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挺讨厭這個楚淩風的,但自己還得靠他翻身呢!
于是立馬變臉:“楚哥哥,咱們還是趕緊開課吧,莫要忘了正經事呐。”
楚淩風被她這一聲嬌滴滴的呼喚激得從頭冷到腳,他躲瘟疫般迅速朝後退了一步,與錦歌拉開距離。
真倒黴,怎麽就攬了這麽一件破事!
楚淩風萬分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一冊書卷,丢在石桌上:“你先拿去看看。”
盯着那書卷,錦歌嚷嚷道:“不是吧?你讓我自己看?那我要你何用!”
楚淩風沒好氣地瞥她一眼:“這是基本心法,你先看明白了,我才能教你。”
不知他所說真假,錦歌隻能按照他所言,先粗略地将書卷上的内容浏覽一遍。
嗯,和她看劍譜時一樣,看得懂,卻無法在腦中形成一個具體實在的步驟。
将書卷往桌上一扔,郁郁道:“看完了!”
“看完了?”楚淩風不信,那麽長的内容,就算自己也要看一早上,這才小半個時辰,她就看完了?肯定在故意騙他,好讓自己自己親自教她,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呢。
冷蔑一哼,楚淩風拿起書卷,随便翻到一頁,“那你說說,你都看了些什麽。”
錦歌也哼了一聲,她怎會不知楚淩風在想什麽:“式術的涵義,成因,威力,以及在整個東洲大陸的影響。”
說的倒是挺有理的,但不能憑借這個,就認爲她讀完了全書:“那你告訴我,式術分爲幾個道派?”
沒有絲毫考慮時間,錦歌直接答,“仙道,妖道,魔道。”說完後,又一臉好奇地問:“就是不知有沒有神道。”
剛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聽她問出這麽一個蠢問題,楚淩風心中生出的那麽一丁點贊賞之意,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你什麽腦子,神生來便淩駕于衆生之上,法力無邊,哪裏還需要修行!”
想想也是,看在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的份上,她就不反駁楚淩風了。
翻了翻手裏的書卷,楚淩風再道:“還有什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武道重氣,仙道重靈,式術的威力,完全取決于靈力,靈力越高,所造成的影響也就越大。”
“嗯,繼續說。”
“盤古開天辟地,陽清爲天,陰濁爲地,陰陽二氣混雜從而化育了萬物,萬物中陰陽較均衡者演化成了人,至陽者則化爲神。通過修煉,凡人可逐漸提升自身陽氣,不同的人,陽氣高低亦有所區别,陽氣越高則靈力越充沛,修至頂峰者,力量甚可與仙神所匹敵。”
抱着書卷,楚淩風發了好一陣子的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根本不相信,面前這個蠢丫頭,竟然能在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裏,把一本靈修心經全部讀完,而且還記得這麽清楚。
他這是在做夢吧?
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疼痛傳來的瞬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天真是見鬼了!
“還……還有呢?”
“仙道屬上乘之道,修仙者大多修習仙術,仙術亦分爲三種,法術,手決,和符箓……”錦歌有些不耐煩了,到底是誰教誰啊!
放下書卷,這回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見到了鬼。”她挑挑眉,竟覺得楚淩風這眼神甚是可愛。
言罷,楚淩風的眼神更奇怪了。
湖光春色,嫣花爛漫,難得的好天氣,可不能浪費了。
錦歌用腳尖推了推楚淩風:“這回可以開始正題了吧?”她姿态散漫,言語閑适,卻無端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強硬。
這該死的蠢丫頭,憑什麽命令他?
楚淩風背過手去,恢複了一貫的矜驕:“先從最簡單的開始。”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枚銅錢,擱在石桌上:
“流盼無窮,降我光輝。
上投朱景,解滞豁懷。
得駐飛霞,騰身紫微,
人間萬事,令我先知。
起——”
随着最後一個字落下,桌上的銅錢竟浮空飄了起來,楚淩風手一收,銅錢又開始在空中翻滾,錦歌伸手在銅錢下晃了晃,确實沒東西。
“這是最基本的手決,你可以試試看。”楚淩風将銅錢重新放回到桌面上,對錦歌道:“集中精神,用你的意念,去控制這枚銅錢。記住,氣走丹田,神走天靈,隻有将你所有的神識都凝聚起來,才能形成靈力。”
閉上眼睛,按照楚淩風所說,努力調動自己所有的神識,可過了許久,天靈那裏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和她當初修習劍譜口訣時的空虛一模一樣。
“不要分心!”楚淩風警告的聲音傳來。
又連忙凝神閉氣,将精神完全集中在那枚銅錢上,然而,直到把臉頰憋得通紅,也沒感受到楚淩風所說的天靈清明。
楚淩風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廢物仍舊是廢物,怎麽也變不成天才。”之前見她過目不忘,還以爲她終于變聰明了。
錦歌睜開眼,洩氣道:“難道這身體真的如此廢柴?”
“你說呢?”楚淩風打開折扇,好整以暇地扇着。
錦歌不甘心,拿起桌上的銅錢,左看右看,甚至還抛起來掂了一下,結果發現,這就是一枚普通的錢币。
要不要這樣啊,她不想流芳百世,不想名垂不朽,她隻求不當個廢柴就行!
老天,算你狠!
想到自己落入凡間的種種可能,估計跟天上的某個神仙有關系,至于這關系嘛,除了仇就是仇,要不然,怎麽會讓她附身在這這個要啥沒啥,毫無根骨的凡軀上。
“不學了!”反正學也學不會,平白浪費時間精力。
唉,看來她又得回去重新省視人生了。
“呵,真是個蠢丫頭。”搖搖頭,楚淩風望着垂頭喪氣離開的錦歌,突然覺得她也挺可憐的。
“時間還早,找菀妹妹下兩盤棋去。”這天下的女子,也就北堂菀能稍微配得上自己了。
行走之間,袍擺無意間劃過桌面,随後一顆金色的錢币落在了自己腳邊。
他愕然,這裏什麽時候多了枚金币?他撿起看了看,更是詫異。
如果不是那純金的質地,他幾乎要以爲,這是他剛才拿出教北堂錦歌法術的那枚銅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