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萊徹不知道陳道爲什麽聽到戴高樂的名字後這麽的激動,不過還是決定按照第五裝甲師師長瓦爾斯波恩少将的命令配合陳道的行動。
二十分鍾後,陳道率領的幽靈戰鬥群在被德軍再次占領的聖巴蘭村西部重新集結,羅森堡上校也率領二十五裝甲團的三營轉移到這裏彙合,此時德軍在聖巴蘭村附近集結的兵力有陳道率領的幽靈戰鬥群、施特萊徹上校率領的十五裝甲團和羅森堡上校率領的二十五裝甲團的一營和三營。
三人開了一個簡單的作戰會議後決定分頭行動,施特萊徹率領十五裝甲團配合步兵拿下聖巴蘭村西南方的紹桑市,擴大橋頭堡的面積。
羅森堡則率部從聖巴蘭村中自西向東穿過,随後掉頭向北直撲橋頭堡的東北方,包抄在那裏作戰的法軍部隊的左翼。
陳道率領幽靈戰鬥群直接趕往橋頭堡東北面,正面迎戰那裏的法軍。
第五裝甲師橋頭堡的東北方,法軍第四裝甲師的第二和第二十四戰鬥坦克營在兩個營的步兵支援下向第五裝甲師的陣地發起了一次沖鋒,已經被德軍擊退。幽靈戰鬥群趕到這裏時,法軍剛好發動了第二次進攻。
戴高樂得知在聖巴蘭村附近作戰的46戰鬥坦克營被全殲、第四摩托化步兵營被擊潰的消息後,親自趕到前線指揮戰鬥。
爲了能夠扭轉戰局,他還帶來了作爲總預備隊的第十九戰鬥坦克營,該營擁有二十一輛D中型坦克。
戴高樂将全部的D坦克和在之前的戰鬥中幸存的57輛R5型坦克投入到沖鋒中,準備一舉摧毀對面德軍的防禦。
在之前的戰鬥中,戴高樂已經得知對面的德軍部隊隻有大約三十門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能夠對自己的坦克構成威脅。
德軍坦克的數量雖然很多,足有一百多輛,但是大多裝備的是機槍和二十毫米機關炮,這種火力在R5和D坦克足有40毫米厚的前裝甲面前和玩具槍沒有區别,構不成任何威脅。
戴高樂毫不留情地訓斥了全權負責指揮戰鬥的第八坦克半旅的旅長蓋蘭,既然對面的德軍反坦克火力如此弱小,他還遭到可恥的失敗,除了無能之外沒有任何詞語可以用來形容。
對第八坦克半旅旅長蓋蘭的辯解,戴高樂僅僅聽了個開頭就揮手打斷了他的抱怨。
借口,全是借口,我就知道你會把責任推到第二北非師的那些黑人士兵的身上,說他們素質低下,不能很好的支援坦克的進攻,才會被德軍擊敗。
你就不能找點新鮮的理由?面對德軍如此弱小的火力,就算沒有那些黑人士兵的幫忙,僅憑兩個營的R5型坦克就足有突破德軍的防線。那些黑人士兵的戰鬥力再低下,也不至于會起反作用,讓能夠打赢的戰鬥變成慘敗,說白了還是指揮官無能。
戴高樂一邊在心中鄙視蓋蘭,一邊親自重新組織進攻。
在戴高樂的嚴令下,同時也是看到援軍的到來,剛剛經受了一次失敗的法軍士氣回複了少許,他們在軍官的帶領下重新整隊跟在坦克的後面發動了第二次沖鋒。
沖鋒發起之前,戴高樂調集了所有的1門155毫米榴彈炮和4門75毫米榴彈炮炮擊對面的德軍陣地。
看着德軍陣地中接連不斷升起的硝煙與火光,還有氣勢逼人的法軍步坦集群,戴高樂心中激動萬分,這次一定能徹底摧毀德國人的這個橋頭堡,把他們趕回杜河對岸去。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戴高樂臉上的表情由激動變成了驚愕,随後又變成了憤怒。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麽?戴高樂心中又驚又怒。
一個、兩個、一群、兩群......越來越多的黑人士兵越過了身前的坦克,勇猛地向德軍的陣地沖去。
配屬在黑人士兵群裏的法國軍官們躲在坦克後面,揮舞着手槍高喊着讓他們回來,卻沒有人聽從。
我的神啊!戴高樂痛苦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臉,看到這裏他就已經知道戰鬥的結局了。
站在他身邊的第八坦克半旅旅長蓋蘭眼角一挑,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戴高樂,心說你終于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步坦協同進攻這種戰術不是那些黑皮膚的人型生物能夠使用的,他們的出現隻會起反作用。
戴高樂的表情很感人,陳道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他率領部下剛剛趕到戰場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五六百名身穿土黃色軍裝的法軍步兵排着密集而又混亂的陣型沖向了德軍陣地,在他們的後面,七八十輛法軍坦克正在慢吞吞地追趕他們的矯健的身影。
這是什麽狗屎陣型?他們就不怕擋住坦克的射界,讓坦克的火力發揮不出來?
還是他們以爲前面德軍陣地裏的步兵已經都死光了,可以輕松地占領德軍陣地?
對面的法軍指揮官一定是個新手,法國人竟然讓這種人來指揮這麽重要的戰鬥,不亡國都沒有天理了,陳道搖搖頭感慨道。
眼看友軍的步兵已經沖到距離德軍陣地不到二百米的距離,法軍的炮火開始向德軍陣地的縱深進行延伸,想要阻攔德軍的援軍支援前沿陣地。
陳道與羅森堡上校一番聯系後,得知二十五裝甲團的部隊已經驅散了小股的法軍警戒部隊,逼近了法軍的左翼,便下令讓幽靈戰鬥群的坦克連和第五裝甲師的三十一坦克團出擊,正面迎擊法軍部隊。
兩支坦克群從各自的隐蔽地點沖出,頂着法軍炮兵的炮火對法軍的步兵群進行迎頭痛擊。
三十一坦克團的一号和二号坦克雖然不适合坦克戰,可是他們炮塔上的機槍和0毫米機關炮屠殺起法軍步兵來毫不手軟,甚至比四号G型坦克的KWK40型坦克炮更有效率。
被德軍坦克車載機槍擊中的法軍步兵全身噴灑着鮮血痙攣着化爲屍體,被二十毫米機關炮擊中的法軍步兵更加凄慘,身上爆裂出一個個血洞,殘缺不全的肢體零件不時飛到空中,展開了一幅恐怖的畫面。
四号G型坦克沒有在法國步兵身上浪費時間,他們的目标是跟在法國步兵後面的坦克。
在四号G型坦克的一輪輪齊射中,法軍的R5型坦克40毫米厚的前裝甲被75毫米炮彈無情的撕裂,一輛接着一輛的被打成廢鐵,D中型坦克的表現也沒有好多少,體積更大的它們反而成了四号G型坦克優先選擇的目标。
眼看着沖鋒中的坦克接連不斷地冒起黑煙被打癱在地,坦克手們掀開艙蓋瘋狂逃竄,戴高樂臉色鐵青地向蓋蘭質問道:“你不是說德國人隻有7毫米戰防炮嗎?你不是說德國人的坦克隻有機槍和二十毫米機關炮嗎?你不是說我們的坦克能輕松的沖進德國人的陣地嗎?你看看戰場現在成了什麽樣子?”
“很明顯德國人的援軍到了,我們該撤退了,不能讓我們的坦克全部損失在這裏。”蓋蘭委屈地說道。
“上校,我們的左翼發現德軍坦克部隊,他們已經擊潰了我們布置在左翼的一個連,正在向我們這裏進軍。”一個中尉參謀急匆匆地跑到戴高樂身邊說道。
戴高樂臉色一變,急忙拿起望遠鏡向部隊的左翼望去,果然看到地平線上似乎有大批的坦克正在移動。
“德國人反擊了,德國人從正面陣地反擊了。”蓋蘭忽然指着南面的戰場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
戴高樂又把望遠鏡轉向南面的戰場,果然看到大大小小的各型德軍坦克越過步兵的戰壕向法軍發動了沖鋒。
面對迎面沖來的德軍坦克集群,早已經被壓制的擡不起頭來的法軍步兵們失去了抵抗的勇氣,膽子大點的掉頭就跑,膽子小的趴在地上捂着腦袋不敢擡頭。
步兵後面的法軍坦克一邊開炮一邊倒車,無奈在速度上根本不是德軍坦克的對手,眼看着德軍坦克步步逼近,幸存的法軍坦克乘員很幹脆地遺棄了自己的坦克向北方逃去。
看着已經崩潰了的戰場,戴高樂腦海中一片空白,呆立半晌後肚子裏的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該死的黑鬼。”
“撤退,我們回帕爾塞鎮。”戴高樂咬牙切齒的喊道,随後率先跑向他的雪鐵龍轎車。
聽到戴高樂的命令,蓋蘭等人如蒙大赦,争先恐後地奔向各自的座駕,跟着戴高樂向北面的帕爾塞鎮逃去。
陳道的悍匪一号混在第二傘兵營的51型裝甲車車隊裏跟在坦克集群的後面,他對着無線電喊道:“我們沒有時間俘虜那些法國步兵,讓他們趕快把道路讓開,到後面去向步兵投降,免得擋道。”
無線電将陳道的聲音傳遍了幽靈戰鬥群和三十一裝甲團,德軍的坦克手們紛紛露出頭來,操着或是流利,或是半生不熟的法語對戰場上高舉雙手投降的法國步兵喊了起來。
陳道看着一個個高舉雙手,老老實實地向德軍步兵走去的法軍步兵,扭頭對洛倫茲上尉說道:“原來是殖民地來的外籍士兵,難怪戰鬥力這麽差?”
“他們竟然敢用戰鬥力這麽差勁的部隊來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他們的指揮官一定是個外行。”洛倫茲上尉也忍不住吐槽道。
“那個菜鳥肯定不知道戰争中有一條鐵律,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現在有點能理解那些法軍坦克手們的苦衷了,他們肯定被這些不靠譜的步兵坑慘了。”陳道說道。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洛倫茲上尉暗暗将這句話記在了心頭,心說司令官閣下的話總是這麽富有哲理。
幽靈戰鬥群與從法軍左翼包抄而來的二十五裝甲團會合後,立刻重整隊形向北面三公裏外的帕爾塞鎮進行追擊,三十一裝甲團則留下來清理戰場。
帕爾塞鎮裏,戴高樂跳下他的雪鐵龍轎車,沖進第二北非師的指揮部,對安德烈準将喊道:“那些該死的黑鬼,他們毀了我們所有的希望,我應該把他們全部絞死。”
安德烈一看戴高樂的臉色就知道反攻肯定是失敗了,他自動過濾了戴高樂的抱怨,急切地問道:“反擊失敗了?損失有多大?”
“全線崩潰!”戴高樂氣憤地喊道。
“怎麽會這樣?”安德烈被戰鬥的結果震驚了。
“德國人正在來這裏的路上,我們必須馬上撤退,稍後我再和你細說戰鬥的過程。”戴高樂說道。
安德烈見狀二話不說急忙下令撤退,第二北非師的指揮部裏頓時變得雞飛狗跳,參謀們忙着焚燒各種文件,士兵們則忙着将各種有價值的設備拆卸裝車。
安德烈和戴高樂充分發揮了“讓領導先走”的優良作風,撇下亂成一團的指揮部,帶着警衛部隊先走一步。
陳道帶着幽靈戰鬥群和二十五裝甲團趕到帕爾塞鎮時,鎮裏已經沒有法國軍人的存在,隻有一些來不及逃走的法國平民。
陳道立刻下令給羅森堡上校,讓他率領部下進行追擊。
“如果遇到一個叫做夏爾.戴高樂的法國軍官,要立刻開火不能手下留情,絕對不能放走他。”陳道通過無線電對羅森堡上校細心地做了交代。
那個戴高樂一定是欠了“小舅子閣下”很多錢沒有還?羅森堡上校心中陰暗地想到。
和羅森堡分道揚镳後,陳道率領幽靈戰鬥群向西進軍,直撲西面第七裝甲師在杜河西岸的橋頭堡。
那道灌溉渠的東岸,法軍第二北非師的兩個步兵營忠實地執行了上級的命令,面向西面的德軍橋頭堡構築了陣地,準備利用灌溉渠将德軍困死的在橋頭堡裏。
在戴高樂和安德烈眼裏,他們成了被遺忘的士兵。當幽靈戰鬥群的車隊浩浩蕩蕩地從東面開到他們的陣地時,陣地上所有的軍官和士兵早已經呆若木雞。
爲首的兩名法軍少校投降之後被帶到陳道面前。
陳道看到這兩名年齡至少比自己大十歲的法軍少校眼中飽含淚水,他知道他們的淚水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被長官無情的抛棄帶來的。
陳道很體貼地讓洛倫茲上尉給他們遞上手帕。
“你的速度太快了。”一個法軍少校擦掉眼角的淚水,随後對陳道說道。
“也太過冒險了。”另一個少校接着說道。
“我的速度比你們的戴高樂将軍逃跑的速度慢多了,至于你所說的冒險?”陳道很冷酷地哼了一聲,随後說道:“我要是不冒險的話怎麽兌現在八個星期内擊敗法國的承諾?”
兩個少校張口結舌地望着揚長而去的陳道,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最近在聯軍中火速傳播的那個關于”八個星期”的傳聞。
他們齊聲向洛倫茲上尉問道:“上校先生是不是姓羅森?”
洛倫茲上尉很自豪地點點頭。
“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羅森上校。”
五月二十二日下午五點,陳道和隆美爾再次在熱夫裏鎮第七裝甲師的師部迎來了霍特上将。
“羅森上校,你确定明天要走?”霍特問道。
“我和赫爾曼戈林團的主力分散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我必須要去和他們會合,然後履行我身爲團長的職責。”陳道說道。
“在你臨走之前,我要由衷地對你說,很高興能夠與你并肩作戰。”霍特上将頓了頓之後,臉上現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今天是五月二十二日,最晚明天天黑我們就能打到瑞士邊境,按照這個時間推算,我們也許真的能在八個星期内擊敗法國。”
“不是也許,是肯定。”陳道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