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謀逆

靈蘿大概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雖然重新有了神骨,卻失去了所有神力。

沒有神骨的神仙,又豈能稱之爲神仙!

她不知道哪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明明屬于自己的力量,卻将自己的神力蠶食殆盡,一定是書幽搞的鬼,沒錯,一定是她!

爲什麽她總要與自己作對?前世害得她神骨被毀,淪爲凡人,好不容易找到靠山,答應幫她重塑神骨,尋回神力,卻又一次被這賤人破壞!她不但奪走了自己的一切,還撺掇蓮帝大人将她放逐,現在她什麽也不是了,西海去不去,隻能一輩子當個普通的凡人!

她不甘!書幽奪走自己的一切,那她便奪走屬于書幽的一切!

她要讓她……生不如死!

仇恨在心底滋生,如同蜿蜒的醜陋毒蛇,将她的心一點一點裹緊,再全部吞噬。

她可以什麽都不要!但絕對不會讓書幽好過!

皇昱已經被囚禁了整整一個月,這一月中,他除了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裏,哪都去不了,故而對外界的消息分毫不知。

錦歌那晚說要去救北堂胤炎,然後便沒了消息,他心裏總是覺得很不安甯,因爲現在是階下之囚,殿外的那些守衛,也不肯告訴他外界發生的事情,越是什麽消息都沒有,他就越是心急如焚,想離開皇宮想得都要發瘋了!

而就在這時,有人主動爲他送上了他想要知道的所有消息。

“你說錦歌逃掉了?”長久的揪心,終于可以緩一緩了。

靈蘿道:“是啊,她逃出去了,雖然過程很驚險,但好在最終還是平安離開了。”

“那她有沒有說去哪了?”就算不喜歡靈蘿這個人,但她是唯一能給自己帶來消息的人了,皇昱收起了以前的倨傲,焦灼地問道。

“沒有。”

靈蘿的回答,令皇昱一陣黯然。

“不過……”靈蘿又補充道,“她拜托了我一件事。”

“什麽事?”

看着皇昱那焦急緊張的模樣,靈蘿心中更是怨恨,也不知書幽耍了什麽手段,竟能連這一向不喜與人打交道五皇子也迷得團團轉。她眼神冷了冷,道,“她知道你一直在爲太子之死感到愧疚,她不想你一直難過下去,就托我,轉告你一件真相。”

“真相?”皇昱頓時繃緊了身子,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沒有殺太子,太子卻死了,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靈蘿循循誘導。

皇昱畢竟年紀小,一聽到這件事,就激憤難抑:“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根本沒有殺太子,是父皇不信任我,我沒錯!”

“你自然沒錯,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誰又會相信呢?再者,太子是何人,這裏又是皇宮,就算你真的有心殺他,也沒那個機會不是?”

皇昱隐約察覺到她要說什麽:“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父皇故意的?”

靈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以一副同情的姿态道:“這一點,你父皇應該也能想到,但他爲什麽那樣肯定這件事是你做的?不瞞殿下,這樣的不公之事,小女曾經不知經曆過多少回了,我身份低下,是父親和府中婢女私通所生,我這種身份,自然不受待見,之所以被賣去北堂世家當仆人,也是被我那幾個姐姐所害,因爲父親不喜歡我,甚至恨不得我立刻在眼前消失,她們才敢如此猖狂,我心裏很明白,若無父親的暗中授意,她們根本不敢這樣做。”

皇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谙世事的單純小兒了,靈蘿的話中深意,他聽得很明白。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的,不是其他兄弟要殺他,是父皇要殺他!

他死死捏住拳頭,眼中滿是憤恨。

靈蘿見狀,繼續趁熱打鐵:“殿下是好人,不該遭受如此不公待遇,如果……”她可以頓了頓,壓低聲音,“您想救您的護衛,您隻有一個選擇。”

皇昱猛地擡眼,“你什麽意思?”

“不是小女什麽意思,是殿下什麽意思,您若甘心就這樣被冤枉,那也無妨,離開皇宮做個庶人也挺好,隻是連累您身邊那些忠心耿耿的護衛,小女覺得不值。”

“北堂胤炎還活着嗎?他……他不是被父皇處死了?”

靈蘿道:“您的父皇确實要處死他,隻不過,北堂錦歌前去劫獄之事驚動了皇上,皇上便決定暫且留他一命,待找到他的同黨後,一同處死。”

聽到一同處死後,皇昱終于無法再保持冷靜:“父皇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不喜歡我,大可以殺了我!爲何要連累我身邊之人,難道堂堂一國之君,竟是這般卑鄙無恥之人!”

看來火候到了,靈蘿終于道:“殿下還等什麽,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您還沒有醒悟嗎?”

“你……你讓我怎麽醒悟,那個人……那個人可是我的父皇!”

靈蘿溫婉的神色陡然變得狠戾起來:“父皇又怎樣?他把你當兒子了嗎?殿下,這是您唯一的出路!”

見皇昱仍在猶豫,靈蘿隻好道:“小女不會逼迫殿下做不想做的事,我與北堂錦歌都是從北堂世家出來的,正因爲我們的經曆相同,我才打算幫她一把,否則,也不會冒險到這裏來将真相告知殿下。”說完,她福了福身,拿起桌上的食盒:“那個被我打暈的宮女怕是要馬上要醒過來了,小女不能久留,這便離開了。”

剛轉身,就聽皇昱道:“等等!”

靈蘿沒有轉身,嘴角卻緩緩浮起一抹笑意:“殿下好自爲之,靈蘿已經幫不上你什麽忙了。”

皇昱在她身後道,“我隻是個有名無權的王爺,拿什麽跟我父皇鬥。”

靈蘿這才轉身:“靈蘿願助殿下一臂之力。”

“你?”

“殿下隻管相信我便是了,其餘的,我會一一爲您辦妥。”

皇昱半信半疑,雖然知道自己這麽做,簡直與瘋了沒什麽區别,但他此刻已被忿恨與不甘所驅使,就算明白是錯的,也停不下來了。

酉時,皇帝所住寝宮宣明殿準時亮起燈火,說來也怪,一向昏庸好色,不誤正事的皇帝,最近竟然開始勤政起來,那些平日都交給大祭師來處理的奏章,他也開始由自己來批閱了。

大臣們都沒當回事,以爲他隻是心血來潮罷了,等大祭師回來,這些奏章,還是要交給他的。

夜深人靜,皇帝專心緻志批閱奏章,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異動。

說實話,奕铉是個非常能幹的人,如果皇帝由他來做,必定天下太平,萬民臣服。

隻是,這天下畢竟是皇家的,江山的主人,也隻能姓皇。

重新攝政,僅僅隻是幾個月的時間,但他卻覺得心力交瘁,幾乎再也無法支撐。

奕铉在這個東洲的影響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還要複雜,不但在東洲,除了西海海域,他幾乎每個地方都有涉足,他不明白,他把手伸得這麽長到底爲了什麽?權利嗎?看他也不是很熱衷權利的那種人,可他卻爲了能夠将勢力滲透到其他地方去,不惜以人命爲代價,弄得天怒人怨,人人叫苦。

要想一夕之間就收回權利是不可能的,奕铉的耳目很多,即便是自己身邊的人,能相信的也沒幾個。

皇帝陷入了艱難的困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禦案上的燭火“啪”的一聲,劇烈的跳動了幾下,正埋頭苦思的皇帝下意識擡起頭來。

偌大的殿堂,隻有他這裏略顯明顯,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模模糊糊似蒙了一層紗。禦案的對面站着一個人,個頭不高,看似弱小的身軀卻蘊含無數力量,皇帝眯着眼,朝那人看去。

大半夜的,眼前突然冒出個人來,皇帝沒有喊救命,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他瞧了許久,發現那人的臉有些熟悉,可又不相信,被層層侍衛嚴密看守的皇昱能夠跑出來。

不會是幻覺吧?

正這麽想着,那個人影朝前走了幾步,離火光越近,他的臉龐就越清晰,“父皇,這麽晚了還在批奏折?”

皇帝悚然一驚,手裏的朱筆掉在奏章上,濺出一灘鮮血般的痕迹:“你……你怎麽出來的?”

皇昱不回答他,徑直走到禦案前面,目光落在摞得高高的奏章上:“兒臣以前一直以爲父皇很昏庸無能,現在看來,是兒臣錯怪父皇了。”

他的這個第五子,行事向來恭謹,作風低調,今天是怎麽了?竟然用這般咄咄逼人,甚至帶了絲嘲諷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拿出帝王的架勢,訓斥道:“大膽逆子!未經傳喚,擅離禁閉,還闖到朕的寝宮來,你是想造反不成!”

皇帝是因爲生氣,才說的這些話,但皇昱卻很認真地點頭:“父皇你說對了,兒臣就是來造反的。”

皇帝又是一驚,這充滿了孩子氣的話,不知怎的,竟讓他心頭爲之狠狠一震,他一拍桌案,站起身來:“反了你!黃口小兒,滿嘴胡言,不怕朕治你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皇昱笑了笑,神情卻悲涼,“不怕,因爲父皇你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皇帝氣得一噎,“你……”

“父皇,你爲什麽要這麽做?兒臣雖然覺得您昏庸無能,但一直都很敬重您,您不喜歡兒臣的母妃,所以也連帶着不喜歡兒臣,但兒臣已經不在乎了,因爲兒臣有信心,能找到一個真正對兒臣好的人,本來……本來這個願望已經快要實現了,但是卻被父皇毫不留情地給扼殺了。”皇昱眼神漸漸變得激憤,變得暴躁,伸手一指皇帝:“你是個自私的人,僞善到了極點,怪不得大祭師一點都看不起你!”

皇帝大驚,越發的緊張起來:“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是奕铉?”

皇昱沒有否認:“是大祭師讓我看清了一切,這世界,果真是強者爲尊。”

皇帝氣得手腳發抖:“這個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看着父皇氣急敗壞的模樣,皇昱卻覺得很滑稽:“是父皇你自己沒本事,也怪不得别人不尊重你。”

皇帝正罵着,聽了這話陡然僵住,“你……說什麽?”

皇昱不以爲然地拿起禦案上一本奏章,竟發現奏章上所用的敬語,不是吾皇,而是祭師大人,他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隻嘲弄地笑着:“你看看,連你的臣子,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你說這東洲,到底誰才是皇帝!”

“你看不起朕?”

“父皇你看得起自己嗎?”

皇帝再次被問得噎住,皇昱丢下奏章,口氣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漠:“把那個座位讓給我吧,你根本沒資格坐在上面。”

皇帝聞言,勃然變色,“我看你真是要造反了!”擡腿便一腳揣在皇昱身上,皇昱本可以躲開,沒不閃不避,皇帝這一腳結結實實踢上去,他後退兩步,臉色慘白,嘴角卻噙着笑:“您看,我就不會躲,面對困境,永遠要比逃避簡單得多!”

皇帝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如今的皇昱,讓他覺得陌生,或許真是自己的錯,自打這孩子生下來,他就沒正眼瞧過他幾次,除了對他的謾罵外,他們父子幾乎沒說過幾句話。

爲了對抗奕铉,爲了保住祖上基業,他把這個孩子當成一顆棋子來培養,以爲這樣,他就會按照自己所預想地成長,可他……錯了。

“你不懂,你怎麽會懂!”之前還一副色厲内荏模樣的皇帝,突然之間變得頹敗起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要靠撐着桌子,才能勉強站立:“奕铉是何等人物,豈是你我可以對付的?虛蒼道長曾秘密與朕會面,提醒朕,奕铉此人,非魔即妖,以凡人之力,無可對抗。朕不是不想面對困境,是即便面對了,也無濟于事,朕隻能等,等一個合适時機,你要明白,在你的力量還未強大到可以戰勝困境前,隐忍才是最好的選擇!”

皇昱不由得愣了愣,奕铉竟然不是人類?怪不得,他會那般強大!

突然覺得有些喪氣,自己就算得到了整個東洲,也比不過奕铉,可他若不去争一争,怕是一輩子,都隻能當個碌碌無爲之輩。

他猛地擡頭,直視皇帝:“既然父皇不夠強大,那就把這個任務交給兒臣吧。”

皇帝怕是做夢也沒想到,他費盡心力養成的孩子,會脫離他預期的軌道,變成另一個樣子。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最後一次機會,滾回你的宮殿去!”

皇昱站着沒動,皇帝眉頭一擰,大聲道:“來人!”幾個侍衛推門而入,皇帝吩咐道:“把五殿下給朕壓押回去!”

那幾個侍衛也像皇昱一樣,站着一動不動,皇帝惱了:“杵那做什麽?朕的話你們沒聽見嗎?”

幾人還是不動,像傻了一樣。

皇帝一把抄起硯台,朝其中一人扔去,“砰”的一聲,那人腦袋被砸出一個大口子,汩汩地流着鮮血,可他卻渾然未覺一般。

皇帝心中發毛,覺得那幾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具具會動的屍體。

這時,皇昱開口了:“父皇,不管怎麽說,你都是兒臣的父親,兒臣不會傷害你,聽說皇家在江南建了一座水上城池,風景獨好,最适合療養,父皇累了許久,也該休息休息了。”

皇帝愣愣站在那裏,今天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個夢,他到底哪裏做錯了,他最引以爲傲的兒子,最終卻成了他一生的噩夢。

大勢已去,皇帝不再掙紮,但願他這個兒子,真的比自己出色。

……

錦歌坐在沙地上,頭頂上是窮奇的巨型翅膀,這裏的太陽實在是熾烈,日光照在肌膚上,像是馬上就要燃燒起來,燙得要命,還好窮奇本身就是屬火的,再烈的陽光對它來說也毫無影響,于是,這隻令人聞之喪膽的上古兇獸,就成了錦歌的移動遮陽傘。

消息都放出去好多天了,難道那隻魔鹫不在西海?說實話,天下這麽大,九州之外亦有天地,要找到血練,與大海撈針沒什麽兩樣,錦歌現在完全就是在賭了。

“唉,熱死了。”滕州與東洲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裏氣候極端,不是極熱就是極冷,從沒有春暖花開一說,土地也很貧瘠,加上水源稀少,故而在這塊大陸上,能見到的不是沙漠就是沼澤,偶爾的一兩處荒石崗,也被妖魔給占據了。

錦歌無處容身,隻能待在被烈焰不斷炙烤的沙田上。

妖魔的世界,其實跟人類一樣,隻是比人類更直接而已。

在這裏,不管幹什麽,都要靠實力,實力強,你就有說話的資格,要是沒本事,那就老老實實呆一邊去。

錦歌覺得自己挺丢人的,當初信誓旦旦,說要揚名天下,讓所有人都臣服于她,現在可好,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隻能待在連個鬼影都看不到的沙地上曬太陽。

熱氣一陣一陣,熏得眼睛都疼,正當她忍不住,想去海裏涼快涼快時,一道影子嗖的刮到了她身旁,然後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沒有眼白的可怖臉孔。

“你找到魔主大人了?”長長的爪子揪住她的衣領:“告訴我,她在哪!”

錦歌直視對方,再可怕的樣貌,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她扯了扯被揪住的領子,不緊不慢道:“不好意思,同你開了個小小玩笑,不過你也别惱,我已經決定幫你去找你的魔主大人,所以說,你要是還想找到她,就不能傷害我。”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