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迎接寇仲的是他十分熟悉的人宋魯,兩人本是熟識,自不必提,周圍宋家年輕的子弟見到寇仲盡是仰慕的眼神,這也是寇仲近來~經常遇到的眼神。自從長生訣被寇徐二人練成後,兩人經曆不知道多少艱險,而成名之戰,便是擊殺任少名。其後擊敗曲傲,更讓寇仲在江湖上的地位大爲提升。
真正讓這些年輕人視寇仲爲偶像的便是寇仲助王世充大破戰無不勝的李密,以及用兵如神,在三日内攻破巴陵,覆滅蕭銑,最近寇仲更是将宇文化及手刃,将宇文閥徹底打散,從而被迫進入關中,讓李志常的勢力在南方形成一家獨大之勢,如此戰功幾可比拟韓信。
少帥之名不胫而走,和李孝恭并列爲南北兩大名将。此刻身爲李志常如今最爲倚重的人物親自來到宋家山城,其用意宋閥中人自然猜的出來,便是兩家聯手。宋閥第二号人物宋智早就公開表明對李志常的全力支持,李志常能夠将楊公寶藏運出關中,宋智出力不小,因此對于今天的到來,宋閥的高手并不感到意外。
寇仲雖然清楚這些,也知道此行最大的難題在于宋缺依舊沒有表态,正因如此李志常才會派他前來,表示重視之意。
寇仲如今春風得意,又想起許久未見的宋玉緻,一時間不由得心神恍惚,城門大開。迎面而來的便是宋師道,讓寇仲從旖旎的心思回過神來。隻因爲他作爲李志常的特使,來迎接他的自當是‘地劍’宋智,而不是宋缺的兒子宋師道,寇仲不禁心頭嘀咕,難道此行還有變數。
寇仲哈哈大笑道:“宋大哥好久不見。”
宋師道一派風雅。微笑道:“幾年不見小仲已經成爲大人物了。”
寇仲當年和傅君婥、徐子陵逃生,正是宋師道的船救了他們,想到傅君婥已逝去幾年,宋師道兩鬓有些發白,寇仲也不由得心情低落。宋師道看到寇仲的神情,心中明白,拍拍寇仲的肩膀道:“小仲不必憂傷。若是君婥在天有靈,見到你們有今天的成就,定然也是喜不自禁的。”
寇仲收拾起情緒,直接道:“天刀他老人家爲何派宋大哥你來迎接我?”
宋師道沒想到寇仲直接了當的提出這個話題,苦笑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等會你見到我父親就知道了。”
寇仲知曉宋師道的性情,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麽,按耐住好奇,随着宋師道沿路欣賞山城的景色。宋師道在山城住了幾十年。但對于周遭風景并沒有厭倦,一路上細細給寇仲指點風景。即使一草一木,宋師道也能說出生動有趣的故事。
山城内外完全是兩個天地,外面殺氣凜凜,而内部卻安靜怡然。兩種對立的格局,但是卻沒有絲毫不和諧的感覺,寇仲突然明白了宋缺的心思。以戰求安甯,則安甯存,亦表明宋缺的雄才大略,任何人要想跟他談條件都得打過一場才知道。
寇仲和宋師道來到一座石橋之外,宋師道就駐足不前,輕聲道:“我就送小仲到這裏了,前面便是磨刀堂。”
走過石橋,穿過一條青石道,磨刀堂三字高據在門匾之上,入目而來便是無形的刀氣,即便寇仲此時的武功,也微微感到有些刺眼。刀氣當然是不存在的,隻因這三字融合了宋缺的刀意,而有了神,故而能讓寇仲心有所感。他也是用刀的大家,可是比起宋缺來,這才看出了自己離刀道還差不少距離。
磨刀堂偌大的空間裏,隻有一個人背門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寇仲恭恭敬道:“晚輩見過天刀。”
那人轉身輕笑道:“我可不是大兄,仲小子你終于來了。”
寇仲大驚失色道:“智叔怎麽是你?”
原來在磨刀堂的是宋智,而不是宋缺,宋智苦笑道:“我也是被逼無奈,大兄根本不想見你。”
寇仲忽然平靜了下來,淡然道:“來之前李師說過,如果天刀不見我就讓我直接回去。”
宋智歎口氣道:“好了,大兄雖然不見你,卻留下一件東西。”
寇仲道:“是否是戰書?”
宋智道:“正是,不過這戰書實在有些特别。”
寇仲驚疑不定道:“特别在哪裏?”
宋智遙遙指着大廳角落,隻看到一塊豎立的青石闆上有一副人物石刻,所刻之人面目并不清晰,背後負劍,大抵就是這樣子,甚至連衣着都不分明,畫工可謂十分粗陋。
寇仲驚訝道:“這是李師的樣子麽。”寇仲也是連蒙帶猜,不過對于天刀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這簡簡單單的線條也看不出有什麽刀意刀氣,仿佛就是粗陋的匠人随意刻畫的一般。
宋智道:“正是如此,大兄讓你把這石碑帶回去給李兄看,不日後他會親自來找他。”
寇仲無奈道:“看來這次注定是見不到天刀他老人家了,東西我也會帶回去,不過得讓我先見一見玉緻。”
宋智微笑道:“自然可以。”
襄陽城中,李志常獨坐在風雨之中,已經是二月了,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逝,李志常淡淡笑道:“等到春暖花開,便是葉孤城和傅采林決戰之日,可惜我卻可能趕不上了。”
獨孤鳳道:“此誠爲二百年來最令人期待的決戰,我是一定要去觀戰的。”
李志常道:“看不成的确可惜,不過你不離開也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戰鬥。”
獨孤鳳道:“什麽決鬥?”
李志常道:“算算日子,寇仲應該快從嶺南回來了,到時候便知道天刀何日和我決戰,不過肯定也在三月之内,所以我是趕不上去觀看葉孤城和傅采林的精彩決鬥了。”
獨孤鳳道:“你們又不是生死戰,有什麽好看的。”獨孤鳳看得比誰都透徹,李志常和宋缺不可能做生死鬥。(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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