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離開這裏後,她再想辦法弄清楚吧。
“嗯?”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錦歌,差點一頭撞上停下來的北堂菀。
“爲什麽不走了?”她探出頭去。
北堂菀不說話,隻看着前方,身體站得筆直。
“這裏……好美。”美輪美奂的亭台樓閣,碧綠清澈的湛藍湖泊,還有那在雲霧缭繞中翩然起舞的美麗女子。
這是夢吧?
如果不是夢,那就一定是幻覺。
北堂遠遲看得眼睛都直了,口中不停喃喃:“真美,太美了……”
錦歌看他那樣,懷疑下一刻他口水即将流下來。
“這裏不對勁。”少昊低聲道。
不用說錦歌也知道這樣的場景不尋常,“現在怎麽辦?”
“要麽上去問個清楚,要麽避開這裏繞路而行。”少昊沒有多想,直接給出答案。
錦歌琢磨着:“要不我們……”
“我去問。”正流口水的某人,像兔子一般蹿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錦歌默默流下兩滴冷汗,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北堂遠遲那種一見到美女就丢了魂的樣子真是惡心,
不過不能否認,亭台上那個翩然起舞的女子,隻看背影就令人浮想聯翩了,就算不是傾國傾城,也必定是國色天香。
好色是每個男人的本能,不知少昊……
不禁扭頭朝身旁看去,雖然也在一瞬不瞬盯着那女子瞧,但少昊眼中全是警惕與考量,半點也找不出北堂遠遲的那種意味來。
怎麽?他對那美麗的女人一點遐想也沒有?就算是正人君子,看到美好事物,也該有所觸動才對吧。
石頭果然是石頭,指望一顆石頭産生人類的情緒那是不可能的。
她搗了他一下:“喂,看出什麽名堂沒有?”
少昊眼神緊了緊:“很美。”
廢話!錦歌剛要丢他一白眼,又聽他道:“美得有些過分,更美得有些古怪。”
美就是美,哪有什麽過分不過分,古怪不古怪一說!錦歌還想問些什麽,這時北堂遠遲回來了,他興奮地說,“那姑娘一直住在這裏,因爲身攜祖傳法寶,所以不怕這裏的妖魔邪煞。”頓了頓,他又得意地說:“她說她熟悉這裏,願意幫我們帶路。”
錦歌一臉懷疑,少昊面無表情,北堂菀眉頭緊蹙,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但都未對北堂遠遲帶來的消息表示高興。
北堂遠遲見極是不爽:“你們什麽意思?那姑娘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願意給我們帶路的!這裏這麽亂,還有妖魔潛伏,沒有一個熟悉環境的人帶路,我們一輩子也别想走出去!”
他這番話說的倒是有道理,可在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貿然相信,隻怕有些不妥。
沉吟半晌後,北堂菀道:“你将她帶來,我要親自問她。”
這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北堂遠遲來了脾氣:“人家姑娘豈容我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态度生硬,北堂菀也有些惱了:“不願?那我親自去問!”一把推開他,抽出劍便朝那亭台走去。
錦歌不知道那上面發生了什麽,因爲到處都是煙霧,她看得不清楚,隻聽到“呀”的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一旁的北堂遠遲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上了亭台。
錦歌和少昊對視一眼,也慢吞吞地朝亭台走去。
“若你真能帶我們離開這裏,我北堂菀必然重金酬謝,若你敢耍花招,我手裏這把八方寒雪,切金斷玉,碎骨攝魂,屆時能不能手下留情,可就不是我自己說了算了。”北堂菀單手握劍,俏生生地站在那姑娘身前,後者倒在地上,被北堂菀手裏得寒劍指着,一動也不敢動。
北堂遠遲心疼那姑娘,壯着膽子上去攙扶:“菀妹妹還請手下留情,人家與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你别這麽對待人家,瞧把人家姑娘吓的。”北堂遠遲笑呵呵看着那姑娘,柔聲安慰:“姑娘别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分毫。”
北堂菀冷然撤劍,眉宇間滿是不屑。錦歌看着那姑娘,标标準準一美人,看起來年歲不大,也就是十五六的樣子,長得極是玉雪可愛。
她天真無邪地笑着,似乎一點也不爲北堂菀的舉動而生氣:“這位姐姐雖然有些兇,但心地卻十分善良,否則的話馨兒早就活不成了。”
對于北堂菀來說,奉承之語聽得還少嗎?她冷傲地瞥了眼那姑娘,徑自下了亭台。
錦歌不打算跟那姑娘交朋友,也跟在北堂菀身後離開了亭台。
少昊說那姑娘美則美矣,卻美得很古怪,當時她還不以爲然,現在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少女身形婀娜妖娆,性感妩媚,長相卻單純幼嫩,天真可愛,尤其是她的眼睛,渾濁陰郁,完全不像個年歲尚小的小姑娘。
雖然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最終北堂菀還是同意了讓那姑娘帶路。大概是一時間找不到更好方法,隻好冒險一試。
那姑娘一路蹦蹦跳跳,很是活躍,北堂遠遲一直跟在她身邊,拼命地大獻殷勤。
走至半路,錦歌忽然想到什麽,将袖口揭開,趁那姑娘不注意時,将手腕上的鏡子對準她。
這一照,駭得她差點栽一狗啃泥,幸好及時被少昊扶穩,這才沒有出糗。
她捂着嘴巴,指了指前方在照妖鏡照射下,變成了渾身長滿尖利爪子怪物的少女,少昊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平靜地握住她擡起的手,緩緩壓了下去,然後豎起自己的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馬上就要到了。”怪物在一處低矮的洞口停下,轉身看着幾人:“從這裏出去,就能離開荊棘陂了,你們快跟我來。”
北堂遠遲自然是第一個響應的,當他跟着少女走進潮濕陰暗的洞穴時,卻發現身後沒有人跟來,于是轉身大喊:“磨蹭什麽呢,趕緊下來!”
北堂菀神色漠然地站在洞口前,右手不動聲色地搭在腰間的佩劍上:“我不去。”
“你說啥?”北堂遠遲一副無法理解的模樣:“你搞什麽,不會是怕黑吧?你可真膽小,就你這樣根本做不了北堂家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