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兒,你終于會說話了


“白三小姐!”初一咬牙切齒,上前瞪着白婉璃。

“初一姑娘,請尊觀音回去,定能保佑李桑郡主平平安安,你舍不得銀子嗎?”白婉璃惋惜的問道。

“你确定,你是在爲了郡主解毒?不是爲了中飽私囊?”初一覺得,自己快要爆發了。

白婉璃一臉詫異,将手中尚未開光的觀音像放了回去,“原來在初一姑娘的心裏,郡主的性命竟然不值這尊觀音神像的錢,既然這樣,咱們一切從簡!”

“怎麽從簡?”初一的眉頭,緊緊蹙起,森冷的盯着白婉璃。

“找東村的屠夫,去借一個屠案,至于刀什麽的,就馬馬虎虎用殺豬刀算了,反正你們嶺南王府,舍不得銀子!”白婉璃瞟了一眼初一,轉身離開犯。

初一臉色一紅,上前一步攔住了白婉璃的去路,“你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隻是你要給我記住,若是郡主有半點差池,我會讓你們相府陪葬!”

“初一姑娘好霸氣!”白婉璃調侃的笑着,轉身招手,“老闆,幫我給觀音娘娘開光,然後去李桑郡主的行宮,結算銀子!”

“好叻!”老闆笑的殷勤,趕緊将觀音神像包了起來。

白婉璃帶着紫鵑紅绡,還有初一等一幹人,繼續行走。

來到了兵器店,她又以純金打造了幾十把飛刀,訂做了上好的天蠶絲線,接着買了布帛等一些東西,直到日暮,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王府。

芳華院内,白婉璃躺在那裏,紅绡和紫鵑站在一邊打着扇子,而初一則是站在旁邊,用冷眼瞪着她。

她最好真的能幫郡主解毒,不然嶺南王府,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白婉璃似乎沒有看見初一殺人的視線,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然後該睡的睡。

初一帶着一群人,在外面幫她守着,氣的咬牙切齒。

這個白婉璃,簡直就是無賴,她看她,根本沒有辦法幫雲彎彎拿出啞蠱,也沒有辦法幫郡主治好血蠱,隻會成天吃喝玩樂,然後訛詐嶺南王府的銀子。

可是偏偏,皇上給的期限還沒有到,她暫時不能拿她怎樣。

躺在床上,白婉璃輾轉難眠,離皇上給的期限,越來越近了,她必須想辦法治好彎彎的啞疾。

如果實在不行,她就真的隻能冒險,幫彎彎手術,拿出那條蠱蟲。

可是她實在沒有把握,也不願意拿彎彎的性命冒險,想了半宿,依舊沒有解決的辦法。

外面,初一帶着的人,繼續守着,她想跑,都沒有機會跑了。

後半夜的時候,窗棂外面,閃過一條黑影,接着是一陣冷風吹過,“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初一蹙着眉頭,走過去一看,卻什麽都沒有。

她關好門,放心的走開,那黑影卻從窗戶竄入,接着來到了白婉璃的床邊。

白婉璃閉着眼睛,神色冷靜,那人剛剛靠近她,她手中的袖箭,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緩慢的睜開眼睛,冷聲,“半夜三更,闖入女子的閨房,你這采、花賊好大的狗膽!”

“我隻是來看看,我們這朵花吹牛,将牛皮吹破了沒有!”那人舉起雙手,撐着白婉璃抿唇一笑的時候,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袖箭。

白婉璃一個鯉魚打挺,拽下了他臉上的面具,月光下,露出一張俊美無俦的臉,卻是六皇子雲洌陽。

“姑奶奶,你可真能吹,連高人師傅這種事情,都杜撰了出來,幸虧我父皇還被你蒙的一愣一愣,若是等他反應過來,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雲洌陽歎息,白了她一眼。

白婉璃坐在那裏微笑,“怎麽樣?這半夜的找我,是不是有幫我的辦法了?”

“我暗中幫你找了幾個仵作,他們都是有一些解剖經驗的,隻不過那都是解刨死人的經驗,活人他們倒是不敢動手!”雲洌陽看着她,無奈的說道。

白婉璃點頭,“弄幾個全新的身份給他們,就說,他們是從琉璃府出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以前做過仵作!”

“這是當然,不然被嶺南王府知道,我弄幾個仵作給她們的女兒開膛破腹,還不直接殺了我!”雲洌陽抱怨的說道。

“他們哪裏敢?”白婉璃笑着看着他,擁着薄被坐在那裏。

“有何不敢?他們屯兵已久,就算是父皇惹惱了他們,他們一定敢揭竿造反!”雲洌陽脫掉自己的鞋子,躺在白婉璃的床上,雙手枕着自己的腦袋。

“若是他們敢對你出手,我就親自動手,殺了李桑和嶺南王李根!”白婉璃看着他,拽着他的胳膊,“趕緊起來,幫我繼續想辦法,彎彎喉中的啞蠱該怎麽辦?”

“我能有什麽辦法?你不是說,催吐法可以讓彎彎吐出啞蠱嗎?”雲洌陽翻了翻白眼,任由白婉璃拉着自己的手,兩人誰都沒有發現,此時兩人在同一張床上,姿勢有多暧昧。

“你也知道,我隻是胡說八道而已,若是那麽容易,彎彎

就不會啞了這麽多年!”白婉璃蹙眉,一本正經的看着雲洌陽。

雲洌陽歎息,“若是你沒有殺掉蠱王就好了,蠱王真的可以幫助彎彎!”

“還有沒有辦法,找到第二個蠱王?”白婉璃問道。

雲洌陽搖頭,“一個蠱王,起碼在經過五年的時間培養,哪有那麽容易,再找第二個蠱王!”

“真的,沒有辦法嗎?”白婉璃揉揉自己的眉心。

雲洌陽握住了她的手,扭頭看着她,“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和彎彎出事的,大不了,我帶着你們遠走高飛,再也不理會京城的是是非非!”

“好像,是你自己不滿意現在的生活,所以想要離開,而不是特地爲了救我和彎彎吧!”白婉璃冷哼,推着他,“走開,别躺我的床,還有,那是我的枕頭!”

“你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虧我絞盡腦汁的幫你!”雲洌陽坐起身,開始穿鞋,“我先去求求母妃,或許她有什麽主意!”

“喂,不許告訴你母妃,你正在費力的幫我!”白婉璃警告他。

若是被賢貴妃發現,她自己的兒子,沒事兒就往她的閨房跑,她白婉璃還有理說不清了。

“放心吧,我說出去,等于自己找死!”雲洌陽站起身,看了白婉璃一眼,接着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六爺?”初一瞠大眸子,覺得難以置信,雲洌陽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進了白婉璃的閨房?她一點都不知道。

“知道是六爺,還不趕緊将門讓開!”雲洌陽怒斥。

初一覺得奇怪,“六爺,你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奴婢并沒有看見你!”

“怎麽?爺來到這裏,還要提前跟你知會一聲?”雲洌陽一把推開了初一,毫不憐香惜玉,徑直離開。

初一氣的夠嗆,被推的險些摔跤,站在那裏半響說不出話。

*

辰王府,雲彎彎坐在那裏,旁邊站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老人一頭銀發,滿臉皺紋,笑呵呵的盯着雲彎彎。

“小丫頭,來,把嘴巴張開,給師公看看……”老人低頭,哄勸着雲彎彎。

雲彎彎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雲冽辰,接着張大了嘴巴。

老人拿着尺子,将她的舌頭摁了一些下去,眯着眼睛觀察。

“嗯,是中了啞蠱,應該在剛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下蠱了!”老人點頭,将尺子放在一邊。

雲冽辰皺眉,“究竟是什麽人,這樣心狠,連一個新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啞蠱不會危及彎彎的性命,隻會讓她一輩子無法開口說話,所以這個人的目的,應該隻是離間你和婉璃的關系!”老人慈祥的分析着。

雲冽辰點頭,早些年的時候,他對白婉璃,算是不錯,可是自從誕下了彎彎之後,他和她,就漸行漸遠。

畢竟有個啞巴女兒,這說出去,并不好聽。

特别是在皇家,十分注意子嗣,連皇上都十分不滿,對他有個啞巴郡主的事情。

“現在,你是要讓爲師,取出彎彎喉中的啞蠱嗎?”老人轉身看着雲冽辰,低聲問道。

雲冽辰皺眉,搖頭,“師傅,有沒有辦法,讓這條蠱蟲,在合适的時機,自己爬出來?”

老人沉吟片刻,“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總得告訴我,你想要在什麽時機,讓蠱蟲自己爬出來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後天,李桑一定忍不住,會讓白婉璃當場取出彎彎的蠱蟲,就那個時候吧!”雲冽辰皺眉說道。

老人點頭,“這個好辦,我隻要給蠱蟲催眠,讓它剛好在後天醒來,然後婉璃再以艾草催吐,彎彎就自己能夠吐出啞蠱!”

“真的能用催吐法?”雲冽辰詫異的看着自己的師傅。

老人歎息,“當然,催吐法雖然讓彎彎遭罪,不過确實最安全的方法,難道你想割開彎彎的喉管,将異物拿出來?”

彎彎吓的臉色蒼白,趕緊攥住了雲冽辰的大手,雲冽辰隻是笑,“真的有開膛破腹,取出異物,這種醫書記載的辦法?”

“自然是有的,不過這種辦法,誰也沒有真正實現過,連爲師都沒有把握!”老人微笑着看着雲冽辰。

雲冽辰點頭,“多謝師父!”

老人撫摸雲彎彎的腦袋,“你要是,早些将這個孩子帶給我看,那就好了。這孩子,根骨極佳,是練武的材料,不過已經錯過了最佳練武時期!”

“彎彎隻是一個女孩子,所以孩兒并不想讓她接觸武藝!”雲冽辰笑着說道。

“我倒是對你的那位王妃,有了興趣,究竟是什麽樣的奇女子,能夠休了我最寵愛的徒兒,還能生出這樣根骨奇佳的孩子!”老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看着雲彎彎。

雲彎彎隻是乖巧的笑,她很喜歡這位老人,看上去十分和氣的樣子。

“師傅,您又取笑徒兒了,您明知道,被一個女

人休棄,是徒兒這一生的恥辱!”雲冽辰引着老人,朝着外面走去。

“話不能這麽說,女人和男人,沒有尊卑之分,想想你當初,不就是打算休掉這位王妃,現在你反而被她休棄,也算是你們打了平手!”老人安慰着雲冽辰。

雲冽辰頓住了腳步,“師傅,彎彎的啞蠱可以用催吐法治好,那麽李桑郡主的血蠱呢?”

老人皺眉,“實不相瞞,五年前,嶺南王已經托人找過爲師。爲師看過李桑那個丫頭,她的血蠱附在心髒外壁,血蠱已經生根,深入血管,所以連爲師都沒有辦法!”

雲冽辰眸露失望之色,連師父都沒有辦法,看來,李桑是真的沒救了。

“聽說,那些大夫,想出了蠱王吞噬血蠱的辦法,這倒是一個極好的主意,不過也要小心蠱王反噬李桑的身體!”老人點頭,溫和的交道。

雲冽辰眸光一黯,“師傅,蠱王已經被婉璃殺了,所以若是救不活李桑,恐怕婉璃性命難保!”

老人有些疑惑,接着笑着點頭,年輕人之間的恩怨,他還是不要問太多的比較好。

“那你想想别的辦法吧,李桑的血蠱,實在是難治之症啊!”老人歎息着離開。

雲冽辰隻能點頭。

千裏迢迢的将師傅請來辰王府,還是沒有辦法,解決白婉璃的危機嗎?

她這一次,将禍闖大了。

第二日,白婉璃依舊吃吃喝喝,白天出去逛街買東西,晚上就睡覺仿佛沒事的人一般,直到第三日,李桑終于等不及了。

她要求白婉璃,用催吐法,或者割喉取物的辦法,将彎彎喉管中的啞蠱,取出。

大殿上,上方坐着皇上和太後,太後淚眼婆娑的看着雲彎彎。

她一度的以爲,這個丫頭以及死了,可是誰料,她竟然又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彎彎,來老祖宗這裏,給老祖宗看看……”太後對彎彎伸出了手。

彎彎上前,恭敬的行禮,接着握住了太後的手。

太後哭的厲害,旁邊的宮女,遞上了手帕。

旁邊的皇帝,低聲安慰,“母後,還是請婉璃,先治好彎彎的啞疾吧!”

老太後擡起頭,撫摸彎彎的頭發,“好孩子,若是有一日能說話了,你就進宮陪陪老祖宗,好不好?”

彎彎點頭,模樣十分乖巧。

白婉璃上殿,所有人的眸光,都注意在她的身上,她也着急的身心都是汗。

看了一眼雲洌陽,雲洌陽無奈的擺擺頭,示意他也沒有辦法。

她挑眉,看來,真的要趕鴨子上架,割開彎彎的喉嚨,然後取出啞蠱?

旁邊,李桑雙手環胸,冷漠的道,“白三小姐,請吧——”

下面,已經有侍衛,擡上了一隻大桶,桶内是氤氲熱氣的藥汁。

“這是什麽?”白婉璃不解,看着桶内黑乎乎的東西。

“是按照白小姐說的配方,熬出的催吐藥物!”李桑冷漠的解釋。

白婉璃深吸一口氣,看來這個李桑,今日若是不讓自己出醜,她就誓不罷休了。

“彎彎,喝藥吧……”旁邊,雲冽辰淡漠的看着雲彎彎,這麽遠,就嗅見了藥物中的艾草味道。

彎彎喉中的啞蠱,已經被師傅做了手腳,隻要喝下艾草汁,就能吐出啞蠱。

屆時,李桑也無可奈何。

雲彎彎看了一臉,黑乎乎的藥水,有些害怕的盯着自己的母親。

白婉璃一臉愁色,這亂七八糟的藥物,熬成一堆的藥水,不知道會不會對彎彎的身體有所傷害。

她還是坦白算了,不能讓彎彎冒這麽大的風險。

她剛想說什麽,雲冽辰已經投來一記警告的眼神。

“彎彎,喝藥吧……”他在一邊催促着。

彎彎點頭,上前拿起藥碗,從桶中舀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然後仰頭灌下。

“彎彎……”白婉璃有些擔心,上前想要阻止彎彎,卻被李桑攔住。

“怎麽?你自己的藥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冷笑着,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憤恨的瞪着她,李桑回頭,看着又喝下一碗藥汁的雲彎彎。

“你這女兒,可真是乖巧,這樣惡心的東西,都能喝的下去!”她鄙夷的笑着。

白婉璃臉色難看,站在一邊卻一眼不發。

彎彎喝到第三碗的時候,終于有了動靜,她趴在一邊的桶邊,大口大口嘔吐了起來。

黑色的藥汁,順着她的唇角流出,她的眼淚被嗆了出來。

随着一起吐出的,還有一條白色的蟲子,在藥水中,正在蠕動着自己的身體。

“吐出來了,真的吐出來了!”雲洌陽高興的叫了出來。

皇帝大喜,一拍龍椅的扶手,“好,好樣的!”

“等一下!”李桑蹙眉上前,

“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啞蠱?或許這個丫頭,早就吃下了這條惡心的蟲子,然後做戲幫她的娘親!”

所有人一聽,頓時臉色一變,下面的禦醫和大夫,竊竊私語起來。

“張大夫,陳太醫,你們過來看看,這是普通的蟲子,還是啞蠱?”皇帝皺眉下令。

站在下方的兩個大夫,一個代表皇宮,一個代表民間,徐徐走了上來。

兩人鑒定一番,接着躬身行禮,“回皇上,這确實是啞蠱無疑!”

“或許,隻是她碰巧吃下的,就是啞蠱,除非她開口說話,我才能相信她!”李桑得理不饒人,站在那裏咄咄逼人,指着雲彎彎。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投向了雲彎彎,雲彎彎有些茫然,小臉煞白。

白婉璃上前,扶着彎彎的肩膀,“彎彎,你能說話了嗎?”

現在,她也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彎彎張大嘴巴,卻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

雲冽辰希冀的看着雲彎彎,他也闊步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彎彎的小手,“彎彎,叫一句爹爹……”

他張大嘴巴,用自己的嘴型示意,“爹、爹——”

彎彎嘴唇顫抖,半響,隻能發出“嗡嗡”的聲響。

所有人都十分失望,連帶着老太後,眼淚又泛濫了起來。

還是,不行嗎?

“看吧,我就知道,這根本就是白婉璃和她的啞巴女兒,演的一出戲。什麽催吐法,根本是騙人的,那麽多的大夫和禦醫,都治不好的病,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治好!”李桑幸災樂禍的說道。

白婉璃蹙着眉頭,失望的抱着雲彎彎。

不管彎彎能不能說話,她都是她的女兒,她不允許别人輕視了她。

雲冽辰也是失望至極,連師父出手,都治不好彎彎嗎?

他的女兒真的隻能,一輩子做個啞巴?

“白婉璃,你是不是如李桑郡主說的那般,跟雲彎彎做了一出戲?”皇帝有些難堪,拍案而起,怒視着白婉璃。

白婉璃搖頭,她哪有做什麽戲?

就算真的做戲,她也不可能讓彎彎吞下那麽惡心的蟲子。

“來人,将白婉璃拿下——”皇帝怒喝。

下方已經有侍衛上前,打算左右鉗固住白婉璃,雲彎彎忽然從雲冽辰的懷中掙紮,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句,“娘、親——”

所有人愣住,連帶着雲冽辰都面露欣喜之色,他上前抱住了彎彎,“彎彎,你剛剛說什麽?”

“爹、爹——”雲彎彎卷着舌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發音,她指了指白婉璃,“救、救、娘、親——”

她一字一頓,含糊不清的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會說話了,她會說話了!”雲洌陽高興的蹦了起來,他上前抓住了老太後的手,“皇奶奶,你聽見了沒有?彎彎會說話了!你的小重孫,會說話了!”

“會了,真的會了!”老太後嚎啕大哭,她顫巍巍的上前,蹲在那裏抱住了雲彎彎。

“小心肝兒,你終于會說話了,老祖宗最擔心的,就是你啊,可憐的孩子!”老太後不顧自己的身體,抱起了雲彎彎,哭的一塌糊塗。

雲洌陽站在一邊,欣慰的扶着老太後,他生怕一個不小心,老太後連着雲彎彎一起摔了。

雲冽辰長籲了一口氣,舒展了眉頭,欣慰的看着雲彎彎,俊美的臉上,滿是愉悅的笑意。

白婉璃一把甩開了侍衛的手,上前怔怔的看着彎彎。

太好了,彎彎能夠說話了,她的一塊心病,總算是祛除了。

雖然這蠱蟲,吐出的莫名其妙。

李桑臉色難看,始終不敢相信的盯着白婉璃,白婉璃的臉上,隻是溫暖的笑意,炫目的讓她睜不開眼睛。

“好,太好了,這是皆大歡喜啊!”皇帝站起身,走了幾步,“婉璃,你的催吐法?也是你的高人師傅教給你的?”

白婉璃隻能點頭,臉色有些愠紅。

她實在不好,将治好彎彎的功勞,攬在自己的頭上。

若有所思的看了雲冽辰一眼,雲冽辰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婉璃,你的高人師傅,什麽時候來到京城?一定要帶來,給朕見一見呐!”皇帝笑着,龍顔大悅。

白婉璃點頭,轉眸看向李桑,“郡主,若是你不相信婉璃,那麽我們的手術,不做也罷!”

李桑跺腳,然後點頭,她當然不相信她,開膛破腹,那麽吓人,她不要将自己交給白婉璃解毒。

“胡鬧,婉璃你答應了朕,一定會治好李桑郡主,這個時候,怎麽能出爾反爾?”皇帝佯怒,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一頭冷汗,這次運氣好,彎彎吐出了啞蠱,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皇上——”李桑跺腳,一臉委屈之色。

皇帝笑着,“放心吧,

朕的身體不适,婉璃都給朕治好,彎彎的啞蠱,群醫無策,婉璃一樣治好,至于你的血蠱,婉璃肯定不再話下,是不是婉璃?”

他将視線投向白婉璃,白婉璃點頭,“是的,皇上!”

“好了,那個叫什麽,手術,就定在三天之後。朕會派幾個禦醫,當場學習學習,李桑郡主也不要太過害怕,肯定會沒事的,是不是?婉璃?”皇帝又問了一句。

白婉璃隻能點頭,“是的,皇上,應該,會沒事的!”

走出皇宮,李桑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她一路上,不斷的用眼刀“嗖嗖”射殺着白婉璃,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白婉璃已經死了不下百次。

拉着雲彎彎的手,白婉璃很是開心,雖然彎彎說話,還是很不利索,但是已經如一陣強心劑,直接擊中了她的心髒。

雲洌陽很是疑惑,憑着白婉璃這半吊子水平,真的能夠治好彎彎?

他将視線,投向站在一邊,始終一言不發的雲冽辰身上。

“四哥,彎彎的啞疾……”他試探性的開口。

雲冽辰看了他一眼,“老六,父皇昨日召我進宮,目的是商量給你選妃的事情!”

雲洌陽頓時跳腳,“什麽選妃?我什麽時候同意要選妃了?四哥,你可不要坑我!”

雲冽辰淡然,瞥了他一眼,“這是父皇的意思,總之,你還是收收心,等着選妃吧!”

旁邊,白婉璃的臉上,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六爺,要選妃了,恭喜你啊!”

“白婉璃!”雲洌陽生氣的怒吼,他是什麽心思,她還不清楚嗎?竟然這樣說他。

“彎彎,跟爹爹回府!”雲冽辰不理會跳腳的雲洌陽,對着雲彎彎伸出了手。

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拇指和食指間,有淡淡的薄繭。

雲彎彎回頭看着白婉璃,征求白婉璃的意見,白婉璃将雲彎彎的手交給雲冽辰,“彎彎乖,這些天,先呆在辰王府,過些日子,娘親再去辰王府接你回家!”

雲彎彎乖巧的點頭,走到雲冽辰的身邊,雲冽辰盯着白婉璃,“你也跟着一起,我帶你見一個人!”

白婉璃蹙眉,雲洌陽卻在一邊擺手,“婉璃,你答應了我,要跟我去酒樓喝酒!”

“下次吧!”白婉璃面無表情,她倒是想看看,雲冽辰帶她見什麽人。

她有種直覺,彎彎的啞疾,應該就是雲冽辰背後的高人治愈。

“那我和你一起!”雲洌陽十分不悅,他上前一步,拉住了白婉璃的手,挑眉看着雲冽辰。

白婉璃甩開了他的手,“你别搗亂了,等我解決了李桑的事情,親自設宴酬謝你!”

“你說的,親自設宴酬謝!”雲洌陽擠着眼睛,魅惑的笑着。

白婉璃點頭,目送着他轉身,然後離開。

“王爺要帶我見的人,究竟是誰?”一邊走,白婉璃一邊詢問。

雲冽辰臉色十分難看,她和雲洌陽眉來眼去的樣子,讓他極度不爽。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夠開膛破腹,治好李桑的話,這個人就是他,所以你乘着這幾天,跟他好好學學!”雲冽辰聲音冷漠。

到了辰王府,白婉璃這才知道,他讓自己見的神秘人是誰。

原來是他的師傅——袁無極。

江湖上,人稱無極師尊。

因爲他天生菩薩心腸,并且爲人溫善,有一身武藝,卻從不濫殺無辜,甚至遇見大奸大惡之人,他也隻是勸人從善如流。

而且他的醫術,更是出神入化,傳說已經被裝殓進棺材的人,都可以被他救活,所以江湖上,人人都要尊一聲無極師尊。

白婉璃看着無極老人,老人樂呵呵的笑着,捋着自己一把銀白的胡子,溫善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在這樣的目光下,卻寒毛直豎,她有種被徹底看透的感覺。

“果然是奇女子,難怪休了我這天生傲骨的徒兒!”無極老人笑着,睿智的眸光,宛如看見了白婉璃的魂魄。

白婉璃盈盈一拜,行禮,“見過前輩!多謝前輩出手,解彎彎啞蠱,救婉璃于危難之時!”

她見這位老人第一眼,就知道,雲彎彎一定是被老人所救,自己那吹牛的本事,根本不可能用催吐法幫助彎彎。

“不必客氣!”老人拉起了白婉璃,白婉璃覺得奇怪,明明自己離他有些距離,怎麽瞬間,他就來到自己的身邊,難道自己眼花了不成?

他扣着她的手腕,看似漫不經心,實在探聽她的脈搏。

“婉璃,你說,你可以用開膛破腹的辦法,取出李桑郡主的血蠱,這是可真?”老人疑惑的問道。

他松開了白婉璃的手,已經将白婉璃的根基,摸的一清二楚。

白婉璃搖頭,“是假,也是真,實不相瞞,婉璃知道确實有種開膛破腹的辦法取出血蠱,但是這種手術,

不是婉璃可以操刀行事!”

老人笑了起來,“你是如何得知這種辦法?”

白婉璃有些猶豫,總不能告訴他,她生在的那個時代,開膛破腹隻是小事一樁吧?

思索片刻,她回答道,“醫書上看來!”

老人搖頭,“我問過辰兒,你吩咐丫鬟,煉制了一種麻沸散,這種麻沸散,可不是書中能夠學來!”

白婉璃驚訝的擡頭,老人笑着說道,“辰兒,你帶着彎彎下去用膳吧,這孩子,應該是餓了,記得,隻能吃一些流食,切記葷腥油膩!”

雲冽辰點頭,深深的看了白婉璃一眼,帶着雲彎彎離開。

白婉璃心裏不住打鼓,這無極老人,支走了雲冽辰,勢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索性,自己就坦白了吧。

兩人的身影,剛剛離開,白婉璃就跪了下來,“求前輩指點迷津!”

“你先起來,我問問你,你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到這裏?原先的辰王妃,白婉璃又去了哪裏?”無極老人,斂起了微笑,鄭重的看着她。

白婉璃蹙眉,“原先的白婉璃,已經被辰王殿下,一封休書逼死,我來自,二十一世紀,你們未來的那個年代!”

老人吃驚的張大嘴巴,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沒有聽過這些事情。

他再次幫白婉璃把脈,“我隻聽說過,同一個年代借屍還魂的事情,可是卻從未聽過,相隔了那麽多年,還能還魂。你說你是二十一世紀的,那麽你能告訴我,你們那個世紀的人們,一些衣食住行嗎?”

白婉璃一一作答,老人越聽越有興緻,特别是白婉璃說起一些現代醫學的時候,老人雙眼放光。

但是她又說起,現代化的武器,老人的神色又微微有些憐憫。

“人類,早晚會被自己研究出的武器毀滅!”他總結性的說了一句。

直到次日天明,無極老人這才結束這次談話,臨走之時,他遞給了白婉璃一本醫書。

她仔細的翻看醫書,隻是一些治病用的土房子,并無什麽奇特之處。

雲冽辰過來看她,她正翻着醫書,顯得漫不經心。

“我師父走了?”他不信任的問道。

白婉璃點頭,“說是雲遊去了,讓我幫他跟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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