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霄望着泊雨擎笑道：“雨擎兄身爲亓勝風大師的高徒，魯聰子大師的小師弟，想必也知道遺失空間一事，不如替大家講解一下。”
泊雨擎冷笑一聲，道：“飛揚大人這般套我話好嗎？你無非是想知道我清楚多少, 探探我的底細罷了。”
李雲霄臉上一紅，略微顯得有些尴尬，這泊雨擎也是心智極高之輩，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葉凡不解道：“雲霄大哥，他爲何叫你‘飛揚大人’？”
廖陽冰和荊永夜等盤坐在身邊的武者都是臉色大變，一個個睜大眼睛盯着李雲霄，似乎顯得極爲緊張。
之前戰鬥的時候, 泊雨擎道破李雲霄身份, 而李雲霄卻未否認, 讓所有聽見之人都是心神大震。
李雲霄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講。”
衆人一個個露出失望之色來，也不知道李雲霄是故意承認，還是他的真實身份就是那般，如果是後者，那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泊雨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上古遺失空間的存在一直就有，也很多人知道。但它的價值卻隻有那些武道巅峰的強者才能明白。”
大家都是心中一緊，紛紛豎起耳朵來聽, 這種關于武道巅峰強者和天武界秘辛之事，讓每個人都聚精會神。
泊雨擎繼續說道：“這片天空下曾經存在過十方神境的強者，在這一界留下的太多痕迹就可以看出。但是數萬年來卻再也沒有聽過有神境強者的出現, 這是爲什麽？”
“是啊, 這是爲什麽呢？”
水仙突然問了起來, 道：“我也曾聽父皇感慨過, 說是現在的這片天空下想要踏足神境千難萬難。”
李雲霄瞳孔驟縮，突然道：“你父皇真的這麽說的？”
他的神情竟然有些緊張的樣子, 泊雨擎也是猛然明白了什麽，同樣是緊張的盯着水仙。
水仙吓了一跳，感覺兩人都要吃了她似的，急忙道：“是啊是啊，就是這麽說的，怎麽了？”
兩人都是神色一松，露出複雜的表情，更多的則是欣喜。
水仙道：“李雲霄，你怎麽這幅表情，我父皇說錯什麽了嗎？”
李雲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隻是想證實一件事而已。”
泊雨擎也是點頭道：“果然，就連海皇也這麽說，看來這片天空下還是可以成神的。”
他向迷惑的衆人解釋道：“長久以來，天武界内一直有着兩種觀點，一是這片天空下再也無法成神，另外一種則是機緣之下還是有成神契機的。”
李雲霄苦笑道：“雖然第二種觀點的持有者也認爲成神的際遇十分渺茫，但至少是存在，還是有着本質區别。”
衆人都是紛紛點頭，臉上一片落寞之色。
雖然武道終點距離他們所有人都還太過遙遠，但武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即便是一個小境界，小層次，也需要百折不回的勇氣和莫大機緣。
但也正因爲這樣，所以前方的風景才會如此誘人，才會有千百年來數之不盡的天才前仆後繼。
泊雨擎繼續說道：“第二種觀點的持有者們都一緻認爲，之所以現在天地間無法成神，是因爲當年發生了一場天地巨變，導緻我們所處空間産生了變化，失去了成神的條件。所以他們統統認爲，那一絲成神的機遇就在那些曾經脫離了天武界空間，并沒有産生變異的遺失空間内。”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那麽李雲霄所言的無用空間，并非他們想象中的無用，而是沒有成神機遇的無用。
葉凡道：“大抵就是雨擎先生說的這樣，在先祖的劄記中便記載了十三處遺迹空間，之前的東海王宮所在地便是其一。”
“什麽？十三處？！”
李雲霄和泊雨擎都是吓了一跳，顯然被這個數字驚到了。
泊雨擎肅然道：“敢問先祖是？”
葉凡輕笑道：“葉南天。”
“嗞！”
戰艦上所有武者盡數抽了口冷氣，一個個神色駭然的望着葉凡，眼中露出無比尊敬之色來。
泊雨擎也是臉色大變，怔怔道：“難怪了……，果然是蓋世武帝葉南天的後人。”
葉凡笑道：“得先祖餘蔭，實在慚愧。那十三處遺迹空間還是先祖從四十八處遺迹空間内甄選出來，覺得概率極大的那種。”
“四十八處……”
衆人都是駭然，但想到這是葉南天留下的劄記，也是釋然了。
也唯有葉南天那樣統領了一個時代的蓋世人物，才能夠有如此大的能耐探尋遺迹空間以及煉制諾亞之舟。
泊雨擎道：“那葉南天大人的劄記中可有記載，爲何這片天空下無法誕生神境強者？”
葉凡道：“先祖也有數種推測，他覺得其中最有可能的原因……”
“慢着！”
李雲霄突然打斷，笑望着泊雨擎，道：“談了這麽久，大家也都有些累有些渴了，都休息會吧。”
泊雨擎正緊張的聽到關鍵之處，被李雲霄這般打斷，正是一肚子的怒火，卻又無可奈何。
在飛馳的諾亞之舟後面數萬米遠，那六隻深海巨獸也緊緊跟随者，他們的體型太過巨大，飛起來也并不慢。
而且戰艦有意降低了速度，就是爲了不讓那六隻深海巨獸走丢。
泊雨擎臉上一片冷色，有情緒卻無法發作。
若是沒有那六隻深海巨獸的話，隻要恢複了實力，完全有把握将戰艦上所有人都制住。即便是賓臣也根本不是他對手。
其餘之人也頗有些失望，但他們也明白如此重要的信息不可能會随意說出。
戰艦上立即變得安靜起來，全部開始調息元力，畢竟陷空島之戰中所有人都損耗過大。
諾亞之舟飛快的在海面上馳騁，将大海和天空劃出一道道的波痕，天氣晴空萬裏。
李雲霄之前就吞噬了大批的天材地寶，陷空島上所購之物，凡是能吃的全部被他吃得一幹二淨，此刻也逐漸消化開，漸漸被身體吸收起來。
而且在同閏祥一役後，他的月瞳受到真龍之力沖撞，幾乎是徹底閉合了，如同死寂一樣沉寂在靈魂中，感受不到波動。
李雲霄心中不免擔憂起來，月瞳是他實力極大的組成部分，當年能夠封号武帝，月瞳也功不可沒。
否則另外九人都是極爲變态的存在，他想勝過任何一位都極其不易。
李雲霄淩空點出一指，一道涓涓細流在指尖緩緩形成，凝成小水滴。
他仰起頭來，将那真龍之淚滴入雙眼中，緩緩的閉上雙目休息起來。
真龍之淚極具靈性，就連千秋霸刀都能借其複生，是治療月瞳的最佳良藥。
泊雨擎冷冷的盯着他，突然挑釁的說道：“聽聞飛揚大人的瞳術天下無雙，之前陷空島上随意一戰未曾見識，實在遺憾呐。”
李雲霄依然是雙目緊閉，譏諷的回應道：“雨擎兄，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麽試探來試探去的好嗎？你不過是想知道我月瞳此刻的狀況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怕是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施展出月瞳之力。”
泊雨擎也是臉色略顯尴尬，他發現李雲霄和自己是一類人，隻言片語之中就能提取出大量有用信息，而且完全無法從智商上擊敗對方。
“呵呵，飛揚大人即便沒有了月瞳，也是踩在世界巅峰的存在。”
泊雨擎笑道：“隻是我很好奇，大人是怎麽弄到這樣一副皮囊的，完全不像是奪舍呀，真讓人不懂。”
李雲霄哼哼唧唧道：“你不懂的東西還多着呢，以後慢慢學着點就懂了。”
泊雨擎歎道：“唉，可惜家師逝世的早，以後隻能跟着飛揚大人多學學了。”
李雲霄心中一動，亓勝風是自己不小心從粉色晶塵裏面放出來的，泊雨擎定然不知道亓勝風已經複活了。
他試探的問道：“亓勝風大師當年風采絕頂，我也是仰慕的很。但令師後來似乎突然間銷聲匿迹了，不知是何緣故？”
泊雨擎臉色微變，眼中閃爍着掩飾的光芒，左右而言他，道：“家師之才我隻學到萬一，當真是遺憾終生，恨不能時光逆流，重返家師身邊，追随一生呐！”
他說的有些哽咽起來，聲淚俱下，聞者動容，衆人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
李雲霄不動聲色的說道：“也許正是雨擎兄之忠孝感動天地，我在出海之前聽化神海的長老說，令師亓勝風大師并沒有死，而且已經回化神海去了。”
“什麽？不可能！”
泊雨擎渾身劇顫，猛地從甲闆上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氣，震驚道：“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李雲霄心中暗笑，還用哪聽來，人都是我無意中放出來的，而且還交過幾次手，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他隻是露出沉思，道：“我記得好像是九階大術煉師雍天韻和羅天一次交談中說出來的，當時我無意中正好在場，而且我看那雍天韻大師的樣子好像滿面愁容，似乎其中有所隐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