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閉着眼睛裝睡的胡盧,突然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了看抓住自己胳膊的幾個年輕人,“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他們想搶你的雞腿,搶你的女兒紅!”胡志清揚聲笑道。
胡盧暗中贊了一個,不錯,小夥子有前途,這麽上道的配合我!
“什麽?”胡盧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全身力道勃,當場就将那幾個年輕人震得飛了起來,他瞪着眼睛叫道:“你們都是壞人!敢搶我的雞腿和酒,不能饒恕!”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已從太椅上跳到地毯上,伸開雙臂橫着一掃,立刻讓對方一陣人仰馬翻,倒了一地。
那個戴着墨鏡的保镖眼角一跳,眼中射出了危險的光芒,一個跨步擋在了趙倩的身前,不知爲何,他從這個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年輕人身上察覺到一股極爲危險的氣息。爲了不讓自己的保護目标出問題,他已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隻要對方流露出一絲有威脅的舉動,就會立刻上前出手将其拿下。
進入看戲模式的胡志清心頭大樂,和身旁的霍穎交換了一個眼色,後者輕聲在他耳邊笑道:“志清你可真夠壞的,居然用這種方法……嘻嘻……”
很顯然,她對胡志清突如其來的這麽一手相當的感興趣。
胡志清同樣用極低的聲音笑着答道:“這可不能怪我,誰讓這些家夥不長眼睛,敢在我面前耍**呢?雖然礙于身份,我不能出手對付他們,但是有現成的工具不用,那豈不是天大的浪費?毛.主.席教導我們,浪費是可恥的!”
霍穎捂着嘴嬌笑起來,胸前的一對豐挺如波濤一般上下擺動起來,讓胡志清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
很顯然,胡盧的突然作讓趙倩等人有些措手不及,随即便是一股深深的恥辱感湧了上來,這些家世優越的年輕人,向來隻有他們踩人的份兒,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對待過?更何況在他們面前飙的還是一個傻裏傻氣的鄉巴佬,這完全出了他們忍耐的底線。
“媽.的,臭小子找死!”有個自恃會點功夫的年輕**吼了一聲,捏着拳頭就沖了過去,這人卻是許志安認識的省公安廳廳長的獨子侯衛東。
面對着他軟綿綿的拳頭,胡盧根本就提不起半分精神來,這樣的拳頭打在身上,估計連蛟文叮咬的力道都趕不上。
那個護住了趙倩的保镖也在心裏暗罵,想出風頭也得看清對手啊!别人看不出來,他卻很清楚剛才那個年輕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有多麽驚人,僅僅是站起身來這麽簡單的動作,就能将幾個一百來斤的青年男子震飛,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就算是那些練家子,也不一定能像這般舉重若輕,輕描淡寫的好像呼吸一般簡單。
果然,侯衛東連着在胡盧身上擂了幾拳之後,不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被震得拳頭疼。他有心想退回來吧,身後又有美女在看着,不得不咬牙堅持。在現自己的拳頭沒有效果之後,侯衛東一咬牙起了狠心,一拳佯攻之後,底下卻是挺起膝蓋重重的朝胡盧的裆部撞了過去!
這一擊可以說是陰險狠毒到家了,經常打架的人都知道,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出手不能輕易朝要害處招呼,否則随時可能弄出人命來!
侯衛東向來順暢慣了,他才不在乎會不會打死人,至于說将對方打成廢人,那就更加不在話下了,憑着他那個省公安廳廳長的老子,這點小事兒還擺不平?
面對如此陰狠的一擊,胡盧心頭的火氣再度上升,心說哥們兒可還是個處.男呢,你小子居然想讓我斷子絕孫,這可萬萬不成!
不過他又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用重手反擊,隻好不動聲色的悄然往旁邊滑出半步,這樣一來,侯衛東的膝蓋就頂在了他的大腿上——開啓了銅頭鐵臂和鋼筋鐵骨之後,胡盧全身上下各處都堅若鋼鐵,這反震之力可不是那麽好承受的!
“啊……”侯衛東一擊得手,還沒等他露出笑容,膝蓋上傳來的劇痛就讓他慘叫起來,身體朝後一仰,單腳站立不住,直接抱着膝蓋倒了下去。
墨鏡保镖心中一震,剛才那一幕别人沒看清,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胡盧向旁邊滑出的那半步看似非常随意,隻有他知道那半步有多關鍵,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滑開半步的同時,還能運氣護住大腿,并造成侯衛東的受傷而自己毫無傷,這反應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最起碼,他雖然能做到,卻做不到這般不露痕迹。
高手!
這是墨鏡保镖對胡盧的評價。
不過他也無意主動向胡盧挑釁,畢竟他的職責隻是保護好趙倩不受傷害,至于其他那些公子哥兒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了,誰讓他是趙家的勤衛員出身呢。
侯衛東從出手到受傷,中間隔的時間極短,短到其他幾個同樣想在趙倩面前出風頭的年輕人完全來不及反應,這也讓他們僥幸的避過一劫,沒有像侯衛東那麽凄慘。
這時完全看不明白情形的趙倩不耐煩的哼道:“你們這些人平時不是一個個自稱多麽厲害嗎,怎麽現在全都萎掉了,這麽多人連一個人都收拾不下來?要是你們不行的話,那我就讓趙東出手了!”她口中的趙東,便是護在她身前的那個墨鏡保镖。
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說不行,這個規律似乎到哪兒都是通用的。于是以白家兄弟爲的一衆公子哥兒全都眼噴怒火的朝胡盧圍了過去,打算哪怕不要臉的圍毆,也要将那個害得他們被美女諷刺的罪魁禍給拿下。
看到這一幕,胡志清的心情更加好了起來,他非常笃定,隻要惹得‘大牛’出手,這些不長眼的家夥絕對不會好受,搞不好缺胳膊斷腿兒的都大有可能!
不過胡盧并沒打算對這些可憐的娃下太重的手,他隻是想找個機會收拾一下那個高傲無比的趙倩,不過他也很清楚,絕對不能做得太明顯,要不然會被義和勝的人看出破綻來,畢竟他現在所扮演的是一個智障的角色,沒理由對辱罵有這麽大的反應。
而且還有一點,要想教訓趙倩,就必須先将護在她身前的趙東給打倒或者引開,前者顯然不現實,他現在不能流露出過多的情緒,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去找趙東的麻煩跟他打架。至于說引開……看那樣子就知道,趙東的職責就是保護趙倩,而對其他的事情都不怎麽在乎,很難把他給引開啊。
就在胡盧暗暗琢磨該怎麽做的時候,包廂裏突然傳來胡德勝的聲音:“都給我住手!”
“他媽.的,誰啊這麽牛.b敢讓我們住手?”有個公子哥兒叫了一聲,回頭一看,頓時呆住了,他認出了胡德勝,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見到他的異樣,其他人也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看向胡德勝。
京城胡家的影響力雖然很強大,但是對于下面省份的人來說,卻還是有些陌生的,〖京城胡家〗也僅僅局限于這麽個名字罷了,對于胡家的人認識的卻并不多。
而在趙倩一行人中,另一個認識胡德勝的,卻是趙倩的墨鏡保镖趙東,幾年前他曾經在一個意外的場合見過胡德勝,并且很清楚其身份。所以一看到這個背景通天的大人物出現,趙東立刻就息了争鬥的念頭——開玩笑,跟京城胡家的嫡系人物頂牛,而且還是爲了一件上不得台面的小事,這不是找不自在嗎?趙倩或許不用害怕什麽,但他趙東不行啊。
于是一場紛争就這樣很快的平息了下來,胡盧眯了眯眼睛,憨憨的一笑,然後重新跳到太師椅上蹲了下來,雙眼一閉,再次假裝打瞌睡。
老實說,胡德勝其實是不想出來露面的,因爲他此番來新安,其實是比較隐蔽的。他可不想将自己的行蹤洩露出去,那樣的話,一來會有無數的打擾出現,二來也有可能引起某些有心人的關注,胡家雖然在京城乃至全國都算得上是權勢滔天,但卻并不是沒有敵人。萬一被人知道了他在新安的動作,搞不好會暴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到那時可就會讓胡家被動了。
看到局勢在胡德勝的露面之下重新恢複了穩定,胡盧也放松了下來,與他之前所‘偷聽’的談話相比,跟趙倩等人所生的沖突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人是誰啊?”與趙倩同來的那些年輕人中,有人忍不住悄聲問了一句,認出胡德勝身份的那個年輕人指了指天花闆,然後吐出兩個字:“胡家。”
于是其他人都明白了過來,他所指的方向顯然不是天花闆,而是指京城,京城姓胡的家族雖然不止一家,但能當得起‘京城胡家’這個稱呼的卻隻有一個。
明白了胡德勝的身份來曆,這群眼高于頂,向來不把人放在眼裏的公子哥兒全都萎了下來,一個個開始反思自己今天有沒有做出什麽招惹到胡家人的事情,總算他們想了一圈下來之後,現并沒有跟胡家的人什麽沖突,唯一動和他們過手的那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胡家的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媽.的,胡家的人跑到新安來做什麽?”這樣的想法不止在一個人的心裏冒出來過。
殊不知此時胡德勝的心裏也在大罵:“媽.的,這些小屁孩兒跑到新安來做什麽?”他雖然不認得趙倩他們,卻從呂昭傑口中事先就得知了對方的身份,心裏也很是膩歪,并不想和他們打什麽交道。
于是在雙方近乎相同的回避心理下,這場小風波就如同來時一般,很突然的又消于無形,中間隻有一個倒黴的侯衛東因爲想出風頭而受了點傷,問題也不是很嚴重。
“可惜了!”眼看着沒有将事情鬧大,胡盧在心裏暗暗撇嘴,如果胡德勝再晚出來一會兒,他就有把握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将趙倩等人都狠狠的得罪一番,然後借機引起這兩方人馬之間的沖突。一旦沖突産生,即使胡德勝用自己的身份強行壓下來,也不可能徹底抹去雙方心中的裂痕,那樣的話,他的目的就基本上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