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在北堂家,此次的比試全是即興而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對手是誰,也不知會以什麽方式裏進行比試,故而根本無法作弊。
在連續接下了幾個人的挑戰後,北堂胤炎不但戰意沒有削弱,反而越戰越勇,越戰越強,那些人眼看都赢不了他,就讓号稱皇宮最強護從,也就是皇帝現今的禦前侍衛來與北堂胤炎較量。
畢竟是皇帝身邊的護從,北堂胤炎在堅持了七七四十九招後,最終以一招落敗,不過盡管如此,此次比試的最大赢家依舊是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個結果就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裏。
皇帝雖然有些昏庸,卻是個愛才之人,想必定會對北堂胤炎大加獎賞一番的。
劍術的比試結束後,就該輪到法術了,錦歌對這些不感興趣,正欲離開,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不,準确說,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因爲聽到這個聲音的那天,發生了一件非常離奇的事情,所以她才會記得如此清楚。
“呵呵,今年的盛典真是熱鬧,陸兄定要好好施展一番才是……那邊人少,不如我們去那裏歇歇,等這些無名小卒展示完畢,陸兄再行出手。”
錦歌悄悄向後退了一步,看着身着綠綢衫的男子從自己眼前走過,也許是錯覺,在對方經過自己面前時,他好似用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
頓時肌涼如麻,難以形容的厭惡感竄上心頭,同時,那晚于屋中聽到的對話,一并浮上腦海。
其實,大家公子與自家丫鬟私通偷情這種事情再尋常不過,但親眼目睹還是讓錦歌打心眼裏覺得惡心,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既然喜歡靈蘿,娶回去當小妾不就完了,這麽偷偷摸摸的難道是因爲刺激?
算了,這是别人的事情,自己想這麽多做什麽,“承玉,我們……”錦歌剛想向承玉建議去人少的地方坐坐時,一轉頭,卻再也找不到承玉的人影了。
真奇怪,人到哪裏去了?會不會是剛才人多被擠散了?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她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卻有着莫名的好感,寥寥幾語就可以看得出,在鑄造術上,他遠勝自己不知多少。
要是以後都不能再見面,那就太可惜了。
正唏噓着,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人們紛紛向着一個地方急湧過去,錦歌也被迫随着人流朝那個方向移動。
接着,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口中高呼“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皇帝?
錦歌趴在地上,沒錯,是趴在,因爲人太多了,她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時,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強壓着往地面倒去,然後就順勢跌在了地上。
費力地擡起頭,隔着無數人頭,勉強看到對面的高台上,站着一抹明黃的影子,要本該是高華耀目的,不可無視的,但那明黃的影子,此刻正被一堆姹紫嫣紅包裹在其中,反倒不怎麽明顯了。
“都起來,都起來,今兒是個大好日子,普天同樂,沒那麽多規矩。”聲音倒是挺和藹的,就是沒有半點爲人君的威嚴,顯得十分随便。
“陛下既然來了,那就請陛下開始主持慶典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麻煩死了,什麽事都要朕親自動手,朕養你們這些個臣子是做什麽的?難道沒有朕,這慶典還舉辦不成了?真是荒謬!”
“陛下……老臣……”
“怎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還沒有朕的一個兒子有用,你要是做不來,就随便挑個皇子幫你做好了。”皇帝幹脆當起了甩手掌櫃。
“陛下……這……這……”看來這位老臣被皇帝堵得夠嗆。
“來來來,兩位愛妃,快到朕身邊來……“不正經的聲音越發不正經起來:“你們看,今天的日頭多好啊,咱們到那邊坐着去,朕剛起身,還有些乏,你們快來好好伺候朕,伺候的好,朕自有重賞。”
“陛下好壞~”
咦,雞皮疙瘩出來了。
“哎呀,陛下讨厭啦~”
不行了,雞皮疙瘩太多,一會兒得拿簸箕掃了。
“嗯?你們在玩什麽?”走遠的黃影又折了回來,抛下那兩道姹紫嫣紅,蹲在台上,看着堆放在一旁的各種銅器與鐵石,“是不是又想出什麽有趣的玩意了?”影子站起身,對台下的人擡手道:“别跪着了,都上來,朕也要加入你們!”
帶着材料來比試的幾位匠人不勝惶恐,大概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皇帝急了,催促道:“還跪着幹什麽?再不上來,朕可要生氣了!”
不管皇帝多麽不靠譜,皇帝畢竟是皇帝,掌生殺予奪,不聽他的話,一旦他惱起來,隻怕真的人頭不保。幾人抖了抖,連忙從地上爬起,躬着腰走到了台上。
皇帝興緻勃勃:“朕這些天也研究了一些小玩意,咱們來比一比,誰造的東西更有意思,要是朕赢了,你們就要把自己私藏的所有珍貴奇材全部給朕,還要免費給朕當三年勞工,專門做小玩意給朕的愛妃們把玩,要是朕輸了,朕就把自己私藏的好東西給你們,再把朕的兩位愛妃送與你們。”
噗——
這皇帝哪裏是離譜,簡直是離譜到了極點,不但纡尊跟匠人們比試技藝,還拿自己的女人來做賭注,别說是那些匠人不敢要,就算是要了,那些嬌嗲嗲的女人,他們也無福消受啊。
但這是皇帝的命令,他們哪敢不從,隻有硬着頭皮接下挑戰,隻希望自己千萬不要赢了皇帝,哪怕是免費做三年勞工,他們也不想把皇帝的女人接回家去。
這皇帝……唉,錦歌都不知該怎麽評判了,冷先生先前說的那些話還算是客氣的,胡鬧成這樣,卻能穩坐皇帝的寶座,這其中功勞,誰能說不是奕铉的?
輔佐這樣的君主,還不如取而代之呢。
如此思緒隻是一瞬,但錦歌卻被自己的想法給吓到了,還好沒人聽到她内心種種,否則定要給她治個大逆不道之罪。
“哎,錦姑娘,你怎麽在這裏?”正暗暗咂舌時,冷先生突然找到她:“皇上終于來了,這可是個展示自己的大好機會,你躲在這裏做什麽?”
錦歌擡頭看了看台上那道紮眼的黃色,鼓了股腮幫子,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去,我才不要被皇帝看中呢。”
冷先生先是一愣,随後了然道:“陛下是荒唐了些,但也隻有他,能給你出人頭地的機會。”
錦歌歪着腦袋想了想,依舊堅決搖頭:“什麽出人頭地的機會,我雖然很想有番大作爲,但跟着這樣的人,隻怕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麽出息了,再說……”錦歌狠狠擰起了眉,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你看他那一臉色樣,跟淫賊沒什麽區别,萬一他看中的不是我的才華,而是我的美貌,該怎麽辦才好啊!”越說越覺得有可能,她連忙舉起手,跟着腦袋一起搖晃,“我不要!我才不要!我萬萬不要!”
冷先生一臉窘然,這丫頭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不過也難說,皇帝雖愛才,但更愛美人,小丫頭長得不錯,打扮打扮也有些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感,“你想好了,真的不去?被陛下看中,就有機會進入皇家鑄造司,也就能見到你心心念念惦記的鑄造大師了。”
這倒是個很大的誘惑,但……她又朝台上看了一眼,皇帝百忙中,還不忘拉過一妖娆美人,當衆在美人的紅唇上狠親一口,頓時身子一抖,敬謝不敏道:“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冷先生惋惜地一歎:“姑娘的這個決定,對于陛下和姑娘來說,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啊。”
錦歌幹幹一笑,冷先生真是太看得起她了,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去參加比試的,反正她最大的心願,并不是進入皇家鑄造司,她隻想與那三位大師見上一面,這便足夠了。
“冷先生若真想幫我,倒不如給我出個主意,到底怎樣,才能見到那三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鑄造大師?”
冷先生沉吟了一下:“姑娘這次的運氣有些不好,恰逢韓大師有事外出,端木大師身體抱恙,不過……”
“啊?”沒等冷先生說完,錦歌就一臉沮喪地抱怨道:“怎麽會這樣啊,進宮機會多麽難得,我就想見他們一面,爲什麽連這麽簡單的願望,老天爺都不肯爲我實現呢?哪怕隻見其中一個,我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之前光顧着跟承玉聊天,都忘了要等那位脾氣古怪的大師了。
冷先生奇怪地看着她:“如果姑娘隻見其中一位便已滿足的話,那你已經得償所願了,又何必如此失魂落魄?”
錦歌比他還奇怪地看着他:“我哪裏得償所願了?明明一個都沒有見到……”
“姑娘你竟然不知道?”奇怪變成了驚訝。
“知道什麽?”
“剛才與姑娘在一起的,正是三位大師中的其中一位,人稱聖手公子的承玉公子啊。”
“啊?”她沒聽錯吧。
看着她呆愣的樣子,冷先生便知道她一直都在犯迷糊了:“傻丫頭,你也并非對鑄造術毫無了解的門外漢,與大師相處這麽久,就一點也沒察覺嗎?”
不是沒察覺,是壓根沒想到!
“我哪裏知道他會那麽年輕嘛!”在她印象中,大師都應該是那種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嗯,就和韓大師一樣,多麽威嚴,多麽慈祥,多麽仙風道骨的一位老人家啊!可承玉……那麽優雅,那麽靈慧,那麽溫柔,那麽風采絕世,誰能想到他就是聞名遐迩。人人敬仰的鑄造大師呢!
這……簡直比皇帝拿自己女人當賭注還要離譜萬分!
“不行!”錦歌收起沮喪,神情嚴肅道:“我一定要找到承玉……不,找到承玉大師,重新正式地拜見一回。”
“這是皇宮,切莫亂……”冷先生叮囑之言還沒說完,錦歌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來時的路,她隐約還有印象,既然承玉已經不在行宴地,那就一定是回了他自己的住處。
但皇宮戒備森然,别看皇帝在台上遊玩胡鬧,似乎非常随便,但宮裏各處都安插有侍衛,沒有皇昱的帶領,她根本無法接近承玉的住處。
正打算回去找皇昱幫忙,一轉身,卻撞到了一個人。
她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真是背到極點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全部見了一遍,想見的卻沒有見到,她忽然感覺到了老天深深的惡意。
“錦堂妹,跑這麽快是要去做什麽啊?”綠油油的顔色在眼前晃蕩着。
錦歌強壓下厭煩道:“我要去找個人,就不打擾大堂哥了。”
“诶,别走啊。”男人伸手将她攔住:“既然這麽巧遇上了,何不趁此機會暢談一番?”
不知對方有何目的,錦歌隻能婉言拒絕:“我也很想與大堂哥好好叙舊一番,但我确實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先行一步。”
才跨出一步,就又被堵了回來:“重要的事?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你兩次拒絕,是因爲不願意見我,還是害怕見我?”
錦歌垂目看了眼攔在自己身前的手:“大堂哥應該聽說了吧,我如今在奕铉大人手下做事,耽擱了大人的事,可不是你我能夠承擔的。”
男人的眼神緊了緊,似乎在衡量她話中真假,“奕铉?就算你在他手下做事,他又能吩咐你做什麽重要的事呢?據我所知,你還不夠格做他的心腹。”
看來這男人不笨,即使搬出奕铉來,也無法将他震住,既然如此,那幹脆開門見山得了。
“好吧,算大堂哥說對了,奕铉大人确實沒有交代我任何事情,我三番兩次拒絕你,就是因爲不願見你。”話說到這麽直白的份上,他總該讓自己走了吧?
但錦歌卻低估了對方的無恥,“哈哈,錦堂妹早點說實話不就好了,也省的我白費口舌。”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一把拽住錦歌,将她推到了對面的窄巷裏。
錦歌頓時一驚,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但她卻強忍着沒有出聲尋援,此刻慶典正值熱鬧之時,就算自己呼救也無人能聽到,再者,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目的,萬一惹惱他,不知他會做出什麽事來,所以還是靜觀其變爲好。
窄巷無人,男人終于暴露出本性,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說,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男人力道很大,錦歌頓時有些呼吸不暢。
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當對上男人血紅猙獰的雙眼時,她這才略微清醒了一些。
知道什麽?
她快速在心底盤算着,難道與靈蘿有關?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就算這事被捅出去了,也無傷大雅,身爲北堂世家的大少爺,難道還會因爲玩弄一個丫鬟而身敗名裂?至多被禁足幾月,再裝模作樣地受點懲罰,這事也就揭過去了,何至于這般興師動衆地威脅自己?
她艱難地擠出一絲聲音:“我什麽都不會說的,就當沒聽到沒看見……”
“沒聽到?沒看見?”男人湊近她,眸中透出野獸般的兇光:“你以爲你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
“那你……想怎……樣?”
“死人的嘴是最嚴密的,隻要殺了你,這個秘密,就永遠不會被人知曉了。”
糟糕,這家夥竟然起了殺心,該怎麽辦?求情肯定是不行了,過于軟弱反而會激起他的施虐之心。
少昊,如果少昊在,他會給自己出什麽主意?是反抗,還是示弱?
不,這些都不行!他不會讓自己這麽做的!
短短頃刻時間,她已在心底劃過無數念頭,在男人手上力道驟然加大時,猛地喊出:“你以爲你殺了我,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什麽意思?”男人松了松手下力道,卻仍是沒有放開她。
她冷笑,滿目不屑:“這件事,不但我知道,還有一個人也知道。”
“你……你說什麽?”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見狀,錦歌更是信心加倍。
“你的事情,我根本就懶得關注,也不會花費半點精力去大肆宣揚,但不巧的是,那天在場的,不止我一個。”
男人眼底惶恐驟現,他惡狠狠地逼問:“說,還有誰知道?”
“你以爲我傻啊!”看來小命應該是保住了,最初的驚慌過後,錦歌的思緒越發清明起來:“那個人,可是我活命的唯一籌碼,我又怎會告訴你。”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擰下你的腦袋!”男人發狠道。
錦歌微笑如常:“好啊,你想殺就殺吧,但你的秘密,也要随着我的死亡而昭告天下了。”事到如今,錦歌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這位北堂家大少爺所說的秘密,與自己所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呵……”男人咬牙切齒:“你當我不敢麽?”
“你敢,你自然敢,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錦歌擡眼朝逼仄的屋頂看了看:“但你現在,的确不敢殺我,原因有兩點,一是你殺了我之後,你的秘密會被人曝光,你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這麽做,二嘛,這裏是皇宮,到處都布有守衛,你可是北堂世家的大公子,難道會不知道,越是權力集中之地,肮髒的東西就越多。皇帝,大臣,皇子,包括後宮的嫔妃,哪一個沒有自己的眼線,你該不會以爲,這裏真的隻有你我二人吧?”
話到此處,男人這才收起狠戾,臉上滿是緊張與不甘,“北堂錦歌,莞妹說的沒錯,你果真是我們最大的隐患,一根不得不除的心頭刺。”
呵,北堂菀竟然給了自己這麽高的評價,真是難得……等等,這裏面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你們别來惹我就行。”
“話雖好聽,但誰又能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呢?”男人捏緊了雙拳,看她的眼神,依舊殺意騰騰:“萬一你将我與菀妹私會雲雨之事捅了出來,我與菀妹,豈非都要身敗名裂?屆時還不是便宜了你和北堂胤炎!”
錦歌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原來……原來竟是如此!
她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本以爲北堂菀的身子定是叫楚淩風這個花花公子給占了去,卻沒想到,堂堂北堂家主的女兒,竟然與自己的兄長私通!這……确實比與丫鬟私通要嚴重百倍!
心中雖震驚難抑,面上卻絲毫不顯:“你放心,我在北堂家是什麽地位,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我說出來了,隻怕也沒人會信。”
“他們或許不會信,但我的身份……”始終不放心,男人想了想,忽地邪氣一笑,擡手撫上錦歌的臉頰,“以前不覺得,如今方才發覺,錦堂妹竟是肌膚賽雪,嬌媚動人,實在令人憐愛……”
錦歌渾身一抖,隻覺得此刻的驚恐,甚至比瀕臨死亡時還要強烈,她一把揮開對方的手,冷聲道:“請堂哥自重,菀妹如何作爲,我不加評判,但我可不想做這荒謬悖逆之事!”
男人笑得越發陰翳:“錦堂妹這是什麽意思?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爹的親生子,又哪裏來的悖逆之說?”他靠了過來:“不如就從了我,我以後定會好好待你。”
乖乖,不得了啊,一下子捅出了兩個大秘密,這位北堂家的大少爺,竟然不是北堂顯的親生兒子!那……那就是說,他是二夫人與其他男人私通所生?這麽說來,他與北堂菀,包括自己,都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不過,就算如此,那也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們怎麽可以……不行不行,腦袋太亂了!
“怎麽樣?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其實我覺得,你比菀妹要漂亮多了……”男人身軀高大,錦歌與之相比,就像被秃鹫摁在爪下無法逃脫的嬌小黃雀。
這男人八成是魔怔了吧?他是從哪裏看出自己會對他心生愛慕的?楚淩風那花花公子起碼還有個賞心悅目的優點,這男人卻讓人看着就心生厭惡。
她一把推開他:“我胃口太刁,看不上你這類的。”
男人再次将她扯了回來,一把鉗住她下巴:“看不上我這類?你該不會真想去做楚淩風那家夥的側室吧?”
錦歌脊背筆挺,輕輕嗤了一聲,“我說了,我胃口刁,這世上唯一能入我眼的……”也許是腦子抽筋了,她竟然說:“隻有奕铉。”
“哈,奕铉?”男人大笑,“錦堂妹,我到底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狂呢?”
“她不是傻,也不是狂,是有眼光。”一個醇厚沉潤的聲音,自兩人身後的巷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