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各國一直有聯姻,跟着葡萄牙船隊一起過來的子爵若澤兄弟的外祖父就是現任英格蘭國王,加上英格蘭現在勢力強勢,所以他們就偏向了英格蘭,西班牙的使者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法蘭西使者找不到同盟,一路上各種受氣,本來就有摩擦,在快到大齊時,四條船又發現了一夥海盜。
歐洲各國的使船順便做生意,當然也會順便打海盜,有時候甚至還要充當“冒險家”,爲他們的國家開疆擴土,在發現的新土地上插上國旗圈地。
當然,上面沒人自然好,要是有人就更好了,這意味他們不用再去尋找勞動力。
四國使船一路上收拾了不少海盜,也分了不少金銀珠寶,法蘭西因爲勢單力薄一直被推在前面做前鋒,分錢的時候卻又隻能拿到四份的一份,甚至更少,這次怨氣達到最高點,他就不肯使力,隻懶洋洋的在後面追着海盜,他想,先把人追回對方的島上,到時候登岸,其他三國的使者要是還不出力,他就讓人直接沖到海盜的窩裏搶東西,反正都快到大齊了,他沒必要再讓着英格蘭使者,兩國出使的人差不多,英格蘭使者肯定不敢動手。
法蘭西使者打的好主意,卻不想碰到了齊浩然他們試炮。
炮火要是随便往海裏放,雖然試出了威力,不會傷到人,但也浪費了炮彈,想到海中還有些海盜,佩德羅那夥大炮多,沒必要爲來了試炮去招惹他們,但更遠的地方還有些海盜,試炮的同時剿滅一夥海盜倒是不錯。
因此戰船出了廣州海域就一路往外走,遠遠的看到一艘中等海船往這邊沒命的逃,不巧,帆上的标識齊浩然很熟,是被他趕出廣州海域的一夥東瀛海盜。
本來五百多的海盜被他打死打散,現在隻有兩百來人,齊浩然看見那标識,興奮了,指揮了戰船就過去,估算了一下炮程,瞄準那海船就放炮了。
炮正中船身,船一下就翻了,船上的海盜紛紛落水,遠遠跟在後面法蘭西船隊看見都不由停船,驚疑不定的看着翻倒的海盜船,遙遙的看向大齊的戰船。
戰船很快就到了海盜們落水的地方,對于本國海盜,齊浩然會審問,手上有人命的就殺,沒有的充軍或流放,或是遣散回家,對于搶掠過大齊的番夷海盜,一律處死。
倒是有言官彈劾齊浩然濫殺有違天和,但一來被齊修遠壓下,二來朝中也沒多少人官員支持,所以就不了了之,齊浩然一直沒改這種形式。
齊浩然等人也發現了法蘭西船隊和他們身後的船隊,心中雖有些疑慮,但還不至于犯怯,所以他一邊叫翻譯準備好,一邊派兵下去打撈海盜。
這些海盜的藏寶地點還沒查到,他是不會輕易殺他們的,但也隻留了四五人。
法蘭西船隊上的使者見對方手段狠辣的收割海盜的性命,臉色都微白,他們雖然搶劫海盜,卻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一路上最多搶了他們的珍寶,然後把船鑿穿就離開。
見對方如此行事,船上的使者就猜他們是附近國家的官兵。
果然,齊浩然很快讓士兵打旗語通知對方,這是大齊的領海,詢問對方的身份。
法蘭西使者目光閃爍的看了一眼被對方拉上船的海盜,讓士兵打旗語告訴對方他們的使者身份。
于是,齊浩然就這樣提前接了四國使者。
齊浩然等到了後面英格蘭的船隊,直接就表示這些海盜驚擾了使者船隻,作爲東道主的大齊會爲他們做主的,直接就把海盜的事接過去了。
自然,審問海盜和剿滅對方老巢和老巢裏的珍寶自然也屬于大齊。
四國使者雖然很惋惜,但剛剛見識過大齊王爺的鐵血手段,這時候沒人提出珍寶問題。
本來各國來使應該由地方政府來招待的,但在戰船上的小熊和小寶一聽說他們要包這麽多人的吃住頓時心疼起來,“這得花多少錢?”
站在一邊的範子衿沉默,四國船隊的确帶了很多人,除了船工,士兵和仆人外,還有随行的商人,他想了一會兒折中道:“我們隻包四國使者和其貼身的吃住。”
四國使者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們出使其他國家花的也是自己的錢,想到要和大隊分開,四國使者就都婉拒了,住到洋人商會館去了,而他們帶來的人則把那一條路的客棧全包了,大大提高了廣州旅館業務的發展。
齊浩然還想爲更多的商人創收,因此正撺掇四國使者帶着他們的人和商隊到京城走一遭,用齊浩然的話是,“京城富貴繁華,貨物之盛非廣州可比,使者和貴國商人想要見識更多的大齊方物還應當去京城。”
四國使者很心動,但大齊的物價太高了,他們帶這麽多人上京,一路上的花銷可不少,因此他們最近正在精簡人數,打算帶上一些比較精巧的貨物和一些侍衛去京城,其他的船員下人留在廣州等候。
而葡萄牙的使者則和佩德羅聯系上了。
在大齊人的眼裏,佩德羅就是海盜,但在葡萄牙人眼裏,佩德羅是他們的伯爵,是一位偉大的“冒險家”。
從佩德羅那裏他們知道大齊對海盜的打擊力度很大,本來泛濫在廣東海域的海盜被剿了七七八八,他現在活動的範圍雖然往外移了不短的距離,但依然時不時的和大齊官兵沖突,他這一年多來的損失也不少,所以再在留在這裏做冒險家的利潤與風險不對等了,他想要轉行做生意,冒險活動還是換地方進行吧,他希望葡萄牙使者能夠出面和大齊朝廷商量租賃一個地方停靠海船,以後他們活動也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