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燕無聲的流着眼淚,一雙美眸又紅又腫,讓人心疼。
胡盧起身在衣櫃裏翻了一套正經的衣服出來,默不做聲的幫着她穿上,老實說,雖然春.藥的藥效已經被冷水消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還有一絲絲殘留,若是再任她光着身子,對胡盧來說絕對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走吧,離開這裏。”胡盧溫聲說道。
蘇燕緩緩的轉動眼珠,朝他臉上看了一眼,默默的搖了搖頭。
胡盧有些不舒服的哼道:“怎麽,還留戀這裏?”
蘇燕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之色,最後無奈的輕聲說道:“我能去哪兒?天下之大,卻沒有我這個弱小女子的容身之處!”
胡盧沉吟了起來,他從那個帶隊的老大口中逼問出了一些消息,據說蘇燕不過是被人拿住了軟肋,不得不聽命行事,但是具體這軟肋是什麽,卻不得而知。
雖然那人的口供中并不知道真正的幕後主使者是誰,但胡盧卻能想得出來,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的,除了前些日子被自己弄得幾乎破了相的肖天強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此刻這套房子應該還處于肖天強的監視之下,繼續滞留在這裏還是很危險的,保不齊一會兒還會不會有人再找上門來,所以胡盧決定,不管回頭怎麽處置蘇燕的事,現在先留開這裏是正經。
“這樣吧,我不管你究竟是因爲什麽原因被人威脅,既然你并不是故意要來對付我,那我可以幫你,好歹咱倆也算有點緣分,雖然并沒有真的生關系,但也差不了多少。”胡盧認真的說道:“隻要你肯相信我,我保證幫你解決問題,恢複你的自由。回頭如果你不想留在新安,我可以給你一筆錢,送你到外地去,如何?”
“你?”蘇燕的神色動了動,似乎有些動心。
胡盧坦然一笑,“能夠讓人用這種手段來對付,這本身就證明我不是個普通人,要不然他們直接找人來扁我一頓不就得了?放心吧,我又不圖你什麽,不過是臨時起意想幫你一把而已,你不用顧慮那麽多。”
他的勸說總算起了作用,蘇燕很快想明白了,于是在他的攙扶下從床上起來,來到客廳裏,從茶幾上抓起自己的小包包,準備換鞋離開這裏。
“我的命運,就交到你的手上了。”臨出門前,蘇燕緊緊的盯着胡盧雙眼說了一句,然後一揚手将一串鑰匙扔進了屋子,順手将門從外面鎖上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坐着電梯到了一樓,沒等他們走出樓廳呢,突然胡盧眼神一凝,一把拉住了蘇燕的胳膊。
“怎麽了?”蘇燕有些奇怪的問道。
胡盧指了指外面,沉聲說道:“看來他們果然是有後手的!外面有警察,正往這邊趕來!”
蘇燕聞言一驚,仔細向外望去,卻什麽也沒看見——她可不像胡盧那樣擁有級視力,可以無視黑夜的存在。
胡盧回頭掃了一眼,果斷的将她往旁邊一推,“那邊有一扇窗戶,你趕緊跳出去躲起來!如果有機會就盡快離開這裏,我留下來擋一擋他們。回頭你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告訴她事情的經過,讓她先幫你藏起來!”
說着,他将自己的手機塞進了蘇燕的手裏,推着她往窗戶邊走去。
看着蘇燕翻出了窗戶,胡盧又叮囑了一句:“你盡量去科大附近再打電話,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之後他迅将窗戶重新關上,然後往樓廳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迎面便圍上來好幾個警察,打量了他一眼,然後一把将他抓住,‘咔嚓’一聲給他戴上了手铐。
“你們想幹什麽?”胡盧厲聲喝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區區的一副手铐根本奈何不了他,隻不過現在周圍還有一些居民進出,他不太好動手,而且爲了給蘇燕留出足夠的時間逃跑,他不得不想辦法拖住這些警察。好在之前他已經通過級視力看了一下,外面并沒有警察留守,而且這個小區的出口不止一個,蘇燕隻要不是太笨就能夠及時逃脫。
一個長着鷹鈎鼻的警察冷笑一聲,“幹什麽你還不知道嗎?我們當然是來抓犯人的!”
胡盧冷冷的瞪着他,“我犯了什麽事,值得你們這樣興師動衆?”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少廢話,帶走!”鷹鈎鼻大手一揮,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便将胡盧夾在中間朝小區外面走去,引來了一陣圍觀,好在現在是晚上,倒是沒人看清被抓的人是什麽樣子,隻知道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這件事并沒有引起其他的人的過度關注,隻是議論了一番就各自散去。
押送胡盧的是一輛警用的尼桑轎車,兩名膀大腰圓的年輕警察将胡盧牢牢的夾在了後座上,然後車門一關,汽車飛快的馳入了夜色之中。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胡盧也不吱聲,反正他已經猜到這些警察是誰派來的,說不定一會兒就要和主使者見面了,用不着現在浪費口水。
然而十多分鍾之後他就意識到有些不對了,因爲警車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樣馳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而是正大光明的開進了新豐區公安分局的大院裏!
這一下胡盧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他本以爲這些警察會直接把自己帶到主使者面前,所以才專門留下來幫着蘇燕打掩護,哪知現在看來,這些警察并沒有讓自己和主使者見面的意思,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當時也就跟着蘇燕一起跑掉了。
“爺爺的!大意了,我還想着當面教訓那個混蛋一頓呢,現在倒好,把自己給折在裏面了。”胡盧郁悶不已,被幾個警察推進了一間屋子裏,門口的牌子上寫得很清楚:審訊室。
警察将胡盧往審訊室一丢就走掉了,繼沒人對他用刑,也沒人來和他談話,有點不聞不問的意思,隻是将他關在這裏。
當然,如果胡盧想走,誰也留不住他,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将門窗破壞掉,然後逃出去。即使不想這麽費力,也可以先用隐身術假裝自己從審訊室裏憑空消失,等警察開門進來檢查的時候再趁亂溜出去。
不過,既然來了這裏,他倒也不急于離開了,級視力和級聽力同時開啓,朝四周探查起來。
在一間門口挂有‘副局長辦公室’标牌的房間裏,先前帶隊抓人的那個鷹鈎鼻正抱着電話和人說着什麽。
“是的,肖少,當時他确實已經在樓下了,我們并沒有看到其他人,可以确認他當時是獨自一人。”鷹鈎鼻的語氣非常谄媚,聽上去比跟他老子說話都親熱幾分。
“嗯,好的,肖少請放心,我會讓人再去看看的,如果找到他們的話,會第一時間向肖少彙報!嘿嘿,肖少客氣了,那就先這樣吧,晾他兩天再說,到時候包他什麽都會招認!”
放下電話之後,鷹鈎鼻想了想,再次抓起話筒撥了個号碼,等了幾秒鍾後對着話筒沉聲說道:“你的人是怎麽搞的,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晚了那麽長時間,如果不是我們去的及時,那小子就跑掉了!”
聽筒裏傳來一個雄渾的男音:“廖局,這不可能吧,他們在半個小時之前還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已經到了樓下了!”
“你說什麽?”鷹鈎鼻雙眼一眯,臉色陰沉下來,“那他們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給他們打電話,結果全是不在服務區!”那個男音苦笑了一聲。
“廢物!”鷹鈎鼻罵了一聲,随後扣掉了電話。
坐在椅子上琢磨了片刻,鷹鈎鼻撥通了内線,叫了人到他辦公室來。半分鍾後,一個瘦高個兒年輕警察敲門走了進來,朝他擡手一禮,“廖局!”
“志強,事情可能有點變化,剛才馬三兒在電話裏說,他派出去的人已經到了樓下,還給他打過電話。”
年輕警察叫鍾志強,是鷹鈎鼻的心腹之一,抓捕胡盧他也參與來着,聞言皺起了眉頭,“廖局,您的意思是……”
“你馬上帶人再去那邊一趟,最好是找到那個叫蘇燕的女孩子!”鷹鈎鼻沉聲說道:“盡量找到馬三兒的那幾個手下,如果他們活着,那就問問他們手裏有沒有拿到證據,如果他們死了……那就直接把事情推到那小子身上,這下連借口都不用想了!”
鍾志強怔了怔,随即點頭道:“是,廖局,我會辦好這件事的!不過,那個蘇燕應該怎麽處理?”
鷹鈎鼻看了他一眼,“這個随你,隻要她不會反水就行,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總之你得把這事兒辦妥了!隻要這回讓肖少滿意了,你小子過了年就有希望動一動,古桐路派出所那邊還缺個副所長,你自己看着辦吧。”
鍾志強聽了這話,眼睛頓時一亮,“廖局請放心!”
等這兩個人散去之後,胡盧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從剛才鷹鈎鼻的話裏不難聽出,這家夥不但爲了巴結肖天強而私用警力,還與黑.道上的人有瓜葛——當然,這年頭官匪一家的事情并不是啥稀罕事兒,哪裏都會有這樣的敗類存在。但是像鷹鈎鼻這樣的,若是沒撞在胡盧手上倒還罷了,現在既然被胡盧知道了,那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在胡盧的心裏,這個姓廖的副局長已經被判了死刑!
猶豫再三,胡盧決定暫時留在審訊室裏,他相信黃文婷在接到蘇燕的電話之後不會亂了陣腳。别看黃文婷是個女孩子,又沒怎麽經曆過大事,但是她的心性還是非常沉穩的。平時或許看不出來,但一到關鍵時候就能表現出來,即使是接到了蘇燕的電話,她也不會一驚一乍的,隻會從容的讓她老爸幫忙打聽,同時還有可能會跟丁偉聯系,讓丁偉出面把自己給撈出去。
如果當時沒把手機交給蘇燕,胡盧自己就可以給丁偉打這個電話。
讓胡盧意外的是,肖天強的下一步行動居然已經展開了!就在他被困在審訊室中的時候,一個流言突然在科大校園裏傳播開來,内容是金融系大一的學生胡某某見色起意,尾.行入室意圖逼.奸少女,結果被巡邏的警察當場抓獲!
這則消息是通過科大的校内論壇傳播開來的,在校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有數以千計的科大學生看到了這則消息。盡管校方很快就通過管理員權限将其删除,但是流言已經産生,并且在星火燎原之勢迅的傳播開來!
由于那則消息中給出了比較詳細的情況,連胡盧所關押的公安分局值班電話都有,有那好奇心強的試着撥了過去一問,現果然有個叫胡盧的科大學生被抓,至于原因卻是語焉不詳,這反而更讓人确切那則消息中所說的了。
而黃文婷和高燕南此時卻并不知道流言的内容,因爲她們在接到蘇燕的電話後,迅趕到了學校外面的一家小飾品店裏,找到了如同驚弓之鳥的蘇燕,然後打車回到了黃家的别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