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高寒臉色凝重道:“還有十二家實力如何?天盟又是誰在主導?”
穆钲皺眉道:“實力參差不齊,但都還不錯。像無情宗這三派的力量算是墊底的了。至于天盟之首我也不知道是誰。”
李雲霄好奇道:“什麽叫你也不知是誰,難道不是你們十七派的人?”
穆钲搖頭道:“不知。我們隻知道他尊稱爲‘天者’。”
“天者?好大的口氣!”袁高寒笑罵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穆钲臉色微變,冷冷道:“既然我們十三派都願意尊他,自然是異常強大的強者。”
李雲霄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說, 一個你們都不認識的陌生人,領導了你們隐世十三派?”
穆钲道:“我不認識,并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至少族長大人,亦或者景七肯定是認識的。”
袁高寒道:“既然你們成立了天盟,那打算何時動手稱霸大陸?”
穆钲道:“這等機密我如何能知?但首先最大的障礙并不是稱霸大陸,而是攘外必先安内, 要将那些反對勢力撫平才行。”
“反對勢力?”袁高寒愣道:“是天塹涯嗎?”
穆钲道:“非也。那些反對派爲了阻止我們,也抱團成立了一個組織,名爲地盟。而他們的領導之人則自稱‘地者’。”
李雲霄和袁高寒對望了一眼,既覺得好玩,又覺得事态嚴重。
李雲霄道:“那所謂的‘地者’又是何人,也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嗎?”
穆钲眼裏露出沉吟之色,道:“地者的身份沒有确切證據,但我們猜測多半是傲長空。”
“什麽?!”
李雲霄幾人都是一驚,滿臉震駭。
傲長空實在是名氣太大了,這是一個足以震懾整個時代的名字。
李雲霄道:“我明白了,傲長空所在的傲家也是地盟成員之一,所以你們推測,能夠領袖地盟, 并且讓衆人心服口服的,也隻有霸天武帝傲長空了。”
穆钲道:“正是如此。除了傲長空外,根本想不出第二人。”
袁高寒問道:“那天塹涯是何态度?”
穆钲道:“天塹涯并無态度, 任由我們發展, 這也是天塹涯一貫的态度。否則若是他們表态的話,天地雙盟也就不會對峙了,必然有一方要瓦解。”
“不錯, 沒有态度便是态度,天塹涯才是真正的隐世宗門。”袁高寒贊道。
李雲霄道:“想不到一向平靜的海外宗門,卻也隐藏着這麽多血雨腥風。什麽狗屁隐世,全是放屁呢。”
穆钲臉色鐵青,敢怒不敢言,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雲霄哼道:“啧啧,怎麽不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世上有誰能真正超然世外呢?”
穆钲忍不住反諷道:“哼,你以爲世人都和你一樣?”
李雲霄笑道:“我對你們什麽天地雙盟,稱霸天下的事一點興趣也沒。巴望着你們趕緊打個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的,省的看着礙眼。現在,先送我們去深幽水徑吧。”
“當!”
無情鍾被李雲霄抛出,仍在穆钲身側,發出重重的聲音,吓了他一跳,震得他雙耳直接滲出血來。
“你……!”穆钲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敢過激反抗,眼裏滿是怒色。
袁高寒道:“雲霄啊,你怎麽這麽不會做人?現在是有求于穆钲大人,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人家,萬一他随便弄點小名堂,将你我傳送至無盡虛無裏,到時候看你怎麽哭。”
“哎呀,高寒兄可真是提醒了我。”
李雲霄一拍腦袋,道:“看來得把穆钲兄一起帶進去了,這樣若是有危險也多一個人承擔呢。”
穆钲頓時臉色大變,露出一絲的驚恐,道:“你們放心,我絕不會糊弄手腳的。”
李雲霄笑道:“那你怕什麽呢?”
穆钲急道:“那深幽水徑内的極北小冰天異常危險,都傳是九死一生,我不想無端去冒險啊。”
李雲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麽是無端,你我之間的情誼源遠流長,忍心見我一人去冒險?”
穆钲看着幾人都是獰笑的神情,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血色的臉,再次蒼白起來。
李雲霄道:“不用擔心的,難道你以爲我會蠢到爲了區區一味材料而去送死?好好恢複一下元力,做好準備吧。”
穆钲身上并沒有傷,隻是奮力逃亡導緻精疲力盡,吸納了足夠的元石後便恢複到了飽滿。
第二日,一道清脆的鍾聲在海空上蕩漾。
随着鍾聲響起,天空上浮現出一圈圈的浪紋,海水也相應起了反應,出現各種古怪圖案的水圈。
“當!當!”
鍾身蕩漾,音波杳杳。
那九階戰艦很快便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圈圈的紋路在海天内擴散。
在一條陰暗的河道上,河水呈現淡黃色,水流不息,像是歲月一般流淌不停。
“當!”
突然一聲鍾響,一圈圈的波紋在河道上空蕩漾開。
“嘩啦!”
緊接着一座宏偉的戰艦破空而來,狠狠的砸在水面上,驚天無邊浪花。
戰艦落在河面上,便順流而下。
蘇漣漪突然臉色大變,驚道:“不好,戰艦不受控制了!”
李雲霄望向穆钲,道:“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穆钲滿臉的凝重之色,鐵青着臉哼道:“我又沒來過,我怎麽知道!”
李雲霄點頭道:“此地的水質似乎有些怪異。”
他淩空一抓,“嘩啦”的從下方升起一道水柱,凝聚成團,落在他掌心上方,仔細觀察起來。
“這是兩個空間之間的甬道,水質怪異不是很正常嗎?若是不怪異那才不正常呢!”穆钲冷哼道。
李雲霄沉思不語,這種水質的感覺。
他靈光一動,想起當年在梅家後崖那一條水流,河底有塊玉碑寫着“河曲通幽”四字,似乎與此地的感覺十分相似。
“河曲通幽,深幽水徑……”
李雲霄喃喃念道:“莫非那裏也是一處空間接壤之地?而梅家的鑒定異能或許就來自另外一處空間?”
袁高寒皺眉道:“你在說什麽?”
李雲霄将手中水團扔回了河内,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一些事而已。這地方除了不受控外,似乎并沒有什麽異常,無情宗那些放逐的弟子真的都死了嗎?”
袁高寒道:“這水道并不深,一路過來我都用神識查探,并沒有屍骨之類的遺骸。”
穆钲一驚,有些吃驚的望着袁高寒,不信的哼道:“這水質有隔絕神識的力量,雖不能完全阻擋,但也能消弭大半,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能窺盡河道,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大了點吧!”
陳箐羽忍不罵道:“你丫的煩不煩啊!你們穆家不行别人也就都不行?你們穆家最牛,最吊,最無敵,行了吧?真是一個傻·逼!”
“你……!”
穆钲氣的火冒三丈,他何嘗被人這麽頂撞羞辱過,大怒的就沖上去。
突然一股無形之力将他束縛住,身軀竟凝固了一下。
陳箐羽正準備迎戰,也是臉色微變,感到自己的元力施展困難起來。
李雲霄望着兩人,道:“戰艦都無法自控,你們都别鬧了,此地的力量壓制非常強。”
穆钲這才哼哼作罷,一臉怒氣未消。
李雲霄道:“看這股壓制之力,即便無情宗有人傳送至此,也必然是順着水流沖走,很難反抗的。即使有屍骨也肯定在水流到達的末端。”
幾人站在戰艦上靜靜的看着,那河道雖暗,卻十分寬敞,即便是九階戰艦在其内流淌,也沒有半分阻礙。
就這樣順流了不知多久,仿佛這河沒有終點,衆人都有些不耐煩起來,不至于永遠這樣飄下去吧。
數個時辰後,袁高寒突然一怔,喝道:“小心點,有狀況!”
他臉色凝重起來,道:“這片河流附近開始出現屍骨了。除了人骨外還有獸骨,都是曾經非常強大的存在。”
穆钲微微一怔,露出狐疑的神色來,多看了袁高寒幾眼。
李雲霄道:“這水質有異,能留存現在依然屍骨不腐,自然是強大的存在,隻是他們是怎麽死的呢?”
幾人都是開始警惕起來,盯着戰艦外不敢分神。
袁高寒也是直接往水下一抓,頓時“嘩啦”一聲巨響,一具屍骸直接飛了起來,摔在戰艦上。
穆钲心頭大駭,難以置信的看着袁高寒,他此刻才信了對方的确可以探到河底。
那具屍骸是一隻海獸,帶着尾巴,身上裹着鱗片沒有任何損傷。
身軀在河水裏泡久了變得膨脹起來。
李雲霄瞳孔一縮,盯着那屍骸道:“奇怪,身上沒有任何傷,水腫的厲害,但這皮膚……”
那鱗片覆蓋不到的地方,皮膚上一條條的裂紋,像是網一樣散開,看的令人頭皮發毛。
李雲霄道:“高寒兄,你可看出這海獸是如何死的?”
袁高寒端詳了一陣,才說出内心所想,道:“應該是先被抽幹了水份,整個身體幹的皲裂開來,直至死了後掉進水裏,這才腫脹成現在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