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不動遊星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間。在這裏,說不上顔色,在他的周圍,充斥着說不出名字的顔色。那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真正的無色。「真精彩,解錠霸王——不動遊星。這已有一萬年之長久的儀式,您精彩地完成了。」未知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響起,不知在哪個方向,也分不清遠近。但隻是聽着這種聲音,遊星便有一種莫名的舒适感。似乎,這聲音是出自哪位熟悉的人的口中。是自己的父親嗎?的确有點像。或者那就是父親吧。不動遊星這樣想着的時候,聲音又繼續響了起來:「對儀式中制勝的人,我給予實現一個願望的權利。說出願望吧,您所想要的願望——」“願望?”遊星愣了一下。要讓自己實現願望?隻因爲自己在“幸運杯”中獲得了勝利嗎?如果是自己的願望的話——「無論是成爲“衛星區英雄”這種事;」遊星剛想着,周圍便發生了變化。确切來說,周圍依舊是那無色的世界,但遊星仿佛看到了什麽。那是一條嶄新的橋梁,橫跨在海峽之上,連接着兩岸。而此刻的自己,正站在這橋的頂端,在海風的吹拂下俯瞰着來來往往的車輛。當然,還少不了那一輛輛疾馳的d輪。這個,是自己的願望嗎?「成爲“未來王”這種事;」随着那話的變化,周圍的一切又扭曲而消失。此時的遊星,隻感覺自己似乎戴上了什麽。然而,雖然戴上了奇怪的東西,他卻絲毫沒有感到阻礙。相反,世界在他的面前,仿佛變得更爲廣闊。各地的事情迅速地掠過,打入他的腦中,紛亂如麻。「還是要“和曆代決鬥王的一起戰鬥”;」正當遊星爲這種突然而來的廣闊感而感到不适時,周圍又發生了變化——或者說,是遊星的感覺發生了變化。此時的遊星的左手,正戴着自己那慣用的決鬥盤。在他的身旁,站着兩位和他年齡相仿的青年。其中一個長着一頭棕色的頭發,身披一件紅色的……校服;而另外的一人,暗紅色的長發向四周擴起,穿着一身暗藍色的衣服。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所戴着的那奇特項鏈。——那毫無疑問,是遊星所認識的,曆史上有名的兩位“決鬥王”,遊城十代,以及武藤遊戲。「隻要許願的話就能實現。」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便又化爲烏有。那個聲音頓了頓,接着說:「您的願望,是什麽?」“我的願望……”遊星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自己内心的願望,到底是……?就在遊星還在猶豫着的時候,那些無色突然散去,遊星隻感覺身體一墜,整個人差點失去重心。下一刻,他便感覺自己的腳踩在了什麽地方。定睛一看,那是一片實地。而此時,之前被自己無視的記憶也開始被自己回憶起來,周圍的一切,也正印證着他的記憶。那紫色的灼人火焰,那身披黑色披風的對手,以及——他的右手上,那閃着不詳光芒的蜘蛛印記。他是“暗印者”,和自己“龍印者”相對的存在。“怎麽了,不動遊星。”看着遊星有些迷茫地觀察着四周,對方的語氣有些得意。“害怕了嗎?在黑暗決鬥中落敗的人,可是會成爲黑暗祭壇的祭品的。”遊星定睛一看,開始回憶起局勢。現在,在他的場上,有着2300點攻擊力的“廢品戰士”,而對方場上,隻有3隻1800點守備力的怪獸。那三隻怪獸都不是調整,而且對方這回合也已經進行過了通常召喚,這個回合應該不能再做什麽了。爲什麽,他會那麽自信,仿佛勝利已經在他的手中一樣?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記憶深刻——在他的面前,那三隻怪獸竟然變成了三團光球,被突然在那人面前出現的旋渦所吸引!而與此同時,那人的話也讓遊星感到震驚——“我把我場上的3隻3星的怪獸——”“疊放!!”遊星驚訝地看着那三個藍色的光球一粒粒地被吸入旋渦中,而對方的語氣也越來越高昂。“以三體怪獸構築疊放網絡——xyz召喚!!”“xyz召喚!!”遊星用自己的雙眼,親眼見證了這不可思議的召喚方式。而同時,這也是這種召喚方式,在這個世界的首次亮相。—而在遠方,那條分隔着兩個世界的河流彼岸,那長着一頭藍發的青年靜靜地走到了小巷中,走進了裏面的一個門。往下,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不過那裏早已不是地下室了。自從“零點反轉”之後,這裏的地下建築便受到了嚴重的損毀。不過,倒是因爲如此,這裏的地下倒是被打通了,方便了不少。也正是因爲如此,不動遊星的秘密基地也設在了這裏。在地下練車的話,不會那麽容易被發現,也比較安全。雖然現在遊星不在了,但衛星區的夢想不會停止。既然衛星區能夠出一個不動遊星,那麽爲什麽不能再出第二個,第三個?論決鬥技術,他們有充分的自信——雖然在來到衛星區的那四名新童實野市的決鬥者面前,還是不夠。他們缺的,是能夠讓自己離開衛星區的工具。d輪。曾經的那名“傳說的決鬥者”——雷克斯,在衛星區的期間,給了他們夢想,還給了他們技術——遊星的組裝d輪的技術,就是他教的。而在教給遊星的同時,其他的人也有一同學習,除了陸。走下基地,陸并沒有聽到他們制作d輪的聲音,而是影片播放的聲音。而那聲音的主人,陸再熟悉不過了。“喲。”陸走到他們身後,打了個招呼。“恢複精神了啊。”“是陸啊。”起初聽到陸的問候時,三人都吓了一跳。但回過神來時,他們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我們回來睡了一覺後就基本沒事了。陸你呢?瑪莎那邊沒事吧。”“還好吧。我跟瑪莎說過了經過,她也放下心來了。”陸回答。“我的話不用擔心啦,這種事情我還是受得了的。話說這個是?”陸說着,看向了他們屏幕上正在放送着的内容。“哦,那是遊星在打敗遊星後的感言。”拉裏說。“那時我們看到遊星獲勝之後那電視就壞掉了,所以我們想回來找找錄像嘛。陸你也要一起看嗎?”“好啊。”聽到是遊星的感言,陸也有些好奇,湊到了那屏幕前。隻見在觀衆們的議論聲中,遊星一步步地走上了講台,接過了主持人的麥克風。“剛開始嗎。”“嗯,我們也是剛看。”坐在一旁的胖子點了點頭。隻聽遊星咳嗽兩聲,觀衆們便恢複了平靜,而陸他們也把目光轉到了屏幕上。“很榮幸我今天可以站到這個地方。”遊星開始了他的演講。“首先,感謝主辦方給我的這次機會,讓我能夠在這裏和王——傑克·阿特拉斯在一起決鬥。”遊星說着,看向了一側。在講台的一邊,站着那名黃發的男子——曾經的“騎乘決鬥之王”,傑克·阿特拉斯。他的神情非常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來在剛才曾經遭受到可謂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挫折。但是,在屏幕前的幾人,卻知道事實。在衛星區的時候,傑克便不是遊星的對手,每次他們進行決鬥,總是遊星赢的多。因此,遊星能夠打敗傑克也是不足爲奇的。可能傑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也沒有表現得太在意吧。“首先,我想在這裏說明一點。決鬥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情,即使是最強的決鬥者,也難以保證拿下每一場決鬥的勝利,因此一場決鬥并不能真正地說明什麽。我能夠打敗傑克·阿特拉斯,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裏面。因此,我希望大家不要因爲傑克輸掉了一場比賽,便徹底地否認了他。‘騎乘決鬥之王’的稱号,不是一天可以得到的,希望大家可以繼續認可他一路以來的成就。”“其次,我想說的想必也是大家最有意見的——”評論完傑克的失敗後,遊星将話題轉向自己。“就是我‘衛星區出身’的這個身份。”說到這裏,觀衆中開始出現一些稀疏的議論聲。“我知道,大家對衛星區的人們,一向有着一種歧視,認爲出生在衛星區,便注定屬于低等人。我剛來到新童實野市的時候,對此也深有感觸。我臉上的這道紋路,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打下的。”說着,遊星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确,遊星的“犯罪者”身份,也曾經爲很多人所诟病。衛星區、犯罪者,這兩個低等的标簽,曾經讓遊星很不受待見,剛開始的幾場決鬥,幾乎都是對他的倒喝。但是,遊星頂下來了,憑着他那頑強的意志,以及那内心深處的願望——之一。“隻是因爲來自衛星區,便被随意地如同蝼蟻一般的小看,甚至于連判罪,也因爲我來自于衛星區,而被處以了最嚴厲的懲罰。這,便是你們眼裏的衛星區。但是,我今天站在這裏,正是希望大家能夠明白一件事——即使是衛星區的人,也不應該被如此對待!”聽到這裏,觀衆的議論聲更大了。而與此同時,遊星的說話聲音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壓制住了觀衆們。“我知道,單純地靠口舌,并不能真正起到什麽作用。所以,我選擇了行動。我希望通過我的決鬥,來讓大家明白這件事。衛星區,并不一定就比新童實野市的任一個人弱、貧賤!今天,我站在了這裏,站在了這‘幸運杯’的勝者的位置;在将來,我相信,會有更多的衛星區的人走出去,走到城市中,走到世界去!人們生而平等,本不應該存在貴賤高低之分!”聽着遊星的話,陸他們也無以爲對。遊星在城市中經曆了多少,他們無法得知,但從他的一番話中,他們可以感受到,遊星在那裏是背負着多大的負擔——證明自己的負擔、不平等對待的負擔,以及希望通過自己,爲衛星區的人們做點什麽的負擔。遊星就是這樣的人,在平靜的外表内,總藏着一刻熾熱的心。“但是,事實不可更改,對衛星區的歧視早已存在。”遊星的語氣低了一點。“過去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創造未來!因此,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大家能夠摘下自己的那有色眼鏡,重新審視我們衛星區的人們!”“遊星這家夥……”看着遊星激動的樣子,陸不自覺地笑了。在自己還想着好好地守着自己的一片寸土的時候,遊星卻已經走了出去,爲自己,更爲了在他身後的衆多人,争取着他們本應有的東西。〖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過慣了這種生活?〗“當然,現在的大家,并不能看到衛星區的真實。因爲衛星區和這裏,有着天然的屏障。”遊星接着說。“這條河,将衛星區從新童實野市中分割出去,成爲了獨立的部分。城市的人們不知道衛星區的現狀,衛星區的人們也不知道城市的現狀——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奇怪嗎?爲什麽在現在的這個時代,還會存在這種信息閉塞?”遊星停了幾秒,似乎是讓大家思考。“——并不是因爲不能,而是因爲不屑去了解!正是因爲對衛星區的歧視,導緻了城市的盲目自大!這種現象,本不應該出現,也不應該繼續下去!因此,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大家能夠更多地關注衛星區。在那裏,并不是隻有我不動遊星一位決鬥者,還有其他很多與我同樣優秀,甚至還在我之上的決鬥者。然而,隻是因爲出生在衛星區,他們便根本無法被人發現!我希望,大家能夠給衛星區的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走出這個地方!在此,我在這裏倡議——重修‘代達羅斯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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