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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鎮,身爲天塹大陸最偏遠的一個小鎮,除了方圓幾十公裏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原來這片大陸還有這個地方。
正是因爲不出名,正是因爲普普通通,所以青木鎮在日益動亂的天塹大陸上有着特殊的甯靜。
深夜,月冷風清,現下已是初秋時節,雖談不上冷,卻也很有幾分涼意了。銀白的月光把個整座鎮子打成了蒼白色,猶如披上了一層薄霜一般。一陣秋風掃過,打着漩子将地上的梧桐葉和泥沙一并卷起,呼嘯着而過,竟很有些寒風蕭瑟的意思。
此時已是近四更天了,整個鎮子裏除了偶有更夫出沒外,本應無人在大街上了,但此刻卻有一條人影在路中央緩緩而行。就見那人一身的短衣勁裝打扮,雖是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來人的相貌。但依舊能從其身形辨别出來人是個年青人。且行動間身手甚是矯捷,雖隻身勢前探緩緩而行,但一動一靜均具氣勢極有法度。
那人漸行漸近,銀色的月光已經照到他的臉上,已可清楚分辨其身材長相。雖算不得十分英俊人物,卻也是劍眉星目,稱的上是眉目清秀,筆直的鼻梁更顯出年青人才有的的英氣勃勃。隻是他此時臉上神情凝重,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極緩。
隻是當他行至小鎮入口的時候,少年卻是止住了其腳步,微作停頓後,即見他身體忽地前傾,當下左足微一點地,也未見他作勢運勁,整個身子卻已騰空蹿起,向着一邊的屋旁飄去。
隻教人奇怪的是,他身體雖是離地騰空而起,但勢頭卻不迅捷。自離地面後卻是久久不見其落下,在隻空中好似一朵烏雲一般,緩緩向前飄落。他這一縱跳地好遠竟足有六丈。直飄至小屋前三四尺處,才悄無聲息的落了地。着地之後,少年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踱了幾步來到屋前。舉起頭來眼望着天上的一輪明月,靜靜的好似是在想着什麽心事,其臉上卻不時露出懊惱、凝重的神情。
稍待一會兒,遠處傳來了四更天的梆子聲。少年人聞聲當下深深地吸一口氣,隻将真氣運及全身。此刻的他,其先時的臉上張厲的神色已然是漸漸平息了下去。當周身真氣運行至二周天後,就見其身體略微作勢一抖,竟聞其周身骨節一串噼噼叭叭地響聲,雖其聲極是輕微,但卻是連綿不絕,半日不息。
直待那年輕人将真氣行的第三周天後,方才張開雙眼。此刻的他已是神完氣足,雙眼充神,隻一開眼即是目露精光,在月光下黑黑的眸子猶如一波寒潭秋水一般。此時的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勁道,無一處不是精力,已然做好最佳的準備。
當下就見他深吸得一口氣,足下運勁一點,就向着南門外荒野之地飄去。此時他飄動的身形與先前屋前下縱躍時一模一樣,仍是一般的行地極慢,照這樣下去,估計就是再過一個時辰也不見得能行得多遠。何況像他這樣施展輕功,需耗費極大的體力與内力,時間稍長一點,勢必不能持久,如此地奇怪的舉止着實讓外人琢磨不透。
就這樣,少年人一路飄移了竟足有半個時辰,此類異人行徑如放在尋常老百姓眼裏,自然是驚世駭俗,讓人看了又驚又怕。但稍有點眼界的武林人士卻可看出這少年卻是在修煉一門武藝,看似是在操練輕功,實則是在修煉一種獨門内功。如要做到他這般隻在空中緩緩飄動,需得将全身的勁道,拿捏的分毫不差,體内陰陽二氣必得要調和的十分均勻,不能有半點失衡,倘若差錯了半點,身子勢必要從空中栽了下來。如要做到眼前這少年人一般的境界,不花個十年苦功夫,是絕辦不到的。
而此刻這少年人,外頭的樣子雖看上去十分雅緻,猶如一朵閑雲隻在夜晚的天空中浮動,可内裏卻已是汗濕重巾,胸腹之間的真氣早已亂作一團,仿佛随時都要炸了開來一樣,可他此去的路程,卻才隻剛剛過了一半而已。
少年人心裏清楚,自己全身的勁力已然是差不多要用盡了,現在的他隻是在挨命而已。可另一方面,他心裏卻又十分渴望這樣的煎熬,他所修煉的内功有着極大的缺陷,而其自身的資質,又不是上上之選。是故在平日裏他拼命在外功的修行上下功夫,已期能夠彌補自己資質和内功心法上的不足。
原本沒有名師指導,沒有秘籍指引,少年不可能成功。天見可憐,偶然一次機會他獲得了一張來自西方的殘片。慢慢研究之下,竟發現是一篇引導能量的莫名功法。
雖然裏面的召喚篇少年根本就不清楚,光是引導篇就讓少年獲益匪淺,所以六七年之中他才有了如今的一身真氣。
也就如此,西方與東方一直不睦,攻伐不斷,西方視東方爲異端。東方大陸視西方爲妖魔,全都恨不得處之而後快。一旦被人發現他修煉西方的功法,别說是他本人,就算是整個青木鎮都會被陪葬。
少年隻能偷偷修煉,小心翼翼之下,漸漸地也到了一個瓶頸,這些瓶頸困了少年近一年的時間,讓少年難受異常。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少年人已來到了青木鎮一座高山的腳下,再有半裏就可到得山下了,而他此時體力真氣卻已是油盡燈枯。可心裏卻又很欣喜能體會到這樣的感覺,因爲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是在真正磨練自己意志和體質,隻有渡過這一刻的苦難,才能真正換得修行上的結果。
而先前的一切汗水和痛苦卻隻是通往這一刻微不足道的過程。大自然的法則就是這樣,隻有當你把一切都付出的時候,你才會有真正的獲得。他早已明白這個道理,在這七年裏,他每一天都驗證着這一條真理,隻要身體稍有松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會化爲烏有。此刻的少年人雖已有些神志不清,但他的内心卻是無比的堅決。
“終于來到了山腳下了,終于可以不必在調和身體裏的真氣了,但現下還決不能停,要到山頂,隻有到了山頂才是終點!”
這一次,他勢必要攀登上最高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