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兵們大聲喊叫着發音怪異的俄語,反複說出他們所知不多的幾個詞彙。
“我看見你了,投降,否則開槍。”
曠野之上,蘇軍步兵的雙腿根本跑不赢裝甲車,隻能扔掉武器,停止奔跑,高舉雙手走向偵察兵。
躲在草叢裏、趴在小麥田裏的蘇軍士兵也沒有躲過偵察兵們銳利的目光,一個個一群群被揪出躲藏的地點,垂頭喪氣地加入戰俘的行列。
那些心存僥幸的士兵任憑德軍如何叫喊,隻是躲在陰暗的角落一動不動,随即遭到機槍掃射,永遠被剝奪活動的能力。
掃清進攻道路上的障礙,偵察兵們沖到紮波勒斯鎮附近,沒有立刻發動進攻,而是搖身一變,幹起炮兵觀察哨的職責。
一道道無線電波來往于别列津納河兩岸,警衛旗隊師屬炮兵團的陣地上,野蜂和黃蜂自行火粗大的炮管緩緩擡升,随後發出怒吼。
紮波勒斯鎮附近的偵察兵們聽到悅耳的呼嘯聲,成噸的炮彈飛過别列津納河,飛落到紮波勒斯鎮内。
蘇軍炮兵肆虐維斯洛瓦鎮的場景随即出現在蘇軍頭上,四十多個灰白的微型蘑菇雲同時升起,瞬間覆蓋了紮波勒斯鎮。
數不清泥土,樹枝草葉和碎磚塊飛射上天空,硝煙和塵土籠罩在小鎮上空,一切看起來都是霧蒙蒙,别具一種朦胧美。
派普上尉和他的部下随後趕到鎮外,利用鎮内蘇軍被炮火壓制的時機,81毫米迫擊炮被架起,機槍手們也各自尋找合适的地形,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紮波勒斯鎮,偵察連的裝甲車調轉車頭轉向鎮北,三輛三号突擊炮跟在他們身後。
一切準備就緒後,派普上尉所部的士兵彎着腰,迅速逼近覆蓋在炮火下的紮波勒斯鎮,直到他們認爲的臨界距離,再往前走,就有被己方炮火誤傷的可能。
時機已經成熟,派普上尉果斷叫停炮擊,MG4機槍開火時的嗤嗤聲和迫擊炮的發射聲取代了重型火炮,步兵們跳出小麥田,一邊開火,一邊沖向鎮内。
正如派普上尉預料的那樣,鎮内蘇軍的坦克都在前兩次戰鬥中消耗一空,小鎮邊緣沒有出現坦克的蹤影,隻有機槍和火炮開火時的發出的火光,間或還有迫擊炮彈落到德軍沖鋒的隊伍中。
一門45毫米反坦克炮蹲在村莊西南方一條小路的路邊,瘋狂地向德軍開火,目标直指戰場上的三号突擊炮,卻被一枚75毫米榴彈砸到頭上,炮手非死即傷,倒卧在炮位上。
另一門更加強大的76.毫米反坦克炮隐藏在村莊正西方柴堆的後面,連開兩炮,擊毀一輛三号突擊炮,卻随後被一枚81毫米迫擊炮彈灌頂攻擊,炮手死傷狼藉。
擊毀了兩門反坦克炮,村内的蘇軍失去抵抗突擊炮的強力武器,戰場上的三号突擊炮得以放開手腳,精準的直瞄火力下,一個個機槍火力點被烈焰吞噬,彈片橫飛下,機槍手的身體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蘇軍的火力網出現破綻,武裝黨衛軍的士兵們一擁而上,沖進紮波勒斯鎮内,和鎮内的蘇軍逐屋争奪,鎮内的殘垣斷壁裏,身穿棕黃綠三色迷彩的德軍士兵和身穿草綠色軍裝的蘇軍士兵攪成一團,用沖鋒槍、突擊步槍和手槍互相對射,手榴彈也拖着白色的煙塵,飛過房屋的拐角或是斷牆,将死亡帶給對面的敵人。
看到前鋒的步兵已經沖進鎮内,派普上尉果斷派出作爲預備隊的步兵連,意圖一鼓作氣拿下小鎮,誰知天空中忽然響起恐怖的呼嘯聲。
“卧倒,快卧倒。”派普上尉面孔猙獰,對着部隊大聲喊道。
派普上尉高喊着跳下車,飛身撲倒在公路邊的排水溝中。
沖鋒中的步兵瞬間卧倒一大片,多數是有經驗的老兵和他們身邊聽到他們提醒的新兵。
然而還是有部分新兵沒有防備,被突如其來的炮火覆蓋,殘肢斷臂随着氣浪飛到空中,随後又跌落到大地,
又是該死的蘇軍炮兵,我一定要找到你們,然後讓你們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派普上尉蹲在排水溝裏,咬牙切齒地想到。
增援鎮内的行動被蘇軍炮火打斷,派普上尉惱怒地看着鎮外被炮火壓制住的步兵連,随後又看向紮波勒斯鎮北方。
幸好偵察連迂回到鎮北,既然蘇軍炮兵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這裏,他們迂回包抄應該會比較順利。
紮波勒斯鎮北方,尼采上尉跳下三号突擊炮,小跑着跟在突擊炮後面,利用三号突擊炮作掩護發動沖鋒。
鎮内的激戰呈膠着狀态,他堅信隻要他們沖進鎮内,鎮内的蘇軍就大勢已去。
鎮内的蘇軍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巷戰上,尼采上尉和偵察兵們一次沖鋒就沖進鎮内。
遭到德軍的兩面夾擊,鎮内的蘇軍再也堅持不住,紛紛逃亡。
武裝黨衛軍的士兵毫不留情地向蘇軍士兵暴露的背影開火,将他們打倒在地。
尼采上尉也加入到追殺的行列,卻被迫停下腳步。
一聲無比熟悉的巨響中,追在他前面的一輛50輕型裝甲車被烈焰吞噬,整個車體全部爆成零件狀态。
車頂的MG4機槍旋轉着與尼采上尉擦肩而過,砸到他身邊一個德軍士兵的身上,那個士兵當即血肉橫飛地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剛才那聲巨響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尼采上尉躲到一間樓房後面,一邊觀察戰場局勢,一邊在記憶中搜索剛才那聲巨響。
好像......好像是KV-上15毫米榴彈開火的聲音,尼采上尉艱難地想起那聲巨響的來源。
沒錯,就是KV-,尼采上尉目光越過50輕型裝甲車的殘骸,不停搜索街道前方。
直到第二聲巨響響起,一座房屋連同旁邊的兩名德軍士兵一同被毀滅,尼采上尉才找到那輛KV-的存在。
街道終端有塊開闊地,上面擺放着小型吊車,地上還散落着一些坦克的零件,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小型的坦克維修廠。
一輛T-4型坦克的車尾後面露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炮塔,好像柏林街頭巨大的公共廁所,正是KV-的炮塔的造型,炮塔上黑洞洞的15毫米坦克炮正對街道,周圍還飄蕩着尚未散去的硝煙。
這家夥是哪裏來的,剛才爲什麽沒有參戰?
幹掉它,不能讓堵住去路。
尼采上尉打定主意,縱身沖過街道,越過兩間房屋,轉移到另一條街道上,悄悄向街道的盡頭摸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