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道:“事情都辦妥當了?”
不得童姥命令,這些人不敢起身。年輕女子道:“都辦妥了,隻是還有一件事須得禀報尊主。”
童姥道:“說。”
年輕女子道:“之前情報有誤,無量劍派已經有了新任掌門,其人年紀不到二十歲,名叫‘段譽’,武功極高。但是屬下等在無量劍派沒有發現其人,就讓姐妹們根據無量劍派衆人的描述,描下他的畫像,正想禀報宗主是否将他捉拿回來。”說着她從身上掏出一幅畫像,上面正是段譽的模樣,連無常劍的樣式都勾勒出來,惟妙惟肖。
童姥接過畫像,看了一眼,詫異了一下,說道:“這人就是剛才從我手上逃出去的小子,不過這小子已經中了姥姥的生死符,你們陽天部派兩個人把這小丫頭帶回靈鹫宮,剩下的沿着江邊,不論死活都把他帶回到靈鹫宮。”她指着被弄暈的鍾靈說道,而閃電貂卻不知道去向。
年輕女子道:“不知道尊主是否跟我們一起回去。”
‘啪啪’兩聲,年輕女子臉上多了兩道掌印。
童姥怒道:“大膽,我做事需要跟你們這些賤婢說麽。”
年輕女子連連磕頭,告饒道:“屬下失言。”
童姥又道:“好了,姥姥另有要事。到時自己回靈鹫宮。”
年輕女子面露喜色,瞧來童姥已無責怪之意。她哪裏知道童姥這次正是要去查探無量玉洞所在。她從李志常那裏知道李秋水和無崖子居然在這裏隐居過。心中正妒火中燒,被年輕女子一句詢問,正好挑起心火,自然發洩到她頭上。不過童姥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發洩過後雖不會道歉,但語氣已經緩和下來。
無量玉璧仙人舞劍的巧妙自然瞞不過童姥這嫡傳的逍遙派傳人,她很快就找到無量玉洞見到無量玉洞無崖子和李秋水生活的痕迹,很是發洩了一番,然後回到天山,期間細節自不再提。
童姥離開後。那些穿綠色鬥篷的女子連忙拿出傷藥塗在年輕女子臉上說道:“符姐姐你沒事吧。”
符姓女子道:“沒有什麽事,尊主她老人家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次是我沒看清情況,才吃了這一番苦頭。”她跟在童姥身邊日子不短,知道童姥向來喜怒無常,也不會因爲她那句失言打人,想來應該是觸碰到黴頭上。
符姓女子又道:“好了好了。也沒什麽大事,我們兵分五路,沿着瀾滄江去把那小子找回來,好早早回靈鹫宮交差。”
陽天部衆人得令,兩人一組,慢慢向江畔紛紛尋去。
且說先前李志常先前在半空中被無數生死符打來,雖然大多數被他淩空側身出劍擋住。但是腦後大椎穴和胸部雲門穴卻是被漏掉的兩道生死符擊中。等他落入水中後頸和胸部漸漸瘙癢。進而遍及全身各部位。他定力深厚,這些癢痛一開始還不能奈何他。他心中不驚不動。長劍回鞘,順江流而下十餘裏,才上岸來。此刻奇癢已經深入骨髓,雖然他面色如常,但是其中煎熬隻有自己才能清楚。
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多少英雄好漢,中了生死符之後,都隻能向童姥搖尾乞憐。可是李志常中了後,還能強行抑制住,在滾滾波濤中遊出十幾裏,這事情若是給那些人知道,不知會何等震驚。
李志常在江邊找到一個可以落腳地方,這才細細體會這生死符。他查探之下,這生死符居然是陰陽二道真氣轉化出來,最可怕的是這生死符居然像是活的一般,盤旋在他大椎穴和雲門穴之中。
‘大椎穴’乃是手足三陽經的陽氣及督脈的陽氣彙合而成,故爲手足三陽及督脈之會,穴中陽氣最足。而雲門穴屬于手太陰肺經。
兩者一陰一陽相互呼應,着實棘手。不過北冥神功最能同化天下諸般一種真氣,李志常潛運北冥真氣,按行功路線往生死符上一沖擊,果然生死符有消解的趨勢。不過這生死符的真力乃是陰陽二氣相互融合而成,最是堅韌不過,李志常這一下隻是消磨了少許,但這一下瘙癢之意也減輕許多。
李志常心知北冥神功能夠化解生死符,卻沒有一氣呵成。他已經到了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的境界,自然能察覺出這生死符對陰陽二氣運用的奧妙。一時間不願匆匆化解,卻是想從生死符中研究出童姥的手段,他知道這生死符和天山六陽掌相輔相成,生死符化解的手法正是天山六陽掌,自不肯放過這機會。從這生死符中,以他的修爲見識,定可窺探出天上六陽掌的奧妙,下次遇上童姥那就更加有把握了。
李志常收功之後,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透過岩石縫瞧過去,隻見兩個穿着綠色鬥篷上面繡着黑鹫的女子循着他留下的腳印走過來。李志常想到這是靈鹫宮來人了,他走出來道:“你們是靈鹫宮的吧。”
兩名陽天部衆看了他一眼,和畫像記憶對照道:“你就是段譽?”
李志常微微一笑。
其中一個女子道:“于姐姐這人不像是中了生死符的樣子啊。”
于姓女子道:“先把他拿下再說。”
于姓女子一招向李志常攻去,這一拳來勢洶洶,目标直取李志常膻中穴。也是靈鹫宮人素來驕橫慣了,也不細細思量李志常能夠從童姥身上逃生,本事自然不小。
李志常這時居然不閃不避,任她這一拳擊在膻中穴上。一招既出,于姓女子便不免有些後悔。她這一拳打在膻中穴上,這裏是人體要穴,若是不小心給他打死了,不知道童姥會不會怪罪。
隻是這一拳出後,她便覺得身上内力源源而出,湧入對方體内。她内功不厚,幾下子便給李志常吸幹了内力。瞬息之間,北冥神功遊走一遍,李志常内力又增厚一層。李志常之前練功都是經年累月一步一步增益,這一次突然功力就增加,感覺和過去大相庭徑。
李志常也不停留,身子一動,拇指點在另一個女子身上,将她内力吸幹。這種奪人功力的功法霸道之極,其實大違道家沖虛和淡的宗旨。但是其中吸食功力的快感卻讓人飄飄欲仙。
兩人癱軟在地上,怒道:“你這是什麽邪功。”
李志常吸了兩人功力後,吸人功力的快感和生死符發作的痛苦交替起來,忽而天堂忽而地獄,突然讓他有所領悟,‘心存于意,神而明之’的道理忽然在他心中炸響。他心裏幽幽歎息道:“道種魔心、魔種道心不過一念之間罷了。”淩厲霸道是我,沖虛和淡亦是我。
李志常再不停留,大步而去,隻是他面目又回到本來樣子。兩個靈鹫宮人不明其意,隻聽道遠處歌聲陣陣:“平生不修善果,隻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裏扯斷玉鎖。咦!瀾滄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未 完待續 ~^~)
PS: 感謝墨染十夜之前的打賞,之前遺漏了;再次感謝鐵笛登臨、太肥飛不動的打賞。今天晚上有點疲卷,思路不暢,就一更吧,明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