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仆從也跟着大笑起來,對着李志常指指點點,個個長得兇神惡煞。
原來這兩路人馬乃是巴蜀一帶的武林人物。
黑衣年輕人乃是巴蜀武林大派藏劍閣的少主俞乘風,而他今天約了霸刀門的大弟子秦霸天到此決戰,看看誰才是年輕一輩第一人。
秦霸天就在另外一路人馬的馬上,身後跟着十來個刀~客,個個神情肅穆,他自己一身白衣,也沒有如俞乘風一樣帶着朋友一起來。
李志常何等耳力,聽見這些人居然朝着他指指點點,雖然心中不憤怒,但是也要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瞧瞧。
身上散出一絲劍意,無差别擴散開來。
那兩路人馬都不由得悚然一驚,好似被什麽猛獸盯上了一般難受至極。
俞乘風不禁臉色蒼白,那馬兒也腿腳發軟,将他旁邊的少年掀下馬來,摔了一跤,俞乘風的馬也一樣前腿跪下,不過俞乘風根底紮實,還是穩穩落在地上。
那些仆從更是呆立當場,秦霸天的手下也不例外,倒是他面色鎮定,隻是額頭上有一點細密的汗珠,證明并非無所觸動。
李志常露出一分嘲弄之色,向着俞乘風兩人看去。
俞乘風剛才被李志常露出的劍意一吓,便知道對方絕非常人,可是他身爲巴蜀武林大派藏劍閣的少主,向來嬌生慣養,怎麽甘心忍受對方的嘲弄神情。
心裏好生不悅。對着李志常道:“你笑什麽?”
李志常淡淡道:“就你這心性,也配學劍?”眼神落在俞乘風身上的佩劍之上,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俞乘風更加不喜,他乃是藏劍閣百年不遇的天才,父親藏劍閣閣主也是縱橫巴蜀。少有敵手的人物,連他們都說他是個練劍奇才,蜀中武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這人居然說他不配學劍,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隻是他也不是毫無見識之輩,光從李志常方才的威勢,就可知道此人絕非善于之輩。要是挺身而出,輸了可怎麽辦。
李志常瞧出他心中的猶豫,輕聲道:“小子你是不服氣?似你這等三腳貓功夫,本來也不配和我交手,不過左右閑來無事。叫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免得将來橫死他處。隻是我何等身份,要跟你動手。若是給同道之人知曉,不免好笑。如今給你占個便宜,我在這裏原地不動,你用你最厲害的劍術,朝我動手。要是你能挨着我一片毛發,就算我輸,向你賠罪。要是你刺不着我,我要你讓馬騎着下山,你可敢答應?”
他反正出來遊玩,順便領略一下這巫山十二峰的秀氣,同時給無常劍放放風,不放找點樂子。
俞乘風雖然知道李志常肯定不同尋常,不過李志常都把話放到這份上,又有旁人在場,由不得他不答應。
雖然輸了讓馬騎着丢臉,可是不答應就鐵定丢臉。
他思量完畢後,大聲道:“你既然不知死活,刀劍無眼,要是傷了胳膊,斷了腿什麽的,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話,他就拔劍而起,足尖一點,行動如風,連人帶劍,破空朝李志常刺了過去。
這一招又稱‘鷹擊長空’,那蒼鷹捕獵,極有頭腦,這一擊雖快,其實仍舊有反應的餘地,如果李志常避讓,便會被他後招攻擊,如果不避讓,這一招就在一瞬間用足全力,不給李志常再反應的機會。
李志常安然站立,不避不閃,神情依舊充滿嘲諷的神色。
俞乘風心道:看來你還練了什麽護身功夫,如此托大,少爺這口劍削鐵如泥,真要一劍用足,定然叫你性命不保,隻是你也隻不過口出狂言罷了,又不是什麽潑天大仇,要了你性命做什麽,就給你劃條口子出來,讓你見點血罷了。
他到底不是殺人如麻的魔道中人,心思電轉,留了力氣,控制劍速,給李志常來個輕傷就行。
這一劍當胸刺來,離李志常胸口隻差寸許。
突然被什麽無形之物擋住,随即彈出一股阻力,剛柔并濟,回撞起來。
若是剛才他用出全力,這反擊的力道定然可怕,虎口開裂恐怕都是小事。
他知道武林高手練到極緻,都有護身罡氣,卻無法想象李志常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足尖又複落在地上,将回阻的氣力輕輕卸掉,順勢好似燕子飛掠,穿雲而過,躍起數丈之高,人劍合一,劍如電閃。
這正是一招鳳凰點頭,帶着下墜的力道,悍然出劍,跟之前一樣,又被回撞。
如此出了數十劍,他身影繞着李志常如風疾走,隻是每次劍出到一半,便給逼退回來。
出了數十劍之後俞乘風便知道和對方天差地遠,但他如何放的下面子認輸。
面上青氣一閃而過,用足了全力,務必要在李志常身上留下一點痕迹。
李志常看着俞乘風的長劍刺來,神情淡然。
在要到李志常面前的時候,俞乘風順勢傾倒,好似雨打芭蕉,劍嘯不絕,劍勢生出寒光片片,朝着李志常卷了過去,聲勢尤其浩大。
他不求能擊敗李志常,隻需能讓李志常掉落一片衣角,就不算輸。
這一劍他竭盡所能,勢在必得。
面對他這瘋狂的劍勢,李志常隻是張開了嘴,輕輕吹了一口氣,駭人劍勢,猶如冰消雪融,整個人也好似被一陣狂風掀起來,高高飛起,高高摔倒。
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李志常隻一口氣,就給他吹倒在地上,當真羞憤欲死。
不過還是站起來施禮道:“晚輩藏劍閣俞乘風,家父俞铮,不知你是哪位氣功大成的前輩?”
李志常這手功夫露出來,幾乎是陸地神仙般的人物了,他當然不會胡攪蠻纏下去,隻好搬出身份來曆,免得遭到更大的羞辱。
李志常淡然道:“我管你是什麽藏劍閣,按我之前說的話,滾吧。”(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