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幽萱覺得,顧幕呤應該是屬于天堂的人,而顧邪炆則是屬于地獄的人。這兩人的區别太大了,但卻偏偏又那麽的……像。
顧邪炆雖然此時在笑,但是他的紫眸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他知道,顧幕呤是向着素幽萱來的,而他尋找了極寒之軀這麽久,又怎麽可能會讓顧幕呤這麽輕易的帶走素幽萱呢?
他踏出一步,想要上前将因爲方才的寒冷此時而有點脆弱的素幽萱拉入懷中,卻被一道藍光搶先了一步。
一道藍色的光芒在這座黑色的大殿中亮起,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靈氣。下一刻,顧幕呤一身冰藍色衣裳站在素幽萱身旁,伸出手将素幽萱拉入懷中。
“萱兒?”顧幕呤低着頭,杏眼紫眸中帶着一抹擔憂的望着,此時微張着櫻唇嬌弱的喘着氣的素幽萱,張了張紅唇,溫潤的嗓音輕聲呼喚道。
不遠處的顧邪炆在看到一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妒忌!
顧邪炆覺得,他苦苦尋找了極寒之軀這麽久,如今終于等到了素幽萱的出現,可現在,這位他苦苦尋找了上千年的人,卻被其他男子抱在懷裏,這叫他能不妒忌嗎?!
還有,顧幕呤喚素幽萱的親昵稱呼,讓顧邪炆聽的覺得刺耳,他忍受不了這種感覺,很難受!讓顧邪炆妒忌顧幕呤顧忌到發狂。
他覺得,素幽萱隻能是他的!
“顧幕呤,放開她。”顧邪炆冷着紫眸,冷冷的說道。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現在的他很想就這麽跑上前,将素幽萱拉入懷中,将顧幕呤狠狠的從素幽萱身邊推開。
而顧邪炆也确實這麽做了。
隻是,他剛跑到顧幕呤身前的三步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受到了什麽重力壓着一般,身體動彈不得。
是真氣鎮壓!來自于顧幕呤身上的,真氣鎮壓!
顧幕呤的紫眸冷冷的注視着此時表情痛苦的顧邪炆,抱着素幽萱的力道越來越緊,生怕素幽萱會從自己的懷裏突然消失。
顧幕呤沒想到,連顧邪炆也會盯上素幽萱。
爲什麽?這麽多難對付的人,又偏偏的盯上了素幽萱呢?難道,境界大陸就沒有其他的女子了嗎?爲什麽……都是素幽萱呢?
爲什麽……
君子澈、鬼魏決、帝景函,現在就連顧邪炆也……
顧幕呤有點不敢想象,到時候如若他們五個争氣素幽萱來,六界會變成什麽樣子?會大亂吧……沒錯,一定會。
“幕呤……”素幽萱喘了一會氣後,身子的知覺回來了,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顧幕呤用力的抱着,那力道就好似要将自己揉進他身體一般,還帶着……某種不安。
喚了一聲顧幕呤沒有反應,力道還在不斷的加重,素幽萱擡起頭看向比她高一個頭的顧幕呤,見他的紫眸冷冷的看着三步外的顧邪炆,但實則是透過顧邪炆想着什麽,而且,還想得很出神,就連自己叫他,他都聽不到。
“幕呤?”素幽萱又輕輕的喚了一聲。
素幽萱與對顧幕呤的親昵稱呼,讓單膝跪在地上,正承受着顧幕呤的真氣鎮壓的顧幕呤心裏不由得一顫。
看來……素幽萱跟顧幕呤很熟。
顧邪炆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做,相見恨晚。他和素幽萱的相見、相識,是在是太晚了,晚在素幽萱都與其餘四界的王者認識和熟知之後。
爲什麽他就不能早一點感覺到,極寒之軀在人界境界大陸的祭雅境,就是祭雅境的現任祭司,素幽萱呢?
耳邊響起素幽萱如銀鈴般清脆的嗓音,正在沉思着的顧幕呤戛然回過神來,低頭望向素幽萱,視線在觸及到她微微皺起的雙眉時,顧幕呤意識到自己抱着她的力道過大了,便立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抱歉的對素幽萱笑了笑,如銅鈴般的溫潤嗓音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起……太過用力了……”是因爲害怕吧?害怕她會離開他的懷裏,走向另外一個男子的懷中,所以,才會用這麽大的力道抱着她吧?
萱兒……我辦不到這樣,辦不到看着你走向另外一個男子的懷中,你沒有下一世……我等你了千年,卻被其他男子先遇到你,你能不能告訴……要如何才能平定此刻……我心裏的不安?
顧幕呤看素幽萱的神情有點複雜,夾雜着很多種情愫,讓素幽萱有點看不懂,更加不懂顧幕呤爲何要用如此複雜的神情望着自己。
“沒關系。”素幽萱對着顧幕呤展顔一笑,一雙櫻唇微微勾起,如銀鈴般的嗓音因爲方才的寒冷而變得虛弱,所以現在聽起來非常的輕,“你……剛剛在想什麽?”
素幽萱認爲,顧幕呤會突然用這麽大的力道抱着自己,一定與他方才望着顧邪炆所想的有關。而事實,也确實如此。
而顧幕呤又怎麽會讓素幽萱知道,方才自己在想什麽呢?紅唇微微上揚着,顧幕呤流露出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的笑容,說道:
“如若我說沒什麽萱兒一定不會信吧?不如……萱兒猜猜?”
顧幕呤知道,素幽萱一定猜不到,而他,非常希望,她能夠猜得到,猜得到方才他在想什麽,猜到方才他在想,将她占爲己有,由此來平底自己心裏的不安。
素幽萱微微皺了皺雙眉,還真準備開始猜,但卻被打破顧幕呤真氣鎮壓的顧邪炆阻止了。
顧邪炆是在受不了,素幽萱和顧幕呤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無視他的感覺。終于,他打破了顧幕呤的真氣鎮壓,站起身,冷冷的望着顧幕呤,盯着顧幕呤環在素幽萱腰上的手,雙手,慢慢的、慢慢的握成了拳頭。
雖然,妒忌對于他這位邪靈界的邪孤來說,是最正常不過的情緒,但此刻,他發現自己對顧幕呤的妒忌,有點不同了。
這次的妒忌中,夾雜着某種痛處。
爲什麽會這樣?是因爲看到素幽萱被顧幕呤抱在懷裏嗎?
雖然顧邪炆很想要弄清楚,但現在的情況不容許他弄清楚這種不同,他的杏眼危險的眯起,就這麽冷冷的望着顧幕呤。
而顧幕呤也沒有退縮,杏眼紫眸同樣用着冰冷至極的眼神,與顧邪炆對視着。雙方互不相讓,眼神極其相似,隻是,顧邪炆看顧幕呤的眼神中帶着一憎恨的……殺意。
現在顧幕呤和顧邪炆就站在素幽萱面前,素幽萱越發的覺得兩人長得像了。
一模一樣的杏眼,一模一樣的紫眸,還有幾乎一樣的紅唇,隻是顧幕呤的紅唇顯得薄了一點,就連五官都有三分的像。
素幽萱覺得這兩人一定是兄弟,畢竟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但是他們看着對方的眼神卻一定都沒有兄弟之間的親切感,有的隻是敵意。
“你們……是兄弟嗎?”素幽萱擡眸問顧幕呤,如銀鈴般的嗓音中帶着濃濃的而不解,似水的雙眸中帶着一片柔情之海望着顧幕呤。
原本,她可以問顧邪炆的,但她覺得她和顧邪炆不熟,就算問了顧邪炆也未必會理她,畢竟之前她用别的方法問過,但是,結果顧邪炆沒有回答。
看着素幽萱望着顧幕呤的柔情眼神,還有問顧幕呤時語氣中沒有了與他說話時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解,顧邪炆心裏的那份的妒忌在加深,就連那陣痛處也在加深。
心房處,心在顫抖着,不安着,心跳都因爲這陣痛處和不安而變得亂無章法了。
顧邪炆不知道,那是什麽情緒,這種情緒對與他來說,非常,非常的陌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複雜的情緒。
顧幕呤收回與顧邪炆冷眼對視的紫眸,低頭,紫眸含笑的望着素幽萱,聲音溫潤,像似一股暖流,流入素幽萱的心房。
“我和顧邪炆,可以說是……像似兄弟的敵人。”顧幕呤這麽說道:“我和他長得像,但我們的存在是對方最大的威脅,即使相貌在怎麽像似,但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素幽萱想起,顧邪炆說顧幕呤是善靈界的靈皇,而顧邪炆是邪靈界的人。
善靈界?靈皇?
善靈界的意思是不是說,承載着他們人類所以善念的一個世界,與邪靈界的意義相同但含義不同的世界?而靈皇,是不是指善靈界的統治者呢?所以稱之爲靈皇呢?
果然,顧幕呤是屬于天堂的人,而顧邪炆是屬實地獄的人,即使他們長得像,但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顧幕呤說,他們的存在,是彼此最大的威脅,也就是說,他們……注定是敵人?
還真是造化弄人,明明那麽的像,卻隻能是……敵人嗎?
素幽萱突然有點傷感,美目流轉,深深的看了看顧邪炆,又認真的看了看顧幕呤,雙眉不由自主的皺起。
真的……很像,如若不是他們的身份,他們應該會成爲很好的兄弟吧?看來,世間的所有不公平,不一定全部都屬于他們人類,就算是一界的統治者,也會有……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