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城隍

魏準又細細問了,何松如實禀報,交待清楚。

魏準越聽越是心驚,沉默良久,才長出口氣,揮揮手,何松會意,行禮退下。

“空明,此事你怎麽看!”魏準隻覺壓力甚大,不自覺地看向趙空明,這個幕僚曾多次出計,爲他謀劃,解決過不少難題。

趙空明一咬牙,上前拜下,說着:“我蒙大人提拔,依爲臂助,又曆經提拔,才有了官身,當誓死效忠,爲大人籌謀!”

“此事,涉及鬼靈,安昌四大家,都已倒戈,甚至……就算那何松,也有些蹊跷。縣尊雖是百裏候,卻也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細查根基,都與土地神有些關系,但這神,既然不需血祭,又與民無害,反有些益處,這就不礙大事。”

“我隻能勸大人一句,不爲自已,也得爲子孫宗族計啊!”

此世界既然有鬼,有祖靈,有道士,百姓對神秘的超自然力量,自然多有忌諱。其中,鬼靈之類,能存世甚久,這就得考慮,爲一時意氣,惹下麻煩,綿延百年,最後禍及宗族子孫,到底值不值當。 魏準漲紅了臉,似乎想說什麽,又什麽都沒說,最後,揮揮手,說着:“此事,我會慎重考慮,你退下吧!”

趙空明行禮退下,隻是臨出門時,又看了魏準一眼。

隻覺平時意氣風發的縣尊大人,此時的身影,似有些佝偻,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

四大家自上次宴後,就沒得到消息。

但自有辦法,讓管家帶着三千兩白銀,送到縣衙。

不多時,管家回禀,縣令收下銀兩,但什麽都沒說,就打發他出來了。

四大家主卻是心中一定,此時的官員,還是講些官聲信用的,如果沒把握辦成某事,一般不會收下禮金,而魏準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作爲縣令,當然不能明着說我同意建某某祠廟。

能保持個默許的态度,就很不錯了,可以省下不少事來,大有好處。四大家求的,也是這個。

既然縣令已同意,那廟宇就可以動工了。

安昌四大家,在縣衙也有人手,縣令又是默認,其它胥吏不愧是人精,老早就聞到味道,在此事上都用心辦着,文書契約批下來的極快,不多時,官面上的事都打點妥當了。 此時的城南,已經修了一個大廟。

過往的路人都有些好奇,後來聽說是土地神的廟宇,這倒是聽慣了的,不少人還是信衆,對土地神廟能修到城裏都感到歡呼雀躍,有的還出錢出力,支持着廟宇的建設。

到了九月初五,是個吉日,城内土地廟開光,就定在今日。

土地廟前已是人山人海,官員還有些顧忌,一個沒來,胥吏倒是來了不少,但都躲在人群裏。安昌四大家主俱在。

随着司儀一聲長唱:“時辰到!”

四大家主領頭進入神廟,隻見這廟占地極廣,一進去是個小廣場,中間擺着一個大香爐,看模樣,是石質的,透着一股蒼茫古樸的氣息。

再進去,就是土地正殿,金漆朱梁,雄偉壯麗。屋頂上各種顔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鮮豔奪目,蔚爲壯觀。

正中間,是一個高台,上面一個神像,少年官人,身着官服,體态威嚴,面目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正端坐在一張虎皮交椅上。此虎皮竟是真的,散發着一股猛獸之王的氣息,這氣息,經過神像鎮壓,洗去了兇氣,反而襯托着土地神的威嚴。

此時神像前的供桌上已經擺了三牲,都散發着白色熱氣,看來剛宰殺不久,最是新鮮。

廟祝将一束點燃的線香交給四大家主,四大家主整容肅拜,恭敬上香。

其後諸人,也各如此。

一時間,大殿内香煙缭繞,這煙氣極薄,随風即散,隻餘淡淡幽香,令人回味,這是上好線香,四大家專門派人出縣采辦回來的。

此次修廟,這四大家也出了不少血,辦事極爲用心。

“看來,這四大家倒是下定決心,跟随我了!”

方明此時,就在大殿,自從在縣城有了過半信徒,這護城氣運法度已經完全對方明無效了,就連方明麾下,都可自由出入,爲方明探得不少消息。隻是屬下到底法力淺薄,還是有兩個地方去不了,一個,就是縣衙,還有一個,是白水觀。

方明在縣城大張旗鼓,又是拉攏信徒,又是修建廟宇。

那白水觀,卻如死水一般沉靜,不見半點波瀾,也沒出手阻攔,卻讓方明有種風雨欲來之感,不由加快了動作。

方明端坐上首,隻見随着萬衆祭拜。

一股股白浪,夾雜着點點紅色,洶湧而來,直入頭頂氣運,金印迅速充滿,紅色本命氣一動,絲絲白氣化爲赤氣,不斷純化着印内氣運,将最後一點白色轉爲赤氣。

随之而來的香火願力,也被神職符箓盡數吸收轉化,成爲絲絲白線降下。補益着方明神軀。

當金印内的白氣盡數轉爲赤色後,頭頂純紅本命氣猛得一震,金印炸開,又迅速凝聚,隻是比上次更大了幾分,也更加清晰了一點。

白氣迅速化爲赤氣湧入金印,待得外面的白氣盡數轉化,此時的金印已滿了三分之一,都是紅色,與本命氣相得益彰。

隻見金印赤氣萦繞,中間隐隐有着影像,從中可見販夫走卒,男耕女織,又有人間百态,悲歡離合,宛如一個縮小了的安昌縣。

受氣運影響,方明體内的神力也盡數轉爲紅色,在最後幾絲白色消去的瞬間,方明的神軀起了大變。

方明的神魂已經完全消去了陰氣。此時,更是内外徹明,宛如琉璃。通體赤氣缭繞,更化作一個球形,向外擴展,足足有一間房屋大小。遠方看去,直如巨大火球,直立地面,散發着紅光,竟然隐隐給人以灼熱之感。

“這是……神魂化陽!”方明喃喃自語,又有些不敢置信。

本來,就算是土地神,也屬陰性。屬下就更不用說了,沒看見都是陰兵陰将的叫嗎?

可此次晉升,提升一個大位階後,方明神魂竟有陽化的趨向,這說明,到得最後,神祗将可降臨人間,與生人無異,甚至,遠遠超越……

方明現在當然也可降臨人世,白日現形,但人們隻會看到一個如紅色琉璃鍛造的身影,被赤色火雲包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惡鬼也是如此。

方明還想探究晉升了的神軀有何不同,此時,體内的神職符箓突然發出一聲長鳴,被紅氣充滿,甚至上面,有了幾絲裂痕,看得方明心裏一抽。

随着赤氣不斷湧入,裂痕也越來越大,方明心裏大凜,但又無可奈何。

最後,神職符箓終于在方明驚恐的目光中,徹底炸開,方明不由閉上雙眼,待得睜開,卻沒發現有何損傷,心知有異,仔細查看。

點點星光,帶着種種玄奧,以方明看不懂的規則,快速地重組,消耗着大量的赤氣,還好方明體内神力濃郁,還撐得住。

最終,赤氣完全散開,露出了一個全新的神職符箓:“正七品安昌縣城隍神位”

方明一看,不由有些呆了。

城隍最初是城池、地方的保護神,稍後人們又奉城隍爲主管陰司冥籍之神。

《茶香室叢鈔》卷十六謂:“《太平廣記》引《報應錄》雲:‘唐洪州司馬王簡易,常暴得疾,夢見一鬼使,自稱丁郢,手執符牒雲,奉城隍神命來追,王簡易即随使者行,見城隍神。

神命左右将簿書來檢,畢,謂簡易曰:猶合得五年活,且放去’是唐時城隍之神,已主冥籍,如今世所傳矣。”

又有《鳳山縣志。祀典志》所載:“城隍廟無專祭,而水旱、疾疫必禱之,緻敬、宿齋必告之;故立之廟,使神有所憑依也。”

所以方明前世的城隍,即爲保護地方、主管當地水旱疾疫及陰司冥籍的神靈。

隻是沒想到,原本的土地符箓,會變成城隍符箓。

就在此時,符箓光華閃動,一大股信息灌入方明腦海,讓方明一暈,此次的信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多,讓方明腦袋都有些發漲,幸好是神祗之身,才沒徹底昏過去。

方明稍稍消化了下,發現是一個前世神祗的記憶。

此神祗名爲穆青,本就是一縣城隍,隻是後來因醉酒誤事,被貶爲土地。

又經過長久的時光,到了末法的現代,信仰日薄,終于支持不住,神魂消散,神像倒塌,剛好砸中方明,機緣巧合下,将神位傳給了方明。

至于穿越,那隻能說,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這記憶中,包含了穆青一生的記憶,以及對神祗和天地規則的種種感悟與運用,對方明來說,大有借鑒價值,隻是,也有不好的消息。

“原來這神職符箓的本質就是正七品,所以我才可以一路晉升,沒有半點阻礙。”

方明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現在,潛力已盡。以後,可就沒有香火一到,就地晉升的好事了,就連晉級後的大神通,也沒有了!”

之前方明晉升,隻有一個條件,就是信徒達到一定數量。

以後,就變成兩個條件,一是要有足夠的信徒,二是要自己感悟天地神道規則,規劃符箓。兩者缺一不可,而且,也不會自動衍生神通了。

方明思索一會,突然一笑,吟道: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前世的資糧積累,已經全部化作第一桶金,助我速發。現在,就靠自己從頭超越了!”

“需要自己感悟又如何?我正愁兩個世界的規則不能絕對相适應,現在感悟此世界的規則,更适合此方的神明!”

“神通都是神創的,沒有大神通,我大可自己研究創造!”

“這樣走出來的,才是真正屬于我的路,開創的,才是我方明的神道!”

一念至此,心中大快,不由縱聲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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