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有人猶豫“這在外面,平時拜拜,也沒啥,可供到村裏……不太好吧!”
王二一看,卻是齊大,頓時火氣就上來了,直接上前,一腳就将齊大踢倒在地,齊秦氏趕緊上去攙扶。
王二來到廟前跪地磕了個頭,随後上前幫手,說着:“趕緊搬吧,命都快沒了,還怕啥?”
幾個年輕人這時才醒悟過來,趕緊上前幫忙。
廟不重,才百斤左右,四個人就可以穩穩當當地擡着走了,一路來到村口。
平日熟悉的景色此時在衆人眼中有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妖獸,讓村民打了個寒顫。
又是一遲疑,這時土地廟上傳來一股熱力,蘇虎頓時覺得身體暖洋洋的,有了力氣,招呼王二等人,再不遲疑,向打谷場沖去。
刀疤大漢正吸的痛快,眼角白光一閃,發現了蘇虎一行,特别是土地廟内,白光中的人影。 頓時大恨,“此地怎還有祖靈?”,長聲怒吼:“殺上去,不要讓他們到祭壇,誰殺了祖靈,我賞他十個活人。”
不愧是悍鬼,立刻就發現不對,帶着二十幾隻猛鬼沖了上來。
方明深吸口氣,知道是生死存亡之際,再不吝啬神力,白光洶湧而出,撲上的悍鬼在白光中灰飛煙滅。
大漢見此,又命令道:“不要管廟,對付那四個擡廟的,上,吸光他們的人氣!”
更是帶頭撲上,王二頓時感到陰風撲面,腳底打顫。
方明眉頭一皺,從廟裏出來,衆鬼頓時看見白光一閃,一個少年從廟裏沖出。這少年身軀極爲凝實,環繞着白芒,幾步上前一沖拳,打得一個悍鬼魂飛魄散。
刀疤大漢微一遲疑“不是祖靈嗎?”随後殺氣更盛,他沖了上來,轉眼竟然逼至方明的面前。
“殺!”方明沖拳向前,手中白光閃耀。
大漢臉露獰笑,手中黑光一閃,竟然出現了把長刀,“噗!”長刀而下,方明本能側身一滾,隻感覺到身上一震,一道黑光閃過,胸口劇痛。 下一刻,方明看見這人獰笑着,又舉起了刀。
他本能地一滾,躲開了刀鋒,大漢狂笑:“我已快成就厲鬼,可不是你這小子能擋的,今天就拿你祭刀!”
方明面無表情,目光一瞥,由于他牽制了衆鬼,出廟前又在蘇虎四人上注了大量神力,土地廟已被擡到打谷場,正在供上祭壇。
大漢一驚“爲何這人還有希冀之色,不好,難道廟中還有祖靈?”就想号令衆鬼,阻止村民。
可惜已來不及了,就聽衆人“嘿”得一聲,已将土地廟安穩地放在祭壇上。
在這一瞬間,方明感覺到一股蓬勃浩瀚的香火願力自祭壇中源源不斷地注入土地廟神像内,又通過神像與體内神職符?相連,符?如長鲸吸水般将香火願力吸入,被白氣包成一團,隻是瞬間,白氣散開,露出一個全新的符?來,方明一看就明白意思:“正九品青玉村土地神位”。
一大股神力自神位中傳出,不斷湧入方明體内,大漢隻見對方突然被白光包裹,片刻後白光散去,那少年已經換了個形體:先前的砍傷已經不翼而飛,典史公服也變成了正九品的官服,手中托着一枚金印,甚有威儀,正冷冷地盯着他。
大漢心中一寒,已有了退意。
方明臉上殺氣一閃,将金印向大漢一抛,隻見金印迎風而漲,變成丈許大,大漢神色猙獰,爆喝一聲,揮刀砍向金印,叮當一聲,長刀斷裂,金印毫不遲疑地印在大漢身上,隻見白光閃爍中,地下黑氣不斷冒出,方明冷笑一聲,收回了金印,此時地下已空無一物。
看看周圍,“大哥!”有悍鬼想撲上報仇的。“還是先撤吧!”這是撈足想跑的。
方明也不去管它,腳下白光一閃,瞬間就到了土地廟中,“這土遁術不愧是土地必備,甚是方便。”來到大堂,坐在主位上,感受着青玉村方圓十裏盡在掌握的情景,不禁暗道:“這就是正品土地的威能嗎,果然厲害。”
看到青玉村衆鬼已有退意,冷笑一聲,做了事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口中說聲:“啓!”
頓時一股比大祭時更強的白光自土地廟中升起,化爲一白柱,一股白色波浪以其爲中心,不斷向四周洶湧而去,被波浪席卷的衆鬼紛紛發出慘叫,幾下後就化爲黑煙。
青玉村村民此時心裏都聽到一個聲音:“衆鬼已滅,爾等自去吧!”蘇虎,王二等人頓時歡呼:“是土地神,土地神顯靈了!”歡呼後,又不由大哭,青玉村沒有祖靈,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再看着地上的幹屍,更是淚如雨下。
三月十五,小雨。
雨絲綿綿,更給青玉村添上一分哀意。
這時的青玉村,幾乎家家戴素,不時有哭聲傳來,讓人心寒。
此時泥濘的黃土地,更是難走,讓一個捕快打扮的小夥子抱怨不已,說着:“師傅,這地可真難走,比青溪鄉的路差好多。”
他師傅是一個中年大漢,捕頭打扮,一雙手上布滿老繭,眼中不時有精芒閃過,笑罵道:“咱們當差的,不把十裏八鄉跑遍,做到爛熟于心,就吃不了這碗公家飯。你小子可比香雨樓的姑娘還嬌貴三分,要吃不了這苦,趕緊滾回去,要不是妹夫求我,我才不帶你呢!”
青玉村天明就派人将群鬼襲村之事報到了縣裏,縣令大驚,當時就派了人下來查看。
小捕快叫屈:“不是怕苦,而是怕死啊,師傅,這家家戶戶的幹屍,看得我心頭慌得厲害,這裏不會還有惡鬼吧?這群鬼洗莊,還是在說書先生嘴裏聽到的,不想真的有啊!”
捕頭大漢的神情也轉爲嚴肅,說着:“這可是真事,你以後下村時,千萬要小心,這青玉村還算好的,突然有了祖靈,保住了,真正的洗村,那是一個活人都沒,那場景,啧啧,才叫慘呢!”
“不過這祖靈之事,也有點蹊跷,大人,您看呢?”大漢摸了摸下巴,看着領頭一個道士打打扮的老者。
老道士頭上已經白了一半,此時摸摸稀疏的胡須,說着:“死屍我看了,人氣盡無,體态全枯,确實是鬼物所爲。那祖靈之事,倒也沒啥,我的符?沒有感應,看樣子不是厲鬼一流。”
因爲世間多有惡鬼之事,因此大乾太祖設禁鬼司,一開始隻有七品,專管鬼物害人之事,在各縣城府城都有分支,平時不大管事,多是各大道門的門人弟子填充任職,以賺點功德,收些朝廷氣運,資助修行。二百年來,人皇不得不倚重,不斷加品,如今的禁鬼總司司長已有從三品,再上一級,就與六部同品,禁鬼司就該改成禁鬼部了。這老道就是縣中禁鬼曹司,有從九品的官身,其它六曹都是正九品。
道士又說着:“不管它之前是什麽來路,隻要上了祭壇,嘿嘿,那就是身不由己,隻能乖乖地保一方安泰,從此脫不得身,要是有所違法,必被祭壇願力活活燒死,這靈也算有能,但此舉何其不智!唉,哪有我道門逍遙,就算生前成不了真人,死後也可轉爲鬼修,照樣攀登仙道!”言語中對方明之所爲充滿不屑。
此世界的道士,精通養氣煉氣之術,能做法事,收惡鬼,高深者能看風水、望氣運,扶龍庭,以成仙得道爲最高目标,惜未有一人可成。分爲:
道士:得授道法,開始煉氣。
法師:可以驅鬼,做小型法事。
大法師:功力深厚,可做大型法事,驅厲鬼,可以收徒,傳授道法。
真人:煉氣大成,成就無瑕道體,有一百五十壽。
仙人:傳說中的境界,至今沒有确實記載。
方明就在旁邊,聽着三人交談,對大乾朝廷和道門,又多了幾分了解。此時定神往三人頭頂一看,頓時見到一幕奇景。
隻見三人頭頂,各有一根本命氣,高高豎起,捕頭和捕快二人都是白氣,捕頭的本命氣周圍,又有十幾絲白氣,聚成一團。捕快就隻有一絲白氣,心知這就是當了捕快帶來的氣運。
而那道士又有不同,本命氣也是白氣,但是又粗又壯,一團白氣懸在頂上,不斷化爲一層淡白光,布于全身,呈水波狀。頭頂白氣漸少,偶爾又有一小股白氣自縣城方向虛空中湧出,補入氣團。頓時大悟,知道道門修士一旦受了官職,就會抽取朝廷氣運,以供自身修行。
難怪大乾太祖不給禁鬼司高位,而後世子孫無知,又架不住道門上下活動,終于開了這個口子。不過朝廷諸公還是有明白人,一直壓着,才沒有宋時林靈素之事。
方明又冥想自身,看見一根純白本命氣高高翹起,頂上白氣濃郁至極,化爲一印,隐隐有些透明,白氣充斥其中,有三分之一左右。頭頂是白色氣運,而神力也是白色,存于自身,兩者泾渭分明。
“這望氣術不愧是大神通,能看本命和氣運。有了此術,我以後行事、用人都方便不少。”方明沉思:“這入夢、望氣神通超出土地本職神通不知幾許,看來應該與神位晉升有關,前世土地神職有天庭壓着,萬年也不見晉升,所以不見靈異。沒想到到了此世,竟然可以吸收香火願力自行晉升,并且衍生出神通來。”
入夢神通能打破陰陽之隔,對方明助益甚大,甚至有黃粱夢,白日夢等延伸,與前世土地隻能在信徒夜間熟睡時進行的托夢之法大爲不同,明顯高級了不知幾許。
此時的土地本職神通有:
土遁術:能在青玉村十裏範圍内使用,瞬息即至。
肥地術:能消耗神力,爲青玉村土地施肥,肥效類似土肥料。
驅病術:能驅除六畜病氣,可治六畜小病,不能治人。
送子術:消耗大量神力,提高受孕幾率。
至于其它的,都是神力自身的運用,隻要有神力者都能自己慢慢摸索出來,不算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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