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衣裳不整,露出幾片瑩白的肌膚,奪人眼目。
長發也披散繁亂,不似之前的從容,神情略微有些狼狽。她有些羞惱的看着李志常,隻是語氣極爲平靜道:“這個遊戲,到此爲止。”
說話間,她從懷中掏出一片錦雲織就的絲巾,朝着空中一展,霎時間幾縷彩煙從那絲巾中袅袅飛揚,飄向虛空四周。仔細一看,那彩煙好似一種定質,并不随風吹散,由絲巾中飛出,在空中搖曳,頃刻間密布整個道士矶。
那彩煙緩緩收緊,李志常蓦然神色一變,揮出一道劍光,刹那間就消失在彩煙之中,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他哪裏還不明白這是一件極爲厲害的封禁法寶。
從外面看彩煙籠罩住整個殘缺的道士矶,好似披散一層彩衣,好景無窮。
本來察知動靜的修士,正遠遠飛過來,看到這片彩衣,有那年紀大的修士一見之下,駭然道:“是九尾妖聖的彩雲天羅網,大家快跑。”
前段時間白月妖聖和錢塘君戰鬥的聲勢還曆曆在目,這些修士大都得了教訓,一聽九尾妖聖的名頭,隻恨當初遁法沒練好,不能咫尺天涯。
且不說外面的遁光四散而去,道士矶裏面,劍嘯連空,先是淩厲絕倫,縱橫往來,裏面人影閃動,遍布其中。
随後劍嘯減弱,低沉喑啞,漸漸消弱。
道劍嘯聲将要消失的時刻,最後一聲龍吟傳播起來。那彩雲之中,金光萬丈,霎時間就把彩雲沖散,一條金龍化成一道金光,宛如長虹般席天掠地,一閃一動間。就渺無蹤迹,無處追尋。
最後九尾妖聖看着手上殘破的絲巾,嬌~軀微微顫動,素白的衣裳恢複原貌,掩蓋住她的冰肌玉骨,神色驚疑不定,掩蓋不住一絲駭然之色道:“他怎麽有那位的物件。”
随後定了定心神。心裏想到:絕不可能是那位的那個物件,不然依照傳說的威力,我此刻怎麽可能還活着。
想起傳說中那件東西的威力,剛才那個雖然十分相似,也算驚天動地。但還不足以媲美那件東西的描述。
畢竟那可是那位的随身之物啊,即便是黑山老妖在那位眼中,也跟蝼蟻沒有區别吧。
夜涼如水,可是湖水遠比黑夜更涼。
湖波蕩漾。一圈一圈的波紋,好似樹妖姥姥本體的年輪。那樣的醜陋。吓人,恐怖。
波紋不住擴大,最後到了湖心之中的鏡湖亭邊的木樁上,蕩起寸寸漣漪。亭中佳人悄然而立。潔白如霜、薄如蟬翼紗衣,披在一位青豔絕倫的女子的美好曲線上,引來無限遐思。如今雖然乍暖還寒,但是女子沒有半分受冷的樣子,茕茕孑立,有形無影,難話凄清。
她癡癡立在湖邊,或許不應該是說蹲着,而是飄着。
因爲在清冷的月華下,分分明明看得見,她的潔白的足踝,與纖美修長的足趾,離地還有幾寸的距離。
整個人也悠悠蕩蕩地在湖邊,有些憑虛禦風的樣子。
美人低沉清吟:
月黑近漁船,孤燈一點熒。
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湖星。
縱然此處詩情畫境,仍舊掩蓋不住她凄絕的神情。
眉如遠山之青,卻有淡淡愁雲籠罩,讓人心裏難過;一雙美眸,似悲含怨,如泣如訴,見者尤憐。
是誰讓這美人如此傷心。
或許又是什麽原因,讓如此佳人,深夜無處可去,在悄然冷清的湖邊低吟。
遠處一團白白的事物飄過來,稍微讓她從愁緒中脫離。
美~目驚訝地看着那東西飄過來,到了近處才發現是一個人。
長發蒙面,看其身形,像是一個男子。
漂浮在水面中,也不知道還是不是活的。
這對别人而言,的确很難判斷,但是她不同,她分明感受到對方身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陽氣。
男子應該是從上遊的河流飄到這湖中的,還好他的氣息已經淡不可察,不然可就慘了。
當然現在他的情形似乎也不會太好。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背後遠處的閣樓,燈火忽明忽暗,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以及放浪的笑聲。
淡淡約約,渺然詭異。
她知道就算這男子等會要是死了,恐怕下場還要更慘。
一條長長的白绫纏在男子身上,将其拖在水面上滑行,很快就到了對岸那處荒無人迹的黑風林中。
幾許狼嚎從裏面傳出來,女子托着男子的身軀,卻沒有半分畏懼。
有時候你便會知道,比起某些事物而言,狼顯得可愛多了。
綠幽幽的狼眼,好似夜裏的鬼火。
約有六七道這樣的鬼火,就這樣看着女子用白绫托着一個水裏打撈起來的新鮮肉體,到了叢林深處。
這裏有一個山洞,因爲外面還有一處清澈的水潭,顯得有些潮~濕。
但是因爲這水潭隔絕,反而沒有什麽大型野獸出沒。
月光恰好從洞外照耀近來,露出男子菱角分明的輪廓,乍看之下,沒有那麽英偉,但是久看之下,卻沒有發現什麽不足之處。
他的面龐,仿佛比藍田玉石還要細膩,看不出一點皺子。
露在外面的手,緊緊握着一枚小小的玉牌。
她仔細看了看,卻不是什麽玉牌,而是十分袖珍的一枚玉如意,月光落在上面,散發出靜谧的光澤。
她好奇的觸碰了一下,傳來灼熱的氣息,差點讓她尖叫起來。
好在她收心養性,很是沉穩。
看着削蔥根般的玉~指,瑩白透明的指肚有些烏黑了。
她輕輕甩了甩,手指又一下子變得晶瑩,隻是本來如白玉般的臉色似乎更白了。
男子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起來,隻是身上的陽氣,依舊虛弱,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偶露出的肌膚,頗見勻稱。
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頭,然後又悄悄瞥了一眼,略帶些好奇。
她沒辦法生火,看着男子身上濕透的樣子,最後抿了抿柔~唇,随後一陣清風在洞裏面吹起來,将男子身上的水分,逐漸開始揮發掉。
她也不知這樣會不會對男子身體産生什麽危害,會不會讓他重病一場。
但似乎也沒有更糟糕的情況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