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寇仲靈機一動:“那即是說,我們受的傷會逼出我們的潛能,但是這種發揮潛能的方式浪費太嚴重哩,那麽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發揮潛能麽?”
徐子陵用力一敲寇仲腦袋,讓寇仲呼疼不已,然後嘲笑道:“仲少真是糊塗,我們練的《長生訣》正是發揮潛能的不二法門哩。”寇仲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馬蕭明向他求證。
馬蕭明點頭稱是:“不錯,《長生訣》正是發揮潛能的不二法門,四大奇書中長生訣排第二……”
雙龍正等着他說出“沒有哪本書能排第一”這句話,突然這貨迸出一句:“《戰神圖錄》排第一。”
雙龍全都被嗆了一下,四隻眼睛幽怨地看着馬蕭明,眼神裏滿滿都是:“你說話能别大喘氣麽?”
許是被雙龍那眼神看得不好意思,馬蕭明解釋說:“你們也不要有怨氣,雖說《長生訣》在激發潛能這一方面遠遠強于《慈航劍典》和《天魔秘》,但是想要和《戰神圖錄》相比較還是遠遠不如。”
“哪裏不如哩?”雙龍自是不甚服氣,自從出道以來,無往不利,就算偶有挫折,也不過是對方練功的時間比他們長久罷了,假以時日,他們必然會成爲江湖中的佼佼者,無人能及。
馬蕭明笑笑,繼續解釋道:“因爲《長生訣》是廣成子仙師結合《戰神圖錄》與自己的感悟創出的奇功,而天魔策第一的《道心種魔**》也借鑒了《戰神圖錄》,排第二的《天魔秘》更不好跟《戰神圖錄》比。《慈航劍典》中的死關也是借鑒的《戰神圖錄》,你說《戰神圖錄》是不是該排首位?”
聽着這一番講訴,雙龍不禁一陣神往,寇仲心直口快道:“大哥對這門武學如此熟悉,難道……”
“我練的武功自然不是《戰神圖錄》,而是一種叫做仙術的奇功,上次引導你們練《長生訣》的那股内力就是仙術了。”馬蕭明細細解釋。
寇仲雙眼發光,簡直要流出口水了:“馬大哥,能不能……”
“不能,師門早在我體内打入禁制,根本無法傳功,上次幫助你們修煉《長生訣》已是極限。”
說到這裏,馬蕭明擦了一把冷汗,上次借着幫他們練功的機會練成了木屬性查克拉以後,他心中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感覺太輕易了,簡直就是開挂啊。等到後來祝玉妍等人過來圍殺他,他才明白,擅自借用主角的氣運練功會遭到何等報應。
頓了頓,接着說道:“你們也不用患得患失,世間奇功絕藝千千萬,哪能全部學盡哩,莊子雲:‘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随無涯,殆已!’你們能夠習得《長生訣》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又何必孜孜追求其他的内功哩。”
雙龍如醍醐灌頂,之前他們陷入魔障,聽聞世間有超越《長生訣》的武功,自然起了攀比之心,他們得《長生訣》之助獲得了超人的成就,如今聽說有更強的武功,一時起了貪念。
“多謝馬大哥指點。”兩人同聲說道。
馬蕭明擺擺手:“自家兄弟,何須客氣。雖說其他三門奇功都比不上《戰神圖錄》,但是《戰神圖錄》在戰神殿中,戰神殿位置不斷變幻,數十年開啓一次,無緣的話一輩子都無法進入其中。咱們得到《長生訣》,已經是莫大的緣法了,更何況叨天之幸還練成了。”
雙龍齊齊稱是。
三人休息完畢,繼續趕路前往丹陽,行走不過數日,就看見前方道路出現大軍,立刻躲到路邊。遙遙望去,一位中年将軍騎着健馬處于大軍之中,率領着将士朝着揚州方向行軍。隻是軍容不甚嚴整,士兵面有菜色,不知道到底是去讨伐宇文化及還是援助宇文化及。如今宇文化及大逆不道,弑帝自立,怕是以前者居多。
大軍過後,三人找到難民打聽,才知道那叛軍首領正是剛剛攻占丹陽的輔公祏。聽到是他,三人都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他剛剛攻占丹陽,便馬不停蹄地攻打揚州城,野心不小。
寇仲疑道:“輔公祏如今剛剛攻下丹陽,怕是立足未穩,而宇文化及擁有隋軍精銳數萬,以逸待勞,輔公祏怕是要吃個大虧哩。”
徐子陵則是有全然不同的理解:“仲少,你少考慮了幾點哩,輔公祏雖然立足未穩,但是士氣正盛,而宇文化及手底下的隋軍卻因爲弑帝一事軍心不穩。又兼輔公祏曆經多次戰事,具有豐富的作戰經驗,而宇文化及不過武功過人,行軍打仗怕不是輔公祏的對手哩。”
馬蕭明接口道:“小陵說的不錯,宇文化及此次弑帝,怕是給了天下所有人讨伐他的借口,楊廣雖然殘暴,但仍是正統,換了我的話便軟禁楊廣,便可以接收隋庭剩下來的實力哩。”
寇仲渾身一震,驚道:“不錯,挾天子以令諸侯,占據正統,能夠得到最大的便利。”
馬蕭明無語道:“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就不叫占據正統,而叫謀朝篡位了,應該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寇仲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
三人不再多言,繼續趕路,隻是趕路途中,難民越來越多,盜匪和流兵随處可見。亂世人心殘暴,難民随時能夠搖身一變成爲盜匪、暴民,三方你搶我,我殺你,不時可見橫屍路旁的人,其中有士兵,有老人,有婦女,有小孩……不但有被殺的,還有餓死的、上吊自盡的……其中更是有孩子生病無法得到醫治的。
種種慘絕人寰的事不斷在三人面前上演,三人的心情也是越來越沉重。尤其是特别愛說話的寇仲也沉默了下來,徐子陵神色也是越來越凝重,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飄渺若仙的氣質。
“我要當皇帝。”
在給一個生病的孩子輸入長生真氣之後,寇仲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