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夢子已經回到了新童實野市。在這裏,她正和她的對手争奪那唯一的機會——将“騎乘決鬥之王”,傑克·阿特拉斯從王座上拉下的機會。
她穩了穩把手,調整好車的平衡。對方已經在之前的幾次的決鬥中顯現出不凡的本領,她可不能大意。
“然後,發動‘武器手套’的效果,将自身裝備到‘廢品戰士’的身上。”在她的身旁,那台開着紅色d輪的決鬥者依舊在按照着自己的步伐。“因爲武器手套的效果,廢品戰士的攻擊力上升1000點。”
“哦!不動遊星運用同調怪獸的組合,增加了怪獸的攻擊力!”在場外,解說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在夢子耳邊響起。“現在的廢品戰士,已經有了5100點的攻擊力,無論是佐藤夢子場上的‘災亡蟲之影靈衣’,還是‘光槍龍之影靈衣’,都能輕松擊敗了!但是,面對災亡蟲那壓倒性的效果,不動遊星會如何應對?”
夢子笑了笑,看向了自己插在把手旁的手卡。那是“瓦爾基魯斯之影靈衣”和“三叉龍之影靈衣”。即使他真的能突破災亡蟲的效果,但他也不能如願将自己的怪獸破壞。到了下回合,隻要再使用光槍龍的效果,讓廢品戰士離場,自己便勝券在握。
但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裏還是有種不踏實。不動遊星還剩下一張手卡,那張卡能做到什麽?之前自己使用了“小人的惡作劇”,本想着能對他的同調造成幹擾,但沒想到等級的降低反而成爲了他的“廢品戰士”提升攻擊力的方法。他的決鬥,總是超出自己的預料。
那張卡,會颠覆整個戰局嗎?
紅衣的決鬥者加速前進,趕上了正在加速的夢子。“這場決鬥,我拿下了。”
什麽?就靠那一張卡嗎?
仿佛在回答夢子的疑問似的,那男子将最後的手卡插進了決鬥盤。“發動速攻魔法,‘廢鐵拳’!”
“速攻魔法!!”
這“幸運杯”比賽和其他騎乘比賽不同的地方,正在于它正式放開了魔法卡的限制,選手發動魔法卡不再需要支付2000點基本分。魔法卡的解放,吸引了各種召喚方式的決鬥者前來參賽,其中便包括了使用儀式召喚的佐藤夢子。本以爲身爲同調召喚使的不動遊星應該沒有對卡組作出大的改動,魔法卡應該不多的才對。看起來,是自己失算了。那麽,那張卡會如何讓自己落敗?
夢子沒有出聲,聽着遊星叙述它的效果。“這張卡的效果,我可以指定自己場上的一隻‘廢品戰士’。”遊星伸出手,指着自己場上的戰士。“這個回合,廢品戰士攻擊的時候,對方不能把卡的效果發動!”
“竟然是封印效果!”主持人激動地叫了起來。“這樣的話,災亡蟲的破壞效果也被規避了!”
“不止如此。”夢子看着自己手卡的那隻儀式怪獸。不能發動卡片的話,即使是想使用瓦爾基魯斯無效攻擊也做不到了。
看着夢子看着手卡的樣子,男子似乎有些得意,接着介紹卡片的效果。“然後,這次攻擊給對方的戰鬥傷害,變成兩倍!”
“還有增加傷害的效果嗎!?”夢子心生不妙,但自己的所有手段都已被封鎖,隻能看着廢品戰士的鐵拳将災亡蟲壓扁。強大的虛拟沖擊傳來,讓夢子的車一搖,她不得不去穩住。而就在這時,那人又繼續發動起了效果:“裝備有‘武器手套’的怪獸在戰鬥破壞怪獸的時候,可以再給予對方那隻被破壞的怪獸的攻擊力數值的傷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夢子差點就把控不住d輪的平衡。幸好,d輪的自動減速裝置随着夢子基本分的歸零而自動開啓,強勁的緩沖裝置在幾秒内便将高速的d輪硬是停了下來。
“勝負已定——!”主持人激動地喊着,讓他頭上那向前突起的劉海一晃一晃的。“不動遊星選手,在決鬥一開始,便巧妙地解除了佐藤夢子的‘解放者魔人鳥’禁锢,在之後更是以淩厲的攻勢,在一回合内奪得勝利!恭喜不動遊星選手成功晉級!讓我們爲他祝賀!”
然而,回應的聲音卻很小。
—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
夢一般的女子出現,又夢一般地離開了,但卻在陸的心中狠狠地撕開了一個口子。走在前往遊星的那“秘密基地”的路上,西野陸甚至在懷疑之前的那些經曆是不是都是一場夢。但是,現實的觸感又讓他時時刻刻地體會到,這就是真實。
真實,就是如此的多變。那麽自己,會不會也會變呢?
陸甩了甩頭,将這個念頭甩開。無論如何,自己始終是孩子們最堅強的盾牌。
……吧?
陸突然明白了,停在入口不遠處的那幾輛貨車是幹什麽的了。他現在面對着的,是一铳黑洞般的槍口。那是如此的攝人,以至于陸一時竟愣住了,出神地看着這槍口。可就是這一瞬,決定了一切。
在槍口的後方,拉裏和另外幾位平時和遊星要好的朋友已經被綁上了眼罩,封住了嘴,手腳反捆在身後,痛苦地躺在地上。雖然口中的異物讓他們無法說出話來,但從那口腔中發出的絕望的聲音,足以解釋一切。
在那時候,陸本應該選擇的,是在發現異常的一瞬間便轉身撤去。但是,他已經錯過了太多的機會。命運之神不會如此眷顧一個人。
“别動!”拿着槍的,是用着黑布罩着頭的男子,隻露出了五官。他擡起槍,對準了準備轉過身的陸。“老實站好,不然我就開槍了!”
沒有聽過的聲音。
沒有試過的遭遇。
陸隻感覺自己的關節感覺要脫臼了。如此暴力的捆綁方法,單是疼痛便已經讓人不想再掙紮,更不用說這紮得是如此的結實。眼前一片黑,隻能看到一些隐約的光芒,但無濟于事。嘴被塞進一大團布,頂得舌頭發疼。
就這樣,陸成爲了又一個受害者。
之後發生了什麽?陸隻感覺自己被人擡了起來,聽到了走樓梯的聲音。突然,光亮了起來,看來是走出了地道。鐵門打開的聲音,一次次猛烈的撞擊——最後一次,是自己。自己被狠狠地抛到了哪裏,撞在鐵皮上,發出響亮的聲音。随着鐵門關上的聲音,一切又變得漆黑起來。
看來,這就是之前在入口旁停着的貨車了。随着引擎聲的發動,陸确信貨車開始發動了。
該怎麽辦?究竟發生了什麽?是被綁架了嗎?陸再一次感到強烈的夢幻感。這兩天,到底是什麽日子?爲什麽奇怪的事情總會一件一件地發生?
陸沒有時間去想了,軀體滾動的力度不時壓着他。那群人并沒有把耳朵給塞住,伴随而來的,還有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聲。也許,是拉裏他們正用自己的軀體,不斷地去敲撞貨櫃。車子一路上總會經過一些比較人多的地方吧,如果聽到有奇怪的聲音,肯定會被發現的!
會被發現的!
會被發現的。
會被發現的?
陸已經筋疲力盡了,但看起來沒有什麽用。而周圍的撞擊聲,也漸漸地小了起來,直到消失。大家都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認清了反抗隻是徒勞的。他們就像待宰的沙丁魚一樣,拍打着玻璃壁,卻無法改變毀滅的命運。
那麽,等待着他們的,會是什麽命運?
嘈雜的引擎聲小了起來,直到停止,因引擎啓動而導緻的振動也消失了。門被重新打開,強而有力的臂膀将他們一個個拿起,擡着,走着。看來,離目的地近了。
“咿呀”的開門聲,個個被扔在了地上,這時,他們的束縛終于被解除。一直而來的束縛被釋放,陸反而感到更爲強烈的疼痛。一用力,之前那些疼痛的關節部位似乎更加疼痛。陸從黑暗中睜開眼睛,不去理會仍然粘在臉上的膠,試圖睜大眼睛來看清這群人的面貌。
可惜的是,他能看到的,隻有他們頭上的一片漆黑。陸嘗試着看向四周,從朦胧中,從眼睛那強烈的不适中,去看清自己到底被扔在了哪裏。是垃圾處理廠,還是斷頭台。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裏似乎隻是一間普通的小房間,裏面沒有任何東西,塵鋪了一地。仔細一聞,還有一股臭味!?這股下水道的臭味是什麽情況?!陸看了看,竟然發現這房間裏還有一個小隔間!?
難道說,這股惡臭,是從常年沒有使用過的洗手間中散發出來的嗎?幸好現在離吃了早餐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不然陸肯定要把吃過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
就在陸正在觀察的時候,其他人也漸漸地恢複了過來。那長着一頭棕色頭發的胖子看起來最先恢複起來,現在已經能勉勉強強地站起來了。很明顯,衆人都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惡意,而胖子首先搖搖晃晃地向着那個隔間走去,越靠近,臉色越是難看。
時間,定格在他看到隔間内部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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