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裏面正是被擄走的他的家人,隻不過全都是昏睡着的。祁逸宸趕忙探了探鼻息,發現所有人都還活着,這才稍稍安下了心。
不管怎麽說,找到了還活着,就是好事。
不僅如此,他這一次,還有意外收獲。這七個絲蛹,分别是祁忠勳,祁淩陌,張子言,許父,許母,溫子然,另外一個卻不是祁嘉銘,而是失蹤已久的九叔。
祁逸宸一想就明白了,祁嘉銘估計是靈氣受損,無法保持實體形态了,自然沒在這裏面。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迅速将幾人一個個抱到樹下平坦處躺好。簡單的查看起他們的情況。
果然讓他找出了端倪,這幾個人的手腕處都有一個咬痕,一想就知道了,估計就是那個蜘蛛搞的鬼。
可蜘蛛已經死了,這解毒的方法……
祁逸宸正想着,突然被一陣咳嗽聲驚到了,是九叔,他醒了。
祁逸宸趕忙扶起他靠着樹幹坐下,拍着後背爲他順氣。
輕咳了幾聲,九叔才算是找回了言語,趕忙抓着祁逸宸的衣袖緊張的問道,“逸宸,許娃娃還好嗎?沒被他抓到吧?”
祁逸宸這時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便明白了九叔的擔憂。許清涵一死,那人便再沒了威脅,更沒人能把他送回那個世界了。
他趕忙握住九叔的手,“九叔,放心,她在家好好的,黃玉龍會保護她。倒是九叔你,失蹤了這麽久,我們都擔心壞了。”
這次重逢,有喜有憂。祁逸宸看得出,九叔的身體大不如從前。
“唉,技不如人,被抓了來也沒什麽可說的。”九叔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帶過了這段日子以來他經曆的諸多事情。
祁逸宸沒有細問,想也知道,他這段時日,一定經曆了不少事。但是九叔還好好的活着,比什麽都強。
這時,身邊又傳來了窸窣的動靜,張子言和溫子然也醒了過來。
祁逸宸看到媽媽醒了,立刻跑過去,将子言媽媽擁在懷裏。“媽,您受苦了。”
子言輕撫着他的後背安慰道,“兒子,媽沒事,你爸呢?”
面對子言的詢問,祁逸宸隻好安慰道,“媽,你中了毒,身體虛弱的很,先别說話,至于我爸他,他會保護好自己的。”聽着子言媽媽氣若遊絲的聲音,祁逸宸很是心疼。他當然也擔心祁嘉銘,可是眼下,他沒什麽别的辦法,得首先保護好眼前這些人。
聽了他的話,子言閉上眼,不再說話,臉上的擔心卻一覽無餘,看的祁逸宸不由的揪心,卻除了安慰,什麽也做不了。
“祁逸宸,蠢龍還好嗎?”溫子然開口。
祁逸宸扭過頭答道,“他沒事,我沒讓他跟來,他在老宅和許清涵在一起。”
聽到這話,溫子然才算是放下了心。
詢問了幾句,幾人便又沉默了下來。
祁逸宸将子言輕輕的放在樹旁,又看了看其他人,都沒有醒來的迹象。估摸着,也許是因爲這三個人都是有道術的,所以才醒的比其他人快些。
“九叔,蜘蛛毒有什麽辦法能解嗎?”祁逸宸很清楚,現在盡快解毒才是最要緊的事。
九叔環顧四周,看着周圍茂盛的叢林,“應該能解,俗話說,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内必有解藥。它應該也是,你在周圍找找。”
聽了九叔的話,祁逸宸立刻起身,走到樹下細細打量着。
很快,他發現剛剛與蜘蛛打鬥之時,蜘蛛噴湧的毒液落下,傾灑在了一片植株上,那一片的植物都被侵蝕殆盡,唯獨一株綠色的矮草并無大礙,直挺挺的長的茂盛。
祁逸宸走近一些,細細觀察,這株矮草的葉子上甚至還挂着蜘蛛的毒液。
他心裏一陣驚喜,這是不是意味着,這株矮草能抵抗蜘蛛的毒液?
于是他照着這株矮草的樣子,在沒有毒液侵犯的區域找了一株幹淨的一模一樣的連根拔起。
可當他拿着矮草走到三人面前時,他心裏又有些猶豫了。
這個地方詭異非常,蜘蛛都能成精,這植株,也定非比尋常。如果是什麽更毒的妖物,吃下去反而會害了他們。
祁逸宸看了看周圍,根本沒有活物可供他試毒。
他拿起矮草聞了聞,倒也沒發現什麽怪味。可他還是有些猶豫,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好不容易才救下了他們,若是因爲這株矮草……
九叔看着他一臉糾結的盯着那株植物,一會兒聞聞,一會兒又擺弄擺弄,心裏就明白了。他帶着幾分寵溺的笑道,“逸宸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九叔調侃的話語傳到他的耳朵裏,祁逸宸愣了愣,卻還是沒有交出那株矮草。
“九叔我啊,一把老骨頭了,活了這麽久,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拿來。”說着,他便伸手去夠祁逸宸手中那株植物。
“慢着,幹爹,你身體不好,還是我來吧。逸宸,乖,給媽媽。”子言立刻出言阻止,想要做第一個試藥的人。
“子言姑姑,九叔,這裏我身體最強壯,還是妖物,就算有什麽事,也不會傷及性命。要來也是我來,祁逸宸,給我吧。”
祁逸宸本就心煩,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頭都大了,“夠了。”
吼完這句,他決定誰也不給,跑到剛剛挂着毒液的那株矮草跟前,擡手抹了少許到自己手上。毒液還沒完全幹掉,瞬間就滲入了他的皮膚,虛弱無力感也很快便向他襲來。不過他抹的少,也隻是稍微感覺到了些許虛弱,并無大礙。
幾人看到他的動作都愣住了,卻無力阻止。
“祁逸宸,你……”
“你們吵吵嚷嚷太煩了,還不如我自己來。”他皺着眉頭說完這句話,便摘下一片葉子,咀嚼兩口,吞下了肚,閉上眼睛,靜待結果。
當然,祁逸宸這麽做也是情理之中,一個是自己的親媽媽,一個是幹外公,另一個是自己的契約寵物,作爲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這種事情怎麽可以交給婦女老人還有動物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