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我敬您是三十三重天的尊神,可是你莫要以爲我不曉得生氣爲何物?男女有别,東閣既是我先住進來,您即便貴爲帝尊也不可霸占我的房間。”
她先跟他講道理,勸不走的話,那就真要冒犯他了。反正燒光他的衣裳一次,再來第二次又何妨?坤雲山的傳位大典已經完成了,她可以利利索索的跑路。
幻姬站在床邊好一會兒,見千離完全沒動靜,心下不滿起來,“帝尊你怎麽一點兒先來後到的道理都不講。”她不過将這句話當做抱怨說了出來,卻沒想到千離竟然出聲回應了這句話。
“這床難道不是本尊先睡下的麽?”
“今天是您,可是四天前是我。”
千離閉着眼睛,聲音輕緩的,“你趕着一群羊去草原上吃草,同一個地方吃了三天。第四天别人比你先把羊趕到那片草原,你好意思将别人趕走嗎?那片草原寫了你幻姬殿下的名字?”
“這……”
若是這樣看來,她當然是沒權利将别人趕走。可是……
“現在不是我放羊。你占的也不是無名無姓的草地,而是我的床。”隻要一想到自己連着三天睡的地方被他睡了,還蓋着她蓋過的被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跳得飛快。
千離略略揚起尾音,“你的床?你叫一聲本尊聽聽它應不應你。”
幻姬:“……”
蠻不講理!帝尊太蠻不講理了!想跟他講理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他的認知裏沒有講理一詞。
詞窮的幻姬壓下想噴火的沖.動。冷靜,她要冷靜。她是娲皇宮裏的殿下,是女娲娘娘的後人,她不能在外面折了天外天的面兒。
悠悠甯靜裏,側躺的千離說話了,“本尊忽然有點害怕,殿下可曉得爲何?”
幻姬暗道,帝尊會害怕?他隻會讓别人感覺到害怕。
“上一回殿下急不可待的燒光了本尊身上的衣袍,不曉得怎麽回事,本尊覺得幻姬殿下現在又想燒本尊了。”千離轉而用略帶憂愁的口吻繼續道,“現在還有旁人在,本尊覺得殿下略微忍忍才好。”
幻姬忍得要出内傷了,回頭一瞧,發現垂簾外的侍女還在,“你下去吧,帝尊不喝茶。”
“本尊渴了。”
幻姬瞪着千離,他偏要和自己反着麽?
千離又道:“眼下本尊未着衣裳,殿下若是不想外人瞧見我此時的模樣……”
話未完,意已明。
幻姬:“……”
端吧,好像自己真不想别的女子看到他此刻的樣子。若不端吧,也顯得她不想别人看見他,附帶還有種兩個十分熟稔的人在怄氣的錯覺。
幻姬氣惱的在心底又添了一個對千離的印象,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