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洌陽回身,怒視着端木鈴蕊,“朕是醉了,但是還不至于不省人事,那碗醒酒湯裏面,你加了什麽,朕會查清楚!級”
端木鈴蕊臉色一白,“皇上,我就真的讓你這麽讨厭嗎?”
雲冽辰緊抿着薄唇,并不說話,隻是那俊美無俦的臉上,帶着隐隐的怒氣。
他并不是一個有貞操觀的男人,隻是他不喜歡這樣被人算計,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妻子和母親。
端木鈴蕊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臉上一副悲戚的神色,她上前挽住了雲洌陽的胳膊,“皇上,臣妾是真心喜歡你的,不因爲你是皇上,也不因爲你是皇子!”
雲洌陽一把推開了她,神色清冷,“滾回儲秀宮,好好呆着,這次的事情,我給你記上一筆,以後要是有什麽差池,小心你的腦袋!”
端木鈴蕊瑟縮一下,委屈的眼淚蓄在眸中,抓着自己的衣衫,淚眼婆娑的看着他。
見他不耐煩的樣子,随即捂着嘴巴逃走。
一整天,雲洌陽都心神不甯,他覺得自己要是再見不到白婉璃,會瘋掉。
終于熬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穿上夜行衣,剛剛走出長秋宮,侍衛統領衛晉就迎了上來。
他身邊帶着另外一個年輕的侍衛,看模樣,不會超過二十噸。
兩人一起單膝跪地,“參見皇上!”
雲洌陽揮揮手,示意兩人别擋道,可是兩人仿佛沒有看見他的手勢一般,隻是端正的跪在那裏。
雲洌陽繞過兩人,兩人卻起身,跟在他的身後。
他回身怒視着兩人,“不要命了嗎?”
衛晉的臉色,有些讪讪,“皇上,太後吩咐過,若是再讓皇上您一個人出宮,奴才的全家,都要被誅滅了!”
一個是要自己的性命,一個是要自己九族的性命,這其中孰輕孰重,立見分曉。
衛晉十分無奈,太後和皇上兩人鬥法,難過的是他們這些做手下的。
雲洌陽氣的臉色煞白,冷笑一記,“敢忤逆皇上,你們當真是嫌自己活的太久!”
衛晉低頭,“皇上恕罪!”
雲洌陽見自己,确實沒有辦法從兩人的眼皮下溜走,随即深吸一口氣道,“好,你們可以跟着,但是回去之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們都掂量着些!”
“奴才隻是奉命保護皇上安危,别的,一概看不見,聽不見!”衛晉聰明的道。
雲洌陽掃視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這才離開。
衛晉和另外一名侍衛,随身跟上。
辰王府,染霜閣。
紫鵑提着燈籠,将主卧熄燈,接着轉身,打算回到自己屋子休息。
小姐這兩天都呆在琉璃府,所以她并不用守夜。
剛剛轉身,窗外就掠過幾道身影,她還沒有看清來人,就被來人點住了穴道。
“你們家小姐呢?”那聲音,沉穩的問道。
紫鵑松了一口氣,“六爺,我還當是誰呢,快把我穴道解了!”
雲洌陽伸手,解開了紫鵑的穴道,紫鵑扶着驚魂未定的胸口,“小姐不在王府,這幾日,她都在琉璃府,您要是找她,可得提前預約,琉璃府不能亂闖……”
她的話剛剛說完,眼前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去琉璃府找白婉璃了。
未央宮中,雲冽辰坐在那裏,抄着佛經,旁邊是太黃太後念佛的聲音,她手中拿着念珠,不停的念念有詞。
雲冽辰停下了抄寫佛經的動作,太後睜開眼睛,“辰兒,總是陪着皇奶奶抄寫佛經,是不是悶了?”
雲冽辰搖頭,“不悶!”
他低頭,繼續抄寫,太皇太後笑着道,“辰兒今天,心裏有事!”
雲冽辰放下毛筆,規規整整的坐在那裏,神色淡漠,“皇奶奶,辰兒想出宮一趟!”
太皇太後點頭,溫和的看着雲冽辰,“你呆在未央宮三日,陪了哀家三日,是該回去看看了!”
雲冽辰站起身,太皇太後轉身,拿了一卷佛經,放在雲冽辰的手中,“這是皇奶奶給你的護身符,你拿着,佛祖會保佑你的!”
雲冽辰道謝之後,将佛經揣在懷中,繼而單膝跪地行禮,轉身離開。
回到辰王府,染霜閣一片漆黑,他剛剛打算離開染霜閣,身後傳來紫鵑的聲音。
“王爺?”她不确信的問道。
雲冽辰轉身,“王妃呢?”
“琉璃府呢,這幾天都在琉璃府搗鼓什麽!”紫鵑回答。
雲冽辰轉身,朝着琉璃府行去,行雲聽聞辰王回府,跟了上去。
“爺——”行雲欲言又止。
雲冽辰并不理會他,隻是走的很快,臉上的神色冷漠。
行雲再次開口道,“爺,王妃似乎,有心要插足江湖上的事情,她問了屬下很多關于江湖的殺手組組,對羅刹門,格外的感興趣
!”
雲冽辰頓住腳步,眉頭一皺,“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行雲爲難的道,“屬下并不确信,王妃的目的是什麽,或許王妃隻是好奇罷了!”
雲冽辰不說話,卻用輕功飛了起來,他一路掠過房舍樹木,景色倒退,隻是一盞茶的功夫,已經到了琉璃府。
琉璃府,守衛森嚴。
他翻牆而進的時候,府内正在進行打鬥,他剛剛落地,假山碎石,頓時轉化陣法,他和行雲被困其中。
破了陣法,對面站着兩撥人,分别是雲洌陽和他的侍衛,還有虎視眈眈的琉璃府守衛。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闖入琉璃府!”琉璃府守衛,吼了起來。
衛晉上前,“放肆!”
雲洌陽不說話,衛晉将眸光掃向行雲和雲冽辰,口中帶着淡淡的不屑,“他們不知道主子的身份,辰王和這位兄弟,也不知道嗎?”
雲冽辰面無未變,直挺挺的站在那裏,行雲見主子不行禮,自己也不行禮,隻是站在雲冽辰的後面。
琉璃府的守衛,一聽對面的是辰王,頓時大驚失色,跪地行禮。
雲洌陽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四哥,别來無恙!”
雲冽辰面色冷淡,“六弟,興緻不錯,好好的皇宮你不呆,好好的皇帝你不做,卻來做爬牆的宵小!”
雲洌陽冷笑,勾起唇角,“皇兄不是一樣,爬牆而入!”
“王爺是這琉璃府的半個主子,想要正門而入,或者喜歡爬牆,都輪不到外人多嘴!”行雲抱着長劍上前,冷眸看着雲洌陽道。
一句外人,刺痛了雲洌陽的心髒,他瞳孔收縮,眸光寒涼,剛剛預備說什麽,身後的衛晉,已經挺身而出。
“主子說話,哪裏輪得到一條狗插嘴?”他皺眉,冷眸盯着行雲。
行雲冷笑,雙手環胸,“好兇惡的一條狗,看來你的主子将你喂養的不錯!”
衛晉臉色一白,按官位來說,他比行雲大了三階,現在卻憑白站在這裏被他羞辱,這口氣,他哪裏咽得下去?
身姿拔地而起,直直的掠向行雲,行雲手中的長劍出鞘,迎向了衛晉。
兩人打的暢快,雲冽辰和雲洌陽,始終面無表情。
“衛大人,屬下幫你!”站在雲洌陽身後的侍衛,大喊了一句,飛身上前。
隻是他還沒有加入打鬥,就被雲冽辰一腳踹飛,他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裏,一撩衣襟,英姿勃發。
“四哥要動手,當弟弟自然的奉陪,何必欺負一個下人!”他冷聲,腰間的軟劍頓時出鞘,如毒蛇的信子般,卷向雲冽辰。
雲冽辰身姿矯健,絲毫不懼,“你是君,所以我空手而上,敗了你也莫要覺得丢臉,畢竟這世上,能做我對手的,已經不多了!”
雲洌陽氣急,剛剛準備打成一片,不遠處的石子路,走來一隊約莫七人。
爲首的白衣公子,豐姿綽約,後面的燈籠,映襯的他宛如雲中仙子,款款而來。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形容來人。
隻覺得,世界最美的詞語,都侮辱了眼前的白衣公子。
随着他的走動,時光停止,天地萬物都化爲虛無的背景,這琉璃府的美色,在他的身後,都不值一提。
他站在那裏,背後是橘色的燈光,纖瘦的影子,如歌如訴。
擰眉盯着眼前的打鬥場面,白婉璃聲音清冽,帶着隐忍的怒氣,“兩位真是好興緻,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琉璃府打架!”
“公子,他們是,是……”跪在地上的守衛,戰戰兢兢,顫抖着上前,想要彙報二人的身份。
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大人物,此刻難免心驚。
白婉璃冷睨了他一眼,“閉嘴!”
那人頓時說不出來話。
雲洌陽率先收了兵器,孩子般嗔着上前,“小璃,我好想你!”
白婉璃的臉色黑了,跪地的衆人,更是絕倒。
皇上,皇上竟然是斷袖之癖,難怪登基一月有餘,皇上的宮中,隻有皇後一人。
原來他喜歡男人,還喜歡他們的主子,琉璃公子。
所有人跪在那裏,大氣不敢出。
白婉璃冷眸看着他,雲洌陽低頭,站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
她清冽的視線,掃向雲冽辰,雲冽辰面色冷漠,仿佛沒有看見她一般,隻是站在那裏不動。
“辰王深夜造訪琉璃府,不知有何貴幹?”白婉璃上前,盯着雲冽辰道。
雲冽辰這才轉眸看她,“叫他滾!”
簡單的三個字,道出了他的不滿。
雲洌陽卻立刻炸毛,“憑什麽叫我滾?要滾也是你滾!”
雲冽辰笑了起來,這笑容,陰氣森森,讓人毛骨悚然,“還想繼續打?”
他冷漠的問道
。
雲洌陽咬牙,要是在小璃的地盤繼續打,弄壞了她的花花草草,她肯定會不高興。
反正這雲冽辰在彎彎死的時候,已經徹底弄丢了小璃的心,他不在乎再多這麽一次。
可是他不同,他才不要小璃讨厭自己。
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雲洌陽道,“誰跟你打?小璃,你說說,你想讓誰滾!”
他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手。
白婉璃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怒道,“全都滾,别再讓我說第二遍!”
雲洌陽頓時委屈,“小璃,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看你!”
“再說我讓你以後變啞巴!”白婉璃冷漠的威脅,清眸盈滿怒氣,瞪着雲洌陽。
在她的手下面前,他竟然說出這些混話?而且兩人還同男子身份,這叫她以後如何在琉璃府立威?
雲洌陽立刻捂住了嘴巴,不再說話,隻是鳳眸委屈的看着她,就跟一個孩子似的。
白婉璃放松了口氣,“你走吧,這琉璃府不是随便能闖的地方,今日是很多機關檢修,你逃過一劫,不然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雲洌陽聽着白婉璃變得松軟的口氣,還是有些感動,他雙手握着她的手,不住的點頭。
衛晉見差不多了,上前,對着雲洌陽行禮,“皇上,我們回宮吧!”
雲洌陽轉身威脅衛晉,“今日的事情,要是敢說出去,我讓你立刻變成啞巴!”
衛晉無奈,敢情皇上在辰王妃這裏吃癟,要在自己身上讨回來。
送走了雲洌陽一幫人,白婉璃冷眸看着雲冽辰。
這位煞神還不走?是打算讓自己動手轟人不成?
“羅刹門的門主,跟七鷹幫的幫主,有八拜之交,若是羅刹門有難,七鷹幫不可能袖手旁觀!”雲冽辰冷漠的說道。
白婉璃眉頭一挑,他竟然爲了羅刹門之事而來?
上前幾步,站在雲冽辰的面前,“爲什麽告訴我這些事情?”
她的神色,帶着幾分倨傲。
而跪地的那些下人,都頓時石化。
他們主子,罵走了皇上,那可是皇上啊……
雲冽辰寡淡一笑,“你就當我神志不清吧!”
反正在她的心裏,除了雲洌陽,别的都不值得信任。
“裏面請——”白婉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雲冽辰十分意外,不過還是率先走進了會客廳。
屋内,下人端上茶水,雲冽辰毫不客氣的端起,接着抿了一口,“能告訴我,爲什麽想打羅刹門的主意嗎?”
“我需要一個類似羅刹門這樣的組織,收集情報,護着琉璃府!”白婉璃以手撐着額頭,閉上眼睛道。
若是羅刹門不能動,七鷹幫不能動,那麽隻剩下最後一個了,神衣社。
隻是神衣社向來詭秘,真正的實力,江湖中人無人可知。
她若是貿然出手,怕是落不着好。
坐在那裏沉思,雲冽辰将手中的茶杯,擱在一邊,“神衣社如何?”
白婉璃擡眸,雲冽辰道,“神衣社的實力,遠遠在羅刹門和七鷹幫之上,你大可以将神衣社收于囊中,消化分解,最後歸爲己用!”
白婉璃直起身體,“你了解神衣社?”
雲冽辰點頭,“再了解不過!”
白婉璃站起身,頓時有了興趣,“哦?那他們的社主,是個什麽樣的人,武功高不高?若是讓他以後效命琉璃府,他會不會願意?”
雲冽辰點頭,煞有其事,“他們的社主,在十年前就不理社中之事。近些年來,社中之事,都交由一名叫做花滿天的癡人打理。這人隻對長的比他好看的人臣服,你,應該可以……”
白婉璃扶着下颚,“真有這種奇人?”
她蹙着眉頭,“你隻說了社中打理之人,還沒有告訴我,他們的社主,究竟是何方高人!”
“社主……”他略微沉吟,猶豫着怎麽開口。
白婉璃上前,“社主不會是七八十的老頭子吧?既然他在十年前就已經不理社中之事,說明他的身體已經不行。我讓舒莫言給他調理,讓他在琉璃府安享晚年,你說他會不會同意将神衣社交由我打理?”
雲冽辰沉默,有些無語。
白婉璃踱着步子,“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隻要我抓住神衣老人的弱點,他一定會同意的!”
雲冽辰再次端起茶杯,“你打算怎麽做?”
“你先告訴我,那個神衣老人,是好、色呢?還是好酒呢?或是愛财?”她回頭,看着他。
雲冽辰拿着茶杯,掩飾自己的尴尬,“若是他好、色,你打算怎麽辦?将自己獻給他?”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應該不會好、色,就是好、色,我可以爲他物色美女!”白婉璃淡然道。
雲冽辰搖頭,“他可能,别的都不要,隻要你
!”
“你不是他,你怎麽知道?”白婉璃有些不滿。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他?”雲冽辰放下茶杯。
白婉璃蹙眉,“神衣社的社主,真的是你?”
雲冽辰站起身,“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将神衣社交給你打理,自然,随便你想解散或者拆分利用,都随你!”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她靜靜思索。
這确實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了,隻是以後,若是跟他起了紛争,這神衣社是聽他這個舊主的呢?還是聽自己的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雲冽辰接着道,“神衣社的社主,一直都是挂名存在。社内的所有事物都屬花滿天管轄,花滿天放蕩不羁,你若是沒有信心将他收爲己用,那就算了!”
白婉璃回頭,淡漠的道,“說說你的條件!”
雲冽辰“嘭”一聲,放下茶杯,“你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和雲洌陽在一起!”
白婉璃有些詫異,盯着他須臾,這才發現,他還在爲剛剛的事情生氣。
冷漠一笑,她神色淡漠,“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和雲洌陽在一起,如違此誓……”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好了,三天後的正午時分,我會帶花滿天來見你,具體的事情,你跟他好好談!”
說完,他轉身離開,衣袂輕擦,帶走一陣暖風。
白婉璃蹙着眉頭,依舊在思考着他這麽做的意義,可是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到,索性作罷。
第二日,琉璃府外面,站着兩排禦林軍,将整個琉璃府,保護起來。
凡是想要靠近琉璃府的人,都會被盤查一番,最後确定無礙,這才放行。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琉璃府背後的靠山是皇上和辰王,琉璃府的風頭,一時大盛,成爲地方士紳和官員,争相巴結的對象。
辰王府,攬月閣。
雲冽辰正襟危坐,對面的男子,懶洋洋的躺着。
隻見那男子,膚如凝脂,劍眉微挑。
一雙吊梢眼,眼眸中帶着妖娆之色,挺拔秀氣的鼻梁,恍若瓊脂塑成。
那菲薄的唇,弧度優美。
精緻的五官,絲毫挑不出一絲瑕疵。
這樣的男子,比女人更加妖豔,舉手投足,都帶着妖媚的風流之彩。
他隻是慵懶的躺在那裏,已經将天下所有女人,全部比了起來。
這樣傾國傾城的男子,已經雌雄莫辯,偏偏周身散發的邪佞氣勢,讓人不得小觑。
他躺在那裏,渾身沒骨頭般,慵懶的看着雲冽辰。
雲冽辰放下手中的毛筆,擰眉看着他,“等一下小璃就要來了,你跟她好好接觸,以後盡量的呆在琉璃府,别四處厮混,明白嗎?”
男子打個呵欠,伸個懶腰,“你叫我保護那個琉璃公子,我就保護?這樣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不是讓你保護,是讓你以後聽命于她!”雲冽辰無奈的道。
男子起身,懶洋洋的看着他,“雲冽辰,我打架輸給了你,可不是輸給琉璃公子,聽你的也就算了,我憑什麽還要聽他的?”
“因爲她是個美人兒,你見了她就知道!”雲冽辰漫不經心。
據他對花滿天的了解,看見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他,定然會纏着白婉璃。
到時候,恐怕是趕都趕不走。
花滿天依舊懶洋洋的,“再美的男人,小爺都沒興趣,話說你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王妃呢?叫她出來見見我,說不定,小爺以後就聽命于她呢!”
雲冽辰用森冷的眸光,白了他一眼,隻當他說話是放屁。
須臾,門口走來白衣脫塵的女子,她不請自入,先是看了一眼雲冽辰,接着是花滿天。
花滿天頓時瞠目,張着嘴巴,就差流出口水。
白婉璃對着花滿天點頭,不信任的道,“花滿天?花公子?”
花滿天從榻上跳起,作鞠,“花滿天,拜見姑娘!”
白婉璃有些意外,指指花滿天,“你沒告訴他?琉璃公子是個女的?”
花滿天的心,都要窒息了,琉璃公子,竟然是個女的。
他以後要效命的對象,是如此超凡脫俗的美女,他竟然,太幸福了。
認識雲冽辰十年,他終于做了一件靠譜的事情。
“小璃姑娘,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花滿天的禮數,越發周到。
白婉璃坐下身,“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雲冽辰已經跟你說過,那麽我們聊聊,神衣社的事情!”
“小璃姑娘,你想知道什麽,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走,走,我們去後面的花園,好好聊聊!”花滿天拉了白婉璃,說話間就要朝外面走。
雲冽辰看了兩人一眼,正預說什麽,花滿天趕緊阻止,“你這個煞神,就不用去大煞風景
了,放心好了,琉璃府和小璃姑娘的安危,以後就交給我了!”
他拉了白婉璃就走,“小璃姑娘,你有什麽愛好嗎?琴棋書畫?”
白婉璃搖頭,“我愛好殺人!”
花滿天一愣,随即讪笑,“小璃姑娘真會說笑……”
*
皇宮中,孝德太後大發雷霆。
她将手中的折子,恨恨的砸在雲洌陽的桌子上,怒道,“那個琉璃府,究竟是什麽來頭?你竟然這樣照顧,恨不得将國庫,都搬入琉璃府!”
雲洌陽拿過折子,原來是他将鹽運交給琉璃府,所以有大臣上折子,到母後那裏了。
“母後,曆年來,鹽運都是官府所爲,這當中官商勾結,禍害了多少百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隻不過徹底改爲民辦,有什麽大驚小怪?”雲洌陽毫不在意的道。
孝德太後冷笑,“大驚小怪?這鹽運一年的利潤,都是三千萬兩,你可真是大口氣,你不知道現在國庫空虛,自從桐山銀礦案之後,國庫就靠鹽運和賦稅支撐着嗎?”
“母後,你也說了,這國庫虧空,還不有賦稅頂着嗎?”雲洌陽站起身,摟着孝德太後的肩膀,“好了,好了,母後你趕緊回孝德宮,好好的睡一覺,再讓宮女給你炖個燕窩什麽的……”
“陽兒!”孝德太後跺腳,“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那琉璃府背後的主人,根本就是白婉璃!”
“母後知道就好,所以兒子的事情,母後還是不要理會!”雲洌陽開始不耐煩。
孝德歎息,“你别顧着趕我走,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說。你皇祖母那邊怎麽回事?爲什麽我聽說,好幾個月你都不過去看一眼!”
雲洌陽眸光頓時黯然,他皺眉站在那裏,“母後你不知道,自從我登基之後,皇奶奶就沒有給過我一天好臉色,皇奶奶跟父皇太偏心了,父皇臨死都想着四哥!”
孝德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捂住了雲洌陽的嘴巴。
她環視四周,沒人,這才将手放下,“這種話,怎可亂說?”
“好了,不說了,母後你也知道,若不是小璃,我這皇位,哪裏來的這麽輕松,所以将鹽運的事情交給她,也隻不過是九牛一毛!”雲洌陽笑着哄着孝德太後。
孝德太後,無奈的一笑,“也隻能這樣想了,陽兒,母後可以不管你跟白婉璃之間的事情,那你是不是應該廣選秀女,充實後宮?”
雲洌陽覺得頭疼,将孝德太後推了出去,“這件事情,以後再議吧,母後,兒子有些疼痛,要休息一會兒,母後也回去睡吧!”
孝德太後剛剛出門,雲洌陽就關上了房門,他揉揉酸疼的太陽穴。
這皇帝,可真不是人當的,累死了,還一點自由都沒有。
躺在那裏,他興緻缺缺。
旁邊的太監,盧公公上前,谄媚一笑,“皇上若是覺得倦怠,奴才幫您去宣辰王妃觐見,如何?”
雲洌陽高興起來,“真的可以嗎?”
盧公公覺得,皇帝小孩子氣,捉摸着,這樣的皇帝,更好拿捏,随即點頭,“不以皇上的名義,以孝德太後的名義,宣辰王妃進宮,至于在哪兒觐見,還不是皇上您一句話的事情!”
雲洌陽點頭,得意的道,“小盧子,真想不到,你一肚子壞水,要是母後問起來,朕就将你推出去,這馊主意可是你出的!”
盧公公吓的頓時腿軟,“皇上,皇上不要啊……”
“起吧,趕緊宣旨!”雲洌陽威脅。
盧公公腿軟着,退了出去,趕緊着人去辰王府宣旨。
白婉璃接到懿旨的時候,眉頭一蹙,旁邊的花滿天查看她的臉色,關切的道,“小璃不想去,那就不去,有什麽事情,我幫你擔着!”
白婉璃站起身,有些無奈,“那是太後,皇帝的生母,你但的起嗎?”
她随着宮裏的小太監,一起離開,花滿天在後面嚷嚷,“小璃,我先回琉璃府等着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買福記的凍豆糕,一定要新鮮的……”
白婉璃懶得離他,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花滿天,根本就是個吃貨,外加外貌協會的會長。
隻要長的好看,在他面前,說什麽他都沒意見,若是長的不好看,哪怕是個丫鬟,都休想靠近他。
她總算理解,爲什麽雲冽辰能收服這個妖孽十年了。
來到了皇宮,太監沒有将她朝着孝德宮帶,反而朝着禦書房行去。
她頓住腳步,“不是太後召見嗎?”
小太監低頭,“王妃娘娘,奴才隻管傳話!”
她微微一笑,頓時明了,一定是雲洌陽這個家夥搞鬼。
來到了禦書房,她進門冷眸看着他,雲洌陽放下奏折,從桌子上跳了過去,“小璃……”
白婉璃瞪他,“騙我過來,幹嘛?”
“小璃,我将鹽運的生意,全
權交給琉璃府了,你知道嗎?”他抱着她,撒嬌似的,将頭擱在她的肩膀。
白婉璃推開他,“孝德太後竟然由着你胡來?”
“哪裏是胡來?隻要小璃高興,我将整個天下送給你,又如何?”他笑着看着她。
白婉璃搖頭,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那些折子,“你這樣,跟個昏君,有何區别?”
“爲了小璃,做個昏君,我也心甘情願!”雲洌陽坐在她的對面,指着其中一個折子,“小璃你看,這個張大人,主張廢後,因爲端木鈴蕊跟着我兩年,一無所出!”
白婉璃将折子丢在一邊,挑眉看着他,“你想廢後?”
雲洌陽偷笑,“隻要小璃一句話,廢後根本不是大事,但是我要是廢後了,就沒有皇後了,我可不想做光棍皇帝,不如小璃你入宮……”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婉璃打斷,“不可能!”
雲洌陽臉色一變,“爲什麽?”
“我早就跟你說過,支持你做皇帝,隻是因爲你将來有一日,不會逼我,雲洌陽,你想反悔麽?”白婉璃一本正經,字字頓頓的道。
雲洌陽赫然起身,“你不要四哥,也不要我,小璃,你心裏究竟怎麽想?”
“我怎麽想,你不必明白,你爲琉璃府做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們之間的關系,僅此而已!”說完,她轉身想走,他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皺着眉頭,眸光深切的看着她。
“你說讓我做皇帝,我就做了!你說讓我不要總是纏着你,我盡管朝思夜想,也隻能忍着。你想壯大琉璃府,我就想盡一切辦法幫你!現在,隻要你一句話,我也甘願抛棄皇位跟你走。小璃,我已經這樣了,你究竟還要我如何?難道我扒心扒肺的對你,隻能換得你的不屑一顧?”雲洌陽深邃的眸子,滿是痛楚之色,他緊緊的盯着她,那屬于帝王的深沉中,帶着令人心悸的苦澀。
她的心,微微一痛,站在那裏,任憑他拉着她的胳膊,一言不發。
屋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皇上,皇上——”
盧公公站在外面呵斥,“什麽事情?大驚小怪,慌裏慌張!”
小太監跪地,“太後有令,讓皇上立刻去儲秀宮,皇後有喜了!”
雲洌陽的臉色,倏然一變,他抓着白婉璃的手,也變得很緊很緊。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波瀾。
可是,他失敗了。
她仿佛就如沒有聽見一般,隻是站在那裏。
雲洌陽挫敗的松開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真的不會改變主意?”
“皇後有喜,你過去看看吧!”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提着裙裾,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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