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就在陳傑客廳的沙發裏睡下了。
這一夜,劉玲沒有睡着,她被那變态的老家夥折騰了一晚上。
無論是哪一個動作,劉玲都要曲意逢迎,都要裝出一副無比下賤、淫蕩,無比享受的模樣來。這代價,她早知道要付出的。可這在過去,根本不算是代價的。她原本以爲在整個過程中,她是可以真得很盡興,**真的可以一波一波的疊起,可是,這一次,她無法做到。一種類似八年前,第一次出賣**被人粗暴“強奸”式的痛楚與屈辱感,竟然又從她的心靈深處浮出來了。
她口裏一次次不停地發出淫詞蕩語,心,卻在滴血。
這是怎麽回事?這種狀況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有着八年歡場實戰的她身上呢?難道是林曉的出現,勾起她對純真的回憶,對愛情和家庭的向往?她應該早斷絕這些奢望的,可爲什麽現在卻無法壓抑地要冒上來?
劉玲終于回到家,帶着一身的傷痕,帶着疲憊無比的心靈回到自己的家,一遍一遍地沖刷着自己的身體,任由眼淚随着水流滑過臉頰,滾落。
一月初,林曉和其他楚大的學子一樣,停下手頭所有的事情全力應付着即将到來的期末考試。在得知事情已經妥善擺平之後,他和劉玲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聯系了。
轉眼又是一周的周末,林曉走出研究生宿舍正準備去圖書館看書,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優雅套裝的劉玲站在了門口。在衆目睽睽之下,林曉上了劉玲的車。
車緩緩開出學校,然後迫不及待地直奔劉玲家。
到了劉玲家,劉玲又換上一套家裝,系上圍裙後讓林曉在客廳坐,她則去廚房裏熱菜。
從在宿舍門口第一眼看到劉玲,林曉就從她的眉宇間看到那無法掩藏的凄楚與悲哀,而她對林曉的每一句話都帶着一種讓人心酸的央求意味,讓林曉無法拒絕。
此時此刻,以暖色調爲主,華麗而不奢華的客廳裏緩緩放着動人的輕音樂,林曉偶聽到廚房裏發出一陣鍋勺相碰的聲音,讓他頗有些奇異的感覺。他像個丈夫?
很快,菜陸續端上來,林曉看了一眼,色、香、味具全,竟都是劉玲親自弄出來了!
劉玲看到林曉有些驚異的神色,甩甩了秀發,笑道:“林曉,你不知道我有一手好廚藝吧。”說着,拿一支紅酒準備旋開。林曉趕緊伸手拿過紅酒他來開。
林曉點點頭,說道:“是有些奇怪,你怎麽有時間學這個?”
劉玲語氣看似輕松道:“打算以後要從良,不管嫁不嫁人,都是過自己的日子,不會弄一手好菜,又不想到外面吃,那日子真是要過得亂七八糟了。”
“也是。”林曉覺察出劉玲話語中隐有退意。
橡木塞子“砰“的一聲打開,林曉晃了晃酒瓶,給劉玲斟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上。林曉端起酒杯,劉玲也舉起杯。酒杯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舉杯,吃菜。劉玲總是勸林曉多吃一些,而自己卻很少動筷子,隻是喝着酒和看着林曉吃。
林曉要劉玲不要光喝酒,吃點菜。劉玲溫柔地看着林曉,說道:“看着你這樣吃,我很高興。”
林曉總感覺空氣中有什麽要一觸即發,所以他吃得有些狼吞虎咽。林曉點頭,支吾道:“你做的菜真好吃。”
“是嗎?”劉玲銀玲一般的笑聲響起。
用過飯菜,兩人坐到陽台上繼續飲着紅酒。
劉玲已換上她純白吊帶蕾絲睡裙,曼妙的身體若隐若現。林曉知道,睡裙裏,劉玲什麽都沒穿。林曉不禁丹田一熱,有些反應,心頭實在有些驚訝,暗長吸了一口氣,心才鎮定下來。
劉玲款款走過來,雙臂一展,一轉身,嬌道:“林曉,你看我漂亮嗎?”
林曉知道必須面對,眼睛直視着劉玲,眼光似随着劉玲身體的曲線上下起伏,呆了半會,說道:“很漂亮。”此時的劉玲顯然比剛才那絕好的菜更要色、香、味具全,令林曉自己意外的是自己不僅咽了一下口水。
“比八年前呢?”
林曉腦袋有些暈,說道:“八年前的更多的是女孩的純真,現在的你,是成熟的妩媚,這是兩種不同的美麗。”
“林曉,你可真會說話。”劉玲說着走了過來,拿起酒杯端在林曉面前,碰杯,喝了一小口,放下,整個動作優雅至極。
劉玲美目深情地望着林曉說道:“一個女人兩種最美的時候,都讓同一個男人看到了,你說,在那女人心中,該怎樣想那個男人?”
劉玲的眼睛燃燒着火,這讓林曉受不了。
劉玲噗嗤一聲樂了,看林曉表情,心下有些得意,說道:“你啊,來喝酒。”
喝完一支紅酒,劉玲又要開一支,林曉攔住她。劉玲說道:“今天要盡興,好不好?”
林曉見攔不住,也就隻有由着她繼續了,這似乎有些最後的瘋狂意味。
又喝完一支,劉玲臉上酡紅,像玫瑰花盛開,身上原本的香味與酒香混雜在一起,給人一樣的刺激,而劉玲每一個細小的動作看似無意,但從林曉的視角,總能看到讓人遐想聯翩的嫩白肌膚。
林曉不能轉過臉去,不能回避,因爲一旦别過臉去,低下頭去,那就意味着他輸了,他難以擋住劉玲的誘惑。
屋子裏靜了一會,室内的溫度有些升高,劉玲忽然開口說道:“我把玫瑰人間轉了。”
林曉說道:“不做了?”
劉玲點了點頭,說道:“太累了,混在官場,商場之間,太累了。我想,做一個純粹的一個女人。”
林曉問道:“受家妹的事情影響?”
劉玲也沒回避,說道:“有些吧。”說着,人坐了過來,坐在林曉的身邊,說道:“現在隻想做回我自己,卻不知道還找不找回我自己?”
林曉說道:“那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還沒想好。這套房子我已經挂在中介公司了。不管怎樣,先離開楚天吧。”
林曉沒答話,也沒看劉玲。
劉玲的手纏了過來,輕撫着林曉的下巴,把林曉的頭轉過來,然後,然後,紅潤的嘴唇湊了上去。林曉真不知道怎麽辦,推開劉玲,卻怕傷到她的自尊,很明顯,現在的劉玲處在極其脆弱的時刻。
劉玲的氣息越來越近。林曉心頭也漸漸燃起一種**。
兩片唇終于碰在一起。一旦挨上,劉玲就像找到一個傾洩口一樣,瘋狂地捉着林曉的唇吻着。
良久,唇分開。劉玲望着林曉,說道:“我愛你,林曉。”
林曉心裏突的一疼,手不禁伸過去,撫着劉玲的青絲,眼神中充滿憐愛。
劉玲身子一顫,立即投入林曉懷抱裏,雙手緊緊地箍着林曉的腰,顫聲道:“曉,有你剛才的眼神,夠了。”說着,再忍不住,這些天來心頭的酸楚一起襲來,抽泣起來。
許久,劉玲停止了哭泣,接過林曉遞過來的紙巾擦盡淚水,擡起頭來深情地凝視着林曉,說道:“曉,我要走了。走之前,我有最後的一次心願。”說着,緩緩牽起林曉的手,讓它探入自己的睡裙内,讓它覆蓋在自己的**上。
“林曉,我沒什麽給你的了。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我就把我的最後一次給你,這之後,我就再也不會想男女之間的這事了,我已經把我這一輩子的**都透支,和任何别的男人我都沒有**,惟獨你不同,曉,今夜我想和你**啊。”
說完,劉玲望着林曉,像等待審判的犯人,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畏懼。
兩個人就這樣僵硬着身子一動也沒動。
不知過了多久,林曉動了,林曉的手開始愛撫着劉玲的**。
劉玲眼淚出來了。
屋外是寒冷的黑夜,屋内沸點一般溫度。兩人除去一切衣物,一次次瘋狂地交媾,一次次。
仿佛是用一輩子的愛與力量來做一次愛,再沒比這更激烈的打鬥和纏綿。血與玫瑰的色彩共溢,長久吟唱蓋住世上最好的音樂。
清晨,林曉醒來,裸身走到陽台旁,拉開窗簾。此時朝陽已出,鳳凰湖水與朝霞相接,燦爛若錦,白鹭、鶴迎着朝陽撲翅飛起。
林曉知道,劉玲偷偷地走了。林曉拿起劉玲放在他床頭的紙條,紙條上寫道:
曉:
謝謝你!我愛你!我走到天涯海角也會祝福你,希望你早些快樂起來,不要總是那麽迷茫,那麽憂郁。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還記得八年前來工地找你嗎?其實,那一天,還有另外一個女孩找你。她是那麽純真那麽漂亮,像個仙女,看得出,她很愛很愛你,可我恨這樣的仙女,我告訴她我是你的相好,大概是我把她氣走了吧。也許,她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人吧。如果是這樣,那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了。
我走了,偶爾也會想起我嗎?曉。
我愛你啊,曉。
…………
紙條飄落在地毯上,林曉的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世界最苦是癡情。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