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萱祭司!”
地面上觀戰這場戰鬥的人,見素幽萱受傷,不由得紛紛大叫出聲。
“哈哈哈哈!”
看着中招的素幽萱,入彩發出尖銳刺耳的大笑聲。擡起右手,右掌間凝聚着一股黑氣,她向素幽萱挑眉說道:
“放心,不會痛的,很快,你就能夠下地獄了……而且,則代替你,獲得祭雅境祭司之位!受人愛戴、敬仰!”
說着,入彩将手掌狠狠的打向素幽萱的胸口,想要一擊緻命。
卻沒有想到,原本因爲受傷而無力再用法術的素幽萱竟然就這麽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的右掌記了個空!
怎麽回事?!
入彩皺起雙眉,立刻左右觀望,急着尋找素幽萱那抹嬌弱的身影。
‘小心。是他來了,是高手。’腦海中那道聲音這麽說道。讓入彩的雙眉皺的更緊,雙手也漸漸的握成了拳。
是誰來了?爲什麽高手都喜歡幫助素幽萱?!爲什麽?!
地面上的人望着憑空消失的素幽萱,心裏也是一陣疑惑。他們看得出素幽萱的身體本來就有點脆弱,再加上腹部被刀刺中,根本連運用法術躲開,入彩剛才那一擊的可能都沒有,她到底是怎麽消失的?
突然一道慘紫色的閑雅身影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而這人,入彩認識,是帝景函。
他一手環着素幽萱的腰肢,紫眸柔情的望着他懷裏的素幽萱,兩人的身子正用着極慢的速度緩緩下降。
“帝公子?”入彩驚呼出聲。她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帝景函,更沒有想到,帝景函會救下素幽萱!還用這麽柔情的目光望着她!折讓入彩十分的妒忌。
帝景函沒有回應入彩,隻是靜靜的望着懷裏脆弱的喘着氣的素幽萱,嘴角的孤度似有似無,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
終于,帝景函抱着素幽萱将至地面。他将素幽萱交給了袁瀾,冰靈的杏眼藍眸淡冷的望着袁瀾說道:“她,拜托你了。”
“景函……”素幽萱皺眉的望着帝景函,蒼白的櫻唇弱弱的喊道。
“沒事,萱兒。”帝景函嘴角的孤度非常的溫柔,純淨的嗓音幽靜如湖,“我和她,也有些私人恩怨。”
素幽萱的雙眉不解的皺的更緊。私人恩怨?什麽私人恩怨?
帝景函最後朝素幽萱笑了笑,便沒再多說什麽。轉身,杏眼冷冷的掃向立在半空中震驚的望着他的入彩。
下一刻,他慘紫色的身影便從地面消失,出現在了半空中。
“我早就跟你說過,千萬不要讓我從你的封印中走出。否則,就算你死了,我也照樣能讓你再死一次。”
帝景函的嗓音、語氣依舊那麽平靜如湖,嘴角的那抹笑意變得捉摸不透,卻不必平日裏的面具似笑意,冰靈的藍眸染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殺意。
入彩不解的皺起雙眉,但盡管她不知道帝景函在說些什麽,卻依然無法忽視心裏的那種不安和緊張。
不安是來自于帝景函的那句話,和他眸底若有若無的殺意;緊張是因爲,她第一次被這麽俊美的男子盯着看那麽久。
“帝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入彩秒變溫柔小女人。臉頰上帶着淺淺的粉紅,羞澀的望着帝景函說道。
而帝景函隻是冷冷的望着他,嘴角的孤度不變,可卻讓人看得心慌。
‘你對他說這些沒用的,快跑吧……打不過他的。’腦海中的那道聲音這麽說道。讓入彩的雙眉咒的更緊,在心裏大吼的回應道:
‘爲什麽?不是說我能夠和帝公子還有君公子匹敵嗎?爲什麽要跑?’
‘愚蠢!’那道聲音不耐煩的說道:‘入彩,如若我不這麽說,你會乖乖讓我附身嗎?别傻了,帝景函是神界的神之子,我在怎麽厲害也隻是一介凡人,有信心打倒祭雅境祭司也不可能打倒一位神!’
神界的……神之子?
帝公子……是神界的神之子?
入彩的心裏又驚又喜。那麽說,帝公子是神界的人?如若她能夠攀上,也就不愁此生了!不是嗎?如若她能攀上。
‘收起你那蠢蛋想法,帝景函千年前來人間的目的就是爲了解決我,然而此時我又附身在你身上,你覺得他會怎麽做呢?’那道聲音又這麽說道。
入彩心裏的喜悅和蠢蠢欲動的想法立刻被潑了一盆冷水,雙唇不安的顫抖着。
她回想起,她是在桂泉村的密道封印内發現帝景函的,當時,乾莫坤說,帝公子他是被巫師封印起來的……也就是說,封印他的,就是現在附身在她身上的巫師?!
這是怎麽回事?!
入彩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面部變得非常的猙獰和扭曲。
“入彩姑娘,對嗎?”帝景函純淨的嗓音從前方飄來,語氣和音調依然那麽平靜,“千年前你涉及危害六界中的特殊體質,極陰之體,我奉父皇之命下達人間要将你帶你神界處罰。不料卻被你陷害封印在桂泉村内,你制造的密道中。你說,我記得有錯嗎?”
帝景函平靜的聲音卻說出了,讓入彩很是煩擾的話。
正想着要如何解釋這件事,入彩便感覺身體不聽使喚了,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呵,帝景函,你記得的确沒錯,可是,當時你利用封印還未完全形成之時将我打的靈魂飛離身體,難道這樣還不算收到懲罰了嗎?”入彩聽到自己這麽說道。
她在說什麽?!她根本沒有那麽做,她才不要替那巫師背黑鍋,毀了自己在帝公子心目中的形象!她不要!
想着,入彩張唇欲要解釋,卻發現身體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可我非常記得,我說過,就算你已經死了,我也會讓你,再死一次。”帝景函嘴角的笑意在說完這句話後瞬間變了味,變得冷漠和涼薄。
入彩聽着,急着想要解釋,卻該死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抿唇望着帝景函,最後嚣張的落下一句,“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着,她的身體四周戛然多出幾百支弓箭,快速的朝帝景函擊去。
帝景函的藍眸一沉,嘴角的孤度卻依然保持的完美。他長袖一甩,一道紫光在空中如光圈般漸漸淡開。那朝他飛來的幾百支弓箭倏地轉移的方向,轉爲刺向入彩。
入彩一驚,本能的想要躲開,可她的反應跟不上,最後,生生的被幾支弓箭刺中了腹部、左肩和右腿。
“噗——!”一口血從入彩口中噴出,灑在了下面的草地上,被綠草所吞噬。
入彩的身體在半空中搖搖入墜,看的躺在地上的軒轅莫一陣煩躁。
“喂!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上啊!”軒轅莫朝着入彩大吼,最後狠狠的瞪了一眼帝景函,一臉譏諷的說道:“又是個小白臉,素幽萱,你身邊的小白臉不少啊!”
原本這句話是用來諷刺素幽萱的,卻不料帝景函聽後會突然對他出手。
“呃!”軒轅莫摸着自己被方才突然朝他飛來的紫色光團擊中的胸口,他痛苦的擡起頭看向帝景函,不知道他爲什麽突然對他出手。
帝景函嘴角的那抹孤度依舊消失了,色淡如水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杏眼藍眸就這麽冷冷的盯着軒轅莫,仿佛在無形中噴射出火焰,将軒轅莫燒個屍骨無存。
他,讨厭聽到她的任何不适,不想聽到她身邊還有别的男人守護的事情,一點都不想。而讓他聽到關于這一切的,他都絕不會放過。
入彩此時的面色很蒼白,雙眼望着帝景函緊抿的薄唇,和他杏眼中的冰冷,心裏不由得一驚。
在入彩的印象中,帝景函的嘴角永遠挂着一抹微笑,即使這微笑任誰開來都像是擺設,是不真實的假笑,可是,卻也能夠讓人移不開視線,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覺。入彩從來沒有見過帝景函發火的樣子,原來,是這麽可怕嗎?
而他,是因爲聽到軒轅莫說素幽萱的不是,才會發火,才會想要殺了軒轅莫的嗎?入彩的眼底浮現出了不甘。爲什麽?所有人都要幫着素幽萱?君子澈是這樣,帝景函也是!
在地面上,祭雅境的所有人,包括素幽萱都擡着頭,有點震愣的望着帝景函此時的樣子。很明顯,她也被帝景函現在的樣子給鎮住了。
但是,在震愣之餘,她又想知道,他爲什麽要突然發火?是……因爲,自己嗎?
“你還有什麽說的嗎?”帝景函的身子緩緩下降,最後定定的站立在軒轅莫身前,嘴角的笑意重新拾起卻不負方才,冰靈的藍眸冷冷的注視着軒轅莫,語氣淡淡的問道:“給你次機會,要不要收回方才你說萱兒的話?”
這句話,就已經讓所有人清楚,他的确是因爲軒轅莫說素幽萱的不是而起了殺心!
軒轅莫被帝景函的樣子震住了,整個身子都因爲害怕而顫抖着。聽到帝景函會給自己機會,他想都沒想的就說道:
“收收收,要收回!幽萱祭司絕對不是我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