,我跟你這麽開誠布公的談話也純粹是因爲我的女兒。這事情是顯而易見的,譚自在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你和晴晴的關系,我這次競選市長,反對意見最大的就是他。”章肅風深邃的目光仿佛能一直看透人的内心深處。
蕭宇詫異于他的精明,他随即又想到,這究竟是不是章肅風在試探自己?
章肅風繼續說:“馬楚良和譚自在根本就是一路貨色,他們一個混白,一個走黑,譚自在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馬楚良可謂居功至偉。”
章肅風揚了揚自己殘廢的右手:“你大概知道我和譚自在誓不兩立,可是你恐怕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黯淡起來:“我和譚自在出自同門,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譚自在救過我的性命。因爲我們的辦事能力很強,在幫會中的地位也逐日提升。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和他同時被列爲最有可能繼承幫主位置的人選時。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這是另一個不同版本的故事,蕭宇将信将疑的看着章肅風。
章肅風陷入痛苦的回憶中:“我發現他刻意的疏遠我以後,我主動放棄了幫主位置的争奪,我記得很清楚,譚自在當上幫主的那一天,和我喝了一整晚的酒,他對我說:他擁有的任何東西都有我的一半,從那天晚上起,譚自在再也沒有喝過一滴酒。”
“不久,他派我去港口接一批軍火,當我帶着弟兄們趕到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那批貨根本不是什麽軍火,全部都是毒品,青龍幫有嚴格的幫規,凡是販毒者,必須受到斷手斬足的懲罰,我意識到一切都是陷阱的時候,已經晚了……”章肅風的嘴唇痛苦的抽搐起來。
“警察已經将我們團團包圍,我讓弟兄們把所有的白粉全部倒入水中,我雖然躲過了法律的制裁,可是等着我的是更爲嚴酷的幫規。”
蕭宇的内心變得異常的壓抑,他開始相信章肅風并沒有說謊,江湖的争鬥本身就是這樣無情。
“譚自在事先已經買通了跟我同去的弟兄,他們全都指認我是私下販毒,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妻子和女兒又被人綁架了,我知道一切都是譚自在的安排,如果我不承認,她們就必死無疑。”章肅風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譚自在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僞君子,他在幫衆面前演了一出好戲!”章肅風的臉上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可是他最大的失誤在于太想在幫衆面前維護自己重情重義的假象,沒有制我于死地!”
“這場陰謀中,我的妻子離我而去,我的女兒一直到現在都和我保持着距離……”章肅風黯然神傷,他望向蕭宇:“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對付譚自在,你知不知道他爲什麽這麽看重深水港的項目?因爲他已經被我逼得走投無路,除了借用外來的勢力,已經再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扭轉敗局。我就是要他一無所有,要他在痛苦中渡過餘生!”
蕭宇這才明白章肅風競選市長的真正意義,如果他當選市長,譚自在連這僅有的一條道路也被他切斷,他的命運真的會像章肅風所期望的那樣。
章肅風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阿宇,譚自在是一隻老狐狸,他不僅僅想借用你和晴晴的關系從我這裏得到競選的計劃和具體的步驟。”
蕭宇擡起頭來,章肅風的确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
“譚自在并不信任你,他之所以派你來做這件事,也是對你的一種試探!”
蕭宇沒有說話,他早就知道譚自在擔心自己因爲章晴晴的關系會倒向章肅風的陣營。
章肅風的身體向後靠了靠:“我其實本可裝神作書吧什麽都不知情,利用你傳遞錯誤的消息給譚自在,可是我又害怕,如果你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又該如何來處置你?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傷心……”
“你大可放心,我永遠不會傷害晴晴……”蕭宇說。
章肅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門被推開了,章晴晴噘着嘴唇走了進來:“什麽重要事情,聊個沒完,人家無聊死了!”
蕭宇笑着站起身來,和章肅風的一席談話,讓他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無論譚自在和他有什麽樣的恩怨,這一切跟自己都毫無關系。譚爺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自己,章肅風又是晴晴的父親,自己無論站在誰的一邊都會得罪對方。
章晴晴一直把蕭宇送到門外,牽着蕭宇的手仍然不願意放開。
“明天我和爸爸一起去台中,你去不去?”章晴晴輕聲問。
蕭宇笑着說:“我還是不去了,跟你爸一起總覺得有些别扭!”章晴晴微笑了一下,她小聲說:“我最多三天就能回來,這三天你要保證老老實實的,不許去找其他的女人!”
“一定謹遵領導指示!”蕭宇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章晴晴忍不住扭了他胳膊一下:“德性!”然後輕輕在蕭宇的面上吻了一下,逃也似的向家中跑去。
第二天下午,蕭宇正想去醫院去看四震,尾巴打電話過來,口氣顯得十分焦急:“宇哥!你在哪裏?”
“在家呢!我正要去看四震,你去嗎?”
“宇哥!章晴晴是不是跟她爸爸一起去了台中?”
蕭宇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件事尾巴怎麽會知道,他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我不太清楚啊!”
“宇哥!譚爺讓老安帶着手下弟兄去了台中,想在那裏對章晴晴下手!”
蕭宇的内心咯噔一下,他的臉色在瞬間改變,譚自在終于下手了。
尾巴小聲說:“章肅風這次去台中拜會民安黨的主席祝長帆,想尋求民安黨對他這次競選的支持。老安的手下有個叫撈仔的是我的好朋友,他昨天晚上和我喝酒的時候告訴我的。”
蕭宇放下電話内心起伏不定,整件事情譚自在沒有向自己露半點風聲,看來他對自己已經起了提防之心。
抛開譚自在和章肅風的争鬥不談,自己絕不能讓譚自在危及到章晴晴的安危。章晴晴的手機始終處于關機狀态,這讓蕭宇更加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