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哪個神經病半夜跑出來吓人!”牛萌萌在心裏連罵了十幾句三字經後,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氣急敗壞的罵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老娘要是死了……”
牛萌萌剛罵着解氣,忽然覺得這個的身影很眼熟。
他站在陰暗之中,看不清五官。但是身材和祁慕初、季成勳有些相似,高矮胖瘦都相差不大。
祁慕初剛剛開車走,不可能是他,難道是一直不知所蹤的季成勳?
盡管季成勳從來不覺得牛萌萌說髒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牛萌萌還是覺得自己剛才粗魯了些。她十指交叉,正在醞釀該如何跟季成勳打聲招呼,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回,牛萌萌可真是毫不客氣的大罵了三字經。
原來,走出來的,是陸謹辰。
“你們是約好了,準備湊一桌麻将打,是不是!”一晚上,季成勳來找她,什麽都不說,隻顧着自己生悶氣。祁慕初也來找她,把她當猴耍,玩弄一番喜滋滋的走人了。
牛萌萌好不容易才能平複心情,準備回家睡大覺,又被這個陸謹辰吓得隻剩下半條命。這種情形下,管他是誰,都不可能好臉色。
牛萌萌推開用力的推開陸謹辰,兇巴巴的說:“好狗不擋道!過兒不在家,你别來騷擾我們!”
“牛萌萌,過兒去哪了?我打她的手機她不回我,她是不是又在躲我?”陸謹辰找了林過兒大半天,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他真擔心林過兒又躲到哪個廟裏去,跟和尚吃齋念佛上了瘾。
人家熱戀,是天天粘在一起,跟連體嬰似的。林過兒的熱戀,就是三天兩頭的失蹤,陸謹辰連個捕風捉影的機會都沒有。
牛萌萌已經走到了單元門口,拿出鑰匙開門。聽到陸謹辰這個大男子,跟孩子似的急切的要找林過兒,忽然覺得林過兒挺幸福的,至少是個正常人在追求她。
不像自己,陷入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的麻煩當中。
“過兒躲的是我,不是你!麻煩你以後别再躲在黑暗的角落裏,這麽晚了你這架勢哪裏是來找人,簡直跟捉殲似的。”牛萌萌搖着頭,不鹹不淡的應付了兩句,縮着腦袋哼着小曲進了樓房。
陸謹辰守了大半晚上的,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他不信牛萌萌的話但又沒有别的選擇。
躊躇間,忽然想到剛才在小區門口隐約看到了祁慕初的車,當時以爲自己眼花沒在意,如今上下串聯的想清楚了之後,覺得他跟牛萌萌關系不一般。
于是,他又開車,風風火火的去找祁慕初了。
牛萌萌回到房間之後,其它租客們都已經回來,吃飯洗澡忙碌完了之後,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闆間房的隔音不好,在自己的房間裏依然能聽到隔壁的各種聲音。
應該是隔壁鄰居的男朋友來了,一周一次的慰問,所以聲音特别大,大的牛萌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眼睛冒火。
裹上軍大衣,在抽屜裏翻了半天,才找到去年抽剩下的煙和打火機,縮着脖子,悄悄的開門來到了走廊上。
“咦,芝芝姐,你也在……”牛萌萌見左芝已經在抽煙了,尴尬的舉起手中的煙晃了晃,然後,笨拙的點燃,深吸一口。
一年沒有抽了,技術生疏,吸的太猛,差點嗆住。
左芝見她憋紅了臉,眼睛裏血絲密布,突然笑了:“也是被隔壁吵的睡不着?”
“嗯。”牛萌萌緩過這煙勁之後,體貼的說道:“生活艱辛,一周一次,可以體諒。我想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可以結束。”
說完這話之後,牛萌萌忽然覺得自己年輕不大,但思想成熟的像中年人。自我解嘲的笑笑,再看左芝時,頓時覺得她真的很偉大。
她完全有能力不必待在這種闆間房裏,但她爲了她的愛情,甘願受苦。而且,左芝從來沒有帶過男人回來過,牛萌萌越看左芝,越覺得她和季成勳是天生一對。
“芝芝姐,你真的是很喜歡成勳哥!”牛萌萌由衷的感慨。
左芝苦笑着,将剩下的煙抽完之後,擡頭,将煙吐成一個又一個的圈,看着那青色的煙圈消失在頭頂之上。
過了會,她又點了一根,說:“我一直以爲我戒不煙瘾,後來遇到你哥,聽說你哥不喜歡女人身上有煙味,我二話不說就戒了。呵呵,沒想到我也這麽有毅力。不過呢,挺辛苦的。萌萌,我已經聯系了我以前的房東,他說再過兩個月就能騰出房來,到時候,我會搬走。”
牛萌萌愣住,她知道,左芝說的搬走,就是真正的放棄季成勳。
她确實很迷戀季成勳身上那種憂郁的黑暗氣質,季成勳出色的外表和高智商的表現,也是左芝最爲喜歡的。
但是,一年來的努力都沒有得到回報,放棄也是應該的。
牛萌萌點點頭,心想,現在祁慕初已經答應她會全力配合她,隻要讓季成勳看到了現實,相信他也會放棄自己的。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或許能亡羊補牢,讓季成勳有所改變。
牛萌萌想着心思,竟忘了抽煙,她見左芝在笑,這才發現,這煙放了一年多,不知什麽時候受了潮,竟然自己滅了。
左芝從自己的煙盒裏彈出一根來,要遞給她:“給你,試試這個牌子的。”
“不了,我就是剛才突然想抽抽……”牛萌萌擺擺手,将煙和打火機全都扔到了垃圾桶裏,不準備再抽。
第一次抽煙的時候,牛萌萌還在讀高中。那時候,季成勳已經出來工作,小有成就。他不但負責一家老小的溫飽,還要供牛萌萌和其它弟妹的讀書開銷。
那時候,牛萌萌想去打工幫季成勳減輕負擔,但是全家都不同意。無形間,牛萌萌的學習壓力變得很大,她總是擔心自己不能考到好成績,會辜負他們的希望。
從那裏起,她抽了第一根煙。
牛萌萌沒有煙瘾,但每每遇到煩心事,令其感到壓力時,她就會想抽上一根,放松自己。這麽多年,她總共也沒有抽過十根,每次買一包,抽一根,剩下的就扔到抽屜裏,不記得還有這包香煙的存在。
現在算算,她已經有一年沒有這樣苦惱過,現在想抽煙緩解,才發覺原來煙已經受潮。冥冥中覺得,她賴以減壓的東西都已經變質,隻能振作起來,勇敢面對。
兩人又站在外面說了會話,算算時間,裏面應該結束了,才進屋。
林過兒沒有出現,牛萌萌也懶得去管她跑到哪去,發了條短信告訴她陸謹辰來找過她之後,蒙頭睡去。
第二天醒來,牛萌萌搭左芝的順風車,到公司來上班。
牛萌萌的公司在五樓,季成勳則在二十樓辦公。左芝的公司是最近兩個月才搬來,就在季成勳的樓下。
等電梯時,牛萌萌遠遠的看見,季成勳西裝革履的走來。
他素來都很注重外表,衣服不一定貴,但一定整潔幹淨,頭發也梳得很整齊,今天還戴了副防輻射的眼鏡。
外人根本看不出,昨晚他曾經喝酒曾經郁結過,隻有牛萌萌才知道,他之所以戴眼鏡,是因爲昨晚沒有睡好,眼底泛着青。
“哥。”牛萌萌叫了他一聲,見他沖着自己揮了一下手,和平時沒有什麽不一樣的,這才放心下來:“哥,你昨晚去哪了?”
“我回公司加班了。”果然如牛萌萌所猜測的那樣,季成勳沒有别的交際圈,除了她和馬啓豐,剩下的,就是公司。
左芝見季成勳來了,隻是禮貌的笑笑。她其實骨子裏是個驕傲的女人,她也有足夠令她驕傲的資本。私底下,在季成勳的面前,她會有些小女兒家的氣息,但在外面,大庭廣衆之下,左芝便是一個上市公司的策劃總監,高級白領,很多令人眩目的光環都籠罩在她的身上,她不必爲任何人低頭谄媚。
“早上好。”季成勳跟左芝打了聲招呼之後,站在人群中,與大夥一起,靜靜的等着電梯的到來。
牛萌萌悄悄的瞟着他們兩個,季成勳内向,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前一天地震了,第二天他也是這個表情來上班的。左芝世故圓滑,做事細心認真,公私分明,就算昨晚哭得死去活來,第二天她也能平平靜靜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兩人的性格明明南轅北轍,但卻是異曲同工。
“哥,我聽芝芝姐說,你們公司接了芝芝姐公司的一個業務,做好了沒有?”趁着電梯來之前,牛萌萌做着最後一番努力。
季成勳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想了想,說:“那個軟件是我同事開發的,我不清楚。”
“哥,你就當賣個人情,了解一下嘛。芝芝姐說了,系統出了幾次毛病,害得她掉了好多設計圖紙。你是你們公司最能幹的,不如幫幫忙,早點弄好。”
牛萌萌說這話時,一闆正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左芝知道她的好心,但覺得當衆如此說,不夠厚道,正想開口婉拒,季成勳擡起頭沖着她颔首示意:“好,我上去問問。”
“芝芝姐,午餐之前我哥肯定能搞定,到時候芝芝姐請我哥吃頓飯,就當是感謝吧。”牛萌萌幼稚的拉攏他們,盡管雙方都覺得别扭,但也都沒說什麽,隻是笑笑。
三人沒有再溝通,牛萌萌臨時改變主意,走樓梯回到公司,把他們兩個扔在那裏等電梯。
一進公司,牛萌萌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
馬啓豐的秘書楊柳是個機靈的姑娘,她抱着一大堆的資料從牛萌萌的身邊經過時,沖着她飛快的使了個眼色。
牛萌萌順着她的眼色往馬啓豐的辦公室一看,隐約看見一個紅色的影子,如皮膚般緊貼在身上,栗色染發大波浪,長長短短彎彎卷卷的,遮掩着那個人的臉。
牛萌萌犯着嘀咕,一般來說,楊柳抛來衛生球的寓意都不好。特别是看到馬啓豐的辦公室裏有熟悉女人的身影,就更加不好。
果然,牛萌萌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開電腦,馬啓豐帶着雲伊可走了出來:“來來來,大家都過來一下!”
别小看馬啓豐是個見錢眼開的主,憑着他的打拼,創輝公司已經開了五家分公司的。作爲創輝公司的總部,少說也應該有六、七十号員工的,硬生生的被馬啓豐以節約成本爲由,一人身兼數職的,擠壓得隻有三十人。
而且,這三十人,全都集中在這半層的開放式辦公室裏。
馬啓豐這麽一叫嚷,連掃地大媽都圍了過來,裏三層外三層,熙熙攘攘的,跟菜市場一樣。
“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這個月的銷售冠軍,雲伊可!”馬啓豐一說完,主動帶着鼓掌。
其它人,也跟着用力的鼓掌,谄媚的笑着,向雲伊可道賀。
牛萌萌抿着嘴沒出聲,這個月,她因爲祁慕初和祁域澤,确實沒有好好的跑銷售。盡管搶來了三筆大單子,但剩下的時間都浪費了。雲伊可确實有能力,在剩下的時間裏,趕超自己。
隻是,看到雲伊可拿到了這個月的銷售冠軍,牛萌萌心裏還是怪怪的。
“萌萌,别難過,那個狐狸精的銷售額是沒你多,隻不過她替老闆搶下了一個潔具的代理權,所以才把這個月的銷售冠軍給她了。”楊柳因爲雲伊可曾經“無意識”的*了她的男朋友,導緻她至今單身而特别憎恨雲伊可,果斷堅定的站在牛萌萌這邊:“你不在公司的這幾天,她天天纏着老闆,每次進辦公室都帶兩瓶酒去,喝醉了就獻媚裝哭。老闆也是男人……你懂的!”
牛萌萌聽罷,吃驚的看着楊柳:“雲伊可在老闆面前撒嬌又不是一天兩天,怎麽這麽快就淪陷了?”
“誰知道……酒精作用吧!”楊柳聳聳肩,無奈的攤開雙手。
這時,馬啓豐的講話也結束了,大夥散場。楊柳拍拍牛萌萌肩膀,說了句“好自爲之”,便消失在人群中。
牛萌萌轉身也想混入人群中,卻被馬啓豐叫住:“牛萌萌,跟我去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大門關上,馬啓豐就啓動了他的唠叨模式。
三句話不離本行,無非就是說牛萌萌沒有專心工作,隻顧着跟别人搞绯聞,以至于這個月業績下滑,被雲伊可反超,弄得灰頭土臉等等。
牛萌萌耐着性子聽,反正每個月都要評銷售冠軍的,任何一個落敗者,都要被馬啓豐叫到辦公室去訓話。
這個月她是戰敗者,就是要如此受訓的。
馬啓豐見牛萌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訓到一半收住了,轉而開始唠叨别的事了:“我說萌萌啊,你跟你哥到底又怎麽了?昨晚你哥根本沒回家,是今天早晨才跑回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來上班的。大冬天的,你讓你哥一個人在外面遊蕩,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哥不是在加班嗎?”牛萌萌大驚失色,看着馬啓豐,說:“我剛才在樓下還碰到我哥了,他說他昨晚在公司加班!”
“加個屁班啊!我昨晚打電話問過昨晚值班的保安了,昨晚根本沒人在加班!你哥一個人冒着雪,在外面走了幾個小時,直到今早才回來的!”馬啓豐氣得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雲伊可站在外面,佯裝複印資料,實際上是透過那玻璃窗觀察裏面的情形。
馬啓豐的辦公室,整面都是玻璃,上下兩截是透明的,隻有中間那截是磨砂的。雲伊可看不真切,但馬啓豐拍桌子的動作她看得清楚,她以爲他是因爲銷售的事在訓牛萌萌,很是得意,用長長的指甲戳着複印機時,就好象在戳牛萌萌一樣開心。
牛萌萌突然覺得全身發冷,她本能的縮起了身體,坐在沙發裏面,不出聲。
季成勳總是這樣,痛苦的時候自虐。盡管他從不讓别人知道,但總歸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方才在樓下,他表現的越自然,牛萌萌現在心裏就越愧疚。
馬啓豐見牛萌萌變得沉默沮喪,這才相信她是真的不知情。
“唉,你們兩兄妹啊,真是……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你哥就是那個脾氣,讓人不省心。”馬啓豐怕牛萌萌也會想不開,上前拍着她的肩膀,說:“回去好好工作吧。你哥的事,隻有他自己想開了才行,我們誰也幫不上忙。”
牛萌萌暈暈乎乎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電腦,望着電腦屏幕發了很長時間的呆。
終于,她有所動搖。她拿出手機,撥通了祁慕初的手機:“方便嗎?我有事要說。”
祁慕初正在巡房,身後跟着一堆的護士和實習醫生。他本想叫牛萌萌晚些打來,聽見她的聲音低啞消極,有些擔心,交待其中人接手之後,自己回到了辦公室。
“說吧。”
“我不想把鑽戒寄給我媽了。成勳哥流浪了一整晚,如果我把鑽戒寄回去,我怕他會受不了。”
祁慕初沒有出聲,他似乎在等牛萌萌給他更強有力的解釋。
牛萌萌揉着眉心,開始不停的忏悔:“我真笨,我想當然的以爲我哥在加班,怎麽就沒想到他會在外面流浪。昨晚下雪啊,這麽冷,他去哪裏了我都不知道!他萬一凍病了怎麽辦!我……我真的很擔心他!剛才在樓下,我還有心去撮合他和左芝姐,叫他們一起吃午飯,成勳哥什麽都不說,我還以爲他答應了,原來……”
“牛萌萌!”祁慕初終于受不了牛萌萌神經質的忏悔,他大吼一聲,吓得牛萌萌呆在那裏,忘了繼續說下去。
祁慕初的耳根終于清靜了,他等了會,見牛萌萌沒有再繼續說話,這才問她:“牛萌萌,你哥幾歲了?”
“三十五……怎麽了?”
“你覺得,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還需要像孩子一樣被人這樣呵護照顧嗎?”
牛萌萌被祁慕初問的啞口無言,她苦思冥想着怎麽回複這個問話,祁慕初又緊追着訓她:“在成年人的世界裏,隻有*和夫妻之間,才可能存在這種照顧。你們是兄妹,可是你總是越界,對他給予了太多的關心,他才會誤會以爲你們之間會有發展下去的可能。牛萌萌,你總認爲,是你哥對你存了别的心思,你有沒有反醒一下自己,是不是過于關心他,給了他某種暗示,才令他想偏了?”
牛萌萌坐在辦公桌前,整個人都不舒服了。就好象突然被一道閃光擊中,心裏一萬個草泥馬飛奔而過,但還是被劈的外焦裏嫩。
幸虧祁慕初說完這話之後,有病人來找他,便沒有再多說,挂斷了電話。
牛萌萌拿着手機,坐在那裏獨自想了很久很久,終于,她想通了,想明白了,氣勢洶洶的又拔通了電話,也不管對方是誰,壓低嗓音惡狠狠的吼起來了:“祁慕初,我跟你說,隻有人性歪曲的人才有可能歪曲别人真摯的兄弟感情!你是獨子,怎麽懂得兄妹情深!我關心我哥很正常,怎麽到了你嘴裏,就成了*的情感了?!明明是你不懂,不懂别裝專家給我分析!聽到了沒有!”
“咳咳,牛萌萌你可真兇,祁慕初怎麽受得了你?”電話那頭,竟然傳來陸謹辰的聲音。
牛萌萌下意識的把手機往桌上一扔,想想又不對勁,重新撿了起來。手機裏傳來祁慕初訓陸謹辰的聲音,牛萌萌屏住呼吸聽了半天,大概明白了這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昨晚陸謹辰找不到林過兒,以爲牛萌萌知道林過兒的下落但就是故意不告訴他。所以,當晚陸謹辰死皮賴臉的跑去找祁慕初,要他使美男計騙來林過兒的下落。
祁慕初當然不理他發神經,但陸謹辰纏人的功夫了得。賴在祁慕初那裏過了一晚,一大早的,還跟着祁慕初來上班。剛才病人找祁慕初,挂斷電話就順手放在桌上,自己到病房去了。牛萌萌打過去,陸謹辰見是她的來電,便順手的,接通了。
牛萌萌靜靜的聽着祁慕初訓陸謹辰,這才發現,祁慕初真是老夫人子上身,訓陸謹辰的時候也不客氣,愣是把他訓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牛萌萌,你聽夠了吧。”突然間,祁慕初的聲音放大了,吓得牛萌萌把手機拿得遠遠的,好象祁慕初會從手機裏冒出來似的。
祁慕初從陸謹辰的手裏搶過電話之後,見還是接通狀态,就知道牛萌萌肯定躲在手機那頭偷聽。莫名的有種被人八光了偷看的羞恥感,所以,剛才語氣不好,特别的兇。
他見牛萌萌也不出聲,裝死,歎了歎氣,說:“鑽戒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如果你不願意繼續下去,昨晚我們的交易就取消。”
說完,祁慕初便把手機挂斷,把陸謹辰晾到一邊,開始專心工作。
牛萌萌也開始工作。她休息了一段時間,很多業務都暫時轉交給自己團隊夥伴去做了。現在回來,她要處理後續的事情。等她把這些都處理完,下班時間也快到了。
牛萌萌把一些資料和需要送給客戶的小配件都整理好,叫來楊柳:“跟公司合作的快遞什麽時候來?”
“已經來了,雲伊可那裏剛打包了一些貨物,正叫着呢。”楊柳沖着雲伊可那邊嘟嘴。公司裏,誰要打包快遞的資料、貨物和禮品越多,就說明誰手上的單子越多。
雲伊可是銷售冠軍,自然叫的要響點。
牛萌萌指着自己腳邊稀稀拉拉的東西說:“有一些是本地的,我正好要回訪,就自己帶去。這些是外地的單子,除了資料還有一些小禮品,和定期贈送的小零件,等那邊弄完了,叫快遞過來到我這裏拿包裹。”
楊柳應了一聲,去叫快遞。
牛萌萌從包裏拿出那枚鑽戒,握在手心,感覺那硬硬的小鑽石咯在手心的疼痛之後,才放開手,将鑽戒裝回原來的盒子裏,附上一張手寫的卡片,找來一個精美的盒子裝好,快遞員走了過來,牛萌萌問他:“寄到c市,要多長時間?”
“c市就在隔壁,很近的,最晚明天下午就能到。”
“好,麻煩你了。”牛萌萌将手裏的鑽戒盒遞給他,再三交待他:“這個盒子裏面的東西不能壓壞了,你要小心。”
“好的。”快遞利索的将其它貨物裝在貨物小拖車上,唯獨隻有牛萌萌手上的鑽戒盒,他小心的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雲伊可剛泡好咖啡,捂在手裏慢慢走過來。她看見牛萌萌将一個不太一樣的盒子交給了快遞員,還再三交待要小心不要壓壞,直覺那東西與公司的業務無關,便嬌笑兩聲,走到牛萌萌的桌子邊,說:“牛萌萌,牛經理,你寄什麽東西啊?”
“我寄什麽,跟你有關系嗎?”牛萌萌翻了個白眼,她最讨厭雲伊可有事沒事的來找她麻煩。這種女人,得了勢就嚣張跋扈,不得勢,就拼命的找人傍,想辦法得勢。
真正是非常讨人嫌的人渣。
雲伊可被牛萌萌嗆了一聲,很是不服氣,她沖着快遞員攤開手掌,說:“把東西拿來!”
快遞員爲難的看着雲伊可,又瞅了瞅牛萌萌,然後堆起笑臉,說:“雲經理,你也知道我們是有規矩的。這包裹不是你的,我不能給你看,否則,就是違反了規定。”
“誰說的!這包裹既然是我公司的,我身爲公司的銷售經理,自然有權力看看,是不是有人假公濟私,利用公司職務之便,寄了私貨!”
“雲伊可,你夠了!”牛萌萌本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跟雲伊可起沖突,特别是在她拿了銷售冠軍的節骨眼上。否則,别人肯定會笑話她,說她是嫉妒雲伊可當了銷售冠軍才找她麻煩。
可是,雲伊可左一句以權謀私,右一句貪圖便宜,就連人家快遞員都覺得她小題大作了,更何況是牛萌萌。
雲伊可假裝害怕的往後躲了幾步,哎喲哎喲的叫喚兩聲,尖銳的嗓音整個公司都聽得清清楚楚:“牛萌萌,别以爲你兇我就怕你!這可是公司的規定!公司請的快遞隻能運送與公司業務有關的物品,如果是私人物品,必須自己另外叫快遞,不能與公司的摻和在一起,免得瓜田李下,說不清楚。怎麽,你傍上了祁家老爺,就可以無視我們公司的規定了?”
雲伊可這麽一叫喚,全公司的人都開始小聲嘀咕起來。
馬啓豐向來賞罰分明,從來不會讓員工多占公司一分錢的便宜,也不會克扣員工的一分錢福利。所以,雖然有很多規矩比别的公司嚴明,但員工們都很能理解,并且遵守。
牛萌萌剛才是被祁慕初的那番話弄得心神大亂,所以一時之間忘記了這個規定。沒想到雲伊可這麽有心,時刻關注着她的言行,僅僅是看見包裝盒就知道裏面的東西不是公司的物品,借題發揮。
楊柳急得在雲伊可的身後拼命的擺手,示意她不要正面跟雲伊可起沖突,然後轉身跑到馬啓豐的辦公室,請他出來主持公道。
馬啓豐走了過來,問快遞員要了牛萌萌寫的快遞單,一看上面的地址和人員,笑了:“雲伊可,你知道鄭素芬是誰嗎?”
雲伊可還當真仔細的回憶,客戶當中是否有個叫鄭素芬的人。
馬啓豐揚了揚手中的快遞單,對着圍觀的其它員工說道:“鄭素芬是我幹媽,我托牛萌萌幫我幹媽買了點東西,讓她幫忙快遞,不知道還有誰有意見?!”
員工們一聽,老闆給自己的幹媽寄東西,便一哄而散。
雲伊可站在那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氣得真翻白眼。
“雲伊可,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馬啓豐見其它人都走了,她還不走,便問她:“你不會要我拿出證據來證明吧。”
“哪裏哪裏,我隻是奇怪,馬老闆你幹媽的禮物,怎麽會叫牛萌萌來寄。其實挑禮物這種事,我最在行了,馬老闆爲什麽不來找我幫忙啊?”雲伊可說的半真半假,眼角餘光不停的在牛萌萌的身上掃來掃去,很是懷疑她和馬啓豐之間的關系。
馬啓豐也不理會她,拿着快遞單指着牛萌萌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嘛,牛萌萌現在攀上了祁家大老爺。牛萌萌現在是祁家一份子,她挑的禮物,肯定不錯。”
“你!”雲伊可立刻聽出馬啓豐譏諷奚落的意思,她想發飙,但一看對方是自己的老闆,便把那股火氣強壓下去,扭着腰肢走了。
楊柳在旁邊看得各種解氣,沖着牛萌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牛萌萌隻是笑笑,将桌面清理幹淨,然後背起自己的包,準備出去吃飯。
“一起去吃吧,我約了你哥。”馬啓豐攔住她,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給我幹媽寄東西,幹嘛不跟我說一聲,這樣我也好提前挑份禮物,一起寄去。”
“馬老闆,我給我媽寄東西是我的心意。你要給我媽寄,麻煩你自己去寄,别總是跟着我們搭在一起,每天買點地攤貨,以次充好!”牛萌萌被雲伊可鬧得心煩,盡管馬啓豐出面替她解決了,但還是覺得有一口氣沒咽下去,很是煩躁。
馬啓豐呵呵笑着,不以爲忤。他現在是創業期,雖然已經小有成就,但是開源節流都不能少。馬啓豐不大方是公認的事實,所以,牛萌萌每次取笑他,他也都受了。
“到底要不要一起吃飯嘛!”馬啓豐見牛萌萌當真要走,拉着她又不像樣,便小聲的嚷嚷了兩聲:“你不陪你哥吃頓飯,安撫他一下?”
牛萌萌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滿口答應下來,吃飯的時候,還會和馬啓豐一唱一和的說些笑話,逗季成勳開心。
但,上午祁慕初的那番話,對她的觸動真的太大了。
正如他所說的,他們因爲了解季成勳,所以總是對他不放心。擔心他心情不好自虐,擔心他會想不開,擔心他總是悶在心裏不能釋放。所以,他們關心他,照顧他,替他做了這些事。
牛萌萌理所當然的做着這些,從來沒有考慮到,自己每一次在做這些事的時候,都無形間給季成員傳遞了一個錯誤的信息,讓對方以爲,她可以成爲他愛的人,成爲他的*,甚至有可能成爲他的妻子。
如果牛萌萌自己不刹住車,又怎麽能讓季成勳清醒過來。
“馬啓豐,你過來!”工作上,馬啓豐是牛萌萌的老闆,但一回到私人關系上,馬啓豐素來在牛萌萌的面前,沒有地位:“中午我約了人,你陪我哥去吃吧。對了,我記得把芝芝姐叫上,我在撮合他們兩個。”
馬啓豐傻眼了:“你幹這種事,你不怕你哥生氣。”
“氣不氣我都在撮合,你願意幫忙就幫,不幫别幫倒忙就行了!”牛萌萌說完了之後,順手把門邊的一沓宣傳單抱在懷裏,拍着馬啓豐的肩膀,說:“今天我免費幫你發傳單!幫你省了請大學生的錢,夠哥們吧!”
說完,牛萌萌當真抱着那沓宣傳單,到附近的路口去發放了。
雖然創輝公司是一家潔具公司,但是馬啓豐做生意靈活機動,現在公司除了傳統的五金類和陶瓷類産品,還與其它公司和品牌合作,賣起了瓷磚、隔斷、吊頂等等産品。
總之,隻要是裝修房子需要的東西,創輝公司都能幫客戶拿到貨,而且都是低于市場價格的好貨。
前期,馬啓豐一直想搶到某個高檔品牌水龍頭的代理,總是差那麽一點。沒想到,牛萌萌不在公司的這幾天,雲伊可竟然搶到了。
牛萌萌手上抱着的宣傳單,就是這個水龍頭的宣傳單。
牛萌萌無心發放宣傳,反正站在路口,見一個人就遞一張,發了一會,見還有許多,便幹脆跑到附近的停車場,每輛車子上都塞一張。這裏是商圈,都是地下停車場,牛萌萌馬不停蹄的跑完了一個又一個,終于,把手中的宣傳單發完,肚子也餓了。
她沒敢在公司附近吃飯,又走過兩個街區,忽然看見了泰安醫院。
原來,她竟不知不覺的跑到這裏來了。
牛萌萌在樓下小店随便吃了兩口之後,雙手叉在口袋裏,慢悠悠的晃進了醫院的門診大樓。她一層一層的檢查着門診大樓裏的廁所情況,然後,又跑到了住院部,全部檢查完了後,才晃到了祁慕初的辦公室。
陸謹辰叫了披薩外賣,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纏着祁慕初,不問到林過兒的下落不罷休。
祁慕初素來對這些垃圾食品沒有興趣,勉強吃了兩塊之後,準備去休息午睡。陸謹辰怪裏怪氣的笑笑,整個人撲到了祁慕初的chuang上,大有這chuang是我的,你别想睡的架勢。
祁慕初真想叫保安把陸謹辰架走,但一想到這瘟神似的好友,就算趕走了第一次,還會來第二次,索性舉了白旗。
他退出休息室,赫然發現,牛萌萌正笑得陽光明媚。
“你怎麽來了?”祁慕初有種禍不單行的悲催感。
牛萌萌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椅子裏,說:“我把鑽戒寄給我媽了,明天我媽就能收到。”
祁慕初略有些驚訝,他很滿意牛萌萌聽從了他的勸告,開始主動與季成勳劃清界線。
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冷冷的套上白大褂,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問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直說吧。”
“看你說的,是你叫我來主動追求你的!我現在來了,你幹嘛拒人于千裏之外!”牛萌萌嘿嘿笑着,但是那表情,看着有點碜人。
就好象一隻小狗看到了一根超大的狗骨頭,爲了不讓别的狗來跟它搶,它強忍着笑意的臉,總是讓人有種說不清楚的塊感。
祁慕初見牛萌萌大大咧咧的說出了他們之間的約定,趕緊沖着虛掩的休息室指了指。牛萌萌沒有看明白他這個動作的意思,也懶得理會,從他桌上拿起筆,開始在紙上邊寫邊畫:“别說我這個做你女朋友的人不替男朋友着想啊!我剛才特地去看了一下你們醫院,雖說設備什麽的比别的醫院都好,但還是有不足之處!”
祁慕初見她直接從私事跳到了公事,愣住,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你看,你們門診大樓一共有二十層,每層設有男女廁。女廁裏有十個蹲位,兩個洗手台,我想男廁也差不多是這樣吧……”牛萌萌一邊說着一邊做着簡單的加法:“也就是說,你們醫院僅僅是門診大樓,就需要更換四百個馬桶和八十個洗手盆以及水龍頭!”
祁慕初幾乎被牛萌萌繞暈了,她眼巴巴的跑來,難道什麽都不幹,就是爲了說服他,給醫院一次大裝修,專門換馬桶和别的東西。
“這僅僅是門診大樓,假如把住院大樓也一并換了,就要……”
祁慕初伸手将牛萌萌手中的紙張搶了過來,嚴肅的看着她,問:“你到我這裏來,到底想幹什麽?”
“嘻嘻,其實也沒什麽。我看你在這醫院好像挺有地位的,不如,你們開會的時候,幫我說說。怎麽也得幫我做筆單子,對不對?”牛萌萌咬着筆頭,委屈的說:“我陪爺爺,你不給我看護費,還要我賠償酒店的損失,上個月銷售冠軍已經被雲伊可搶走了,我連獎金都沒有……怎麽着你也要補償我一點吧。”
“我沒欠你!”祁慕初沒好氣的把那紙扔還給牛萌萌,訓道:“你以爲醫院是什麽地方,做生意做到這裏來了?醫院的廁所都是有規定的,該用蹲坑用蹲坑,該用馬桶用馬桶,你一個外行,跑進去看兩眼就成了内行,說換就能換的嗎?”
牛萌萌覺得,祁慕初罵自己,就像罵孫子似的,太不給面子了。
她剛在雲伊可那裏受氣,好端端的,又被祁慕初罵,氣得站起身來拎着包就要走人。
“诶诶诶!牛萌萌,你先别走!”陸謹辰突然從休息室裏蹿了出來,一把拉住牛萌萌,勸道:“你别跟這木頭生氣,他就是這樣,整天不是說專業就是說責任,我都被他煩死了。其實,這醫院就是他的,根本不用開會,隻要一聲令下馬上就能重新裝修!他剛才這樣訓你,連我都聽不下去了,真不是好人!”
“呃……”面對陸謹辰的倒戈,牛萌萌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祁慕初本來就煩陸謹辰在這裏吵他,現在他拉着牛萌萌,大有要鬧翻天的架勢,立刻把皮球踢到了牛萌萌的面前:“我下午還有手術要做,陸謹辰急着要找你朋友,我沒空,你陪他吧。”
說完,就要把他們兩個住外推。
牛萌萌見這筆生意沒有太大的希望,把注意力轉到了陸謹辰的身上:“你想找過兒?”
“嗯。”
“她又不喜歡你,你幹嘛找她。”
“我不服氣,這世界上還沒有别人嫌棄過我的出生,隻有她!”
“越來越嫌棄就越招人追啊……”牛萌萌忍不住的感慨,緊接着靈光一閃,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胸脯,問:“你有業務介紹給我嗎?如果有,我可以考慮一下,告訴你過兒在哪裏。”
“上次祁總孫子過生日的消息,就是我告訴過兒了。結果,她一套到消息,就跑去和尚廟了。”陸謹辰才不笨,沒有輕易的上當。
牛萌萌眼珠子一轉,湊上前去,說:“我跟過兒不同,她是自由職業者,跑了一樣能工作。我在創輝潔具公司上班,跑了就沒錢了。所以,你隻管放心!”
說完,牛萌萌還當真拿出一張名片來,遞給陸謹辰。
牛萌萌的說的陸謹辰真的有點動心,他接過名片想了想,說:“大業務我沒有,不過我剛買了套别墅,正好要裝修……”
“你打算多少裝修費?”
“随便,不超過一千萬就行。”陸謹辰從來沒有仔細算過這些,他随意的說了個數字,就看到牛萌萌眼冒金星。
“你這别墅的裝修我包了,你把裝修費給我,我負責給你裝修。”
“你不是賣馬桶的嗎?怎麽也給你裝修?”
“這個你别管,我都有關系的。有空我就會接點裝修的私活,反正保證質量,不會讓你虧的。”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裝修别墅的事開始商量起來,熱火朝天,把祁慕初給活生生的晾到了一邊。
祁慕初本以爲他們會出去聊,卻沒想到,他們一邊聊還一邊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裏坐下來了。看來,牛萌萌不隻一次接過這種私活,她很快從包裏拿出紙筆,一筆一筆的給陸謹辰算。
陸謹辰每次買了房,都是扔給裝修公司去弄,他們給個報表,他也懶得看,付錢就是。牛萌萌算得細,就像電腦似的,每一樣東西的品牌和單價,都倒背如流。
她很快就列出了陸謹辰别墅裝修所需的明細,成本價,以及她的利潤和一些不可計算因素産生的費用。七七八八的一算,牛萌萌可以從中賺個十萬塊,但裝修費卻比外面便宜了近五成。
“牛萌萌,過兒說你有本事,這話還真不假。”陸謹辰由衷的贊美起牛萌萌來了。他雖然不缺錢,但他看到這個價格對比之後,覺得那些裝修公司簡直把他當傻子宰,真正是太過分了。
“怎麽樣,成交吧!”
接不到銷售訂單,自己接私活賺錢也是一樣的。牛萌萌期待的看着陸謹辰,希望自己不會空手而歸。
“可以,這筆單子就交給你吧!”
牛萌萌怕陸謹辰反悔,立刻手寫了一份簡單的合同。
陸謹辰爽快的簽字之後,伸出手來,要跟牛萌萌握手。牛萌萌把那合同收好之後,喜笑顔開的跟他握了手,還很西式的與他擁抱了一下。
“咳咳!”祁慕初用力的咳嗽起來,提醒他們,這是在他的辦公室裏。
牛萌萌這才反應過來,反正拿到了生意,她也無所謂了。
“我走了,你們忙!”人才剛站起身來,陸謹辰就一把把她拽住,怕她跑了:“牛萌萌,我們說好了的,我給你業務,你告訴我過兒在哪裏。”
牛萌萌壓根不記得這事,她傻眼了。
“你不會騙我吧!”陸謹辰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覺得牛萌萌又騙了他,拽着她不讓她走。
牛萌萌與陸謹辰推推搡搡起來,在祁慕初面前,你來我往,看得他火冒三丈,不聲不響的走了過來,把牛萌萌從陸謹辰的手裏救了出來,拖到他的身後:“謹辰,你夠了!自己女人找不到就來醫院裏鬧!萌萌說了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别爲難她。”
“我哪裏爲難她了,我剛剛還給她生意做呢。”陸謹辰見祁慕初的手緊緊的握着牛萌萌,雖然他把牛萌萌攔在自己的身後,但他拽着她的力度之大,大得她整個人貼在祁慕初的身後,像隻可愛的小白兔躲在老虎的身後,真有種熱臉蛋貼冷屁股的模樣。
陸謹辰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外界傳祁域澤黃昏戀,染指牛萌萌,陸謹辰百分百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他們搞錯了對象,應該是祁慕初傾心牛萌萌,把她看得太緊。
否則,剛才怎麽會氣得上前來拉牛萌萌。肯定是看到她跟自己拉拉扯扯,吃了幹醋。
“好了,鬥不過你們這兩個小*!”陸謹辰舉起雙手算是投降,晃晃悠悠的要走。
牛萌萌從祁慕初的身後探出頭來,兇巴巴的罵他:“誰說我們是小*的!你跟他才小*!”
祁慕初見陸謹辰前腳跨出門,後腳就把門給關上,然後,一把扯過牛萌萌,把她摟在懷裏,男性炙熱的氣息像太陽一般,把她籠罩。
祁慕初低頭,認真的看着她,突然問她:“牛萌萌,我們是不是情侶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