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裏衣的千離坐到床上,幻姬嗖的一下蹿到了床尾,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一雙烏溜溜的晶眼盯着他,看到他動作很自然的躺下,壓根兒就沒搭理她的迹象。幻姬歪着頭,不理她?轉念一想,她怕什麽呢,現在她是小狼崽一隻,即便不是小狼崽,帝尊也不至于把自己怎麽着,她再不濟也是娲皇宮的殿下,還怕他吃了她不成。
“一直杵着,是想本尊羸弱的身子生病麽。”
什麽?!
幻姬看看四周,房間裏就她和帝尊,帝尊是在跟她說話吧?看看他,再看看被褥,他不是讓自己給他蓋被子吧?她又不是他的神侍,也不是東閣的侍女,她幹嘛要伺候他。
“本尊以前就想,若是我救了隻白眼狼該怎麽辦才解恨。”
柔軟的大床上,一隻毛茸茸的小狼崽叼着被褥一角跳過千離的腳,再咬被褥的邊緣跳過腰,扯開被褥蓋上他的身體,最後跑到床頭叼住又一隻被角,跳向千離胸膛的另一邊,結果因爲體型太嬌小,跳躍力道不夠,落下的時候幻姬兩隻肉肉的後爪踩到了千離。千離沒發聲,幻姬嗷了一記,低低的,帶着小幼崽奶聲特有的柔軟。咬着被角将被褥完全蓋過千離,幻姬看了眼床面,有點亂。于是在床上竄來竄去,四角拉平整之後,覺得中間還不夠整齊,騰着四隻小爪子就跳上了千離的身體,隔着被褥在他身上踩過來踩過去。羸弱的帝尊……羸弱的應該是她吧,還以爲他好心讓東閣給她,原來隻是出門洗個澡又回來霸床,她好像也沒求他從梼杌嘴裏救她啊,是他自己先非禮視之占她便宜,還賴她是白眼狼,不講理。整理好被子她就走,連夜離開坤雲山。
“你刨洞的方式錯了。”
幻姬站在千離的胸口看着他,說不出人話的她隻能沖着他嗷嗷叫,“嗷,嗷。”她當然不曉得如何刨洞啊,她又不是真的狼。爲了給自己辯解,幻姬踩着千離跳了幾下,“嗷嗷嗷。”她才不是白眼狼呢,她很懂知恩圖報的道理。
“本尊渴了。”
幻姬圓溜溜的眼睛和千離對視了片刻,很是不願意的嗚了一聲,跳下床給他叼茶杯去了。
看到千離喝完茶,幻姬想着,這下她可以走了吧。再見,帝尊,再也不見。
千離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旋轉着白色的瓷杯,目光看着站在枕頭邊的幻姬,慢悠悠的道:“本尊怕水土不服,晚上你站這候着。”
幻姬嘴巴一張,沒發出聲音,看着千離,一晚上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