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泰什蒂鎮最西部的院落裏,矗立着一座二層小樓。
這座房屋是黑水特種偵察團下屬一營一連一排的臨時駐地。
四個班裏,三班在小樓外面站崗放哨,其餘三個班全部住在這座小樓的各個房間裏,正在做戰鬥前的最後準備。
小樓一樓南北兩側所有的窗戶被封堵的嚴嚴實實,室内的燈光沒有一絲外洩。
一樓的客廳裏,圍着客廳中央彈藥箱上的台燈,一班的十名士兵姿态各異。
機槍手比利和兩名副射手并排坐在客廳僅有的一張皮沙發上,正靠着沙發背閉目養神。
深紅色的地毯被卷成一卷仍在牆邊,五名步槍兵背靠牆壁坐在上面,正在接受副班長弗萊舍的檢查。
弗萊舍檢查過五名步槍兵的戰鬥準備,順帶給這五個即将第一次參加實戰的新兵打氣。
一回頭,他看到班長古斯塔夫正在組裝手中的STG4式突擊步槍。
槍管、瞄準具、導氣管、上下護木、槍口消焰器、槍管連接箍、防塵蓋......古斯塔夫手中,一個個零散的槍支組件,神奇的拼接到一處,變成一支通體烏黑,線條流暢,散發着動人的金屬光澤的殺器。
古斯塔夫伸手摸向胸口的彈匣袋,掏出一個弧形彈匣,彈匣中的子彈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咔哒一聲将彈匣裝上突擊步槍,古斯塔夫端起起完全體的STG4抵在肩膀上,槍口指向屋頂、牆角和牆壁,随後将突擊步槍抱在懷中,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補覺。
弗萊舍晃晃腦袋,微笑着坐到老友身旁,拉低鋼盔的帽檐遮住眼睛,正想抓緊戰前的最後時光睡一覺,忽然聽到吱呀一聲。
随着房門被推開,“起立”的輕呼聲傳進房間裏每一個人的耳中。
古斯塔夫和弗萊舍條件反射般站起身,戴好鋼盔,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人。
看到年輕人的長相,看到他武裝黨衛軍少将軍銜,還有站在他背後畢恭畢敬的營長和連長,
古斯塔夫和弗萊舍立刻認出年輕人的身份,大名鼎鼎的波蘭總督,羅森将軍。
古斯塔夫急忙擡起右手向陳道敬禮,左手同時輕拍沙發上三名熟睡中的機槍手,提醒他們有大人物到場。
陳道想要阻止古斯塔夫,卻已經晚了,隻能笑着看三名機槍手睡眼惺忪看向自己,随後觸電般擡手向自己敬禮,中間那個士兵打了一半的呵欠都被吓得憋了回去。
擡手向衆人回禮後,陳道打量着古斯塔夫。
眼前這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是一名上士,臉有點長,嘴唇上方留着和希特勒有八成相似的小胡子,這讓他看起來感到格外親切。
陳道問道:“你是他們的班長?”
“是的,閣下。”古斯塔夫說道。
“明天,你們營就要和希特勒青年師,還有陸軍的七十四步兵師發動對布澤烏城的進攻,我特意來探望你們,給你們送上幾句戰前祝福。”
“謝謝閣下,請坐。”古斯塔夫指着沙發說道。
陳道擺手拒絕,随後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布澤烏城很小,城市南北寬三公裏左右,東西長大約七公裏,原住民隻有不到十萬。
在未來的戰争中,在蘇聯遼闊的土地上,還有無數城市和要塞等着你們去奪取。我知道的就有布雷斯特要塞,塞瓦斯托波爾要塞。還有列甯格勒、莫斯科等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市。和我說起的要塞與城市相比,布澤烏城小到根本不值得一提。
對你們來說,拿下這座城市是很輕松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夠将這次奪城戰當做一次實彈演習來對待,用這次戰鬥檢驗你們訓練成果和新式戰術。
我已經準備好勳章和新的軍銜,用來授予在這次戰鬥中的有功人員。拿出你們的幹勁來,來獲取你們的榮譽與獎賞。”
陳道話音剛落,古斯塔夫大聲說道:“蘇聯人必将用他們的死亡與鮮血償還欠給羅馬尼亞人的血債,我們會直搗布澤烏城蘇聯侵略軍的指揮部,活捉他們的首腦,然後交給羅馬尼亞人審判。”
“我相信你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然後獲得羅馬尼亞人的感激,并親眼看到羅馬尼亞人是如何踢那些蘇聯侵略者的屁股。”陳道笑着說道。
古斯塔夫和手下一齊露出會心的笑容。
陳道走到古斯塔夫身邊,拿起他手中的STG4突擊步槍,擺弄幾下後問道:“上士,對你手中新式武器,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古斯塔夫笑着說道:“我對這款武器非常滿意,沒有任何意見。”
“你的武器保養的很好,你是一個合格的主人。”陳道說着将突擊步槍還給古斯塔夫。
見陳道看向自己,機槍射手比利說道:“閣下,我對MG-4機槍也感到非常滿意,嗯,如果射速能夠再慢一點就好了,我們攜帶的子彈總是會很快打光。”
陳道看着這個身高足有一米九,全身肌肉幾乎撐爆軍裝的大塊頭,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大個子。對一挺機槍來說,100發每分鍾的射速的确是太快了,一個75發的彈鼓用不了十秒鍾就會打光。改進它的這個缺點需要一點時間,在此之前,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講,我建議你多用點射來解決彈藥不足的難題。”
“我也是這麽想的。”大個子比利說道。
陳道溫和地拍拍比利的肩膀,随後看向五名步槍兵。
“閣下,我拿着G4型半自動步槍,比拿着毛瑟98K更有安全感。而且不用再打一發子彈拉一下槍栓,可以節省大量體力。如果非要給它挑問題,我強烈建議給它加一個刺刀卡座,我很喜歡拼刺刀的感覺。”五個步槍兵中看起來年齡最大的那個說道。
陳道先是笑了笑,随後說道:“你說的很對,G-4型半自動步槍不能上刺刀,這的确讓很多人不适應。就我個人的巷戰經驗來說,我可以給你提供幾個解決辦法,一是用你身後背的工兵鏟來和敵人肉搏,或是用你的槍托來砸碎敵人的腦殼。不過在所有辦法中最好的一種辦法是,在敵人沖到和你拼刺刀的距離之前,你先一槍打爆他的腦袋。最後,我要提醒你的是,俄國人用的槍刺是比刺刀更危險的武器,你最好能夠采用我說的最後一種辦法來對待他們,不要讓他們沖到你的身邊。”
陳道說完,又對古斯塔夫說道:“聽你的口音,你是東方省人?”
古斯塔夫先是一愣,随後想起奧地利被改名爲東方省,急忙點頭說道:“我是東方省人。”
“看到你的胡子的樣式,我感到很親切。我有種預感,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希望我們再見面時,是在爲你們授勳的儀式上。”陳道說道。
“我堅信我和我的部下會獲得這個榮譽。”古斯塔夫說道。
陳道笑着點點頭,低頭看看手表後說道:“我還要去視察其他部隊,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吧。”
送走陳道後,古斯塔夫和部下們臉上的睡意一掃而光。
弗萊舍說道:“我真沒想到,那位閣下出身空軍,竟然對陸戰武器也是這麽在行。”
射手比利說道:“不要忘了,那位閣下最初獲得戰功就是波蘭庫特諾市的巷戰中。”
古斯塔夫說道:“布澤烏市的戰鬥也是巷戰,我們也要在這次戰鬥中獲取勳章,獲取登上軍人雜志封面的榮譽,不要讓那位閣下失望。”
古斯塔夫話音剛落,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費舍爾排長推門進來說道:“時間到了,所有人上車,我們出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