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涵知道,父母一定不會騙她。
“說吧,柒柒?”許父許母把目光都重新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就是,就是,我跟祁逸宸的事情。”許清涵猶豫的問出口。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就是許父許母給許清涵講述曾經的事情。
他們告訴了她,她與祁逸宸見面的原因,發展,經曆過的事情,還有結婚前的場景。還有最後婚前,她離家出走的事情。
一切聽起來都如此的懸疑和驚心動魄,卻也不乏真實性。但是許清涵卻不會全部相信,她相信一定有什麽事情父母并不知道真相,他們知道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别人編好的故事。
但是有一點許清涵很感興趣,那就是說她可以看到鬼。
這一點她從白悠墨那也聽說過,能見鬼,是個女道士,有道術。
看來祁逸宸沒騙她。
但是離家出走?這個一定是個謊言,因爲她記得自己是被溫潤帶走的,還被做了什麽,才昏了過去。之後生下守護,度過了兩年。
想到這,許清涵的思緒不由的牽到了祁逸宸的身上。這個男人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就這樣,一眨眼,天就黑了。
晚上是一如既往的團圓飯。黃玉龍溫子然和麗莎都被請了來。
一大家子圍着桌子,氣氛很是歡快。
這回麗莎先下手爲強,用一口流利的中文介紹着自己。
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幽默诙諧的語言,惹得衆人一陣歡樂。
黃玉龍和溫子然則都圍在子言的身邊,一口一個子言姑姑,哄得她笑顔如花。
……
看到衆人歡快的樣子,許清涵隻覺得一切如此的和諧,如此的熟悉,這樣的氛圍竟讓她有些恍惚。
可是,這一切都無法消除她内心的擔憂。
因爲少了守護,那個不知去向,不知死活的守護。
許清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跟大家快樂的聊了幾句,草草吃了幾口,便想找借口回卧室。
誰知,站起身之時,恍惚間她聽到了一聲冷哼,那聲音清晰的就好像響在她的耳邊,是守護。
“守護!”許清涵大喊了一聲,眼神焦急的四處找尋着。“守護,你在哪裏,媽咪在這。”她瘋狂的叫喊着,滿餐廳的翻弄,最後卻被一雙大手抱在了懷裏。
“老婆醒醒,守護在英國,不在這裏。”祁逸宸大聲叫喊拼命安慰着。
“祁逸宸,我聽到他的聲音了。幫我找他,他在這裏。”她反複說着這句,卻被祁逸宸打橫抱起。
“爺爺,爸媽,你們先吃,她太累了,我抱她回去休息。”說完,他就快步沖上樓,回到了卧室。
其餘幾人見狀,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有人疑惑,有人不知所以,有人卻隻能跟着歎息。
……
而回到卧室的許清涵一直被祁逸宸桎梏着,她不住的掙紮,“放開我,我要找守護。你放開我。”
但無論怎麽掙紮,那個有力的懷抱都如同鐵鉗一般,讓她無法掙脫。
“老婆。醒醒,守護不在,他不在這。”祁逸宸眼神幽暗,心中十分的痛苦。他很清楚許清涵的痛苦,這兩年自己不再身邊,她的身邊和心裏都被守護填滿了。現在他失蹤了,她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祁逸宸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給她幸福,不能讓她開心,甚至不能幫她承受這份心痛。
“祁逸宸,啊不,老公,我剛剛真的聽到守護的聲音了。他,他哼了一聲,真的是他。”許清涵拉着他的衣袖,懷着最後一絲希望,跟祁逸宸求證這件事。
“他真的不在這。”祁逸宸眼神糾結的看着她,複雜的眼神裏有很多情緒,唯獨缺少了對那句話的相信。
許清涵脫力的躺在床上,不再掙紮。
果然,即使是他,也不會相信。也許他們作爲親人都會疼守護,愛守候,卻沒人會再像她一樣,感受到他的存在。
但這也不能怪他,隻見過一面的父親,還指望他能做到什麽程度呢?
許清涵冷笑一聲,恢複了理智,安靜下來的她,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守護,等着媽咪,媽咪知道你很近很近,媽咪一定會找到你。
許清涵不再言語,短暫的沉默以後,疲憊的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陪在她身邊的祁逸宸卻皺起了眉頭。今天的事,讓他很意外。許清涵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人,可她那句話,讓他要如何相信?
他看着床上的許清涵蜷起身體,像是縮在自己的世界裏默默療傷。身子也在初秋的季節裏瑟瑟發抖,祁逸宸知道她的發抖不是因爲天氣。
他從身後将她攬進懷裏。動作甚至帶着幾分卑微,像是在祈求:不要把我關在你的世界之外。
……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恢複了常态,沒人提起昨天晚飯的事,包括許清涵。
早飯過後,祁逸宸便神神秘秘的帶她來到老宅院子裏。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曲折的小路之後,二人來到了一處林間,一聲哨響過後,便有許多蹦蹦哒哒的小兔子和野雞沖了出來。
許清涵直覺這一幕很熟悉,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這時,祁逸宸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獵槍,扔給了她。
“幹什麽?”許清涵一頭霧水,她又不會打槍,幹嘛給她槍?
“拿起來。”祁逸宸潇灑的靠在樹幹旁嘴角帶笑的看向她。
随後他悠然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夾在指尖,煙圈吐出,消散在無盡的空中。
許清涵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香煙,幾腳便踩滅了。
她心裏莫名的有些不悅,霸道的話語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什麽時候學會吸煙的,壞習慣,改掉。”
祁逸宸不但沒生氣,嘴角的笑反而更大了,“拿槍。”
“拿就拿,怕你啊?”許清涵瞥了他一個白眼,舉起了手中的獵槍,姿勢有模有樣,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得意的沖着祁逸宸笑笑,“切,還以爲有什麽難的,很容易嘛。”