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看了看包裹着青溪鄉的白色光幕,一笑,還不如他轄下的四村濃厚,隻是其中透着一股敵意,看來張青雲已經發現他了。
不過這沒啥,本來就是堂堂正正來殺人的,張青雲身爲祖靈,離不開祠堂,還怕跑得了嗎?
方明冷笑一聲,說着:“動手!”
“諾!”王六郎領命,喝着:“結陣!”
隻見四十陰兵由伍長帶領,以方明、王六郎、謝晉爲核心,按着一定方位站好,形成一個小陣,長刀如林,直指青溪鄉光幕。
這時,在方明眼中,這軍陣頂上,就生出一股凜然玄黑之氣來,其中傳來殺伐之音,這不是氣運,也不是災氣,而是正宗的軍氣,方明一直培養陰兵,經過殺伐磨煉,又有王六郎,謝晉以軍中之法**,今日終于見了成效!
隻聽陰兵齊聲爆喝:“殺!”黑色軍氣沸騰,隐隐現出刀形,直撲光幕,轟得一聲,夾雜着某個不甘的慘呼,光幕碎裂,化作點點光斑消散。 方明大喜,雖然他可以強行打破此光幕,但也得耗去不少神力,這次初試軍氣,不想就一舉建功。
下令:“去一伍人,封鎖入口,記錄來往,其餘衆人,随我去祠堂,記住,不得傷民!”
鄉裏倒不知道出了啥事,隻是青溪鄉民,都心中一震,身上護體氣運大減,不由惶恐不安。
方明此時已來到祠堂,在他眼中,祠堂上方,紅白之氣翻滾,隻是白氣略多,形成一層紅白色薄膜,将祠堂包裹,這在凡人眼中是看不見的,卻是祖靈最後的防禦。
手一揮,王六郎會意,衆陰兵再次結成軍陣,黑刀猛得劈上薄膜,紅白光芒爆閃,擋住了,黑刀一聲悲鳴,似乎有點損傷,在場陰兵,臉色一白。
方明冷哼一聲,手一伸,黑色軍刀光芒一閃,再出現時已來到他手上,他是陰兵之主,自然能驅使軍氣,這也是體制之道。
方明伸手在刀上一抹,黑刀頓時閃爍着紅芒,兇光爆閃,方明冷笑一聲,揮刀一斬,紅黑之氣與紅白之氣相互争鋒。
突的爆響,如平地生雷,将陰兵都震翻在地,謝晉也是腳下一麻,但他猛得一提氣,穩住了,總算沒出醜。這時,他沒有望氣神通,但也能感覺到,一直阻礙他進入祠堂的斥力,消失了。 方明望着手中黑刀,又化爲軍氣,回歸陰兵,不由一笑,已經知道些關鍵,那些鬼王爲何要開府建衙,集得鬼魂?就是要收萬千鬼氣于己身,一出手,就可集萬千鬼魂之力,沛然難擋。鬼王若與真人單打獨鬥,勝負在五成左右,但若在萬軍之中,則無往而不利。
不過這念也隻是一閃而過,一行進入祠堂,方明一聲令下,王六郎,謝晉帶兵沖入正屋,沒多久就拖出一個人影來。
這就是張青雲了,隻見一個青衫中年人,身上閃着紅白光芒,又帶着點黑氣,滿臉萎頓不堪,這是被連破的兩層屏障,都與張青雲氣數相連,因此受到了反噬。
謝晉禀告的說着:“主公,我等進去,就見這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初時還以爲是使計詐我,沒想到真是隻軟腳蝦,白白讓我等受驚。”
方明點點頭,來到張青雲身前,問着:“你先拒我好意,又想滅我廟宇,今次落到我手,還有什麽想說的?”…
張青雲勉強擡起頭,嘴裏吐出字來:“賊……子……”
方明也不動怒,揮揮手,謝晉會意,獰笑上前,一刀劃過,張青雲的頭顱飛起,落到地上,滲出血來,過了半響,才漸漸化爲白氣散開,隻是中間,又帶着點黑氣。
方明不去管它,冥視自身氣運,沒想到殺了祖靈,隻增加了一絲黑色罪孽之氣,很快就被功德金光消滅。看來以直報怨,在此方世界的規則之中,彼此有仇怨,又是對方先出的手,方明反擊殺人,要不是張青雲還算有點庇護之功,搞不好連這絲黑氣都沒有。
就這麽淡淡想着,方明進入正屋,看着密密麻麻的神主牌,喟然長歎,說着:“張家也算出得人才,張青雲能以小民之身,爬到九品功曹,很是不易,此後子孫,也是勤儉持家,披肝瀝膽,才開創此等家業,讓人不得不感歎……”
這時謝晉出來,說着:“主公,這張青雲雖有幾分才能,但不知天時,膽敢抗拒主公,與主公爲敵,縱有幾分功德,也被削盡,這張家命運,還得看主公發落!”
方明一笑,來到最中間,看到張青雲的神主牌,已經出現裂痕,從裂口處,有濃烈的香火願力湧出。
伸出手,握住神主牌,大量香火願力被方明吸入體内,經過神職符?轉化,變成一絲絲的白色神力,良久,方明才放開手,心裏暗歎,不愧是一鄉積累,竟然給他貢獻了兩萬多絲神力,是其餘四村的總和,再看頭上氣運,紅色明顯增多,看來進階就在不遠。
出了祠堂,方明卻是眉頭一皺,隻見青溪鄉上面的灰黑氣運,還是凝聚不散,甚至更多了些,心思急轉,就有了答案,出聲說着:“王六郎何在?”
王六郎單膝跪下,“标下在!”
方明心念一動,手上就凝聚出一根紅色長針來。
“你持此針,去尋得張懷正,将此針刺入其心。待其死後,滅殺其魂!”這是方明用了數十絲紅色神力所化,刺入張懷正心髒,必緻其出血而亡,而且這症狀,和先天不足之症發病很相似,不求以假亂真,但也是個借口。
隻見此言一出口,方明頭頂就多了幾縷黑氣,很快被淨化,而青溪鄉上方的灰黑之氣,迅速消散,很快就無影無蹤了。
王六郎領命,說着“諾!”
時間稍微往前。
方明剛到鄉外時,張懷正正在與張管家說着話。
地點還是在書房,張管家看看周圍,少了幾件擺設,記得是老爺很喜歡的瓷器,不由想起三日前回來禀報後,老爺大發雷霆,連砸不少瓷器,連他都挨了幾腳,傷上加傷。
張懷正不是蠢人,知道出了這事,已經不是香火的問題了,這已經開始動搖他張家的根基了,要是張家壓不住下面四村,那平時少了不少收益不說,連縣裏都會對他有看法,生出幾分心思,鄉裏盯着他位子的人也有幾個,畢竟都姓張,有這資格。
這麽一想,額頭就有了冷汗,張懷正不得不熄下馬上動手找回場子的心思,先派出不少家裏下人前去打探消息。
今日就是有了結果,張管家前來禀報。
隻聽張管家說着:“老爺,我都查清楚了,那土地神來曆甚是蹊跷,突然就出現在青玉村,青玉村遇到鬼群襲擊,蘇老頭家蘇虎帶頭,擡廟入村,因此受到祭祀,後來又托夢,說是隻要有個雕像在家,都可供奉,得到庇護,盛行四村……”…
張懷正越聽,眉頭越緊,不由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圈,突然靈光一閃,哈哈大笑,狀極歡暢。
張管家一頭霧水,主家别是瘋魔了吧。
這時就聽老爺說着:“我寫封信,你帶去縣裏,置辦些禮物,去拜訪白水觀觀主,我素與他有些交情,肯定會見,你把信給他,他若問你什麽,就一五一十地回答,明白不?”
張管家點頭。
這時隻聽張懷正冷笑:“嘿嘿……雖然鄉村祭祀,隻要能保一方安泰,不是厲鬼,沒有血祭等事,那縣裏一般不管,就算有,也是禁鬼曹司的事,現在人不在,也無可奈何,但那白水觀,我卻知道些底細,乃是白雲觀分觀,可以上達消息到白雲觀,我就不信,這麽奇異的一個祖靈,他們就不生出點抓回查看的意思,到時候,哈哈……”
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還想說點什麽,就是心中一慌,如果方明在此,就可看見張懷正的護體氣運大量流失,不久後居然隻剩一絲了,張懷正臉色有點發白,但還是說着:“事不宜遲,我這就寫信,你騎上馬,送去白水觀。”
就坐下,張管家上前研磨,張懷正提起筆,正想寫信,突然心中大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這麽倒了下去,最後隻隐隐聽見管家驚慌的喊聲,想再聽,卻是沉入黑暗之中。
王六郎領命,雖然被主公派出來幹髒活,有點不痛快,可轉念一想,這也代表與主公關系更爲親近,沒看見謝晉那有些羨慕的眼神嗎?這麽一想,心裏的那點不痛快就不翼而飛了,腳下生風,沒幾步就到了張家。
本來張家還有點氣運護體,王六郎想進去也不是那麽容易,可張青雲被滅後,那氣運也很快消散,不多時,隻剩一絲。當然阻不得王六郎。
一路尋到了書房,正好聽見最後幾句,王六郎心中冷笑:“卻是留你不得了!”
就将長針往張青雲心口一刺,隻見紅光一閃,長針消失不見,張青雲倒地身亡。
王六郎也不走,看着管家又叫來家人,慌慌忙忙地去找大夫,屋裏亂成一團。
不多時,從張懷正的身上出來一個半透明的身影,見着王六郎,就問着:“你是何人?爲何在這裏,我這又是怎麽了?”
王六郎眼中殺氣爆閃,長刀一捅,從張懷正胸口刺入,背部伸出,隻見張懷正一臉不敢置信之色,沒多久,化爲灰氣四散。
ps:感謝我的高傲爾等豈懂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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