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覺得折依言之有理,求帝尊定然是不行,但幻姬殿下就不同了,她的心比帝尊要仁慈太多,當年她可是爲天瓖求過情的,隻是當初她還不是帝尊的妻,帝尊自然不會聽她的,如今她成了帝後娘娘,帝尊再如何也是不會拂了自己美嬌新妻的臉面的級。
“那好,我們到時候就去求幻姬殿下。”
“嗯。”
折依又道,“在他們的大婚賀禮之外,我覺得我們還應該爲幻姬殿下再多備一份禮。噸”
“好。這種事情,還是你比我想得周到。”
天策和折依打定主意之後,便開始準備到西古天的賀禮。
接到西古天賀禮的人,除卻仙界和神界的,哪家都是在賀禮備齊之後便上路趕往西古天,對于從來沒去過的千辰宮,人人皆非常期待,紛紛沒想到一向避世的帝尊竟然會在自己的大婚典宴請衆人,委實叫所有人驚訝不小。連帝尊是不是爲了攢足天地間所有珍寶的猜測都出現了,這或許隻是拿來當笑話說說罷了,但每個人都不敢怠慢這次的赴宴卻是真的,不少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家底都帶上去表個心意,西古天帝尊和天外天女娲後人大婚,放到任何時候都能成爲三十三重天裏最盛大的事情。
折依準備好賀禮之後,又問了天策的想法,兩人在深思熟慮之後,總算備好了禮,出發的前一天,宮女來找他們,說天瓖有急事想找他們。
“天瓖。”
“皇兄,皇嫂”
天瓖的臉色不錯,“幸好你們還沒有出宮。”
“天瓖,你着急讓我們來,怎麽了?”
天瓖讓宮女扶着自己坐起來,“皇兄,我想讓你帶着我一起去西古天。”
天策微微詫異道,“去千辰宮?”
“是啊。你們去參加帝尊的大婚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爲我嗎?”
“天瓖,你是我的親妹妹,我當然會爲了你做任何事。隻是,從南荒到西古天的路途實在遙遠,你的身體不适合勞累奔波。”天策勸着天瓖,“我和你的皇嫂帶着賀禮去西古天,求帝尊或許不适合,但是我們想好了,我們求幻姬殿下,她心地極好,一定會饒恕你的。”
聽到天策說求幻姬殿下,天瓖的眼底湧起不悅,但她也不笨,帝尊能娶幻姬,對她的感情必然不淺了,她若是說不求幻姬殿下可憐她,隻怕皇兄和皇嫂不會帶着她去,怕她再得罪幻姬殿下。
“既然皇兄和皇嫂求幻姬殿下,那我就必須去了。”
折依看着天瓖,“必須?”
“是啊。皇嫂,你想想,當年是我得罪了幻姬殿下,如果我不能獲得殿下的原諒,帝尊又怎麽可能饒恕我呢?”天瓖輕輕一笑,“皇兄和皇嫂你們看看自己,健健康康的,臉色紅光煥發,殿下看到你們這樣,又怎麽能明白我過了萬萬年什麽樣子的生活?我不但要去西古天,還要出現在幻姬殿下的面前,讓她看看,當年……”她害得她好苦!“當年我犯錯,受了這些年的懲罰,我已經知道錯了,希望她和帝尊能饒恕我。你們說,殿下特别善良,看到我這樣,她必然會懂恻隐之心。我就是最好的求情利器,你們說十句話都不會比我出現在她的面前更有效。”
天策和折依對視一眼,她說得似乎頗有道理,他們求情也隻是言語上,如果天瓖能到幻姬的面前爲當年的錯誤忏悔,以幻姬的仁慈,定然是不會跟她計較的。
“皇兄,皇嫂,你們就帶着我一起去吧。”
“可是……”折依看着天瓖的身體,帶她去見幻姬,在求情可能有幫助,但是此去西古天并非一日兩日的路程,她可受得了嗎?若是半路出點什麽事,她的性命未必就能保到西古天。
天瓖嘴角的笑容微微收了些,看着折依,“皇嫂你是不想我跟你們一起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天瓖你吃不消路上的苦。”
“爲了自己以後的自由和健康,這點苦我怎麽就不能吃了?以前我沒事的時候,我還曾一個人闖了西古天,在天河邊,我還……”見到了那個讓自己傾心的男子,隻是沒想到,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她被懲罰之前曾深深的覺得,天地之間,除了她,再不會有女子能配得上他,他的霸氣,他的傳奇,他的尊貴,一切都似乎隻有
她這樣有氣勢的女子才能擁有。可是,如今都要被那個說話溫溫和和,永遠端着身姿行走的女子得到,她羨慕,更記恨當年她的出現。沒有她跟着百曦來南荒,她所有的遭遇都不會發生,這些痛苦,都該記在她的身上,她不是無辜的,她也不是善良的,更不仁慈。若是心裏懷中天下大善,爲何這麽多年不讓帝尊饒恕她,爲什麽還要她趁着她大婚求情。
天策問,“還什麽?”
“還扔了幾個石子玩罷了。”天瓖笑道,“皇兄,你就帶着我吧。”
“這……”
天策猶豫,天瓖太久沒有離開過南荒的皇宮了,若是帶着她去西古天,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适,如果路上出現什麽措手不及的意外,他怎麽面對自己的父皇和母後呢?天瓖是他們唯一不能放心的孩子,他想她恢複健康和自由,可……西古天實在太遠,帝尊的心思又極爲難捉摸。
“皇兄,我自己作下的孽果該由我自己來承擔,就算去西古天的路上會受罪,也是我罪有應得,誰讓我當年犯下了錯呢,我拿出了真心,幻姬殿下和帝尊才有可能被我打動,你說對嗎?”說着,天瓖看着折依,“皇嫂,你說,我說的對嗎?”
折依沉默,隻是看着天瓖。
天策想了想,點頭。
“好吧。隻是,天瓖,一路上,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要告訴我,即使你去不了西古天,皇兄也一定會求得幻姬殿下對你的原諒。”
“謝謝皇兄。”
天瓖隻聽到了自己可以跟着去西古天,歡喜的吩咐宮女,“快,給本宮更衣。”
“是,公主。”
“要換上本公主最喜歡最好看的那套衣裳。”
天瓖朝折依笑了,“穿的不整潔,是對殿下和帝尊大婚的不尊重,皇嫂,你說是吧?”
“嗯。”
折依拉着天策走出了天瓖的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天瓖去西古天不單單隻是爲認錯,她的眼底,忏悔感覺那麽少,而歡喜那麽多,與歡喜不一樣的是,她對西古天的巨大期待,這是一個認錯的人該有的神色嗎?天瓖的性格在她還沒有嫁給天策的時候就聽了不少傳聞,号稱南荒第一美人的她從來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被她欺負過的人太多了,她不知道什麽是犯錯,也不知道什麽是認錯,就是因爲這樣的性格,才讓她當年在帝尊的面前栽贓了幻姬殿下。她嫁來這麽多年,天瓖的性格并沒有因爲被懲罰收斂,每日雖然不能出宮,可宮裏并不會少她的傳言,今日天瓖公主懲罰了誰,明日天瓖公主又處死了哪個,再不然就是天瓖公主又讓人給她找樂子逗笑了,真正能認識到自己錯誤的人,哪裏會是天瓖這個樣子呢?
“天策,你覺得,帶着天瓖去西古天真的好嗎?”折依的眉心蹙着。
“怎麽?”
“我總覺得,不大妥當。”
折依不能說,她從天瓖的眼中沒看到悔意,說出來天策也不會相信,畢竟是他的皇妹,她若阻攔他帶着她上來,反而顯得她在挑撥離間了。隻希望,天瓖公主真能明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吧。若不然,當真是誰都救不了她了。
很快,天瓖出來了,被宮女用仙術擡起了小轎,腳步輕盈的走了出來。
“國主。王後。”
“好吧,啓程。”
天瓖睡在小轎中,看着南荒皇宮裏的風景,嘴角挂着一絲笑意,隻是那笑,卻不知道爲何帶着一絲滲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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