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便宜都讓你占盡了,你還得寸進尺!”
祁慕初耳尖,立刻聽出,那個女聲是林過兒。他躲到旁邊定晴一看,果然是她。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腦子總想着牛萌萌,才錯把林過兒看成了她。
其實,林過兒穿的是粉紫色的晚禮服,縱然在陰暗角落裏,也與牛萌萌保守的職業裝有着明顯的區别。如果是平時,祁慕初肯定不會看錯人,剛才心太亂,這會這樣看走眼。
祁慕初見陸謹辰摟着林過兒不肯放手,等不及晚宴結束就拉着林過兒躲在這裏親熱,如此心急毛躁,與他平時*倜傥放長線吊大魚的行爲作風完全不同,搖頭歎氣,轉身往莊園二樓東面走去。
祁氏莊園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這房子因爲各種原因重建過兩次,爲了保證現代化的生活,也進行過幾次大裝修,中央空調和古老壁爐,現代家電和複古裝修,完美結合。
它就像一隻蝴蝶的翅膀,由東西兩座側翼樓組成,總共三層樓。
爲了照顧祁域澤上下樓方便,他的卧房安排在二樓的東面。祁慕初的卧房也在東面,方便照顧社域澤。而三樓,則是客房。
祁慕初有意将牛萌萌的客房,安排在自己房間的對面,也在東側樓。而林過兒、陸謹辰和錢小曉的客房,全部在三樓的西面,離他們很遠。
所有的賓客,都集中在一樓大廳。有保安負責樓上的安全,所以不會有陌生人上樓來。祁慕初沒有打斷陸謹辰和林過兒的親熱,安靜的離開之後,立刻來到了牛萌萌的卧房前。
正要敲門,才發現,門是虛掩的。祁慕初狐疑的推開門,立刻聞到一股酒味。
“萌萌?”祁慕初喊了她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走進去一看,牛萌萌一個人趴在那兩米寬的大*上,正睡得香甜。
*頭櫃上,擺着一瓶威士忌和空杯子,祁慕初拿起來一看,牛萌萌竟然一個人在房間裏悶悶不樂的喝了大半瓶,然後醉倒在這裏。
祁慕初皺起眉頭,默默的站在那裏看着她。
其實,祁慕初一直都不喜歡喝酒的女性。偶爾因爲應酬,喝些紅酒香槟這些的,他能接受,但這樣豪放的喝酒的女性,在他的心目中,地位一直不高。
可是,看到牛萌萌喝醉,祁慕初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隻是覺得心疼。特别是想到上次她喝紅酒過敏的樣子,想到自己摟着她給她喂藥抹藥的場景,祁慕初隻覺得下腹有一股暖流直行而上,沖進大腦之後,整個人暈了。
“祁慕初,冷靜點,又想歪了!”祁慕初在心裏暗自罵了自己一句,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性這樣沖動過,隻有牛萌萌,總是會輕意的把他心底最黑暗的想法給勾出來。
祁慕初強忍着想占有她的*,把牛萌萌抱了起來,再次幫她脫衣服。
他和她的緣份,似乎總是在脫衣服這件事情上打轉。最可恨的是,又總是止于脫衣服,卻無法有再更深一步的進展。
再一次,像剝小嫩竹筍似的,把牛萌萌剝幹淨了。祁慕初連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趕緊的把她塞到了被子裏。牛萌萌哼哼兩聲之後,像嬰兒似的,抱着枕頭,面朝下的趴在那裏睡着了。
祁慕初起身,來到自己的卧室,找了一套睡衣出來。雖然他們下山之前,祁慕初吩咐家裏傭人爲牛萌萌準備了不少衣服,但唯獨沒有準備睡衣。
他喜歡看牛萌萌穿着他的睡衣,無辜的坐在*上迷蒙的樣子,她這個時候,最是可愛迷茫,也最是嬌小脆弱,讓所有看到她的男人,都有種把她揉碎在掌心的沖動。
祁慕初剛拿着睡衣要進去給牛萌萌穿,忽然看見于媽從斜對面祁域澤的房裏出來。
“少爺!”于媽見祁慕初捧着自己的睡衣,站在牛萌萌的房間門口,詫異的叫了他一聲。
祁慕初點點頭,問她:“爺爺睡了?”
“是的,老爺剛吃了藥,休息了會才睡的。莊園好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老爺很高興。不過年紀大了,一下子就疲倦了。”于媽嘴裏說着祁域澤的情況,心裏卻不停的犯着嘀咕,眼睛不時的瞟着祁慕初手裏的睡衣,在猜想他到底要幹什麽。
祁慕初見她又在好奇他的事,沉下臉來,說:“于媽你隻需要照顧好爺爺就行了,其它事不必費心。”
“是。”于媽見祁慕初已經很明确的警告了她,不敢造次,低頭應了一聲之後,就看見祁慕初閃身進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于媽從門縫中看見了牛萌萌。她可能是因爲口渴,正怔怔的坐在*上,茫然的望着陌生的房間,全身赤果,隻着一條白色*小内内。她全身如牛奶般嫩白,在黑色絲質*套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的嬌小美麗,清純可愛。
于媽還想再看清楚,祁慕初已經毫不客氣的将門大力關上。于媽站在門外,都能清晰的聽到裏面反鎖的聲音。
于媽走廊上跺步,祁慕初是他帶大的,她深知他的個性。這麽多年,于媽從未見過祁慕初給誰穿過睡衣,可是他今天竟然拿着自己的睡衣到牛萌萌的房裏,而牛萌萌,身無寸縷,如果不發生點什麽,天理難容。
但是,如果她壞了祁慕初的好事,于媽這輩子都别指望在祁家立足。于媽爲難的看了一眼祁域澤的卧房大門,猶豫片刻之後,決定佯裝看不見,悄悄的下樓去了。
祁慕初一進屋,就看見牛萌萌傻傻的坐在那裏發呆。他剛才幫她把房間的燈全都關了,又怕她突然醒來害怕,悄悄的把衛生間的小夜燈打開。
小夜燈,透着磨砂的玻璃,暈染成溫暖的桔黃色光。在黑暗中,不刺眼,不明顯,但很溫暖。
牛萌萌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那個有亮光的方向,祁慕初走到她的身邊,她都不知道。
“萌萌,怎麽了?”房間裏有暖氣,足夠暖和。但外面,已經飄起了雪。牛萌萌又沒穿衣服,也不知道她坐起身有多久,醉醉的樣子已經分不成東南西北,自己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都不知道。
祁慕初要把她往被子裏塞,她還犯了犟,說什麽都不肯,摟着祁慕初的脖子往他懷裏鑽,覺得靠着他才暖和。祁慕初也舍不得掰開她的手,隻好帶着她一起滾進了被了裏。
“嗯……渴……”暖和了,牛萌萌才意識到剛才醒來是想喝水,她已經醉得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誰,隻是信任的抱着他,沖着他撒嬌要水喝。
祁慕初一低頭,就聞到威士忌的香醇。他低聲咒罵了一聲自己,沒事好好的在客房裏弄什麽酒櫃來裝飾,擺了上百瓶的酒在這裏,難怪牛萌萌會回來借酒消愁,一個人獨飲,控制不了量,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喝醉了。
幸虧他來看她了,萬一被哪個不懷好意的人偷偷溜了進來,看見她這個樣子起了歹意,傷害了她,那該如何是好。
“乖乖躺着,我去給你倒水。”祁慕初來不及給她穿衣服了,把她裹好後,起身倒了一杯溫水。他剛拿着水杯過來,牛萌萌就一咕噜的爬了起來,搶過水杯就喝。
喝完一杯不夠,還要喝一杯,祁慕初連到了三杯,她才解渴。
祁慕初見牛萌萌喝飽了水,以爲她會像上次那樣,倒頭睡着,正準備給她穿好睡衣然後再下樓去應酬時,牛萌萌突然抱住他的胳膊,目光沒有焦距的在他的臉上掃了幾遍。
祁慕初能感覺出來,她是在仔細辨認他是誰。可是她喝了太多的酒,整個人醉得幾乎要不省人事,别說認人,就算把一座金山搬到她面前,她也不認識了。
“嗯,濕濕的……”果然,牛萌萌看了半天也沒認出祁慕初是誰,正準備放棄,倒頭去睡時,忽然覺得自己的身上濕濕的,伸手一摸,原來剛才喝水的時候,掉了一些水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很不舒服。
(ok啦哈,剩下的自行想像!)
晚宴結束的時候,祁域澤和牛萌萌沒有下來,祁慕初和錢小曉也沒有出現。賓客們心照不宣的笑着,在沒有主人歡送的情況下,陸續的離開了祈家莊園,各自回家。
第二天,牛萌萌的生物鍾在七點鍾就把她叫醒了。她睜開眼睛望着陌生的天花闆,差點誤以爲自己置身于宇宙之中。
原來,祁家莊園的雖然整體是複古的歐式風格,但每一間房子,都有着它不同的風格。牛萌萌躺着的這間,天花闆上畫滿了星星月亮太陽系銀河系,還有很多很多漂亮的星球。
這房間足夠大,大的牛萌萌以爲,這個屋頂就是整個宇宙。
她渾渾噩噩的坐了起來,發現身上穿的也不是自己的睡衣,這才想起昨晚自己喝醉了,直接就躺下睡着。她穿的是祁慕初的睡衣,當然是他幫忙換上的,不過,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牛萌萌趕緊的跳下*,在衛生間洗漱幹淨之後,換好衣服,打開門探頭探腦的看。
走廊很長,牛萌萌有種看不到盡頭的錯覺。她站在門邊,看見小獨站在不遠處沖着她招手,這才快步走了過去。
“小姐,老爺和少爺他們都在一樓飯廳等你呢。”
“哦,謝謝你,小獨。”
牛萌萌跟着小獨一起下了樓梯,跟着她穿過昨晚舉行晚宴的大廳,來到西邊側樓的另一個大廳,再拐彎,才看見比她出租房還要大一倍的飯廳。
長長的西餐桌前,祁域澤正坐在主座之上。左邊,依次下來是祁慕初和錢小曉,右邊則是陸謹辰和林過兒。
牛萌萌走了過去,有點尴尬的看着他們。她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裏。
“小丫頭片子,快到爺爺這裏來坐。”祁慕初示意于媽另外搬來一把椅子,自己讓開了個位置,讓牛萌萌與他并排坐在一起。
牛萌萌本以爲她會被安排到祁慕初的身邊,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隻好坐到祁域澤身邊。早餐很豐富,中西式都有,牛萌萌隻要了一碗豆漿,拿着面包一邊啃着,一邊偷瞟祁慕初。
祁慕初對錢小曉很殷勤,幫她在面包上抹黃油,給她倒咖啡,還用刀叉幫她切火腿片,沾好醬放在她的盤子裏。
他們之間,并沒有肢體上的接觸,也沒有*之間的卿卿我我,但牛萌萌怎麽看都覺得不舒服。
“老爺,今天的報紙。”于媽捧着一大堆報紙走了進來,放在祁域澤的面前任他挑選。祁域澤随手拿起一份,剛打開,就看到他們昨晚的照片,正在頭條之上。
牛萌萌挽着祁域澤沖着鏡頭揮手的照片,色彩鮮豔,占滿了大半個版面,剩下的版面,則是錢小曉親吻祁慕初臉頰的照片。他們兩個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看得牛萌萌眼睛都快要瞎了。
特别是那個标題,龍飛鳳舞的字體,赫然寫着“枯木逢春老少配,浪子回頭金不換。”
枯木逢春老少配,當然是指祁域澤和牛萌萌,至于那個浪子,肯定就是祁慕初。所謂的回頭金不換,無非是暗指祁慕初與錢小曉曾經有過一腿,分手之後又再次複合,好事将近。
“這些記者啊,真是會編。”祁域澤早已習慣了這些報道胡說八道,他随便又翻了翻别的版面,就把報紙交給了于媽,算是結束了他的早餐。
其它人,也都結束了早餐,隻有牛萌萌食不知味,把手裏的面包片撕成了碎渣渣都不知道,一碗豆漿隻喝了幾口,便沒了胃口。
“慕初哥哥,我今天有個廣告要拍,你陪我去吧。”錢小曉把牛萌萌的失态全都看在眼底,她也感覺到祁慕初今天早晨有意冷淡了牛萌萌,以爲她已經說服了祁慕初,便更加賣力的配合:“有好多壞男人吃我豆腐,慕初哥哥你不陪我去,我不安全!”
牛萌萌悄悄的玩着勺子,佯裝不在乎,可是耳朵立刻豎得高高的。她很想看看祁慕初是什麽表情,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但又心虛,不敢看,糾結中,她聽到祁慕初溫和的回答:“好,等一下我打電話去醫院,安排安排。”
“慕初哥哥,你真好!”錢小曉抱着祁慕初的胳膊,裝模作樣的要親他一下。祁慕初不露痕迹的站起身,紳士的幫錢小曉拉開了椅子,方便她起身。
牛萌萌擡頭看他們時,錢小曉已經挽着祁慕初的胳膊,準備上樓去。
臨上樓前,錢小曉突然回過頭看着林過兒,問她:“聽說你是自由職業者,也經常接些廣告策劃的活,是嗎?”
林過兒一直在瞪牛萌萌,她覺得牛萌萌太沒有殺氣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拐跑,也不出聲。正瞪得厲害時,聽到錢小曉的問話,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來,愣了一下,說:“是的。”
“如果林小姐有空,不如也一起去吧。我可以介紹幾個朋友給林小姐認識,以後會有幫助的。”
林過兒沒想到錢小曉這樣好心,便不再瞪牛萌萌,禮貌的沖着錢小曉笑了一下,說:“行啊!萌萌,我們一起去,你還沒有看過怎麽拍廣告呢。”
“我不去了,我要上班。”牛萌萌随即站起身來,問陸謹辰:“你要進城嗎?能送我一程嗎?”
陸謹辰尴尬的看着牛萌萌,擺明了他想做林過兒的跟班,舍不得分開一分一秒。
“小丫頭片子,待會坐爺爺的車去上班吧。”祁域澤見他們四個小年輕就是一頓早餐的時間,好象一下子把關系弄得複雜了許多,便拍了拍牛萌萌,和藹的說道:“爺爺有五輛車,随便你挑,想坐哪輛坐哪輛。反正都上了報紙,坐爺爺的車出去亮亮也好,否則白白讓你吃了虧,替爺爺受罪。”
祁域澤這麽一說,牛萌萌反而不好意思。她點點頭,等于媽扶着祁域澤離開後,牛萌萌徑直越過了祁慕初,獨自上樓,收拾好東西,便由司機開車,親自将她送到了創輝。
牛萌萌拎着一大袋在山上買來的禮物回到公司,馬啓豐看她的時候,眼神多有哀怨。牛萌萌知道,他這兩天在家裏照顧季成勳,肯定也沒少受他的悶氣。
“馬總,這是給你的禮物。”牛萌萌從裏面随便挑了個小東西,放在他桌上,然後腆着臉,笑着問他:“我哥……這兩天還好吧?”
“挺好的,四十八小時,連個屁都沒放,就差絕食了!”馬啓豐一看那個是用幾個貝殼粘在一起的小工藝品就冒火,明明是在山上買的,卻買海邊的貝殼,牛萌萌給他挑的禮物實在是太不用心了。
牛萌萌聽馬啓豐這麽一說,也不吃驚。季成勳以前跟鄭素芬生氣的時候,曾經一個月不說話,後來,還是牛萌萌裝病哭了三天給他看,他才驕傲的開了金口。
“有沒有輸液?病應該好了點吧。”
“輸液!哎喲,姑奶奶啊,你今天認識你哥啊!你哥把人家李主任給趕出去了,連藥都不肯吃,怎麽肯輸液!”馬啓豐大呼小叫完了之後,突然話音一轉,又說:“不過他是牛犢子,除了咳嗽兩聲,也沒有發燒了。”
牛萌萌這才放心下來,哦了一聲之後,又拎着一大袋的禮物回到辦公桌,找了個紙盒子,把自己在山上買的給鄭素芬和其它弟妹的禮物全都裝好,叫來快遞接貨送走。
牛萌萌隻留下了送給季成勳的樹葉書簽。
漂亮的楓葉形狀,全是網狀的葉脈,如蜘蛛網似的,密密麻麻。老闆把這樹葉染成了紅色,更顯得明亮,夾在書裏,确實是一道風景。
牛萌萌拿在手上玩了一會,想着反正也沒有心思工作,便上樓去找季成勳。
季成勳看到她的時候,愣住了。他們雖然在同一座寫字樓工作,但牛萌萌素來公私分明,工作時間幾乎不會到這裏來找他,就算是有事,也是電話聯系,約在樓梯間或者走廊上見面。
她到他的辦公室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清。
“哥,送給你的。”牛萌萌進門前就堆好了笑容,她把樹葉書簽輕輕的放在他的電腦前時,見季成勳的眼角抽動了一下,知道他很喜歡。
他一直都很喜歡這種樸素又費些心思的小東西。
季成勳繼續在電腦上忙碌着,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牛萌萌先坐下等他。十分鍾之後,他終于完成了這段編程,這才停下手來,拿起樹葉仔細端詳。
“哥,你不是說你每次看書都找不到書簽嘛!這個漂亮吧,你肯定不會弄丢。”牛萌萌沒話找話說,季成勳面無表情,不高興也不生氣,反正就是不說話。
“哥,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吧。上回芝芝姐說請我們的,今天幹脆去敲她一頓。”
季成勳還是不說話。
牛萌萌又說了些沒油沒鹽的話,都是說山上的風景有多漂亮,廟裏的和尚有多慈祥,林過兒組織的義診有多成功,隻指不提祁慕初,就好象她壓根不是跟着祁慕初上山的。
季成勳一邊做着手頭上的事,一邊靜靜的聽着她的話。他對她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他就是不肯開口問她。
牛萌萌說得口幹舌燥,見季成勳還是不讓步,正苦思冥想該如何打破這個僵局時,她突然看見季成勳辦公桌上成沓的資料下面,壓着一份今天的報紙。
她和祁域澤的照片,祁慕初和錢小曉的照片,這樣的巨大鮮豔,刺的眼睛發疼。
季成勳已經看到了報道,不管他信不信上面說的内容,這都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哥,我昨晚去了祁家莊園。你也知道,我有幾樁生意是祁家的,咳咳,祁家爺爺對我很好,邀請我去的。”
牛萌萌不自覺的,忽然想起了今早祁慕初的态度。
昨晚還好好的,她甚至在夢裏還夢見了祁慕初,夜時半夢半醒時,感覺到他摟着自己,睡得很好。爲什麽天一亮,就像灰姑娘過了十二點一般,變得殘忍了。
牛萌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令祁慕初對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變,與在寺廟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錢小曉的出現,令他們之間發生了改變。
說到底,她和祁慕初的感情基礎還是太薄弱了。他們隻認識了一個月,怎麽可能突然一下變得*。牛萌萌還不夠了解他,怎麽就會這樣信任他,信任的與他同睡了三個晚上。
牛萌萌神情黯然,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面上卻是沉靜如水。季成勳有意無意的瞟着她,見她情緒不對,終于開口問她:“工作上的事?”
“啊……哦,馬啓豐把雲伊可的幾份單子交給我了,有點棘手。”牛萌萌見季成勳終于肯開口說話,還不追究報紙上的報道,悄悄的舒了口氣,然後說道:“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就是要花點心思去跟。”
“你不餓?”季成勳的思維太跳躍,話題也跟着跳躍起來。
牛萌萌點頭,她早晨根本沒有吃什麽,被季成勳這麽一問,還真有點餓了。
“去吃飯。”同樣的言簡意赅,但語氣溫和了許多。
牛萌萌興奮的拿起手機,說要叫左芝一起去。季成勳不是很願意,但也不想掃她的興,就默認了。
有季成勳和左芝陪着,牛萌萌心情好了許多。她不用一個人蒙着頭在那裏胡思亂想,林過兒也不時的發信息打電話,動态的向她彙報着廣告拍攝現場的一舉一動,從她那裏得來的第一手消息證明,祁慕初和錢小曉并沒有暧.昧。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牛萌萌愉快的,多吃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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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錢小曉正在忙碌的拍攝着比基尼的廣告。
也不知道是廣告策劃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導演心血來潮的想法,他們臨時改變了拍攝現場,決定從戶内轉到戶外。到戶外也就罷了,浩浩蕩蕩的開了四個小時的車,還到這片全是礁石的海邊,非要錢小曉穿着比基尼,披着皮草,站在那石頭上擺出各種造型。
這是大冬天啊!昨天還下了雪,錢小曉拍五分鍾就要躲到車子裏吹暖氣,喝姜湯,然後補補妝,再繼續在那寒風中凍着。
陸謹辰看得都直打哆嗦,把站在海邊幫忙打下手的林過兒給拉到了車裏,捂得暖暖的,說什麽也不讓她下車去吹海風。
“謹辰,錢小曉不是很有錢嘛!她幹嘛要吃這個苦?”林過兒對錢小曉的印象,因爲這件事,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她一直以爲,錢小曉是千金小姐,人難相處還很嬌氣,卻沒想到,她這樣敬業。無論導演提什麽過分要求,隻要是爲了工作,沒有别的雜念的事,她都答應。
陸謹辰隔着保姆車窗戶往外看,見錢小曉剛拍完一組照片,祁慕初立刻拿去一件軍大衣把她裹住帶她往這邊走。他怕林過兒看見了會向牛萌萌告狀,立刻把林過兒拽離車窗,認真說道:“别看她叫小小,這一八米的個子不是白長的!小小從小就很好強,花父母的錢是一回事,自己賺錢又是一回事。反正啊,她如果想要得到什麽,就一定會很努力的。”
“我覺得她很勵志!”林過兒有些欽佩她。
陸謹辰卻嗤之以鼻:“那是因爲你沒有受過她的苦!小小如果喜歡上誰,就是天涯海角,追到地獄都不會放手的!小時候,被她追過的男生,沒一個不怕她的,甯願下地獄都不肯娶她!”
“呃……爲什麽?”
“不爲什麽,反正挺可怕!”陸謹辰這邊剛說完,那邊祁慕初就把錢小曉給帶進了保姆車。
林過兒趕緊把事先熱好的姜湯遞給她,可是,喝完之後,錢小曉還是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他們面面相觑,錢小曉爲了拍這廣告,成功的感冒了。
“還是回去吧!”祁慕初也覺得這個導演可恨,他再三勸錢小曉回去休息,大不了給點賠償金不拍就是,可是,錢小曉就是不答應。
她一邊留着鼻涕,一邊頂着夾雪的海邊,穿着比基尼,披着皮草,在海邊完成了剩下的兩組照片之後,直接暈倒在保姆車裏。
臨暈倒前,她一手拽着祁慕初,一手拽着陸謹辰,喊了聲“不許走”,就不醒人事了。
祁慕初氣急敗壞的把錢小曉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初步檢查之後沒有問題,這才把她轉到了泰安醫院。
期間,陸謹辰幾次要走,祁慕初都沒有同意,林過兒也覺得這個時候走人顯得很不地道,所以,也一直陪着。
等他們把錢小曉送到泰安時,天已經黑了。祁域澤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錢小曉的事,得知她在高燒,便囑咐祁慕初今晚不必回來,在醫院好好的看着錢小曉,不要出任何事。
陸謹辰在醫院裏,不停的打着呵欠。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望着祁慕初忙碌的身影,懶洋洋的說:“慕初,你辦公室有休息,有衛生間,也有換洗的衣服,你就住在醫院陪小小吧。我先送過兒回去,順便,把萌萌也帶回莊園去。”
“不行,小小醒來要是看不到你,我沒辦法交待!”
林過兒隐約聽出點苗頭來,問:“祁主任,爲什麽小小醒來一定要看到謹辰?”
祁慕初想想紙是包不住火的,便告訴了林過兒:“因爲小小追了謹辰十五年,這次她回國,就是爲了再追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