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出匈牙利後,德國十一集團軍帝國元帥裝甲師對烏克蘭的進攻隻持續了半天,便不得不停下來,隻因爲他們的面前橫着一條昵稱爲“鋼鐵俠”的斯大林防線。
和摩爾瓦多共和國境内古德裏安面對的情況不同,帝國元帥裝甲師與斯大林防線之間,并沒有德涅斯特河之類的天險,然而斯大林防線覆蓋的面積、以及防線的分布均勻度卻遠超過德涅斯特河岸邊的部分,不存在明顯的薄弱地區。
分析過偵察機拍來的照片後,曼陀菲爾弄清了自己部隊的處境。
與直屬上級,十一集團軍司令曼施坦因商量過後,強攻斯大林防線的計劃立刻被制定并實施。
塔爾諾波爾南方二十公裏處的特雷波利亞,被曼陀菲爾選爲帝國元帥師的主要突破地段。
曼陀菲爾知道,擋在自己和部下面前的,是大大小小的鋼筋混凝土碉堡、暗堡和炮台,數量以百計算。
密集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之間,有綿密的戰壕相連接,在到達這些工事和戰壕前,還要先突破雷區與鐵絲網的攔截。
鋼筋混凝土工事後面,藏着不知道多少炮兵陣地。
面對強大到似乎是堅不可摧的斯大林防線,曼陀菲爾進行了長達兩天的炮火準備。
得到十一集團軍送來榴彈炮、加農炮和火箭炮部隊的加強後,六百多門各種口徑的火炮無情地轟擊着特雷波利亞城南部的蘇軍陣地。
天空中,帝國元帥裝甲師直屬的戰術航空團,也盡情地将重磅航空炸彈砸到斯大林防線頭上。
整整兩天的時間,特雷波利亞城附近的大地在接受着炮彈的洗禮,大地的顫抖一刻都沒停止。
原本平整的草地化爲烏有,被層層疊疊的彈坑取代。
茂盛的樹林和灌木變成了一堆插在地面的木樁,上面還有燒灼過的黑色痕迹。
在炮彈爆炸聲的伴奏下,工兵們也加入到破壞斯大林防線的偉大戰鬥。
歌利亞遙控炸彈拖着控制線深入雷區,随後以無與倫比的奉獻精神,引爆了自己,掃平了雷區。
在歌利亞遙控炸彈一輪輪的爆炸聲中,雷區一片片減少,荊棘般的鐵絲網被撕裂,留下一堆橫七豎八的木樁,和扭曲成麻花狀的鐵絲。
看着炮火覆蓋下的斯大林防線,曼陀菲爾對部下感歎道:“自從上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我再沒有見過這種規模的火力準備,想必俄國人也會和我一樣懷念上次大戰時的場景。”
八月二十六日淩晨,帝國元帥師直屬E-40型坦克連,一馬當先沖出集結地,引導着一個營的四号G型坦克,沖向斯大林防線。
一個戰鬥工兵營和一個步兵營乘坐着SDKFZ51式裝甲車跟在後面,浩浩蕩蕩地碾過面目全非的雷區與鐵絲網,沖向混凝土碉堡區。
在鋼鐵集群的後方天空中,四架FI-8直升機以距離地面五六十米的高度,如同壓陣的将軍,伴随着地面的突擊部隊,一步步壓向斯大林防線。
沖在最前方的E-40型坦克穿過雷區,碾碎了七零八落的鐵絲網,随即遇到第一道障礙,連亘的反坦克壕溝。
反坦克壕溝後方,密集的反坦克炮彈飛向E-40型坦克,在坦克的堅固的裝甲上撞得火星四濺。
坦克的正面和側面裝甲闆上,大塊的油漆崩落,鋼闆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彈坑,無數扭曲變形的穿甲彈被彈飛到天空,随後又跌落塵埃。
在E-40型坦克的召喚下,躲在後方的戰鬥工兵們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六輛加裝了推土鏟的四号坦克,沖過E-40型坦克之間的空地,頂在戰鬥第一線,推着大堆的泥土去填平反坦克壕溝,一些戰鬥工兵們直接跳進反坦克壕溝,在壕溝壁上挖出深坑,塞進炸藥進行爆破,E-40型坦克則用火炮和機槍子彈爲它們提供掩護。
當突破反坦克壕溝的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時,戰鬥工兵中一些有經驗的老兵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迅猛地撲向地面尋找隐蔽,嘴裏還發出大聲的吼叫警告戰友。
數以噸計的炮彈帶着呼嘯與狂風,越過斯大林防線,落入帝國元帥師的突擊集群中。
炮彈迸射出的硝煙瞬間淹沒戰場,脆弱的裝甲車被炮彈掀翻,步兵們被彈片撕裂。
堅固的四号坦克也被落點較近的炮彈炸傷行走裝置,隻能停止前進,留在原地充當固定炮台。
連綿的炮火瞬間阻止了帝國元帥師的前進,坦克、工兵和步兵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跟在步坦集群後方的四架FI-8直升機立刻停止前進,原地拉升高度。
觀察手手中的望遠鏡也指向斯大林防線的後方,尋找在兩天的炮火準備中,一直深藏不露的蘇軍炮兵陣地。
兩架FI-156“白鹳”偵察機,直接越過斯大林防線,也加入到尋找蘇軍炮兵陣地的任務。
當斯大林防線前上演着矛與盾的較量時,防線深遠的後方,正上演着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作爲空軍出身的帝國元帥裝甲師,對空軍在戰争中的重要性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總攻擊發起前的兩天,帝國元帥師的直屬戰術航空團,不僅執行着轟炸斯大林防線的任務,還對斯大林防線後方的蘇軍機場進行了一次廣泛的偵查。
兩天的偵查中,蘇軍的機場無一受到攻擊,隻是被一一标注在作戰地圖上。
對斯大林防線的總攻發起前,七個突擊飛行編隊便越過斯大林方線,直撲防線後方的七個蘇軍機場。
幾乎是機場的警報聲響起的同時,成群的ME-109和ME-110戰鬥機掠過地面,在機場上停放整齊的飛機上留下斑駁的彈痕。
ME-110戰鬥機機腹下方的惡魔之卵炸彈,更是飄揚着落到機場每一個角落,将死亡帶給機場的蘇軍地勤人員。
機場防空炮火指向德軍戰機,護衛着機場的安全,一些勇敢的飛行員也沖向自己的戰機,試圖強行起飛,然而卻多數連同心愛的戰機被擊毀在跑道上。
代表死亡的硝煙與火焰更早一步在斯大林防線後方升起。
當帝國元帥師的炮兵團在FI-8直升機的引導下,轉換炮擊目标後,蘇軍的炮火瞬間減弱。
原本炮聲隆隆、煙霧升騰的炮兵陣地,被德軍炮彈爆炸散發出的灰色硝煙覆蓋。
僞裝網被彈片撕扯城碎布條,又在氣浪的沖擊下飛上天空,原本整齊有序的大炮也東倒西歪,躺在自己的炮位上。
炮手們臉上的表情,早已不複之前的興奮,轉而被死亡的恐懼取代。
蘇軍炮兵陣地一一被摧毀後,前線的陣地上,德軍戰鬥工兵們重新活躍起來。
反坦克壕溝被填平,E-40型坦克越過工兵們的鋪出的道路,沖向蘇軍陣地後方。
工兵們也沖出壕溝,跟着E-40型坦克發動第二輪沖鋒。
随着德軍的步坦集群逼近,工事後方的戰壕裏,冒出一片鋼盔,子彈雨點般射向沖鋒中的戰鬥工兵。
德軍工兵們隻能躲在坦克後面,或是趴在彈坑裏躲避,然而随着迫擊炮特有的開火聲,迫擊炮彈從天而降,落到德軍工兵們紮堆的地方,收割工兵們的生命。
直到後方的步兵們沖過反坦克壕溝,加入前線的戰鬥,進攻才再次得以進行。
兩天的炮火準備裏,暴露在外的混凝土碉堡中,體積較小的遭到毀滅性破壞,戰壕也被炸彈的彈坑截斷成一段段,原本嚴密的火力體系跟着遭到破壞。
E-40型坦克和四号G型坦克,充當移動碉堡,爲步兵和工兵提供壓制火力。
步兵們的槍口指向機槍碉堡的射擊孔,子彈在射擊孔附近留下無數斑駁的彈痕,戰鬥工兵們則趁機亮出自己的新式武器。
隊伍後方,罕見地閃現出三号坦克的身影。
三号坦克們穿過戰場的中間地帶,将炮口對準被火力封鎖的碉堡。
奪目的火龍自炮口飛出,飛到蘇軍躲藏的碉堡上,順着射擊孔鑽進碉堡。
碉堡内蘇軍凄厲的慘叫聲,即使是大炮的轟鳴聲也無法遮蔽。
由三号坦克改裝的三号噴火坦克每一次射擊,都能在戰場引發蘇軍一次巨大的恐慌,讓一座碉堡成爲烤箱。
彌漫戰場的血腥氣與硫磺氣味中,很快多出烤肉的香氣。
随着一座座碉堡失去戰鬥力,蘇軍的火力網愈加殘破,德軍工兵和步兵們更加活躍。
戰鬥工兵中的噴火兵們越出人群,加入燒烤蘇軍的行列。
步兵們則勇敢地沖向蘇軍戰壕,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手榴彈戰鬥後,翻身跳進戰壕。
驅散戰壕中的蘇軍步兵後,德軍步兵們沿着戰壕,向碉堡群後方滲透。
曼陀菲爾遠遠地看到前方的步兵躍進蘇軍戰壕,擡手看看手表。
“不到三個小時,進展還算順利,預計明天上午能夠鑿穿他們的防線。”
曼陀菲爾招來身邊的副官說道:“讓坦克殲擊營準備,明天鑿穿敵人的防線後,敵人很可能會有裝甲部隊反撲,重裝甲連今天損失過大,明天的阻擊任務要由他們來完成。”
想了想之後,曼陀菲爾說道:“讓航空團的人,派出偵察機,嚴密監視附近的公路,一旦發現有俄國人的裝甲部隊,立刻通知我。”
背着手盯着天空,曼陀菲爾眯着眼睛,目光似乎要穿過空間的阻擋。
“那麽多的坦克,究竟躲到哪裏去了?不可能一點蹤迹都沒有。”
······
曼陀菲爾正面強攻斯大林防線時,被希特勒寄予厚望的菲廷霍夫-謝爾上将,正和軍部人員一同行駛在穿越普裏皮亞特沼澤地的公路上。
一個傳令兵騎着寶馬摩托,追上謝爾上将乘坐的VW8式桶車,将兩封電報交到他手上。
看完第一封電報,謝爾上将右手的食指在電報上輕談幾下。
“竟然讓我們改道向西,去包抄中央方面軍。”
參謀長皺眉問道:“就憑我們這兩個師,去包抄一個方面軍。俄國人的一個方面軍,至少也有三十萬人吧?”
“我們的人數是少一些,不過龍德施泰特元帥的部隊正在向斯大林防線前進,俄國人的主要精力要用在對付他們,我們隻要在他們的後背上插上一刀,放南方集團軍群的部隊通過斯大林防線,任務就算完成。這次任務,我們要做好抓十萬俘虜的準備。”謝爾上将說道。
“真是太可惜了,我們距離基輔隻有二百多公裏,俄國人的注意力都在龍德施泰特元帥身上,我們說不定可以一個沖鋒,就占領基輔城。”
“殲滅了俄國中央方面軍的主力,基輔城就隻能憑借一堆民兵和警察防禦,我們照樣可以輕松地奪取基輔。”
謝爾上将說着看向手中的第二封電報,臉上再次洋溢着微笑。
“第十裝甲師的先頭部隊已經渡過戈倫河,目前已經按照原定計劃向基輔進軍。”
謝爾上将的微笑瞬間凝固,對前面的司機喊道:“停車,馬上通知通訊營。讓他們聯系第十裝甲師,讓他們改換進軍方向,掉頭向西。”
······
狼穴的作戰指揮部裏,希特勒抱着胳膊站在地圖邊,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
“目前看來,局勢全部掌握在我們手中。古德裏安和曼施坦因的部隊已經成功攻入斯大林防線,菲廷霍夫-謝爾上将的部隊已經沖出沼澤地,今天晚上,最晚明天晚上,斯大林将會在噩夢中渡過。”
陳道不理興奮的希特勒,隻是盯着地圖上第聶伯河東岸說道:“克萊斯特将軍的進軍速度,似乎有點慢,比他晚一天出發的隆美爾将軍,已經追上他了。”
“嗯?”希特勒驚訝的目光轉向第聶伯河東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