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不止克制蛇毒,還帶有惑亂精神的妙處,别人和司空玄交手,先就被他散發出的藥味弄得昏昏沉沉。手下自然不免慢上幾分,給司空玄可趁之機。
司空玄不敢小視李志常,一掌拍出,去得快也去得急,這一掌虎虎生風。在這滇南武林能擋住這一招的人不算少,但是如李志常這般年紀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李志常神情悠然,絲毫不受蛇藥影響。長劍一震,挽出一道劍花,花開朵朵飄向司空玄。司空玄神情一震,李志常長劍指處,正是他的招式破綻所在。他不及思量,右掌一收護住自身,左手畫了一個圈,其實暗藏殺機。
李志常長劍随意一折,司空玄額頭冒起冷汗,隻因爲李志常這一劍的方向,恰巧封死了他所有的後招。
司空玄恐懼道:“罷了罷了,我随你去就是了。”
旁人隻看到李志常随意向司空玄出了幾劍,連司空玄一絲衣角都沒沾到,而司空玄居然直接就認輸了。心中想道難道這李志常還能那些劍仙一樣,發出劍氣隔空傷人麽。其實司空玄因爲見識過天山童姥的手段,他當初遇見天山童姥,對方也是眨眼間就看出他招式的破綻,一招就把他制住。因此司空玄見到李志常居然武學見識直追天山童姥,舊事湧上心頭心下恐懼。幹脆直接認輸。
若論真實武功李志常現在确實比他高出不少,但是卻遠沒有到天山童姥那個地步。司空玄拼命之下。李志常若想要毫發無傷拿下他,至少也得五招之後。
鍾靈心下更是吃驚,她家學淵源自然看得出李志常這幾劍不簡單,心中不免想到,哪怕是父親也做不到這個樣子。李志常說他父親打不赢他,看來确實很有可能。
無量劍宮演武廳上,一個身穿古銅色衣服的老者正向一個中年道姑說道:“師妹你還以爲那小子真能這麽快回來,那司空玄武功還差我們些許,但是其人精通毒理,就是你我聯手對上他也是大爲棘手。何況那黃口小兒。”
老者自然是左子穆,道姑是辛雙清自不用提。此刻辛雙清正讓門下弟子沏一壺好茶,等李志常回來。
辛雙清道:“左師兄這世上奇人異事不知凡幾,你怎麽就知道他一定做不到。”
一碗清亮透底的茶湯澆入茶碗,香氣四溢,透人心肺。這時候門口一陣驚呼,李志常回來了。
左子穆從椅子上站起來。李志常後面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司空玄,另外一個卻是鍾靈。
左子穆拱手道:“司空幫主大駕光臨,左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他心下更是詫異,李志常這一來一去也不過一兩刻鍾,這短短時間隻夠來回的時間,李志常究竟有何等驚人的本事。居然就在這短短時間将神農幫幫主說服。來到這裏。他心下仍舊不信,李志常這點時間就能于破開神農幫衆重重阻攔。最後擊敗司空玄,将他帶過來。
何況司空玄并沒有受傷的樣子,衣衫整齊,不像是才動過手。
司空玄冷笑道:“貴派英雄輩出,這位少俠更是好本事,頃刻間就我那些不成器的手下放倒,小老兒更加不是對手,隻好來無量宮請罪了。”
這話一出,這演武廳不免竊竊私語,這消息委實驚人。衆人看向李志常,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敬畏,不知道他師承來曆到底是哪門那派,居然如此年輕就有這等本事。這廳中着實不少雲南武林的名宿,也曾聽過中原有兩大年輕高手‘北喬峰,南慕容’,尤其是那北喬峰一身降龍十八掌天下第一,從未遇到過敵手。
如今看來這李志常再過十年說不定也能到那層次,須知道武林中人二三十歲時時候正是武功進步最快的時候,有些武學奇才,在這般年紀武功進境幾乎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
李志常年紀不大,正可謂潛力無限。
左子穆神情愕然,似乎不相信李志常居然這麽厲害,讪讪道:“司空兄,說笑了吧。而且這位段世兄也不是我無量劍派的弟子。”
辛雙清怒道:“左子穆,我西宗的事情何時你說了算,我段師弟自然是西宗嫡傳,這一點半點都錯不了。”她西宗被左子穆東宗欺壓多年,此刻就算知道李志常來意不明,也不願意讓左子穆好受。
司空玄自然不清楚無量劍派内部的争鬥,因此道:“老夫這次和你們無量劍派爲敵也是萬不得已。”
左子穆道:“不知道司空兄有何爲難之處,大家比鄰而居,平日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爲何就突然交惡,其實在下也是久思不得其解。”
司空玄歎息道:“左掌門可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向你們求通天草的事情。”
左子穆尴尬道:“那通天草其實也不是什麽貴重物品,但是它長得的地方卻是本門禁地,司空兄貿然問起,我等自然以爲司空兄那個有了其他心思,所以不敢輕易答應。”
司空玄慘笑道:“這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某中了宮裏的生死符,這天下間除了她老人家的解藥,也隻有通天草才能稍稍緩解一二。”
左子穆和辛雙清紛紛色變,無量劍派也算頗有勢力,自然知道這‘宮裏’指的是什麽。宮裏自然指的是‘靈鹫宮’。雖然靈鹫宮遠在天山缥缈峰,但是經過幾十年的經營,卻悄悄控制着中原至東南沿海大多數江湖幫會。所以江湖上談起天山靈鹫宮,不談“天山”,往往用“宮裏”代替。
那些雲南武林名宿一聽到這兩個字,最先一位高手老者起身道:“左掌門剛才家裏出了點事,我這就要回去,改日再來拜訪。”(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