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宸緊抿雙唇,沒有隐瞞,“是。爺爺。”
“看來這第二個人指的就是他了。”祁忠勳說完就站起身,走向了書房。
許清涵看着爺爺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于是她給了祁逸宸一個眼色,就跟了過去。
“爺爺。”進了書房,許清涵甜甜的開口。
現在她的腦中隐隐約約已經記起了這個老人,他對自己很好。
“小清啊,你來了。”祁忠勳笑着招招手,許清涵就走了過去。
“爺爺,别太擔心。”許清涵坐在他身邊,輕輕安慰着。
“小清啊,跟爺爺聊聊天吧,好久沒人說話,都快發黴了。”祁忠勳這話帶着幾分凄涼,聽的讓人有些難過。
“好啊,爺爺。”
“你今天能陪爺爺過來,爺爺很高興。告訴爺爺,你是不是恢複了一點點記憶?”
看着祁忠勳期冀的目光,許清涵硬着頭皮點頭,“是啊,比如爺爺您我就記起來一些了,隻不過,那些記憶還是很模糊。”說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祁忠勳看她的樣子親切的笑了笑,“不怕,慢慢來。”
許清涵重新擡起頭,沖着祁忠勳狠狠的點了點頭。“嗯。”
爺孫兩相視一笑,連帶着書房的氣氛也輕松了許多。
“爺爺,你們都這麽照顧我,對我這麽好,我都覺得好幸福呢。這兩年,失去了記憶,我終日生活在謊言裏,過的渾渾噩噩,直到回到你們身邊,我才真正知道什麽是輕松快樂。還有祁逸宸,他對我真的很好。有時候想想,這兩年,他過得一定很辛苦。”說到這,許清涵不免有些傷感。
“小清啊,别想那麽多,現在回來了就好。經曆了這些,你們才會更珍惜彼此的感情,以後的路會越走越順的。記得爺爺的話,千萬不要怕。”祁忠勳親切的話語讓許清涵心中一暖。
“爺爺我會的。”
“小清啊,爺爺有個事,不知該如何開口。”祁忠勳突然變得有些手足無措,拄着拐杖的手也有些微顫。原本祁逸宸離開以前,他是不用拐杖的,可是這兩年,他突然滄桑了許多,走路也不太利索了。
這也是祁逸宸内疚的原因之一。
許清涵見狀趕忙扶住他,“爺爺您說。”
“就是我那個重孫兒,他,他可愛嗎?”這個問題,他像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糾結了半天用詞,最後選了一個可愛。其實他隻是想知道守護多一點的事情。
聽到爺爺的問話,許清涵愣住了。
守護是他心中的痛,這個問題,無疑戳住了她的痛楚。
見她沒反應,祁忠勳有些慌了,“小清啊,你别難受啊,都怪爺爺,不該提這個,你看,爺爺不問了,啊。”看她暗下來的神色,祁忠勳有些後悔問出口了。
尴尬的片刻過後,許清涵慢慢緩回了神。其實跟爺爺說說也好,她又何嘗不需要傾訴,不需要發洩?
“爺爺,守護他很可愛。他在倫敦有人照顧,過的很好,爺爺不用牽挂。而且他跟祁逸宸長得很像,不過他人很别扭,很傲嬌,總是喜歡仰着個小腦袋裝大人。”
許清涵強顔歡笑的說着這些話,回憶着這兩年守護的一舉一動。結果說着說着,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了出來,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祁忠勳卻微歎了口氣,“傻孩子,還騙爺爺呢。他在不在倫敦,爺爺會不知道?”
這句話當場戳破了許清涵的謊言,她沒想到爺爺居然知道守護的事,更沒想到他會當場戳穿她。
“爺爺,我……”
“傻孩子,有什麽話,在别人那不能說,甚至對逸宸都開不了口的,就跟爺爺說,爺爺很想聽守護的事。”祁忠勳擡手摸了摸許清涵的頭,許清涵乖巧的蹲下,靠在他的腿邊。
“是啊,爺爺,守護很可愛,很乖。這兩年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就是我的全部。”許清涵說到這,抱歉的看了祁忠勳一眼,“爺爺,對不起。因爲失憶,所以我并沒有跟守護說過你們的事情。所以,他到現在還不認得你們……”
“說什麽抱歉,我們祁家的男人,終究是要認祖歸宗的,不急于一時。你能把他養大,養的那麽乖巧,就足夠了。”祁忠勳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寵溺之情。
“謝謝爺爺。”許清涵将頭埋在臂膀中,堅定的說道,“守護,守護一定會回來認祖歸宗的,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
“當然了,逸宸會幫你的,放心吧。”祁忠勳見許清涵的臉色好了幾分,鼓勵的說道,“對了,介意給爺爺講講守護的事情嗎?”
果然,經過與祁忠勳的閑聊,許清涵看開了些,原本遮遮掩掩的難過也變成了滔滔不絕的回憶,她開始跟爺爺講守護這兩年的“英雄事迹”。
當然,這些“英雄事迹”如果讓守護知道,一定會恨死許清涵的。他那麽好的一個演員,怎麽可能被自己這個蠢萌的媽咪看透。這簡直就是對他智商的侮辱。
“爺爺,跟你說,守護從小就很堅強很懂事。他特别知道疼我,怕我累到,都不讓我抱他。一開始我還以爲是他不喜歡我,後來他一不小心說了出來,我才知道,他是怕我太辛苦,才一直不讓我抱的。”想起跟守護在一起的時光,許清涵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你說,他是不是從小就很讨人喜歡。”
“嗯,是我們祁家人的做派。這小東西就是個翻版的逸宸啊。”祁忠勳也興奮的笑着。談話間,就好像守護就在兩人面前一樣。
“是啊,還有一次,我帶他在島上玩,他已經很累很累了,還不讓我抱,最後我求了他好久,他才勉強讓我抱着。還美名其曰,讓我體驗一下做媽咪的樂趣。你說他是不是很傲嬌。”許清涵笑着問道,一臉的幸福。
“确實,逸宸也這樣。”祁忠勳輕咳了兩聲,對自己這個重孫子越來越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