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元明怒道:“你真是個豬腦,還沒兒子有用!劍兒,你跟你爹說下其中的厲害關系!”
“是,爺爺!”
夏侯城身後一青年男子憂聲道:“這塊玉碑雖是從天而降,卻落在埋骨之地内, 那麽按理就應該歸屬埋骨之地所有了。埋骨之地一直被稱爲大能墳墓,數不盡的歲月來從其中出土了多少好東西。凡是進入其内,必須要有血神宮下發的許可令,同時規定了一切所得,都必須優先賣給血神宮,這塊玉碑可是二叔從裏面偷偷帶出來的, 若是被血神宮的人得知,我們夏侯家就麻煩了!”
另外一名男子夏侯業苦澀道:“我也是一時貪念,想不到會是九階玄器, 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給了血神宮就沒有現在這檔子事了。”
“憑什麽?”
夏侯城哼道:“血神宮不過是仗着埋骨之地的肥差才能壯大起來,那埋骨之地乃是整個東域的,他們血神宮憑什麽立下條條框框,我還真看不順眼了!”
“你這個豬頭!”
夏侯元明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怎麽就生了你這個豬頭!血神宮鎮守埋骨之地,乃是當初紅月城在東域聯盟大會上欽定的!你看他們不順眼頂多罵幾句,他們看你不順眼,分分鍾就滅了你了!”
夏侯業道:“大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萬寶樓的孫人豪大人将它秘密收購去,整個扶城都不會有第二家商會敢接這筆生意了。而萬寶樓承若給我們的資源, 對将來發展助力極大,隻要能扛過今天, 這玉碑不在我們手上了, 即便血神宮發現了什麽,沒有任何證據也無法拿我們怎樣。”
“哼,真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好端端的一件九階玄器,爹你可是做夢都巴望着有一件的寶貝, 現在竟然要秘密處理掉!我還以爲爹得到此物之後,便會閉關煉化,成爲扶風城第二個擁有九階玄器的強者,和祖家抗衡!”
夏侯城總認爲大家考慮的太多,太過敏了,完全沒有必要。
夏侯元明哼道:“我想要九階玄器不假,但不能以家族的命運爲代價!等處理此物之後,從萬寶樓手中得到的好處,再加上家族内的一些積蓄,也足夠去化神海購置一件了!城兒,今晚的宴席你就不用出場了,帶着高手一定要守好此地,千萬不能讓這塊玉碑出事了!”
這玉碑之上似乎有極強的禁制,竟然無法收入儲物戒子,讓夏侯元明煩惱不已,隻能放置在府邸寶庫内,讓實力最爲強大的兒子看守。
“放心吧,爹。人在碑在!”
夏侯城沉聲應道,雖然他城府不深,卻是夏侯家的第二高手,武尊巅峰修爲。整個扶風城能勝他的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嗯,有你守着,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你們兩個,随我去宴客吧。”
夏侯元明說完便轉身帶着夏侯劍和夏侯業離去,夏侯城仔細檢查了下府庫四周,将一層層的禁制之法打上。随後四周布下大量高手,潛伏在各處。他自己則是直接盤坐在府庫之前,閉目修煉起來。
夏侯元明剛來到前宴廳,一名管家急匆匆的穿過人群跑了上來。
夏侯元明皺眉道:“何事如此慌張,不要在客人面前失了體統!”
那管家一臉焦慮無比,直接上前在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夏侯元明的臉色驟然大變,極其難看。
夏侯業和夏侯劍不明所以,忙道:“老爺子,怎麽了?”
夏侯元明鐵青着臉,凝重道:“剛萬寶樓傳來訊息,說商盟出了事情,孫人豪大人已經在剛才啓動傳送大陣往萬寶樓總部去了。”
“什麽?那這如何是好?”
夏侯業驚道:“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商盟好好的,能有什麽事況需要将他這分部掌櫃也召回。莫非是他突然反悔了,故意找到借口?”
夏侯元明搖頭道:“孫人豪此人我了解,絕不是這種出爾反爾的人。況且以他們萬寶樓的實力,吃下一件九階玄器也不是什麽難事。應該是真的出了狀況了,這下真的麻煩了。玉碑在我們手裏,也不知道能保密多久。”
他正憂慮着,就聽到一聲長笑從外傳來,譏諷道:“元明兄,取個小妾比你孫子還年輕,真是恭喜賀喜了啊!”
夏侯元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煞氣,強行擠出笑容來迎了出去,冷冷道:“原來是歡水兄,聽聞你今年喜得一子,比你曾孫子還小二歲,兩個小夥伴可以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同喜同喜啊。”
門外一道光芒閃過,兩名夏侯家的守衛還來不及阻攔就直接落在了庭院内,竟有十餘人之多。
夏侯元明心中一驚,臉上不動神色的笑道:“原來樂銘兄也一起來了,裏面請,裏面請!”
兩人正是扶風城另外兩大勢力的家主祖歡水和長孫樂銘,竟然聯袂而來,神色并不是那麽喜慶,跟四周的氛圍相差極大。
長孫樂銘淡然道:“元明兄,這次我們雖然也是來喝酒賀喜的,但主要目的卻并不是喝酒。”
“哦?那兩位來難道是找我下棋喝茶的?可惜今日是某雙喜之日,沒空陪同了。”
夏侯元明不動聲色,做了個不歡迎的手勢,意爲直接送客了。
祖歡水冷笑道:“元明兄,不要再裝了!老實點把東西交出來吧,我可不希望那十六歲的嫂子還沒洞房就成了寡婦!”
夏侯元明勃然大怒,吼道:“祖歡水,今日是某的雙喜之日,你這嘴巴未免太賤了吧!”
祖歡水譏諷道:“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把從埋骨之地取得的九階玄器交出來吧,那我們今天也就陪你喝幾口酒,否則的話你這宴真的就擺不成了。”
“好啊,原來你們是聯手來找茬的!”
夏侯元明身上的氣勢升起,武帝的威壓散開,四周之人紛紛臉色大變,拼命往身後退去。
長孫樂銘冷冷道:“元明兄,我勸你還是放聰明些,一味的裝傻是不管用的。我們若不是有确鑿的證據,也不可能這般冒昧前來。”
夏侯元明心中一動,冷冷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所謂的證據,拿來!”
祖歡水冷笑一聲,道:“夏侯劍,出來吧。”
“什麽?!”
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
夏侯元明和夏侯業也都是一臉駭然,呆滞的看着夏侯劍從人群中走出來,微笑的站到祖歡水面前。
“你……劍兒……,這……這是怎麽回事?”
夏侯元明這一下徹底的懵了,隻覺得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去,對于夏侯劍的背叛他完全無法理解,完全想不通。
夏侯劍冷冷一笑,道:“怎麽回事?這就得問問你自己啊!”
“劍兒,你是不是受了他們脅迫?”夏侯業也滿眼不可信,忙問道。
“脅迫?沒有任何人脅迫我!”
夏侯劍冷聲道:“這一切都是我找上他們合作的,全是我自己的意願!”
夏侯家之人全都懵了,夏侯劍身爲家族内最爲器重的長孫,前途無可限量,完全沒有背叛的可能啊。
夏侯業震怒道:“你這個小畜生!爲什麽?給二叔一個理由!”
“理由?”
夏侯劍指着夏侯元明,冷冷道:“理由便是-——你活的太長了!都一百歲了還占着族長的位置不放,而且你現在已經是武帝了,至少還可以再活一百年!一百年啊!我看你的意思,不到自己死是不會讓出位置來的,那麽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啊?!”
夏侯劍越說越激動,顯得有些咆哮起來了,吼道:“而且我爹也已經是武尊巅峰,突破到武帝也幾乎是指日可待!等你這個老不死的百年後死了,我爹再當個一百年族長,輪到我的時候豈非二百年後了?天啊!兩百年,我能活那麽久嗎?!即便僥幸突破到了武帝,真的活了二百歲,都也是将死之人了,當這個族長還有什麽意思?老爺子,你可曾有想過我的感受!”
夏侯元明徹底震驚的呆滞了,看着夏侯劍嘴角那一絲的冷笑,終于接受了這個現實,他一顆心冰涼發冷,但卻不能暴怒,必須要冷靜下來。若是此事鬧大,被血神宮知道的話,夏侯家就危險了。
“哈哈,說的好!”
祖歡水大笑道:“元明兄,你有個如此有才的後輩,早就該退位讓賢了,一個人霸着族長的位置,完全不顧他人感受,今日總算嘗到惡果了吧,哈哈!”
夏侯元明心死的看着自己的孫子,慘然道:“就算我死了,或者城兒死了,難道家族族長的位置就輪的到你麽?你覺得這兩個虎狼會扶你上位,他們的野心是巴不得吞食掉我們夏侯家啊!”
祖歡水大笑道:“哈哈,誰說的,我們最欣賞你這種年輕範,今後一定會好好栽培你的,現在就将那玉碑之事說出來吧,讓這老匹夫還抵賴。”
夏侯劍點頭道:“那玉碑是我二叔從埋骨之地帶來的,現在就藏于夏侯家的府庫,老爺子想等今晚交給萬寶樓的孫人豪帶走,可惜孫人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