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端陽死了,南宮黎瞟了一眼地上的端陽,冷笑了一聲,随後陰着臉向看陳賢懿,似笑非笑的說:“看來老夫真是看輕了你,原來你還真的有兩下小。不過,想憑這點小把戲就從我這裏離開,可沒那麽容易!”
陳賢懿喝道:“大道三千賜凡人,三千大道屬奇門,厲害的還在後頭呢!”
“管你什麽奇門不奇門,在我面前都隻能是死路一條!”話落,隻見南宮黎頓時面露兇相,從衣服裏拿出一個草紮的小人,然後口中念起了一陣莫名奇妙的咒語……
“看!他這是在做什麽?”老湯指着南宮黎便叫道。
我們一看到那個草紮的小人,眉頭便皺了起來,第一反應便知道他這小人一定是用來害人的了。不過,當我定眼一看,竟看見小人身上寫着“陳賢懿”三個字時,不由就大驚,知道南宮黎這是要害陳賢懿啊。
“巫蠱!”而一旁的費三娘則驚呼道,接着對陳賢懿喊道:“小心,他要對你施蠱!”
巫蠱,我自然知道,它是古代用以加害仇敵的巫術。起源于遠古,巫蠱不像其它正統蠱術,不需要将蠱直接下到人的飯菜裏,也不用将蠱下到人的身體上,而是通過人偶或草人用詛咒配合着對人下蠱,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很是邪門。
這下大家都慌了,我忙問費三娘該怎麽辦?
此時的費三娘臉色已然變色,指着南宮黎手上的草人便叫道:“快将那草人奪過來,否則陳賢懿就完了!”
對于這種蠱術,費三娘是最清楚不過的,因爲她之前曾經講過她母親的事,因爲有一婦人栽贓陷害費三娘的母親,最後費三娘的母親就是利用這種蠱術報負了那個婦人,做了個草人,用針去紮,還用剪刀将草人的舌頭給剪掉了,結果那個婦人果真痛得自己咬掉了舌頭。很顯然,這種巫蠱十分的厲害。
聽到這話,我們大家都吓了一跳,而就在這時,陳賢懿就突然捂頭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整個人都好似站不穩似的,情況急轉直下!
再看南宮黎手上的那個草人,此時已經被他紮上去了一根銀針,直接插入在了草人的太陽穴的位置上,接着手中第二根銀針又準備朝草人的胸口位置插去。
看到這裏,我心裏提到了嗓子眼了,暗道一聲糟糕,陳賢懿這回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可是,此時的我因爲身中金蠶蠱,自己都痛得要命,已經就快脫了力,哪裏還有力氣沖上南宮黎的身前去奪過草紮的小人啊。
不過,一旁的費三娘和老湯倒是一個箭步就朝南宮黎沖去。可是他們二人剛沖上兩步,對面的南宮黎卻冷喝一聲道:“小小的蠱婆,既然敢找我報仇,今日我便跟你鬥一鬥蠱術,讓你明白你那點蠱術在我這裏是如何的不經用!”
說完,便隻見南宮黎閉上眼睛一聲喝,接着就從他的口中鑽出一隻黑色的蟲子,振着黑色翅膀,正是他的本命蠱金蠶蠱!
費三娘一見到南宮黎喚出了本命蠱,頓時便也不敢再往前沖了,而是也将自己的本命蠱召喚了出來,也就是之前鑽入過我肚子裏解蠱的那條大蜈蚣。
二人對視一眼,便手一送,雙方手中的本命蠱都朝對方飛了出去,最後在空中打鬥了起來,一會兒飛起,一會兒在地上糾纏,麻子則閉着雙眼緊鎖着眉頭,口中念念有詞,表神凝重,看來這本命蠱與蠱師心神合二爲一,果然不假。
再說老湯,原本還想往前沖,可是南宮黎衣袖一拍打,便有好些蠍子蜈蚣等毒物攔住了他的去路,使得老湯隻得連連後退。
我和老湯都隻能幹着急,一點忙也幫不上,好在因爲費三娘暫時在拖着南宮黎,所以南宮黎準備欲要紮向草人胸口的那根銀針倒是最終沒有紮上去,否則陳賢懿可就真的完了。
我忙看向陳賢懿,忙問他怎麽樣?
此時的他痛得臉色煞白,嘴唇都發黑了,手捂着腦袋叫着疼。聽到我問他,他便指着我,一臉猙獰痛苦的對我喊道:“紙人,紙人!”
我說:“什麽紙人?你在說什麽?”
他總指着我,說紙人紙人,這倒是把我給急壞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跟我說什麽。
“紙人,給我剪一個紙人……”陳賢懿強忍着痛苦,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聽到這裏,我雖然不知道他要紙人是要幹什麽,但是我還是急忙從黃布袋中取出一張黃紙,然後草草的将黃紙撕成一個小人形狀,然後老湯将紙人接過遞到了陳賢懿的手中。
一拿到紙人,陳賢懿便咬破手指,用血在紙片小人的身體上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南宮黎的名字。
名字一寫好,隻見陳賢懿便強忍着腦袋的疼痛,踏出法步,打出法指,将那紙片小人往地上一丢,喝令一聲。說來也怪,那紙片兒小人便落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還是立着的。要知道這紙人可是一張黃紙撕成人形的,薄薄的黃紙,怎麽可能立得起來呀,何況是在這室外,一陣微風都能把它給刮走。
可是,那紙片兒小人卻的的确确的站立着,紋絲不動。
别人或許會大感驚訝,但是我卻明白,陳賢懿這是在施法。
紙人一立穩,隻見陳賢懿便開始念起了咒語:“生門六丙合六丁,二至還鄉一九宮,生門休門劃陰陽,陰陽二遁分順逆,陰遁逆儀奇順行,生門休門換移行,奇門颠倒陰陽理,陰陽互換爲喪門……”
我第一次見到陳賢懿念這麽長的咒語,但是一聽我便知道他這是起的奇門術。
就在陳賢懿這邊在起奇門術的時候,費三娘與南宮黎那邊的鬥蠱術,卻陷入了危險。蠱師與本命蠱的關系,其實就是心神合二爲一的關系,本命蠱會按蠱師的心念行事。
隻見此時的的費三娘表情十分痛苦的模樣,而南宮黎則微閉雙眼,臉上還浮現着陰陰冷笑的表情,顯然費三娘的本命蠱落入了下風。
擡頭朝那空中打鬥着的兩隻本命蠱看去,果然如此,那隻金蠶蠱占據着上風,咬得費三娘那隻蜈蚣不斷的在空中扭曲着,最後那隻蜈蚣竟然直接墜落下來,掉在了地上!
而就在蜈蚣墜地之時,費三娘也突然慘叫一聲,然後一口鮮血猛得噴了出來,接着整個人都快搖搖欲墜站不穩的樣子了,顯然這一下受傷極重。
這可把我和老湯都吓了一跳,知道費三娘這回是敗下陣來了。而這時那南宮黎則睜開眼睛哈哈大笑了起不,甚是猖狂的樣子,說:“我說過,你的蠱術在我眼裏不值一提,今日我便收了你!”
話說費三娘一聽到南宮黎這話,頓時便面如死灰,捂着胸口踉跄連退兩步,一臉的絕望,顯然她意識到了死亡的危險。
果然,隻見南宮黎手指一指,那振翅飛在空中的金蠶便一下飛得老高,接着猛得一個往下直沖,直朝着剛才墜落在地上的那條蜈蚣沖刺了下去……
我看這裏我哪會不明白呀,本命蠱與蠱師都是心神合二爲一的,如果費三娘的本命蠱死了,費三娘自然也活不成了。
可是,這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救費三娘的本命蠱,隻能驚恐的看着那隻金蠶振着翅膀,發着嗡嗡聲如利箭一般直飛向受傷極重的蜈蚣。
不過,就在我們心如死灰,以爲費三娘這回難逃一死之時,一旁的陳賢懿那邊長長的奇門咒語終于念完了,接着隻聽見他腳往地上一蹬,大喝一聲:“奇門換形!臨!臨!臨!”
法令聲一落,頓時南宮黎那邊就發出一聲慘叫,而那隻就快撲到蜈蚣頭上的金蠶也身子一抖,然後好像受傷極重的樣子,墜落在了地上,沒能咬中費三娘的那隻蜈蚣。
慘叫過後,南宮黎也如剛才的費三娘一樣,接着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雙手按着腦袋很是痛苦的發着唔唔聲,滿臉的猙獰。同時,他也立即便将本命蠱,那隻受傷的金蠶召喚了回去。
而這時,再看一旁的陳賢懿,已經沒有了痛苦的表情,對我們微微笑了一下。
說實話,我們剛才都已經費三娘死定了,哪裏會想到情況會峰回路轉呀。費三娘更是如此,見到自己竟然沒事,而南宮黎反而受傷極重的樣子,頓時便大松了口氣,也立即将本命蠱蜈蚣收了回去,然後一起望向已經沒事了的陳賢懿,顯然也是明白這次救她的是陳賢懿。
陳賢懿十分得意的指了指他跟前的那隻寫有南宮黎名字的紙人,說:“奇門換形術,這回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動我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