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綁架,絲毫不知對方底細,也不知對方目的,但錦歌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好像她即将奔赴而去的,是一場繁華盛宴。
聽着馬車行駛在路面上的轱辘聲,她隐約可以猜到,馬車還未駛離帝江,隻要還在城中,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身體被人擡了起來,一段彎彎曲曲的繞路後,她被放置在一張木質椅上。
随後周遭變得安靜無比,連一絲聲響都聽不見,想拿掉頭上的黑布,無奈雙手被縛于身後,隻能老老實實坐着。
雖然身陷險境,無力還擊,但她又怎能坐以待斃?
确定自己周圍的确無人後,她悄悄自袖口掌心滑出一截細長刀刃,不仔細看,還以爲是锉指甲的指甲刀,但誰也不知道,這是她特意爲自己的打造袖裏刃,平時藏在袖子裏,既不影響日常生活,也不會叫人看見,需要用時,隻需要動動手指,它就會從袖口中滑出來,因爲體積非常小,所以不能作爲大規模的殺傷性兵器,但此刀勝在出其不意,若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出刀,必能一擊斃命。
刀刃鋒利,雖沒有吹毛斷發那麽誇張,但用來割斷綁住自己手腕的繩索,還是綽綽有餘的。
“人呢?”遠處傳來女人飄忽的聲音,錦歌驟然繃緊了身體。
“就在裏面。”
“這件事務必給我守住口風,誰敢洩露出去,立殺不赦!”
“是,二小姐。”
二小姐?
哈,還當是誰呢,如果是她,那就沒什麽好驚訝的了。
一聲門軸轉動的“吱呀”聲,随後有清淺的腳步聲朝錦歌接近,聽她氣息,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麽。
“刷——”頭上的黑布被猛地拿開,房間内的光線雖然不算十分明亮,但因一直處于黑暗中,所以一時間難以适應。
就在錦歌努力适應眼前光線時,臉上突然被重重甩了一巴掌,她疼得直抽氣,已經做好了山雨欲來的準備,但誰料卻是長時間緘默。
終于可以看清屋内的一切,她仰起臉,看向正居高臨下審視自己的北堂菀,“可覺得解恨?”
北堂菀眼中閃爍着憎恨怨怒的光澤,出口的話語,卻不似眸光那般激烈:“你毀了我的一生,知道嗎?”
錦歌聽了,隻覺得好笑:“我毀了你的一生?那你是做什麽的?連你自己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豈非與畜生毫無差别?”
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就算錦歌言語嘲諷,不堪入耳,北堂菀的語調還是涼涼的,沒有溫度,“那你呢?今日這般,你又要如何決定自己的命運?”
“你想知道嗎?放心,我會演示給你看的。”
北堂菀彎下身,盯着她的眼睛:“我本不想這麽做,可若是不這樣做,我這輩子就真完了。”她閉了閉眼,想到自己絕望的未來,就覺得一陣發冷,她猛地睜開眼,口中壓抑着狂烈的決絕:“今日之事,勢在必行,你不要怪我。”
“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叫我不要怪你,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的給破壞了。”
“那你又可知,我這輩子的好心情,全都被你給破壞了。”
錦歌覺得她簡直是無理取鬧,她要走什麽路,又不是自己替她選擇的?她自甘堕落,與自己名義上的哥哥私通,這種悖逆之事,難道也要算到自己頭上?
她别開眼,懶得再與她辯駁,如果她真的明白事理,又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更何況,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她争奪什麽,包括青雲城少夫人的位置,她願意把自己當假想敵那是她的事,她又何必與她一起犯傻。
嬌生慣養的後果就是這樣,凡事隻肯找他人的錯處,就是不肯自省反思,與其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倒不如去查查她那婢女,都背着她做了哪些事情。
這大概是北堂菀第一次做綁架人的事,不免有些緊張,她走到窗邊,将窗戶拉開一條縫,對着外面道:“大哥,你還在嗎?”
大哥?
錦歌頓時眼皮一跳,心底不自禁泛起一股惡心感。
她隐隐約約猜到,北堂菀要對自己做什麽了。
真是爲了那毫無意義的婚姻,不惜一切了。
很快,外面便傳來的回應,“菀妹,事情都辦妥了嗎?”
“你……進來吧。”
話落,一身綠袍的大公子便從窗外翻了進來。
屋内光線不明,看什麽都不甚清楚,但錦歌卻能清晰地看到大公子那一雙如野獸般發亮的眼睛。
他先是看了眼被綁着雙手不得動彈的錦歌,然後轉向北堂菀,在她臉上摸了把,“菀妹,還是你做事牢靠。”
北堂菀筆直地站立着,平日裏嬌俏明媚的臉色,此刻一片灰暗,任大公子在她身上占夠便宜後,才道:“别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那是自然,菀妹如此貌美如花,做哥哥的,再如何也不希望你做一輩子老姑娘,就是不知楚淩風那小子,能不能如我一般懂得欣賞菀妹的賢淑與美貌。”大公子語調輕浮地調笑着,手指忍不住,又撫上了北堂菀多年來精心養護的凝脂雪膚。
北堂菀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這些沒用的廢話就不要說了,還不趕緊辦事?免得夜長夢多。”
“啧啧,菀妹的脾氣漸長啊,是不是已經胸有成竹,自己将要成爲青雲城少夫人了?”大公子很是不高興,臉色也沉了下來。
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他,北堂菀勉力一笑,握住大公子的手:“我隻是擔心,最近關注這丫頭的人越來越多了,要是被大祭師知道,你和我都别想活命。”
提起奕铉,大公子果然收起了嬉皮笑臉,女色雖然令人垂涎,但性命卻遠比一切都重要,他忽然有些退縮,北堂菀見狀,連忙将自己柔軟的身軀貼上去,手掌順着大公子的胸膛一路輕撫:“等這件事辦完了,妹妹定然會好好陪陪哥哥,這幾日爹爹都不在,我們正好有許多機會……”
色字頭上一把刀,用來形同這位北堂世家的大少爺算是再合适不過了,他很快抛開那些擔憂,笑着在北堂菀臉上親了一口:“那就隻好請菀妹暫等片刻了。”
含着一縷媚态,北堂菀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内空空蕩蕩,此刻隻剩下大公子和錦歌二人,還有一張略有些破爛的床榻。
“錦堂妹,我就說,你我之間的緣分,定然不淺。”大公子湊了上來,就與之前與北堂菀調情般,也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把:“哎呦,這手感比菀妹的都好呢。”
錦歌沒有躲,也沒有露出厭惡之色,隻目光冷淡地看着大公子。
“錦堂妹,你這是什麽眼神?”他收回手,對錦歌此時的目光感到非常不舒服:“就算不表示期待,也好歹給我露出些害怕來!”
呵,原來這家夥還有虐待傾向,錦歌揚了揚唇,拉開一抹燦爛微笑:“菀妹妹都不怕,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大公子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笑得這麽暢快,丁點懼怕之意都沒有,若非真的不懼怕,就是她根本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到底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天真得讓人熱血沸騰,不過這樣也好,玩起來才有意思。
“錦堂妹說的沒錯,接下來咱們玩個好玩的,你一定喜歡。”伴随着下流的言語,一隻鹹豬手朝着錦歌的胸口探了過去。
錦歌連眼角都抽搐起來,目光飛快朝門口一瞥,一道陰影從門縫中漏了進來,她咬咬牙,強忍住惡心感,對幾乎要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道:“那邊不是有床嗎?這椅子硬邦邦的,我骨頭都快坐散架了。”
大公子挑起眼角看她,“原來錦堂妹并非一無所知。”
一邊應付他,一邊盯着門外的動靜:“那怎麽辦?讓你放了我,你肯嗎?”
“你現在求我放你,一會兒怕是得求我不要放你了。”男人笑得淫邪,伸手在她腰上一拖,便将她抱起,放在對面的床榻上。
錦歌恨不得一腳将他踹飛,但她必須得忍,要找到一個好時機,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終于門外那道影子移了開來,錦歌努力辨析,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時機終于來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錦堂妹這些年來裝傻賣乖,真是可惜了哉,就讓哥哥我好好疼……唔!”男人本打算伸手解錦歌腰帶,卻突然彎下身子,痛苦地捂住下腹某處。
錦歌趁機欲逃,誰料男人雖然痛苦不已,卻仍是伸出一手,牢牢握住她腳踝,将她狠狠拽了回來。
錦歌不願錯失良機,又急忙擡腿,在他臉上踹了一腳,男人向後倒去,她再次尋機逃離,可眼看着即将奔至窗前,頭發卻被一把揪住,男人力道很大,頭皮頓時一陣劇痛。
“小賤人,竟敢暗算我!”男人聲音嘶啞,怒氣滔天,她隻覺得一股大力将她向後猛地一扯,腦袋順勢撞在了床角上,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遠離房間的北堂菀雖然聽到了房間裏的動靜,卻聽不太真切,想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論北堂錦歌如何掙紮,一切都不會改變,她的反抗,隻是一場可笑的鬧劇罷了。
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個連星光都看不到的夜晚,惶恐無助中的自己,也如此刻的北堂錦歌一般,那時候誰來救自己呢?絕望之中,她隻能一遍遍地強忍****,渾身無力,彷如一隻破布娃娃,那時候她真恨不得死去,但她不甘心,她本有着美好的前程,人人羨慕的未婚夫君,自己明明該是幸福的,爲什麽一切美好,會在瞬間崩塌!
與其說自己憎恨北堂錦歌,不如說是羨慕。
她羨慕她有個好哥哥,有真心愛護她的朋友,有真心實意愛她的男人,可自己呢?自己什麽都沒有!
悲從中來,她捂住臉龐,失聲痛哭。
就在那些絕望悲戚于腦海中一遍遍重現時,她聽到了一聲慘叫,驚得人頭皮發麻。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尖銳凄厲,激得耳膜生疼。
她連忙轉身跑進房間,推開門的刹那,她立馬驚住了。
男人半裸着身體,痛苦地在地上打滾,一旁的床榻更是狼藉不堪,滿是鮮血,床榻的一角,似乎掉落了某樣物事。她走進一瞧,頓時驚得雙目圓瞪,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那竟然是人的耳朵,一隻被生生咬下、鮮血淋漓的耳朵!
對面窗戶打開,房内早已不見的錦歌的身影。
沒時間去顧及大公子的傷勢,北堂菀立刻調集人手,前去追趕錦歌。
錦歌一邊在淩冽的寒風中奔跑,一邊用袖口擦拭着嘴角的鮮血。
那男人實在太難纏了,刺他一刀他竟然還有力氣制服自己,眼看清白不保,她幹脆發了狠,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她當時也真是狠過頭了,本來隻是想狠狠咬他一口,讓他松手而已,但沒想到竟然一口就把他的耳朵給咬了下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隻發瘋的野獸,若是大公子還有力氣來抓他,隻怕她連他的脖子都能給咬斷。
也不知自己到底被帶到了什麽地方,雖然還在城中,但帝江城這麽大,她對周圍的一景一物壓根半點印象都沒有,以天上星辰辯位,她隻能猜出,這裏距離奕铉所在的懸浮之島,正好位于東西相反兩極,看來北堂菀也很是懼怕那人呢,特意與他拉開一個相對最遠的距離。
指望奕铉來救自己?她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想法,她甯可被北堂菀抓回去,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不知道少昊知不知道自己被人抓走了,沒準他以爲自己再跟他躲貓貓呢。唉,要真是這樣,那自己這個主人當的也就太失敗了。
“找到了,在那裏!”路過一個岔路時,她聽見左邊有人指着他大喊,連忙調轉方向,朝另一邊疾跑而去。
可今天的運氣真是背到家了,那麽多條路,她偏偏跑到一條死胡同裏面,她看着橫在面前的牆壁,滑溜溜的,連爬都爬不上去,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嘿嘿,看你這下還往哪跑。”不一會兒,便有三個人追了上來,個個一副領了頭功的得意模樣。
錦歌欲哭無淚,到底發的什麽邪,老天這是要故意作弄她嗎?本不想用這個法子的,但現在看來,隻能如此了。
“快,抓他回去,二小姐一定會大家獎賞我們的!”幾人雙眼放光,如餓狼般朝錦歌撲來。
“哎呦!”
“好痛!”
“我的手斷了!”
在觸碰到錦歌的前一刻,三人不知被從哪打來的冰柱擊中,狼狽地倒在地上。
她以爲是少昊來救她了,結果一轉頭,卻看到一身白衣的楚淩風自天而降。
笑容僵在唇角,就說她今天運氣背,沒想到會背到這份上!
“無月公子!”幾人剛想破口大罵,等看清是楚淩風後,又變作一臉怯懦。
楚淩風上前一步,皺眉看着幾人,臉色微沉:“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若有不滿之處,盡管來找我發洩,不要牽連到無辜之人!”
幾人捂臉的捂臉,捂手的捂手,捂屁股的捂屁股,似乎對楚淩風橫插一腳的事實還沒來得及消化,楚淩風揮了揮手手裏的劍,罵道:“還不快滾!找打不成?”
幾人這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跑了。
錦歌覺得很不爽,認真算起來,這應該是自己第二次被楚淩風救了,雖然英雄救美的戲碼,不論何時都是非常美好而又浪漫,但就算如此,她期待的英雄,也不是他啊!
“你沒事吧?”楚淩風走過來,擔憂地問道。
“還好。”要是沒有你,我會更好。
“你……”看到她唇邊得血迹,楚淩風悚然一驚,飛快自袖口掏出一方雪白帕子,輕輕按在她的唇角:“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她側首,想要避開,卻被他牢牢按住肩膀,直到唇角的血迹被擦幹淨,他方才收手。
“沒什麽,與你無關。”見他眼中憂慮不減,隐有受傷之意,她有些不忍,緩了緩語氣,道:“這血不是我的,我咬了别人一口,你放心吧。”
楚淩風皺眉看着她胸口的血迹,将自己的狐毛大氅脫下,蓋在她身上,她下意識便要拒絕,卻被他先一步搶先:“先披着,日後還我。”
推拒來推拒去實在很麻煩,說多了難免有矯情之感,她道了聲謝,便欣然接受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問:“别又說是順路,這種話傻子都不會信。”
他自發自動牽上她的手,朝胡同外走去,“沒錯,這一次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喂喂喂,你也太自覺了吧?本姑娘允許你牽手了嗎?
她将手抽出,抱在懷裏:“特意?你知道我被人綁架了?”
手裏頓時空蕩蕩的,楚淩風略感落寞:“是菀妹妹身邊的侍女靈蘿,偷偷來找我報的信。”
靈蘿?想到那女子溫婉柔順的面容,再想到那日小巷中的所見所聞,心頭忽生一股濃濃疑慮。
她找楚淩風報信?爲何偏偏是楚淩風?不能是哥哥,不能是少昊,不能是洛大姐嗎?
如果她也像那些追趕自己的護衛一樣,有心領功,不妨去找皇昱,甚至是奕铉。
“你看我做什麽?”楚淩風被她來回打量的眼神看的不自在,雖然能得到美人的關注是件好事,但她這眼神太奇怪,不是迷戀,不是愛慕,而是在看待一件無生命的東西,探究這件東西的價值。
“你覺得靈蘿怎麽樣?”
鬧不懂她問這話的意義,楚淩風隻能憑感覺道,“也就那樣啊,很乖巧懂事,是不是個好仆人我不敢說,但絕對是個好姑娘。”
“這樣的姑娘,如果不是出身低微,而是與北堂菀一樣出身名門,你會喜歡嗎?”
楚淩風腦中的弦頓時繃了起來,這是在試探自己?“除了你,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嘗到過喜歡的滋味。”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無月公子名滿天下,可不僅僅是因爲那芝蘭玉樹的氣度。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揭穿他,也沒給他潑冷水:“你照實回答就是,我又不是在試探你。”
楚淩風倒是挺希望她在試探自己,不過女人大多口是心非,誰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于是小心斟酌道:“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心,看到楚楚可憐的姑娘,難免會生出想要保護的欲望,但這與喜歡、與愛慕是兩回事。”
呵,這倒是個大實話呢。
“你幫我個忙。”
“啊?”楚淩風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節奏。
“我不認路,麻煩你送我回皇宮東面的那條老街。”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親自送你回去的,但天色已晚,那條老街雖然繁華,商人們早已收攤,你想去,下回我陪你去。”
錦歌有些急躁:“我必須去那裏!”
“我不是說了嗎,現在天色……”
“你不幫忙就算了!”
“好吧好吧,我送你過去就是。”楚淩風拗不過她,隻好妥協。
楚淩風不會縮地術,爲了盡快趕到那裏,隻能改用加快腳程的法術。
好不容易回到了那條街上,原本熱鬧非凡的街道,現在卻冷冷清清,偶爾會有冒雪趕路的行人匆匆自街角走過。
少昊不見了,大概真的以爲自己在跟他玩捉迷藏。
如果自己一直回不來,他會心急,會擔心嗎?說什麽最衷心的奴仆,可他竟然連主人走丢都沒有察覺,果然啊,養了顆什麽忙都幫不上的懶石頭。
“你先回去吧。”
“不行,我怎麽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楚淩風反對。
“前面就是皇宮,再往右就是奕铉的地盤,他們沒膽子追來。”
“就算是這樣,你一個姑娘家,獨自一人在外面不安全。”難得示好的機會,可得把握住了。
很讨厭這種感覺,保護保護,就因爲她看似柔弱,便一個個的自以爲是,以爲她需要保護?
“你看這是什麽?”她翻開掌心。
“神火飛鴉?!”楚淩風愕然。
“沒錯,這便是可以一殺十的精妙暗器,這樣的東西我還有很多,就算我沒有你們的身手,沒有手握利劍的力量,但我卻有保護自己的手段。”在連續遇險後,她若是還不長點記性,那她就真的是天下第一蠢貨了。
看着她掌心的暗器,楚淩風覺得嗓子陣陣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